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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妄自挪动,就怕更引起她的注意。好在她眼里虽有好奇,但还不到怀疑的程度。
“纱真。”生死存亡间,救命的叩门声响得正是时候。
“什么事?”她停下动作,回头应道。
我认出那是漂亮房东的声音,她回房见不着我,该不会以为我正在他处试图偷窥吧?坏了,要是让她发现我在纱真房里……
我脑海里不受控的浮现出十八禁的凌虐画面。
“刚刚让大家虚惊一场,真的很抱歉。今天让我代你下厨,当作是赔罪好吗?”她说道。
呼,原来是我穷紧张了!我松下心神。
看来漂亮房东已经决定把看见变成人形的我当成幻觉,不晓得她会不会怀疑自己可能是潜意识里欲求不满?
“你等一下。”纱真跑到书桌前,查看着贴在墙上、被彩色铅笔涂得花花绿绿的的轮值表,打开房门对漂亮房东道:“今天负责煮晚餐的人是四叶喔。”
“啊,是这样吗?”漂亮房东脸儿微红,“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
“没关系。”
“那我去跟四叶说一声,打扰你了。”她挥了挥手,往走廊另一端走了。
纱真关上房门,回到床上继续关心她的娃娃。
她不会发现我吧?我藏在床底下,望着她那一双绿色大眼蛙拖鞋不安的想道。
趁有漂亮房东争取时间,我立刻逃出了布偶堆,跳下床时顺道扯下了泰迪熊脖子上的红色花格领巾,遮掩不雅的外观。因为时间紧迫,我只匆匆把布偶叠回大致的形状,至于次序和方向我并没有记得很清楚,但兔子布偶坐在顶端的宝座这点总没错。
虽然不能算做的天衣无缝,至少她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发觉吧?
“咦,小羊宝宝怎么跑到最下面去了?大熊熊的领巾呢?”
听见她的惊呼,我差点吐血。
可恶,没事干嘛自掘坟墓?我这手还真是该死的贱!
布偶的移形换位并没有激起纱真太大的求证心,她倒是紧张的四处寻找泰迪熊的失物,床上能翻的全翻过一遍后,她甚至费力搬开泰迪熊,检查领巾是否被压在它的臀部下。到处都找不着,她最后跳下床,趴在床边朝黑漆漆的床底伸手直探。
“找到了!”摸到了领巾一角,她开心道,捉着红布就往外拉。
我缩在最黑暗的角落,全身上下用领巾裹的密不通风,只露出两颗圆圆眼睛窥探她的动作。她这一扯连我也一块儿往外拖,见光死的我登时与她拔起河来。
感受到反方向的施力,她加重了力道,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生命安全,我死命顶住,两股力量强悍对峙着,最后还是因为她怕把领巾扯破,才松了手。
“被床头柜压住了吗……”她喃喃困惑道:“那就只好请绯月来帮忙了……”她站起身,但才迈开两步却又迟疑的停下,“我才不要,绯月刚刚还想炸掉纱真的房间呢!”她生气道。
呼……好险!
我将已提到喉头的心脏咽回原处,看着那双大眼蛙拖鞋缓缓移动到书桌前。上方传来开关抽屉与翻找的声音,没多久她又绕了回来,俯下身趴在床边。
“啪嚓!”一声,一道黄色光束照在了我的脸上。
她手里握着小型手电筒,与我四目相对,眼里满是吃惊。
“啊,老……”
“别叫!”见她有尖叫的迹象,我立刻出声解释:“我不是老鼠,老鼠不会说话。”
她惊得结结巴巴:“那……那你是谁?”
“我是……”刺眼的光线让我不禁别开脸,我捉紧领巾,脑中闪过书架上的童话绘本,“我……我就是传说中的小矮人。”
“小矮人?”光彩瞬间取代了她眼中的畏惧。“真的吗!”
“嗯,真的。”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嘛……我的祖先原本居住在欧洲泰晤士河沿岸,后来因为国与国间贸易频繁,便随着贸易船移民此处落地生根。今天我本是路过,没想到你们这儿却出了大事,我一时走避不及,就被困在了这里。”我正经八百的胡诌。
“好可怜喔。”她听得同情心泛滥,“但是……泰晤士河好像在英国?”
“呃,英国?这个嘛……”我心里一惊,急中生智想了个理由自圆其说:“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泰士晤河,那是条发源于北欧,只流经两座村庄的小河,因为太小所以没有标记在地图上,但因为与泰晤士河名字雷同,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
“原来是这样……”她认真的点头。
多亏她的单纯,让我又幸运逃过一劫。
看来我不只国文烂,连地理也是惨不忍睹!欢喜之余我也不忘认真反省。
“有件重要的事一定要跟你说。”我得防止她把我的事情宣扬出去,“我们矮人一向躲在深山不与人类交往,今日我偷溜出来玩,已违背族规,又不慎被你给发现,更是大罪。我希望你能把看见我的事当成秘密,别对任何人提起,行吗?”
“我答应你。”她点头如捣蒜,“那,小矮人先生,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不行。”我一口回绝,“看到小矮人的脸会招来不幸,为了你好,千万别冒这个险。”
让你看见那还得了?
“但是书上并不是这么说……”
“那是传说,不可尽信。”我越说还越像真有那么一回事,“虽然不能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外表和书上画的相去不远。”我昧着良心说道,谎报总比提升她的好奇指数好。
她听了之后兴致果然没那么高,但仍不是很满意道:“每本书上画的小矮人都不同呀!”
“小矮人长得也并不全都一样,就像你们人类,有不同的人种、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身高和面貌,这是同样的道理。”
她很受教,一面听着我滔滔不绝,一面不忘勤抄笔记。
“那么小矮人先生,请问你的肤色是什么颜色?”
“叫我小摩就行了。”她崇拜的眼光不断投射过来,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正接受记者采访的知名影星,“我有着像东方人一样的黄皮肤。”
“黄皮肤……”铅笔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记着,“你有多高?你的族人也都和你一样高吗?”她又问道。
“我的身高嘛……”我尽力回想纸盒上的规格标示,“有三十公分,我的同伴虽然有高有矮,但差异不大,最矮的只有二十三公分,最高的就是我。”我自鸣得意道。
不对,这有什么好自豪的,就算再长还不就电动按摩棒一根?
“小摩,你怎么了?”见我不知何故失意的跪倒在地,她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我强忍心中的悲恸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只要别太过深入,我都可以回答你。”
“小摩你真好。”她露出天使般的灿笑。“我想知道你的血型和生日。”
“我……没有血型。”我可没忘了我的身分是小矮人,“我的血液成分和你们人类不同,无法适用你们的分类。至于生日,则是四月四日。”突然发现,我跟四还真有缘,难怪早死。
“四月四日?那才刚过不久耶,你等一等。”
她放下纸笔,绕过半个床铺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精美的红木盒,谨慎小心的捧到床边,轻轻放在地上。
我好奇的挨近,她掀开盒盖,木盒里霎时流泻出优美的古典乐曲。
“小摩,这个送你。”她从音乐盒里取出一条粉红色的贝壳项炼,“这是去年夏天我在海边捡到的纪念品,虽然晚了好几天,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她将项炼反覆绕成了几个小圈,套在我的脖子上。
“谢谢……”抚摸着她送的礼物,我感动得无法言语。
“啊,对了!”她突然拍了下手,“我帮小摩你烤个蛋糕吧,甜点可是我的专长呢!”
“不,不用了。”我制止道,但她仿佛没听见般,兴高采烈的抱着她的甜点书下楼去了。
我心头暖洋洋的,她对我的态度跟漂亮房东比起来根本是天壤之别,也许……从漂亮房东换成一个可爱房东也不错!
晚餐后,她端了一个咖啡盘大小的黑森林蛋糕进房来,不知人间的食物我能否消化,但在她笑咪咪的注视下,我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个精光。
“小摩,你会一直住下来吗?”准备沐浴的换洗衣物时,她这么问我。
“这个……我只能在这里待上几天,要是出来太久,族人说不定会以为我是被野兽给吃了吧!”我抚着撑得鼓鼓的肚子,吃力的回答。
这里的生活条件很诱惑我,但不知为何,我的脑袋里却浮现漂亮房东成天生气的俏脸。
怪了,干嘛非得想起她不可,难道我有被虐狂不成?
我猛力摇头想甩掉那个幻影。
“小摩,你怎么了?”纱真见我举止怪异,不禁问道。
“没事,有只虫子跑到我耳朵里了。”我撒谎道。
“那我帮你清一清。”她当真放下脸盆,找起耳挖子来了。
“不用了……它已经飞走了。”
“喔,这样呀。”
她真的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话。
“纱真。”风铃般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喊着。
“怎么了?”她紧张地望了我一眼。
“一起洗澡吧?”
我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一溜烟躲回暗处。
“纱真,没问题,你可以做的很好的。”她喃喃为自己打气,然后打开门,一脸无事道:“好啊。小澄呢?”
“她说想留下来洗好碗盘,要我们几个先去。”风华说道。
“嗯,那走吧。”她点点头,回头往房里望了一眼,便关上门走了。
“小摩,你午餐想吃什么?”纱真坐在床上,一早就拿着针线不停缝缝补补。
她的手很巧,布偶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她亲手缝制,水准绝不逊于服装设计师。
“只要是你煮的都好。”我裹着领巾,坐在她的对面。若不是房间全天候都开着空调,只怕我不热死也要闷昏。
“讨厌,小摩你真会说话。”她开心的翻着身旁的食谱,“什锦咖哩和牛肉烩饭,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嗯……牛肉烩饭吧。”我考虑了一会,“但分量少一点,大概一个饮料瓶盖就够了。”
事实上,昨天那块黑森林蛋糕跟本没有消化吸收,我腹胀了好几小时,最后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半夜跑进厕所里大吐特吐。
“你食量好小。”她噗哧笑道。
“因为我是小矮人啊。”
就人类和按摩棒的比例来看,一瓶盖的食物是少了点,但相对的,带给我的负担也较小。
“那就决定是牛肉烩饭了!”
“对了,今天是星期五,你不必上课吗?”
“早上的政治史我不太想上。”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怪异。
“也对,听起来很无聊。”我顺着她的话尾道。
政治原本就充满谎言,学多了也只是抹杀罪恶感,精进说谎的技巧罢了。
“完成了!”她咬断线头,满意的看着刚完成的连帽斗篷,笑咪咪的对我道:“小摩,你穿穿看,不合身的话我再改。”
“这……这是特地为我做的?”我接过新衣服,不敢置信的问。
“嗯,你老是裹着大熊熊的领巾也不是办法,而且也很不方便吧?”她笑的像个天使。
蓝银两色的布料,缝成帅气的款式,我在床下换好装,斗篷的长度恰好遮住身体,只露出四肢。不知这是什么布,又轻又透气,穿起来非常舒服。
“很合身。”我在她面前展示道。
“太好了,小摩你穿这样很好看。”
“那领巾等我洗干净之后再还你吧?”我不好意思地拿着临时借穿的衣服道。
“没关系,我来就行了。反正洗衣服时顺便嘛!”她笑道。
真好,要是漂亮房东,绝对二话不说扔进焚化炉里烧得一干二净。
她收拾着针线盒,手机却在此时响起,她恍若未闻,只忙着把盒子塞回书柜上。
“你不接吗?”我问。
“不接。”她赌气道。
“是催你去上课的吧?”我从她的反应猜测道。
对方显然不放弃,过了几秒,手机又扬起轻快的旋律。
“不接就是不接,别再打了!”她生气道,矮柜上的电话也随之响起。
“你还是接吧。”我叹气道,看来对方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狠角色。
“讨厌!”她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按下手机的通话钮,“喂,我是纱真。”
手机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她眉头越皱越深。
“不要,我不会去上课的!什么……我不管!别再打电话来了,我跟小摩正在约会,不要来打扰我们!”她按下电源键,阻断对方模糊的劝说,激动的将手机用力摔在墙上。
“这是何必呢?”看着地上破碎的尸骨,我心里疼得要命。那可是要价三万的最新机种啊!
“对不起……”她道着歉,却不是为我所在意的那件事,“我一不小心就把小摩你的名字给说出来了,求求你别生气好吗?”
“我没生气。只是个假名,应该没什么关系。”我说道。
和这么可爱的女孩“约会”,听了真令人飘飘然。
“刚打电话来的是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