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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无风自动,轻轻的摆了摆花蕊。
沈青河凝神笑:“我也认为找林离私下交易比较好,不管他背后是章老还是吕老,暂时不成气候。”
“交易内容嘛,李镇远任市长,我的人过去做副市长和副书记,第三把手。”
“过两三年,市委书记退,我的人顺利过渡市长宝座,北海迟早就是我的。”
兰花摆摆叶片。
他笑:“你也想到了,不错,要和林离做交易,张敬道必须得算在里边。我要拿出更多筹码。”
“京鉴天会怎么阻挠这次私下交易呢?是不是时候把他们踢开了呢。”
他默默的沉思半会,电话响了,是潘老爷子打来的。
潘老爷子给他带来两句话,第一句是:“尽快了结北海的事。”
第二句是:“京鉴天动了。”
第一句的潜台词是,北海该稳一稳了,不要因小失大,影响他稳定进入政治局。该妥协,就妥协,该交易就交易。
第二句的潜台词是,京鉴天终于准备参与到高层政治游戏了,准备把代言人推上常委或政治局宝座了。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他该撇清和京鉴天的关系了。
嗯,准备和林离做交易吧。
沈青河默默的笑了,本该显得和煦的笑,却显得多少有些森寒。
他不喜欢做交易,这令他有一种被洗劫的滋味,还有一种权力被瓜分的滋味。
不论是交易还是妥协,通常都意味着失控,意味他还有没法控制的事,更意味他的权力还没有达到满意的程度。
正当他准备拨电话的时候,电话却抢先一步响了。
北方省来电,一句话。
“祝宗泽栽了。”
这是第四个栽在林离手上的副部级高官。
第309章 我回来了
第三百零九章 我汪新扬回来了
祝宗泽栽了。
栽得太冤了。
每一个知情者,都发出了一致的感慨,暗暗警惕自个不要犯类似的错,或者,不要倒霉到这份上。
祝宗泽栽跟斗的故事,在北方省高层迅速流传开。
凡是每一个知道的人,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象天意一样。
那些高层人士都想起了一个故事,沈青河一样联想到了那个坏了一个马掌,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的故事。
祝宗泽栽跟斗的经过,和这故事实在是太像了。
你说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人吗,坐在家里边,都横祸从天降。
无数做官的人事后得知这,都心里发毛,这简直也太他奶奶的倒霉了。
本来好端端的下班,祝宗泽。这一天的行程本该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一次不严重的交通事故,令得祝。宗泽对林离的“祝福”感到发毛。给了沈青河电话,沈青河猜着什么,让他赶回家。
然后,一连串的巧合就是这么诞生了。
好端端的坐在家里边,外边在打雷闪电。
雷电无巧不巧的正好轰中了。这棵树,连续轰了两次,这棵百年大树居然无端端的倒下,压向别墅。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这么一棵大树居。然能把别墅屋顶都压垮。
垮了屋顶,倒了书房。
祝宗泽给砸晕了,送去医院了。然后,没有人监督善。后,保险箱露出……
偏偏第一个得知的,却是省内另一个派系的人马。
从车祸那一刻,他就好象给一连串的巧合给彻。底击倒了。
从电话里边听。到了大概的经过,沈青河脸色微微一变,挂了电话默默点燃一支香烟吸了半会。
他定了定神,走出书房,招手把抱古子唤来,极具亲和力的微笑:“抱古子大师,请问,这种事算是人为呢,还是巧合。”
他轻声细语,像是一点情绪都不带的将祝宗泽的遭遇一说。
抱古子渐渐色变,渐渐张大嘴,渐渐合不拢嘴,使劲咽口水,半天才挣扎出一个声音!
“我不知道。”
“按说,这应该是林离和无为观干的,用的改运,甚至改命。”抱古子脸色怪异无比,心里不知掀起了多少的飓风和波涛,真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但是,以我们京鉴天的认识和了解。改命和改运,原是不可能这么明显,这么直接,这么迅速。”
“改运和改命,之后,还要一些时间来酝酿,需要一些时间来实现。据我所知,绝对不可能有立刻改运立刻就实现的事,绝对没有人能做到。”
“总之,这牵涉到的命学很复杂,绝非三言两语就说得明白的。但我肯定,没有人能做到这程度,除非他们早就做了安排。”
抱古子的思路肯定走岔了,却自以为找到解释了。
沈青河若有所思的微笑,为他拍去一片白尘痕迹:“谢谢你,抱古子大师。”
转回书房,沈青河的笑意像凝固的冰块!
祝宗泽栽得太巧合了,沈青河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不光是他,换做任何一个到了一定级别的官员,都绝计不相信。他们只相信,万事事出有因。
一定是林离和无为观动的手脚。
沈青河默默的踱了几步,他不晓得祝宗泽的保险箱里到底有什么。但能令北方省内另一派系如获至宝的死揪住不放,就肯定里面的东西一定能夺了祝宗泽的政治前途。
“第四个了。”沈青河几乎从没有害怕的时候,但这一次,他却忽然流下了冷汗:“这是第四个给林离打垮的副部级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做下决定。
以后最好不要和林离见面,最好不要给林离近身的机会。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栽了。
祝宗泽的保险箱里边到底有什么,他不在乎,在这么一个政治气候关键的时候,没有人会把事情搞大。哪怕是再明显的窝案,都不会有人继续挖。
最重要的是,祝宗泽那边绝计是牵涉不到他的。他既没收过祝宗泽的好处,那当然不怕。
眼下最重要的反而不是牵涉和深挖,而是他的布局出了致命的错误。
祝宗泽一栽,他要和林离做交易,就只有付出更庞大的利益。
他在北海的布局基本完了,除非通过和林离或梅中源做交易,否则基本不可能在北海扎钉子进去。
偏偏潘老爷子交代了,入政治局就在眼前,求稳为上。
还有京鉴天这边,到底会不会给拔起,那得看这京鉴天参与游戏的想法到底达到什么程度。说不准,就能牵连他。
沈青河迅速在脑海里分析了其中利害关系,轻轻的叹了口气。
敲门声响起。
是他妻子敲门,轻轻的跟他说:“有个地方新闻,你最好看看。”
是北方省台的新闻,新闻中是李镇远在特大车祸现场负伤流血指挥大局的录象。
不得不说,这段录象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价值。拍摄者很有技巧,又是在车祸现场仓促之下拍摄,那种紧张的气氛,甚至于李镇远那种指挥若定的气质,都一览无遗。
最重要的是,比起平常某某领导出席某地的新闻,这一段来得绝对真实。
他脑海里闪电般的掠过一个名字!
吕海实!
沈青河微微叹息,将香烟摁熄。
完了,没什么可斗了,大局已定。
如果这段录象没有出现,他还有和林离做交易的可能。但既然已经出现,林离和梅中源的交易就已经挡不住了。
吕家果然是林离的后台。
他靠在沙发上,镇静的笑了笑:“林离,我记住你了。”
既然参与了政治游戏,迟早还会再碰头的。
在他想来,吕家是林离的后台已经是确凿的事实。
但光是吕家,这还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有些担忧林离或许身怀着的某些超自然能力。
忽然,铃声响起。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上边的陌生号码,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依稀有些熟悉的声音:“怎么样,沈委员,我说过,没有我,你一定斗不过林离。现在,你该相信了。”
沈青河不动声色的起身转开:“你知道什么。”
“沈委员,不用这么探我的底。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比如祝宗泽倒霉,比如北方省台那段录象。”电话那边的人含蓄的笑了:“你不用多想,我只想对付林离。”
“除了他的朋友,只有我最了解他。因为,只有我才一直在关注他。”
沈青河淡笑:“在见面前,你至少该告诉我,怎么称呼你。”
“我姓仇,名林。”
“仇林?”
沈青河微微一怔,泛起一丝笑:“仇林?仇恨林离!”
他顿了顿,徐徐道:“虽然我和林离没有仇,但我相信,和你见一面不是坏事。”
北海的某间四星级酒店里,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边,拨开帘子往下边看去,面带一丝丝的笑意:“好呀,那我仇林明天就亲自去拜会沈委员。”
仇林凝神好久,宛如雕塑一般,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徐徐转回沙发坐下,随手拎起红酒看着!
忽然,他叹气:“如果这是你的血,那就好了,林离。”
他仰脖,将杯中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一缕红色的痕迹从嘴角溢出,宛如鲜血。
他微笑走入卧室,镜子里边的人在笑,风度翩翩的笑。
他将浑身衣物全数除下,赤裸裸的出现在镜子中。
那双纤细得堪比钢琴家的手,轻柔的在胸膛上抚摩那片白嫩,白嫩当中有淡淡的几欲察觉不出的浅疤。
原本这胸膛上该是一道道伤疤,曾用指甲抓出来的旧伤。而这些伤,则已然是全数几乎看不出来了。
镜子里边的仇林,英挺不凡,只是略显单薄,脸色惨白得有些可怕。
他的笑容风度翩翩,斯文有礼。
只不过,他笑起来的时候,脸色却更是惨白,配合着这笑,混合得极为特殊和古怪。
他在自己的身上,再也找不出和原本一样的痕迹。
他有一双令女人嫉妒得发狂的纤细和修长的手。
极苍白,极纤细的一双手,细嫩无比,一尘不染。
本来这双手还有着又尖又长的指甲,但给他忍痛剪去了。
偏偏指甲修剪得再完美,给人的感觉,却仍然像是染住鲜血的狼爪子,锋利而可怕。
他舔舔唇片,笑了。
笑中,竟极深沉,极有血腥气。
他一边笑着,一边舔唇,一边绞住苍白的指节。
“林离,我彻底改头换面了,再见面的时候,你一定不会认得我。”
“连我都认不出自己了。”
“你一定认不出来。”
像是觉则沾了些灰尘,他轻轻的用纯丝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再将丝巾抛在垃圾桶里。
“我回来了。”
“我在旁边看住你。”
“你一定想不到。”
他笑得这么含蓄,只是笑起来,那牙齿露出两枚,在灯光下折射出森森光芒。
他倒了一杯鲜红的酒,缓缓的倾斜杯口。
红色液体洒将下来,撒在地毯上,浸入其中。
“爸,小弟,你们在天有灵,看清我是怎么报仇的。”
他的笑像毒蛇一样凶残!
“林离,你一定想不到,我汪新扬回来了。”
第310章 抱日子的怒火
感冒头疼中,邻居装修中。
今天的状态依然不太好。
请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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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抱日子的怒火
京城,香山。
登高望远,一呼百应。
抱日子忽而油然升起这么一句话,这就是权势的滋味。
冬去春来之季,香山远没有秋季那般的美丽。
抱日子负手登阶,自有豪情万丈充斥在胸。此处游客稀少,他朗声大笑:“看看这里多少寺庙道观,却沦为游客观赏之地。”
“堕落。”冷冷不屑的评价。
“当年这一家,论声势不见得比我们差多少,却不思进取,结果堕落。”
抱日子傲然自信的甩甩手,走上这台阶,往下边望去:“不进则退,凡是都是这么回事。”
抱火子闷着脑袋,其他几位心腹师兄弟都在仔细聆听。
“京城就在我们的手里,我捏。住它。”抱日子兴致大发:“我们从上而下的发动改变。”
“先在政治局扶持代言人……”抱日子。更希望是扶持傀儡:“等我们在政治局站稳阵脚,就从上而下,一个个的拉拢,找出最需要我们帮助的省部级官员。再过一到两届,我们的人陆续进入政治局。”
“到那时,我们的声音将会传遍整个中国。”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远大很宏伟的目标。
抱日子以下,人人都是听得热。血沸腾,只恨不得立即就实现那一天。
抱日子要的是京鉴天在政治版图中参与游戏,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不单单是影响力。
他相信,十年,最多十年,京鉴天就势必将成为最大。的高层政治势力之一。甚至,如果操作得好,五年,就能做到。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电话铃声中断了他的宏图。伟业。听了电话的人,脸色大变,哆嗦着将电话交给了他:“观主。”
比起没做观主。的时候,抱日子的威势一天比一天更大。他皱眉不快的接过电话,但这一点不快,迅速无法成为添堵的问题了。
因为在电话里,传来的是另一个不亚于五雷轰顶的消息。
梅系和潘系的暗斗,刚刚宣告正式结束。
一样在中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