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敌人早布署好了,就在我和音悠聊天、把它们隔绝在限定范围外的时候,它们也没闲着喝酒打牌。跑了几步,我的右脚勾到了草环,整个人立刻失去了重心。
但我并没有扑倒——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招,所以一路上都特别当心。
就在往前倾的时候,我左脚踏下,右脚向前用力一踢,只听见“啪啦!”草叶绷断的声音,一株杂草就这么往前飞了去,摔进沟盖早被缺钱者漏夜挖走的排水沟里。
陷阱没那么简单,我心里知道。
果然,没二十秒我就撞上一片黏网,数十只蜘蛛立刻攀着断丝,扑到我身上一阵狂咬。
“你们给我听清楚,这女孩是人类,谁都不准动她!”颈部、手臂都传来了螫咬感,这些八脚兵肯定都带有毒性。我没有多余的手来拍掉这群小东西,只有口头威诫它们别妄动音悠。
反正我是个死物,就算注入再多毒液,机能也没什么好被瘫痪或坏死的。
它们听懂了我的话,也有了反应。
“对付那个女孩,只要别弄死她就成!”一只独角仙大叫。
……可恶!
狂吸一口气,吹走了一只爬到音悠脸庞上的毒蜘蛛,我愤愤地踩着地上的虫军,想让大量的死亡引起它们的恐惧,但它们却闪的极快。
吃定我没手能空出来反击,具有飞行性的甲虫炮弹似的不停来回冲撞我的头部,地上行军的蚂蚁则是死死一咬住我的肉就不放。
叶片就是植物最锐利的武器,叶缘来回飞速的削划,轻伤也会积累成重创。里头最让我头疼的是荆棘和蔷薇,带刺的叶茎就像镶上锐钉的无情长鞭,每一击都让我痛不欲生。
我尽力闪避两者流星般的鞭击,但也因此无暇避开其他附魂者的攻势。腿部已被蚁军啃咬得逐渐痛麻,蜘蛛的毒液也让注咬周围的肌肉逐渐松弛。
几只蛾不断扰乱我的视线,让甲虫的冲击更加精准,尤其是一发来自左太阳穴的爆炸,更让我几乎迷失在痛楚开启的黑暗空间中。
可恶!
单体对团体,实在太过不利,我必须尽早离开这里才行。
我艰难的前进,但几只蜜蜂与荆棘的拦阻、和蓄意开放的缺口,却让我不得不变更方向,往它们所预设好的公园更深处移动。
这只是将我更往死亡的怀抱里推!我心里清楚,却无可奈何。
硬冲出去的话也并无不可,但在空中甩动的刺鞭却可能伤了音悠的手、脚或脸。
我已进入它们的巢穴里了,自然没那么容易离开。这超乎现实的景况不能映入人们眼中,而我也看见几只凶恶的流浪狗,正在公园附近梭巡。
原来如此,莫怪乎公园这么安静了!
抬头看着天上锐利得像索命镰刀的月亮,偷拍狂他们还在旅馆里等我吧?不晓得阿修回去通报了没有?
符秀应该是没问题的,被他拦下的附魂者,没那么容易脱身。
绯月那边,她搞不清楚“灵魂大战”的事,应该不会对附魂者痛下杀手,一切端看看那些灵魂恋不恋战了。
爱莉恩提及的乌鸦,还在电线杆上冷眼看着这一切,羽毛和天空的颜色加起来,还不及我的心境一半黑。
若是手边有火,还不至于这么毫无胜算……不过算了,就算杀不完全部的附魂者,他们也不会太好过,拉个一半的人陪葬,应该也不算太坏……
我回头看了眼那片自我意识高涨的群体,打算说几句分化的话——
古时候的人头战,虽然每个兵士也是独立的个体,却是由国家强迫征召入伍,挑拨离间对这种自愿军来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心里都有些存疑或害怕吧?但却没人回头就跑,或许那种人才是这团体真正的“食粮”。每个附魂者从加入的那一刻起,其实就等着围杀叛徒也说不定。
终于,我跑到了公园的中心,常见的教室大时钟镶在线条简朴的石雕上,滴滴答答的报着时。我瞄了一眼,变身时间还有半小时,够了。
“今天你们就可以在这里了结我。”我坐在围在几乎毫无艺术感的雕塑外、只到幼稚园小学生腰部的低矮铁栏竿上,对着包围我的陆、空二军说着。
“不过杀了我之后,你们的下一个目标又是什么?”
这时候,虫子们一个声音也不发。
“我想你们领导者一定说,讨伐我的原因是我与天界有所勾结……如你们所见,我走投无路了。我只想问,等我死了以后,你们还有什么存在意义?”
对,存在意义是什么?
不只是反问,也是我想知道的。我不晓得乌鸦是否听见我的存疑,但洗脑过程似乎是个完美的教育。它们只是听,却不问、不答。
“我不存在了以后,你们就只有两条路。一是解散,二是去寻找另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我不管周遭的变化,继续推演着领悟到的想法。
“问题是,不管选择什么,都只会使你们自己矛盾。”
乌鸦只是要一个不容易倒下的“标竿”,但这次可说是个意外。是我自己走进了这个公园,明明可以及时发现并逃走,却因为音悠在场而自绝了生路。
我想它初始的想法,应该是利用我的优势损灭联军,但当我倒下后,它势必就得另觅目标,转移军心。就这么任联军散灭,难保这些附魂者不会将怨恨转嫁到它身上,它要的应该是第三方的安全狭隙,而非已成散沙的无差别攻击。
但事到如今,就算世上有另一个和我情况相似的人,恐怕也来不及寻觅。它既不能阻止联军攻击我的行为,也无法随便找个像政绪和颓废男子一样的强者来递补。
因为要是这么做,就大大违背了成军的目的,曝露了“标竿”的择定只是个借口——一个弱者集群,以幌子为其“存在”的意义,到处猎杀可吞食的大猎物。
这么做的后果是可想见的。像政绪的狼大哥一样,本身就有中上能力、或有人类从旁协助的附魂者,也可能采取联盟政策,反过头来对付这群弱者。而且就“胜出机会”与“附魂者折损量”这个利益来看,各方面都好得让人满意。
因此我的归结是,乌鸦绝不会放任我惨败,但也不可能喝止联军。
也就是说,它现在正处于两难的局面。
尽管我看得出,这并不是联军全部的数量(种类不可能如此稀寡),乌鸦还保有着部分的实力,但我还是希冀以言语牵制这些附魂者,替它争取一点时间,看会得到何种回答?
黑色鸟类表面平静,含润着月光的乌黑眼珠,折射出冷硬的情感,仿佛我花在推断与暗示的时间,只是画蛇添足的无谓之举。
下一瞬间,它舒张双翼,向天空腾跃而起。几支余弃的黑羽,在起飞产生的气流中旋转、飘落。黑色的身影向着与我背对的方向远离。
“窸窸窣窣!”
我低头一看,数百只虫类没有怨言的或飞、或跑、或钻的撒军了。而植物们也就地、或远离的隐匿起来。
怎么回事?
我摸不着头绪。不过看来,这一劫虽然莫名其妙,但也算逃过了!
利用石雕附近一个圆形石盆喷水造景,清洗了黏腻的双脚,我拍了拍音悠的脸颊,还是没有转醒的样子。
真是糟糕啊!我看了看自己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就这样把她送回去是绝对使不得的,不当联想肯定不胫而走,人类可是意外的爱嚼舌根呢!
“公园真安静。”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转念想到不能把她留在这里,才刚把她抱起,就看见琉亚提着个胶囊型、约有三十公分长的塑胶箱子,站在我背后。
“琉……呃,你是她室友吧?”突然想到我不应该“认识她”,赶紧立刻转口道。
“强暴吗?”她异常直接的问话,差点把我吓昏。
“不、不是……”
“难道是……音悠太粗暴了?”
“不是的……”
不晓得她是不是故意消遣我?我在她脸上看不出这样的意思,希望她只是在闹着我玩。
“你叫什么名字?”她忽地问道。
“小……小摩。”我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希望音悠、四叶、风华或绯月其中一人,曾向她提过我的名字。
“哦。”她发出今晚第一个肯定句,让我瞬间心安了下来,然后左看右看,又问道:“今晚没有昆虫吗?”
“都……跑了。”原来她是来采集材料的?
“哦。”没有昆虫,她也不是挺在意。
她走过来替音悠检查了下,我立刻闻到她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确认音悠身上没什么奇怪的“痕迹”后,她深思般的从我发间拉起一条与灰尘沾缠成灰白色的丝线,狐疑道:“蜘蛛丝?”
“在公园入口处沾上的。”我谎道。
她没再问什么,提起轻空的箱子说道:“我陪你们回去吧!”
我高兴的点头。
回到民宿,当然免不了一阵折腾。虽然音悠衣衫完好,但我可破烂的跟乞丐有得拼。
老早怀疑我的风华气得揪住我衣领问道:“说!你对音悠做了什么!”
四叶帮着道:“小摩不是这种人的。”
幸好纱真和漂亮房东不在,不然听见这名字肯定要发疯……
琉亚没替我解释什么,因为过程她不在现场,只是最后经过了一下而已。
“别问了。”绯月大概猜中了些。
好不容易弄醒了音悠这个洗清我嫌疑的证人,风华立刻引导她说出事情的经过。
“我好像……看见了许多虫?”她模糊的说道。琉亚让她闻嗅的刺激气体,似乎让她有些神智不清。
“你发恶梦了。”我插口说道,风华马上瞪了我一眼。
“没关系,你仔细想想,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植物在动……风好大?”呓语般的声音让风华直摇头。
“我的意思是,这个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风华把我推到音悠面前,直接迈入重点道。
“……小摩?”音悠看着我,脸上不自觉又泛起红晕。
风华见状,立刻气愤道:“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你这个该死的……”
“不是的,风华,我跟他之间没什么。”音悠适时说道,但我已经被风华捶了几拳。
“没有就好。”虽然音悠是这么说,但风华看来对我还是有些敌意。
解开了误会,她再没有谈兴,一秒也不许我多待的,就把我给踹了出去。
真是倒楣!我暗暗道。
不过也的确不能在里面待得太久,免得过了变身时间……嗯,被踹出来也好。
我决定先回工地一趟。小矮人的斗篷还被我扔在空屋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阿修。若是没有,那我就在看得见一0四号房窗户的地方转转,他一定会在那附近。
倒楣了一晚上,总算好运了一次。阿修像是知道我会回去,果然在空屋里等着。我询问了他的情况,枪声果真是颓废男子的杰作,阿修也了不得,攻击全针对那把枪而去。
枪枝是金属制品,光靠暗器自然拆解不了,但附魂者是有感觉的,尽管有枪声掩盖,但它低微的说话声,还是让阿修听了个分明。
至于战斗的结果,亦是不分胜负。
阿修无意伤人,颓废男子打不过想跑,阿修也就放走了他。
唉!跟政绪一样,颓废男子也是标准“明日君再来”的老顾客,不一次性的打倒他们是没用的……算啦,只要偷拍狂他们不嫌麻烦就好了!
在送我回去之前,阿修先带我到极限运动社那儿一趟。
我已抱定了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预备心态,没想到偷拍狂他们并没发怒。只是,由于今晚不见我踪影,就派了索伦和法尔两人,自行外出碰碰运气——听说鱼讯不好,虾讯倒不错。
花了一瓶速效杀虫剂、一瓶小瓦斯罐和一个打火机,他们就在我离开公园后不久,举办了一场不错的烟雾烧烤派对。
起因当然是有迹可循的,怪只怪守园犬吠错了人,不过这事恐怕那些附魂者们永远不会知道……
“吞下这个。”这时候,偷拍狂给了我个绿豆般大的发信器。
“为了避免今后再有阿修先被敌人缠住的情况发生,下回你若未依时过来,我们就认定出事,会照着追踪器指示的方向前去救援。”
虽然不喜欢被掌握行踪的感觉,但今天的情况如果有他们在,不可否认的确是比较好的。我于是张开口,将发信器当药一般吞了下肚。
“电量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每次送你回去之前,我会再给你一颗新的。”偷拍狂道。
交代完之后,便让阿修送我回民宿去了。
小孩子的笑声。
纯白的鸽子、五颜六色的气球、七彩缤纷的纸片、甜甜凉凉的冰淇淋。
从行李车跳下,低调躲过行人的视线,穿着不知和谁借来的衣服,我若无其事的跟在学生背后,混进了一般人群中。
妲娜仙境游乐园——
“游乐园”三个字一映入眼中,我立刻别开了视线,仿佛过去不好的回忆又重新涌上了心头。说实话,我对这种地方没什么好印象,虽然它真的很不错。
“游乐园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