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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恋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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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什么是极限”这深奥的问题,范例不必列举太多,因为不见得会有归结性。况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若是不知,东奔西波也只是白做工。

就在自无人岛归返后又过了三天,我的折磨终于画下句点,真苦煞我费尽心思挤出变身的空档。

“如何,获知的答桉是否让你心满意足?”我再度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桌上等待审讯,偷拍狂坐在高高在上的首位,虚伪的展现亲和力。

“我需要一些解说。”我思索道:“我知道你们在追寻极限,在挑战常人无法办到的难事,但是,这并不是极限运动。”

踢馆、登山和荒岛求生或许说的过去,但偷拍和当快递可就完全是两码子事。

“你的意思是极限运动社是挂羊头卖狗肉?”他意外道,“那,你觉得极限运动是什么?”

“应该是像熘冰、滑雪、泛舟、攀岩或高空弹跳之类高危险性的运动吧!”

“不,我指的是极限运动的内涵,也就是宗旨。”

内涵?

我陷入深思。

如果问我极限的意义,一时间还真难以明说。尽最大能力来解释我仅知的一切,我只能说,就抽象观点来看,极限是最终极的限度。

一个东西在被破坏前,所能承受的最大力量叫极限强度。

在数学上,Cauchy给了以下定义:“当某个归属特定变数的值逼近于一固定值,而能随心所欲地使其变小而至终止,此终止值即称为所有其他值的极限。”

几何上,最常被提出的例子就是圆周与其内接多边形边数的关系,只是列式求证太过麻烦,而且我也推算不出。

……啊,扯远了!说了这么多,还是与极限运动沾不上边。

“我不知道。”最后还是摇头。

“一般认知的极限运动,也就像你刚才所说,那是狭义的观点。本社支持的是广义的看法,只有完完全全履行其中心思想,才能不受局限,跳脱世人所建的象牙塔。而这个中心思想!”

他敞开双臂,目露慈光,真真切切的弘法道:“就是‘体力’、‘技艺’、‘勇气’、‘毅力’与‘创意’,最重要的就是创意!”

还押韵咧!

我翻翻白眼,心想干脆喊“眼耳口鼻心”、“仁义理智信”或是“冲脱泡盖送”,反倒更加顺口。

果然是一人之下十一人之上的疯子副头。

我并未随他的热情起舞,这是避免邪魔歪道更加走火入魔的保守作法。

“社团挑战是体力、爬珠穆朗玛峰是毅力、信使是技艺、偷拍则是创意,最后的勇气,就由我来告诉你。”他拎起我的后颈,“走吧,打铁趁热,事不宜迟。”

“什么事不宜迟?”我直觉史上无敌差劲的情况即将发生。

“遛鸟。”他跃跃欲试道。

“你疯了,快点回社办!”若非瞧不起呼天抢地的娘娘腔行为,我早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扯开喉咙。

他竟然悠闲的走出活动中心,在与教学大楼相通的长廊上闲步漫逛!

虽然今天是星期六,目前也尚未碰到半个人,但可不代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假日不归家门的学生不在少数,何况这儿并不偏僻,若被撞见……

我紧张的缩着脖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四顾左右,像个犯下重大刑桉畏罪潜逃的犯人,风声鹤唳,神经兮兮。

“看到你这样子,不禁让我想起‘惊弓之鸟’这句成语。”他低笑道。

“一点也不好笑!”我奋力撼摇着纹风不动的铁栏杆,不知是力气太小还是质地本就坚硬,铁条依旧当个直挺挺的硬汉,不为暴力折腰。

我气得踢了笼门一脚,六根小铁条连同栓着的金属铁锁一齐发出机械似的怪笑,刺耳的几乎将我理智神经锯断,我忿忿地又踹了它一记,喀啦喀拉的锁头只是更猖狂嘲笑我的白费力气。

“我还以为你会有宝贵的斩获呢!”该负起最大责任的人却说得事不关己。

“只学到难笑的幽默!还有羞耻!”事实就是,除了我一丝不挂,他仍西装笔挺,慌得我只想远遁,如果可能的话。

“先别发那么大火,来点下午茶吧?”他指指饲料盒里的饼干,与饮水器内的高档红茶。

我还了副不屑的嘴脸。

食狗碗里的山珍海味、饮便器内的琼浆玉液这等屈人自尊之事,哪怕千金万银摔在面前,我也绝不可能赏脸。

米色与楬色交织的长廊旁种着两排桦树,以每棵桦树为圆心,约三公尺处筑起了低矮的白色圆墙,圆墙只有一公尺高,圆内的土也填得与墙齐高,上头种满了万紫千红的娇艳花朵。每座圆墙间相隔四到五公尺,被用来摆置铁骨木皮的古典长椅。

他拎着我,悠闲地在长椅上休憩,消遣似地将我拒吃的小饼干,拿来喂那群在白墙上跳跃的麻雀。

“感受体内那股热气,它就是勇气的催化剂,当你能运用自如的掌控它,勇气就会像用不尽的钞票,要多少有多少。但,必须有足够的理性控制它,否则盲勇的毒药只会使你毁灭。”

就像大不了一死的时候,什么都能豁出去?

“怪不得你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冷笑。

“那就是勇气的妙处。不再有‘做不做得到’,而是‘愿不愿去做’,而当心态转变,就能最大程度牵引出一直以来被妄自菲薄的巨大潜能。潜入女宿有没有可能?泅过海洋有没有可能?这些不全是被认为不可能办到的事吗?”

偷拍狂持续着他的“勇气说”:“人只有一条命,非常珍贵,所以必须小心翼翼?为了愚蠢挑战而死,而怕受人耻笑,这样乏味的生命只是充塞着腐臭,你认为呢?”

他望着略显僵硬的我。

说真的……我不知道。

就我仅有的无营养记忆,毫无疑问,我是个平凡无趣的家伙,但也许我曾做过轰动世界的事,只是碍于历史问题暂被封印。

或许,我其实是个比偷拍狂更有能力的人……

别傻了!

尖细的恶魔声音阴恻恻地在我体内炸开,寒得我血液逆流。

真是个适合积阴德的笑话!别忘了你只是个街上随便抓就一大把的垃圾,一眨眼的寿命,负面贡献可悲的连宣扬邪恶教义都不配!

住口!

我痛苦的揍了身旁的铁条一拳。

没错,我是个只会让父母忧心的笨蛋,曾活在世上却像从没存在过,但世间的人口何止千万,人生路几条?职业有几种?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是贵族,不是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的生活,这是不平等环境先天存在的压力。

“所以庸庸碌碌是上天的决意,不是你的错?”偷拍狂逗弄着跳上手背的麻雀,精准地揣测我的想法。

“别傻了!”瞬间,他的话语似乎与恶魔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我瞠大眼。

“平民又如何?贵族又如何?挑战的根本在于勇气,而非金钱。”幻听褪去后,他的声音又恢复原本的清晰:“即使失败,至少尝过懦夫不识的滋味,那才是男子汉真正的自豪!就是现在,颠覆你的价值观,别失去可以在高处俯瞰人生的美好机会。”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即使不想做,但赤身裸体的逛大街还是做了。

“还早。未揭幕就怯场,怎能深入勇气的核心?”

“你的意思是这样还不算开始?”我简直发狂。这家伙懂不懂何谓适可而止?

“避免运动伤害的最好方法就是暖身。”他哼着小调,“巡回会很累人的。”

闲逸的周末,静谧的下午。

尖而高的屋顶、高高的十字肋拱、美丽的神话浮凋。

彩色玻璃拼贴在玫瑰花窗上,将射进室内的光线渲染得五颜六色,彷佛神的威光。这里不像校舍,倒像教堂。

走在镜面般闪闪发光的走廊上,鞋跟与地板的碰触激荡出钟声般清脆的声音。

幸好偷拍狂一丝良心尚存,知道别给新手过度刺激,找了块黑布将鸟笼遮起,而现在,黑布正随着鸟笼摆动,产生忽隐忽现的光缝,遮掩我的不堪,却又不让美丽景物被错过。

多亏如此,百尺外,悬挂在铁架下的木牌,那优美字体才得以在明暗交错中进入我的视线。

音乐教室。

“啊──啊──啊──啊──啊。”

登……登!

“很好,再高一点!”

教室里正进行着发声练习,远远就能听见甜美的女孩们,正努力用腹部压出令人落荒而逃的虚假高音。

“啊──啊──啊──啊──啊。”

登……登!

“再高一点!”音阶逐步逼近尖锐。

“啊──啊──啊──啊──呀啊!”

偷拍狂和我一现身玄关,天籁瞬间荒腔走板,几个高音拉到最后甚至成了尖叫,但大部分的女孩则是大惑不解。

不太寻常的反应。

“打扰了。”偷拍狂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绅士礼,私底下则嚅动嘴唇无声对我说道:“尖叫的那些都是恐怕都是住宿生。”

原来如此。

“莱恩,你打扰到我们练习了。”散发着冰冷犀利气息的音乐老师推推黑框眼镜,似乎因练习中断而面露不悦之色。

“抱歉。”偷拍狂欠了欠身,直起上身的同时,利目威吓性的瞟过动摇的女孩们。

一个不漏。

恐惧的脸霎时灰白。

“都是天使们的声音太过动人,令我情不自禁想一睹芳容。当然,我愿以神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

说得若干女孩脸儿微红。

“嘴上道歉不如以身体力行。”老处女咄咄逼人:“‘天使之音’选秀赛开始在即,这悠关我校古老的良誉,更是弘扬与庸俗平民高校天壤之别音乐素养的大好时机。为此,我们必须摘下胜利的冠冕,而你,却阻碍在通往荣耀之路的窄道上!”

“您说的极是。”偷拍狂谦和有礼道,“天使们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而我──永远忠于神的旨意虔诚的信徒,绝不会污染神圣的歌者。那么,为了不至成为千古罪人,请忘记我偶然的经过。愿神庇佑颂赞的圣歌直入云霄。”

诗歌般的对白听得我脑浆都快不治。

“不送。”老处女又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上似乎闪着得意的流光。

“恐吓!”我嘟哝。方才的尖叫也只会被视作惊吓的失控吧?

“就算不是那样,事实也不会被揭穿。凝聚勇气的过程本身即是痛苦,期望值采用寄托的途径总是比较轻松。”他不讳言的承认。

“谁都不能肯定不为人知的丑恶面还好端端藏着,而当我站在她们面前时,就已经达到非常有效的错误暗示──身为副社长的我,握有偷拍底片是天经地义的吧?”

“总有天定会有人跳出来揭发你的恶行。”我诅咒。这般横行作恶,总有日连老天也会看不过眼的。

“不会的,因为她们是女性。”偷拍狂闻言并不在意,反倒说得一针见血。

“女性又怎么?不见得只会隐恶扬善的姑息你们!”

“倒是,只是比例没那么高。”他不以为意,“要贯彻极限之道,承受挞伐的勇气是必须的。”

我没辩驳,因为爆炸与化学恶臭硬是打散了这样的心情,而在有第三、第四者的情况下,闭嘴是明智之举。

“莱、恩!”浓雾中,凄厉的地狱之声回荡着。

我打了个冷颤。

原爆点在楼梯旁的理科教室,若不是令人寒毛倒竖的阴晦怨语,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再邪恶的攻击,都不够格干涉偷拍狂的自如来去,即便是毒瘴。

“没问题。”偷拍狂装傻着推开理科教室窗户通风。

有了宣泄口,溷浊白烟一古脑地倾泻到走廊上,沉在脚边悠悠晃晃,宛如用来加强舞台效果的干冰。

随着教室内的浓烟递减,摆设也渐渐现形。

吊扇、日光灯、黑板、讲桌与讲桌旁的教材柜,最后是实验桌……以及站在桌前,置身于黑色火焰中,来自地狱的魔女!

第二集第五章吉祥物

“你来这里做什么!”绯色玻璃碎了一地,披着白色实验衣的女孩浑然不觉手腕疼痛,瞪着恶狠狠的大眼,原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艳丽面孔此刻有若修罗,“我说过,有你就无我。”

她双拳紧握,气切咬着樱红下唇,掩不住眼底的满腔恨火,彷佛曾被弃若敝屣的下堂妇,重遇当年薄幸负心汉,新仇旧怨涌起,相见分外眼红。

“荧荧,你受伤了?”身后忙着扫除清理善后的男孩惊呼。

“那就当作开战前的招呼吧,这是最后一次。”偷拍狂始终风度翩翩。

“最后一次?你恬不知耻的说过几次最后一次?”女孩阴森冷笑,“像你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荧荧,你血在滴啊!痛不痛?快,快跟我到保健室去!”男孩持续哇啦哇啦的喳呼。

奇了,那白衣衬出的黑脸怎会如此眼熟……

“这里是学校,我们都是学生,必要的会面在所难免,走廊撞见与公开集会的次数是可以剔除的。”偷拍狂慢悠悠道。

“去你的剔除!谁默许你是规则制定者了?”

“荧荧,够了,报告还没……”男孩试图打圆场,但立刻就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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