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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还转过头来对着楼海青做鬼脸,道:“我运气好的很,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运气怎么样。”
楼海青终于忍不住大声道:“看前面。”
小马大笑声中转过头,还高声唱起儿歌来:小纸船,游过河堤,雨呀来得很急,我们用小手挡住了雨滴。。。
车开了三个小时,终于到达了一座山前,前面已经不通汽车了。
杨高跌跌撞撞地找了草丛又哇哇吐了起来,可怜的孩子,刚才已经吐遍了沿途所有的服务站,现在只怕连胆汁和苦水都吐出来了。
楼海青下车的时候大大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只是她经过刚开始时的胆颤心惊之后,想想最大的不幸也就是撞车,大不了一死,而且有陆一峰和钱鸿儒在,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放宽心一个人霸占了最后一排,翻出块毯子呼呼大睡起来。
钱鸿儒一路焦躁不安,想到自己的兄弟生死未卜,他几乎想背生双翅,飞到刘宇身边。
陆一峰一路上则是一本《三国演义》看的津津有味。
四人下车后,小马递给楼海青一张纸。
楼海青打开一看,歪歪扭扭地画了几笔,胡乱地写了几个字,道:“这是地图?”
小马将椅子靠背放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道:“当然了,难道还是钞票么?”
楼海青道:“你不带我们去?”
小马道:“我是司机,不是向导。我只在这里等你们到晚上七点,如果你们届时不到,就请自己走回去吧。”
钱鸿儒刚想说话,陆一峰就将楼海青手中的纸接过,看了两眼,道:“我们走吧。这里离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远。”说完就抢先往边上的小路走去。
剩下的三人也只有跟上。
楼海青没想到地图上蚯蚓一样画了那么多线,走起来倒也还真不远。
他们只有了大约半个小时,转过了一个弯,眼前便出现了几间低矮破旧的民房,陆一峰道:“就是这里了。”
楼海青问道:“你怎么知道?”
陆一峰道:“我能够感应。”
钱鸿儒道:“阿宇在哪里。”
陆一峰道:“跟我来。”
陆一峰没有向民房走去,而是走向了边上的一条岔路。
等走完曲折的小路,穿过幽秘的丛林,再走一段山坡,四人便听见了流水声,水流并不湍急,在低洼处汇集成了一个小湖,四面山色翠绿,鸟语花香。
一个人如果能静静的在小潭边坐上半天,一定能忘记很多烦恼。
小潭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就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背影依稀就是刘宇。
他在这里,是否也因有太多烦恼要忘记?
钱鸿儒已忍不住快步上前。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年轻人有点诧异的转过头。
看到年轻人的眼睛,钱鸿儒停住了脚步,年轻人浓眉大眼,长相并不难看,却和刘宇搭不上边,尤其是眼睛,这双眼睛肯定不是刘宇的眼睛。
那年轻人看到风姿卓越的楼海青,眼神不由的亮了一下,但再看到目光炯炯彷佛要将他吃下去的大汉钱鸿儒,心中不由激起了一丝害怕,站起身便要离开。
陆一峰突然道:“刘宇?”
年轻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是在叫我么?可是我不叫刘宇,我叫曾阿牛,我要回家吃饭了。”说完就要走,可是被钱鸿儒拦住了。
曾阿牛惊慌地道:“你们想要干嘛?我身上没有钱。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啊。”
陆一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钱鸿儒。
曾阿牛突然看见眼前的大汉消失了,然后双臂一痛,已被人抓住了双臂提了起来向陆一峰走去,不由地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强盗啊。。。”双脚也是胡乱地往身后乱踢,全身乱扭,可是感觉自己就像被两道铁环给套住了一般,如何也挣脱不开。
陆一峰双眼微微一张,曾阿牛脑子中轰的一响,便只觉得脑子里被加了水和面粉,变成了一团浆糊。
陆一峰从怀里拿出一块棱形的水晶来,嘴里用LD文轻声的念起解封咒语,棱形水晶也慢慢发出耀眼的黄光来,在光芒最亮的时候,陆一峰手一按,整块棱形水晶已经没入了刘宇的大脑之中,刘宇头仰天一抬,又耷拉了下来,整个人所有的生气都消失了。
楼海青道:“怎么样?”
陆一峰还未回答,突然从边上窜出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大娘来,左手挎着一个篮子,篮子中正是一些捡来的柴火。
看到曾阿牛被钱鸿儒提着生死不知,不由的怪叫了一声,丢下篮子,随手拿起一根粗柴,劈头盖脸的就往钱鸿儒打去,一边高声喊道:“你敢欺负我儿子,我和你拼了。老头子,快来帮忙,有人欺负我们的儿子。”
钱鸿儒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点倒眼前这个老太婆,却只能凭借脚步不停的闪避。
老太婆柴棒挥舞了半天,连钱鸿儒的衣角都没碰上,自己反倒累的气喘吁吁,坐倒在地发起疯来:“可怜我就一个儿子,就被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混蛋害死了,你们干脆把我也杀死得了,反正我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呜呜呜。。。”
这时边上走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汉,虽然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脸色红润,手里端着一把土枪,朝那老太婆道:“别嚎。”又用土枪指着陆一峰,沉声道:“把我儿子放下来。”
老太婆止住了哭声,跳起来走到老汉身边,却又骂道:“你这个死人,这么久才来,可怜我们的孩子都要被他们害死了。”
老汉眼睛死死地盯着陆一峰,朝陆一峰瞄准。
陆一峰朝着钱鸿儒点点头。
钱鸿儒小心翼翼的将刘宇放在地上,站回了陆一峰身边。
刘宇双脚落地后向后一个趔趄,像要摔倒,却又摇晃了几下站住了,只是低着头。
老太婆急急地走上来,但是越走越慢,最后在曾阿牛的身前迟疑着站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儿子身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而这种变化让她心里一阵发慌,她瘦小的身形如寒风中的枯叶般颤抖起来,伸出如老树皮一样的手慢慢摸向曾阿牛的脸蛋,轻声地叫了声:“阿牛。”
曾阿牛后退了一步,躲过了老太婆颤抖的双手,抬起头,眼睛亮如星辰,然后道:“你是谁?”
老太婆道:“我是你的母亲啊,你是我的孩子啊,阿牛,你的病又犯了,妈妈带你回去吃药,走吧。”说完便来拉曾阿牛的手。
看到曾阿牛眼中的光芒,钱鸿儒才终于放下心来,知道真正的刘宇又回来了,道:“阿宇?”
刘宇只是轻轻一转,便已经避开了老太婆的手,来到了钱鸿儒身边,道:“队长,你怎么在这,我头好痛,发生了什么事?”
钱鸿儒哈哈一笑,给了刘宇一个熊抱,道:“你没事就好。”
刘宇感受到了钱鸿儒真诚的开心,也笑着拥抱了钱鸿儒一下。
这时老汉身子有点佝偻了下来,放下枪走过去拍了拍失魂落魄的老太婆的肩膀,道:“人家是天上飞的白天鹅,怎么会长久的呆在野鸭的窝里,走吧,有了这么些天快乐日子,你也知足吧。”
老太婆头靠在老汉的胸口,又呜呜的哭起来,凄凉的哭声给原本轻灵美丽的水潭笼罩上了丝丝愁云惨雾。
(呓语:上一代从来都认为下一代要垮掉的。)
第四十一章 亲情
听着老太婆哭的凄切,楼海青忍不住对刘宇道:“阿宇,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刘宇松开了钱鸿儒的环抱,转身注视着两位老人,满眼都是疑惑。
老汉低着头轻声安慰着老太婆,老太婆一边哭,一边还是偷偷看着刘宇,见到刘宇看着他们,忍不住轻声叫了句:“阿牛!”
刘宇眼中的疑惑之意慢慢褪去,身上的气质也由敦厚朴实,变回了优雅而犀利,就如蒙尘的珍珠被绸布仔细擦拭后,又发出了璀璨的光芒,随着他一步步向前走,脸上的容貌,露出的肤色,也慢慢转变。
等走到了二老面前,刘宇终于变回了原来刘宇的相貌,他是特别处七组的副队长,基地的七二,钱鸿儒的好兄弟,唯独不再是两位老人的儿子。
两位老人呆呆地看着曾经的儿子变成了一个高贵的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给他们的压力竟然比他们见过最大的官——镇长还大。
刘宇的眼神很和善,伸出手想要去握老太婆的手,可是老太婆畏畏缩缩地看了刘宇一眼,就慢慢转过头去,在老汉的搀扶下颤颤微微地向远方走去。
刘宇苦笑了一下,将手收了回来,道:“队长,给我点现金。”
钱鸿儒从皮夹抽出一叠钱,道:“沿途有老马安排,我带的钱不多,就一两千的样子,都给你。”
刘宇接过,道:“够了。”
说完快步上前拦住了二老,将钱塞到了老太婆手里,将一串数字连续而缓慢地报了三遍,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测,让村书记打这个电话,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你们百年后,我也会来给你们送终。”
老太婆手里拿着她一辈子都没拿到过的巨款,却彷佛拿着一叠废纸,而在听到刘宇答应给他们送终的时候,散漫的眼神才终于有了焦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好,好。。。”
刘宇笑了笑,满是温暖,道:“我今年中秋前后再回来看你们。”说完走近水潭边,一捞便捞出一个防水的登山包来,对着陆一峰等人道:“走吧。”
等五人走出了很远,还是依稀可见二老站在山林边向这边眺望。
钱鸿儒终于忍不住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刘宇反问道:“基地怎么样了?。”
钱鸿儒将几天发生的事简略讲述了一变,刘宇听到基地许多人逃离,不由得叹了口气。
楼海青忍不住道:“阿宇,刚才两位老人是怎么回事?”
刘宇又叹了口气:“他们也都是可怜人。
当时我被克劳德制住,只觉得意识不断的模糊,最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醒来后,我发现我在一张木板床里躺着,刚才老太太正一脸慈祥地给我擦脸。
我随即发现我已经不是我了,我当时还记得我是刘宇,可身边的情况和我身体都明显和我记忆不搭边。
脸不是我的脸,身体也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门,邻居都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叫我阿牛,和我说我以前小时候的事,和我说前几天发烧的事,而且每一件事都说的有板有眼。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勤劳和善良的父母,他们为了治我的病竭尽了全力。
从他们的眼里,我只有感觉到无边的关怀和爱护。
慢慢的,我真正的记忆淡去,他们口中所说的曾阿牛的故事变成了我的记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身体,渐渐淡去的记忆,大家言之凿凿的话语,我渐渐怀疑以前的刘宇故事是不是只是我发烧时候做过的一个梦而已,如果你们迟来两天,也许我就真的变成了曾阿牛,而不再是刘宇。”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么?
钱鸿儒站住脚步道:“想不到那个村子的人这么可恶。。。”
刘宇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我说了,他们都是苦命人。
他们以前是有一个儿子叫做曾阿牛,只不过三年前病死了,之后那母亲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你们看她年老,其实她也只有四十九岁。估计克劳德将我交给他们的时候,已经控制或者诱导了他们的心神,而且他们也只是想要一个儿子为他们养老送终而已。
既然当了他们几天的儿子,虽然爸妈是叫不出口,但之后总是要多来看看。”
钱鸿儒追上,道:“就你心好。”
刘宇笑了笑,微有苦涩之意,道:“接下来行程如何安排?”
钱鸿儒道:“现在五点多,晚上到杨高家,时间差不多六点半左右,休息一晚,明天下午去趟老猫家,然后回基地。”
刘宇道:“好。”又拍拍一直背着行李默不吭声,眼里却闪烁着幸福光芒的杨高,道:“终于又能见到奶奶了,礼物买了没?”
杨高笑的嘴都裂开了,狠狠点了点头。
离开时四个,回来五个,小马上下打量了刘宇一眼,道:“这位兄弟品味实在非常奇特啊。”
确实刘宇现在穿了衣服和他气质极不搭配,就像一个贵公子想装贫民去游戏风尘一般,他优雅的气质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都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刘宇只是笑了笑,就上了车。
见没人理他,小马下车转过边上的小弯,过了一会才提着裤子上了车,道:“老板们,接下来要去哪?”
杨高报了一个村名,小马笑了道:“呦,你们要去我们村子干嘛,难道想去我家蹭饭吃?”
杨高兴奋地道:“我们是同村的啊。”
小马发动汽车,道:“想不到还能碰到老乡,来来来,坐我旁边来,我们好好聊聊,开车最怕的就是遇到上车就睡觉的,发呆的,只顾自己听音乐看书的,少了聊天的人,就像炒菜忘记了放盐一样,我都差点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