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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我知情未言的看她将三只怪物给抬到了墙边坐好。
飞刀手也太无情了,为了使自己能安然离开,竟不惜牺牲了并肩的伙伴。尽管附魂者之间原本就没有情谊可言,但见状如此,我也只能摇头。
至少匆急中来不及下重手,让他们还留了活下来个机会。
“那些讨债集团就别理他们了。”
风华拍落了身上的碎玻璃和木屑,走过去泄愤似的踹了蜡像几脚。
“可恶,差点就真被他们杀了!”
“讨债集团?”绯月愣愣的问道,然后像是这才发现我似的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算了,这不是很重要。”风华语气一转,将话题带开,回过头来训诫道:“你来得太慢了,让我差点就被这家伙给害死了!”
“抱歉,你打来的时候我正在摩天轮上,爬下来花了几分钟时间……”她抱歉道。“我在文化区绕了一圈,发现这间异生物馆门锁坏了,就想你可能会在里头。我已经尽快了,不过因为时间有点赶,我不小心……踩坏了一些袋子里的东西。”
“没关系,这家伙会赔的。”风华理所当然的指着我道。
“我?为什么?”我指着自己鼻子叫道。
“东西是你放的,在正式交还给我之前,所有可能损害的风险本来就必须由你承担。”
哪有这回事,明明是你硬塞给我的!
“如果你还有意见的话,请先考虑这里的损失若追究起来,应该由谁担负。”
她将右手搁在腰前,掌心向上水平画了个半圆,向我展示宛如飓风过后的破坏现场。
简直是一场灾难。
“我……”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债权人了。”她笑如春风,我却如身处严冬。
绝对是个会放高利贷的债主!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得赶在园方发现之前。”风华挺起胸膛道。
这时候的她,已恢复了千金小姐般的优雅仪态,不急不徐,反正被撞见了也不关她的事。
“对了,‘林同学’。”迈出安全门前,她露出了更加灿烂如花的笑容,“之前请教的问题,好像令你有些困扰,那么就先搁着,下次再答覆我就行了。”
她转头又向绯月说道:“我们先走吧!你从摩天轮上爬下来的事情,也得向园方交代清楚才行,不然明天恐怕要上电视了。”
绯月没说什么,但从她回头看我的眼神里,似乎很想和我说些话。
她们两人走了以后,我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风华大概是把我认定成那种负债累累,而又被追杀得走投无路的穷鬼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暂时还不打算公开她对我的怀疑。不知是因为我的身分未获得证实,还是不想让和我已有接触的女孩伤心。
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不管下次见面我说了什么,她也绝对不会相信我的“片面之词”,她会尽所能的去调查背后的真实性。
但她是什么也查不到的,因为我说不得实话。既然这样,就只有想办法避着她了。
至于绯月,她临走前的眼神还在我脑海里。
她想和我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还欠她一个解释,关于我被追杀的原因。她不会相信风华的猜测,讨债集团不会有那么奇怪的年龄层,不会是那种身手,也不会要命不要钱。
她有些话想跟我说,是非公开的私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必须和她再见个面不可了,避过其他人耳目,但那时候我该告诉她什么?
我觉得我越来越“完蛋”了,知道附魂者的人越来越多,为了抽签而残杀的战争也越来越多人知道。
猛然惊觉,才发现我是个无敌的“广播站”。这样下去,就算能回到天界,我恐怕也会因长舌,而被踢回地狱,遭受几百年的严刑拷打……
噢,我又忘了,地狱不是那样的地方。
回到一楼,我立刻又被包围了。
不过这次不是附魂者,而是极限运动社,可惜他们这时候才出现已经嫌晚了。
“做的不错。”拉斐尔社长说道。
要不是不错,早就已经挂点了。
“能不能换个讯号比较强的求救钮?”我有些想把这个黑色不良品给扔了。
“测试结果不错啊!”偷拍狂倒不这么认为,“至少每个人的机器都没有遗漏,而且阿修不也手下留情了吗?”
说罢,应该已逃逸无踪的“飞刀手”竟从他背后现身。
“阿、阿修?”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还真的是他。
要不是方才一团混乱,他又乔装改扮过,我早认出了他来。
难怪!难怪飞刀手老躲在暗处,难怪我总是没闻到他身上的附魂者气味,难怪他明明可以用飞刀毙了我,却故意破坏手机萤幕,难怪我可以在地下一楼入口阻挡他那么久,难怪他要打昏了“同伴”以后再逃跑,难怪偷拍狂他们一直没出现……
都是已经设计好的嘛!
“那支想要我心脏的飞刀呢?”总不会是要我死的吧?
“那是特制的,刀锋会缩进柄内。”阿修道。
原来绯月下楼那时是想先攻击他,掷出飞刀前他已估量了绯月的实力,确信不会对我造成危害。而绯月挡下了飞刀,知道飞刀手不好处理,就会先对付那两只怪物,便给了飞刀手逃脱的空隙。
至于如此大费周章,把一切隐瞒我的目的,则是想钓那些会主动发起攻势的附魂者上勾。
由假扮飞刀手的阿修先行攻击我,就会引起其他附魂者注意,接着有兴趣的附魂者就会来攻击阿修或我,阿修再伺机将对方除掉。
只是展览馆内的附魂者见我要弱的多,便都选择成为阿修的“战友”,加上后来绯月赶到,忙着作戏之下,便来不及清理周全。
不过现在偷拍狂已经派索伦跟法尔下去处理了,保证不管怪物的身体多难分割,都会变成一团碎块。
一番战斗过去,一小时也像烟一样的化去了。偷拍狂吩咐A(利威)将我“回收”,五个小时后,继续原戏上演。
结果计画并没如偷拍狂预期般如时执行,因为在这五个小时之内,我被A带去体验了最可怕的人间炼狱之旅,整整五个小时都没有休息——合计海盗船六次、云霄飞车十一次、自由落体十三次,我几乎每分每秒都荡在空中,晕得连发信器都给吐出来了。
会这么凄惨的原因是没有安全措施,A就只把我装在一只小布袋里拎在手上。
可想而知,当人们在海盗船上荡秋千的时候,我却是怎般的飘摇;大家在云霄飞车三百六十度回圈的顶上尖叫的时候,我却是看着脚下的高度,害怕的全身直抖。
还有,那个我最恨的自由落体!当机器快速从六十层楼下降至二十几层楼时,袋绳在风中的霹啪声,多少次让我神经绷断、脑血管爆裂。
所以,当时间已至,偷拍狂要求我变身的时候,我早就全身虚软,力不从心了。
A为此被偷拍狂训了顿,但我的工作还是没有删减,只是挪到晚上而已。
到八点之前,我都一直摊在床上。海盗船那些可怕的机械恶魔,不停在我恶梦里转啊转,让我痛苦呻吟了好几小时。
后来,是C把我给摇醒的。
“该上工了。”
我疲倦的睁开眼睛,不适感还没有完全褪去。
“就等你一个了!”A倒是精神奕奕。
我难过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还是一样金碧辉煌,有十三个床位。我吸了吸鼻子,C递了个新的发信器过来。
我正想吞下,无意瞄到床边藤编的垃圾桶,一股呕吐感突然高涨了起来。
“都是你不知节制!”C责怪的对A说道,有些同情的拍着我的后背。
我的胃干净的连粒米也没有,因此只是抱着垃圾桶干呕,但那强烈的恶心负面感觉,却让我胃里翻腾。
“外面……外面……”同样是不适,这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我艰难的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房里的气氛也不太正常。
天下红雨了!索伦竟然没在打电动,唯一的一台液晶电视竟然被帝洛与西睿占用了。两人看着格斗节目,还十分冷静的批评讨论。
阿修站在窗边,撩起了窗帘一角,暗藏星芒的黑瞳扫视着黑暗的街道,“都是人。”
都是人?不,是大量的“附魂者”才对!
是联军!
但是,为什么与人类搭档的附魂者们要加入联军的行列?他们有足够的实力不是吗?那只该死的乌鸦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让那群附魂者宁可放过身边的同伴也要杀我一个?
“有灵魂到处在散播,说你不但有变身为人的能力,身边还跟了不少协助消灭附魂者的人类。外头风风雨雨谣传说你是天堂召魂的内定人选,条件是帮助天界尽可能的除去最大量的灵魂。现在附魂者们全已骚动起来,要来向你报复了。”
爱莉恩的警告,在我脑海中响起……
糟了!难怪,难怪他们会来,因为条件已经完全成立了!
在公园袭击我的昆虫大军,恐怕是被暗地里列为牺牲品的联军最弱者吧?我怎么就没想到,为什么那些虫子可以不顾音悠在场的现身攻击我,却只因琉亚的出现而大举撒退?
当时我只以为它们把音悠认定是“协助者”,而琉亚是“不知情的人类”,为了避免身分曝光才争相走避,但乌鸦又岂会不知谁是真正的无辜者?
想必它在高处,早看见索伦和法尔两人正朝这里走过来了吧!所以故意要虫子撒退,明着是放我一条生路,实则却是让极限运动社来下手。
这样一来,“协助消灭附魂者的人类”与“尽可能除去最大量的灵魂”就有了大量游魂来佐证,也就可以抹消那些原本心旌不定的中间附魂者心中的犹豫,乌鸦的计谋也就得逞了。
不过,在我发现之前,恐怕偷拍狂他们早就知道了吧?虽然他们无法自行感知附魂者,却对“杀气”非常敏感。
旅馆四周黑鸦鸦的人,总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加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件,他们八成第一时间内就猜出那些人身上都带着附魂者,所以液晶电视前坐的才不是索伦。
而其他人也……全副武装?
“舒服些了吗?”发言的是拉斐尔社长。
在我心中,他只是个专程由国外回来,接受偷拍狂保护的柔弱者,但现在,他却……扮得和我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着自己,没错,还是按摩棒的样子,但眼前却又站了个变成人的我……就这样来回看了几次,我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错乱感。
“扮得还像吧?”人形的“我”说道,声音却还是拉斐尔社长的。
“像……很像。”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社长在国外果然没有白过。”苏飞兴奋的对我说道:“其实昨天阿修的妆也是社长帮他画的,这才是社长的真本事!”
因应被追而习得的高深技巧吗……
“其他地方都能变装,但声音和身高就无法完全克服了。虽然我穿了双厚底鞋,但还是和你有些差距,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发现。”拉斐尔社长微微无奈道。
鞋底要是再增厚些,恐怕就跑不动了。
“关于这点,我想那群人应该大多都不认识小摩,对他的声音也不会有什么概念。但为了避免知情的游魂会在附近,社长还是尽可能的避免开口较好。”偷拍狂道。
“说的对。”拉斐尔社长点头道,接着向每个社员询问:“都准备好了吗?”
“这边可以了。”西睿关掉了电视。
“行!”索伦抓起了普鲁托,法尔则背了一袋子不知名的东西。
时镜握着弓,背起了弓袋。
阿修不用说,整个人就是武器。
苏飞拿起他的滑板。
B(轩和)提起他的登山工具。
“我跟轩和一起。”C说道。
只有A什么都没带。
偷拍狂丢了只手机给我,非常严肃的说道:“今晚过后,我们不能保证你还能活着。”
这么说,他是让我交代遗言了。
但是,我能打给谁呢?漂亮房东?纱真?就连她们的手机号码,我一个也不知道……我悲哀的想道。
“已经键在电话簿内了。”偷拍狂一眼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
“呃……全部都有?你什么时候……”
“学年通讯录是很好用的。”
偷拍狂手上变出了一本价值高档的未来贵族联络手册。
“你睡着的时候,我替你省了点工,不过我只输入了七支电话。如果你想对她们说些什么,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个不受打扰的私人空间。”
“谢、谢谢……”我感激的说道。
“不用客气,那就请你移驾到厕所去吧!”
咦……不是给我一个无人的房间吗?
“为了安全,还是不宜让你一个人留在可能遭受攻击的场所。你放心,至少十分钟内不会有人打扰。”
那可真谢谢你了……
没想到我人生最后几通电话,竟然要在厕所里拨打!我深感悲哀的抱着手机,内心黑暗的走进了那狭小的四方空间中,时镜替我关上了门。
十分钟吗……我按下手机的功能键在电话簿中搜寻。偷拍狂还真诚实,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