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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将近一整天的比赛,活动终于落幕。
在结算后,我和音悠组成的第十六组以一千两百五十三的总积分跃居第一,风华和绯月那组则因为以抢快为目标,红利点数取得较少,仅以八百六十五分获得第九名。
比赛结束后,我重回洗手间一看,阿修已不知去向。
在下次见面前,我还是先想好几个能糊弄过去的借口比较好吧?
颁完奖,活动闭幕后,绯月提议返回现月岛的饭店吃个晚餐。
我看得出实际上她是想找机会与我聊天,但风华可不让她有太多时间休息,打包完行李后就急急押着她坐上末班机,连夜赶回了学校。
唉,绯月在机上可没好过了!
风华出门就算了,还带了明天小考科目的课本与习题出来。这下回程的几个小时可不好打发了,风华定会死死盯着绯月,把那一整本习题给做完的。
送完行后,我和音悠乘艇回现月岛的饭店,一进门就被音乐厅厅长拦住了。
“音悠小姐,不好了!”这个老伯依旧神色紧张,“调货的船在海上发生故障,海巡人员派了人手前去帮忙,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钢琴恐怕最快也要明天才到得了,最坏的打算是……”
“没有关系。”音悠安慰道:“待会凉月岛就会送架钢琴过来了。”
“凉月岛?为什么……”那老伯一下反应不过,但他立刻又责己似地说道:“都怪我督导不周,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直到音悠出言劝阻,他才又是鞠躬又是赔罪的告退了。
所有糟糕事都平息后,音悠邀我到她房里坐坐,我自然乐得答应。
“我终于明白小澄请你来的意义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明天的演奏会非得中止不可,而这也是小澄所谓的‘不好的预感’吧?”电梯内,她如是说道。
“我没那么厉害啦!说到底,也是命运的推波助澜啊!”我不敢居功道:“参加比赛是你的决定,如果没有四叶的开幕票和运气,我们也不会总是抽到好签。
“还有绯月和风华,多亏她们,在月见岛才没被拖慢脚步;最该感谢的,还是愿意代替我与你搭档的蒙面人,因为有他过人的能力,后面几关才能神速通过。所以说,这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努力使然,而是集合大家的贡献,所得的甜美成果啊!”
我可不好意思说,所有人里头,帮得最心不甘情不愿的一位就是我。
虽说我也算拼了老命的闯关,但要不是漂亮房东的设计,我哪可能站在这里?
妄想着漂亮房东在宿舍里独自举杯欢呼的模样,我心里就郁闷得半死。
抵达楼层的“叮咚”声将我拉回现实,电梯门缓缓打开,我跟在音悠背后一同走向房间。
“但我觉得,能时时刻刻为队友着想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路上,她这么说道。
我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但很快便要自己别胡思乱想。
“如果不是你,冠军根本是一场虚幻。我知道自己并没有运动的天分,对于参加比赛其实心里一直都很不安;虽然一路上都靠着你和蒙面人的援助,但你们也让我重新体会到参予比赛的热情与快乐。”她忽然转过身,在我脸庞轻轻一吻。
“真的非常感谢。”
“哪、哪里。”我傻呆呆抚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她似乎也羞于自己的大胆,双颊桃红若粉,用识别卡开了门后,一直背对着不敢看我。
“我先换下泳衣……你坐一会儿。”
“喔……好。”
见她走进浴室,我急急忙忙钻进床下。
出来见不到我,又查不到房号,她大概要以为我是不告而别了——我也不想老让女孩子伤心,但老天爷开的玩笑,我却又抗拒不得。
冲洗完后,她擦着湿发走出了浴室,看见那张我终究良心不安、留在化妆镜前的便条。
“很高兴这次多少帮上了一点忙,但很抱歉,我另有私事在身,必须先行离开,祝你明日演奏会一切顺利。”
她拿起纸条,无言看了良久。
生气了?不会吧?
“音悠小姐,凉月岛那边已将钢琴送到了,要到楼下看看吗?”厅长的声音从墙上对讲机里传出。
“不了,我不太舒服,今晚想早点休息。”
“那么签收与布置方面,就由我越权代劳了?”
“麻烦您了。”
也不等厅长是否离去,她关闭了室内的灯源,按下了对讲机的勿扰钮。
房里霎时暗下,只剩床头灯与浴室内的灯光,维持最低需求的亮度。
她坐在床缘,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小澄吗……我是音悠。”
“……见到了。多亏他,今天一切都很顺利……不,我是吓了一跳,但他并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真的。”
“嗯,风华她们己经回去了,我自己一个人行的……是有点紧张,你别担心……我知道,明天我会加油的。”
然后,她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个……四叶她在吗?”
“这样啊……不,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是回去之后再跟她说吧!
不会……嗯……你也是……好,那就这样了。“
切断通讯,她轻叹了口气,起身看着梳妆镜中长发犹湿的自己,若无声息地又是一声轻叹:“是我太没用了吗?”
第五集第七章征兆
热烈的掌声、优美的琴音,似水若云、柔绵动人。
真不可思议,这就是“水钢琴”的音色?
清澄的旋律不只回荡在名媛绅士齐聚的音乐厅里,更穿透墙板、游绕在各楼层间。尽管此刻身处三楼,动人音符谱写而成的名曲依然让人如临其境。
演奏会一定会成功的。
闭眼沉醉聆听,音悠的琴技配上出色的名琴,完美绝妙。
这场个人发表会持续了约莫二小时,在正午时结束,自又是一阵掀翻屋顶的如雷掌声。
演奏会圆满画下句点后,并不打算多留一夜的音悠,在用过午餐后便登机返国。
两天没见到漂亮房东了,不知过得怎样,有无丝毫的良心不安?
无论如何,这笔帐不讨回来就不是个男人,不如今晚趁她睡着时,偷亲一口好了?
行李箱内,我暗自计画着。
“叩!叩!”
房门打开。
“咦,音悠,这么快就回来了!”漂亮房东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演奏会怎么样了?”
“很成功。”音悠愉快地递上手中包装丽致的长盒,“是现月岛的土产——月糖,你可以拆开看看。”
“那我就不客气啰!”
漂亮房东受宠若惊地拆开外包装,万分期待地掀开盖子,然后……
“砰!”地一声合上。
“好、好特别的礼物啊,哈哈……”她的笑声明显走调。
“我特地挑了最受欢迎的牛奶口味,入口即化,尝一口你就会发现非常的香浓。”
“对……对啊,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听得出她极力维持着镇定。
“你喜欢那就太好了,我这还有些礼物要送给纱真和四叶,那待会见了?”
“待会见。”漂亮房东笑盈盈道。
下一秒,她火速关上门,将礼盒粗鲁的摔在书桌上。
一个没躺稳,我直接跌到了桌面上。
“我长途跋涉回来,你也好好的欢迎我嘛!”我揉着撞疼的地方道。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劈头便问:“你怎么会在礼盒内?”
“不然怎么回房?安啦,我是确定那是送你的土产以后,才钻进去的。”至于那些牛奶糖,早就在我肚子里了。
我指着自己戏道:“喏,又香又浓的牛奶口味,要不要尝尝看?”
她一拳打得我背伤迸裂,奄奄一息告饶。
液态牛奶浆淌得满桌都是,啪答啪答地直滴落地,其状惨不忍睹。
我倒卧在奶泊中,苟延残喘地含怨道:“我……死……的……好……
惨……啊……“
她以一贯的作派,拿起砚台直接往我脑门一砸,让我彻底在一滩污物中,“死”了个痛快。
“你这女人怎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看来想仗恃她的良心,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愤于她的阴招,几乎可称不死之身的我,不瞑目地抗议:“什么态度嘛!好歹我也才帮了你个大忙,你痛扁了我一顿,就想把这大功给抹煞掉吗!”
我捧着快爆裂的一颗头呻吟着,该死的砚台!生来还真是害人不浅!
在她那毫无德性可言的暴政统治下,我还置生死于度外的帮她协助音悠,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她不用糖哄我便算,竟然还拿拳头来喂饱我!
我虽然不挑食,但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我这不就把你给救活了?”她轻藐的神情,仿佛把我视成了个低能儿。
“不用激烈一点的手段,你那非比寻常、又没完没了的花招,根本无药可救。”
……我倒觉得她时好时坏、反覆无常的情绪还比较糟糕。不过算了,才刚回来,好男不跟女斗。
我替自己找了三、四个理由来说服为何别与她吵架,还抽了几张面纸当新好男佣擦桌抹地——但天晓得为什么,她还是老样子,不肯善罢干休。
“你在音悠面前曝露身分了?”她面目狰狞。
“没有。”
想也知道是那通电话惹的祸。但我知道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所以并不打算说实话。
“只不过是找个胆小怕鬼的人冒名顶替罢了!我不过唱了几句,他就吓得以为饭店闹鬼,乖乖照我说的去办了!”反正她也没那勇气去找音悠查实。
“哪有这种蠢事?”
难怪做人要诚实,多骗过几次的女人,就很难再上钩了。
“就算我不装神弄鬼,音悠长得那么美,那色胚也会豁命护花的。喂喂……别再打我了!音悠到现月岛是去开演奏会的,海报贴得到处都是,饭店上上下下有谁不认识她?可不是我拿着她照片四处发放。”
跟这种手比嘴快的女人相处,实在是件危险的事。
她放下砚台,算是接受了我的解释。
我想还是该找个时间,快把那秽气东西丢了了事,让她以为这是“神隐”事件的其中一宗,免得我在她面前老是只能卑躬屈膝。
“你又为什么是光裸着身子回来!”又一个犀利的质问。
“你用纱布把我缠得死紧,不使金蝉脱壳那招,我早就被音悠给识破了。”我将责任反推给她,顺便为那可悲的破布偶装,作了事后的谎言交代:“斗牛装被她留在了饭店里,我当时已躲进行李箱,来不及把它带回来,你可别生气。”
“算了,反正还有备用的。”
正体没被发现,已值得欣慰,她并不计较这点小事。但她对我的黏腻却有很大的意见:“在你换上另一套衣服之前,先把自己弄干净!”
“但我浑身无力、四肢发软、头晕而且想吐。”我支起饱受摧残的破败身躯,装可怜道:“你带我去浴室吧?”
她考虑了三十秒,总算还有点悲天悯人的胸怀,抽起几张面纸覆在我身上,拇指与食指按住我的两侧太阳穴,像拎垃圾似地夹着我的头往浴室走。
“为什么要用卫生纸把我包起来?”
“这是卫生问题。”
“我有这么脏吗?”
“只是不想沾到那些黏答答的东西。”
这一身脏还不都是出自你的手?
头痛背也痛、被打又被牵拖,我偷偷白了她一个眼,幸好没被逮着。
进了浴室,她将一并带来的脸盆注上五分满的温水,就把我往里头一丢。
卫生纸遇水便化了开,从背缝里泌渗出的牛奶糖浆,把水都染成了混浊的米白色,甜甜的牛奶浴洗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拜她手劲所赐,上回我用三秒胶缝合的旧伤再度复发,要是从此以后进食都会漏水,那可怎么办?
“限你三分钟内把自己洗干净。”她还真是专制。
我拿起海绵遵命的刷着身体,她则拿起肥皂仔仔细细搓洗着双手,严重伤害我脆弱的心灵。
“昨天在凉月岛上见到不少熟面孔,你的朋友也去了。”我一边洗刷一边道。
“风华和绯月,这我早就知道了。”过时的新闻让她发以冷哼。
“还有一个。”看来她并不知道不良少年的事,我记得他的名字叫做……“能渊?”
正冲着双手泡沫的她被这名字所触动,一时之间竟僵在原处,连水龙头也忘了关。
我也不知为何会提起他,也许是出自无意的试探,但她的反应也间接证实了同性恋谎言仍未被拆穿。
和室友携手逃跑以后,不良少年就没再来过。撞破了漂亮房东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室友又当夜伸出“狼爪”,想必他也没脸再见漂亮房东吧!
尽管临时掰出的谎言十分易碎,只要两个当事人无颜再见,真相也不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吧?
我害怕的反倒是符秀。
回到宿舍后,亦即代表他有机会再对我下手,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放弃。认定了我对人类有害,说什么他也会把我除掉,光是宿舍的保全,并无法提供足够的保护。
“时间到了。”
应对策略还未拟出,漂亮房东已催促道;提起不良少年,似乎让她心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