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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就忘记,他们根本未着片缕,而她正嵌合在他曲起的怀抱里,所以几乎是没有缝隙的贴合在一起。
同时,也因为她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耳边人的呼吸突然紊乱。
温烫的大掌下意识的就揽紧她的纤腰,让她根本无所遁形的更贴近他。然后,他灼热的呼吸更近了,他就那么亲密的埋首在她的颈项,蛊惑着她的心魂。
容轻羽身子一阵紧绷,心慌的不敢动半分。而说出去,谁相信她也有心乱如麻方寸大乱的时候?他对于她,此时又何尝不是活色生香的诱惑?
“羽儿,你很讨厌我吗……”他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喃。没有用尊称,而是最简单平和的人称。
虽然已经不用怀疑她对北辰流亭的专一和死心眼,可是对于南宫袭襄呢,难道一点点儿的感觉也没有吗?怎么说,他在她的面前也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自己的各方面性格。
容轻羽听得南宫袭襄小心翼翼的询问,心房一颤。
讨厌吗?其实在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之前,她根本把自己其余的路都堵的死死的,都没深究过南宫袭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切接触,全当礼貌为先。
如今不禁想,如果一开始知道的话,或许今天她们也不会这样挣扎避讳,但是这事又无从后悔。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对于爱情是发自骨子里的死心眼。
不禁想起很多年前,南宫离忧问过她的话,为什么她能够移情别恋北辰,却不能给他一丝留恋?
她记得她说过,她与南宫离忧的个性注定了,他们至多只会互相喜欢。因为他们相遇的最初,就参杂了太多的算计和阴谋,致使他们之间无形的罅隙从最初就没有抚平过。殊途的信仰终究让他们难以相爱!她本就是孤儿,渴望爱,也怕付出后得不到相等的回报。
而北辰,没有从喜欢开始,当她发现他时,他已经为她倾尽所有。他们的世界里,从信任开始,从纯粹开始奠定。他曾经为她所做的一切,让她不知不觉沦陷在他的柔情里……原来爱,或许不是等价开始,却要共同维持,才算完满。
而今世,如果没有再遇北辰,她估计自己会宁愿抱着回忆过一生。或许依旧会嫁给身份不明的南宫袭襄,却绝对不会是夫妻。她一开始就以为,她与南宫袭襄会成为朋友。
“不讨厌……却也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关系!”容轻羽轻喃,呼吸拂过他胸膛心脏的位置。她想她真的没有骗他,确实一开始没有想过和南宫袭襄会近到今天的距离。如果他不是“他”的话,她昨夜也不会在他面前喝那杯酒……
南宫袭襄心房忍不住一颤,柔软又疼痛。他突然听不出她过于平静的语气里的情绪,究竟是哀莫大于心死后,什么都不在乎了?还是真的不讨厌,而会因为他努力的倾心去找生活里其他的希望?
“你……”会试着去接受南宫袭襄的感情吗?南宫袭襄不禁想问,话到了喉咙却觉得有些直白,怕吓她退缩回去。
“叩!叩!叩!”这时厢房外正好传来敲门声,随之容欢的声音传来:“小、王妃……王爷,可要起身?宫里来人了!”
容轻羽听见这话,顿时松了口气,便在南宫袭襄也因为门外的声音转去注意力时,赶忙故作镇定的从他的怀里解脱出来,压抑住纷乱的心绪。
软玉温香离了怀,南宫袭襄顿觉一阵空虚袭来,抬眼看向她挺直的背脊。
然后眸光一闪,清楚的发现她光洁白皙的肌肤上那分明不正常的红晕,她还在害羞?!
“等一下!”容轻羽跟着轻唤,话未完,却觉肩头处的异响。诧异的微转过头去时,南宫袭襄已经拿了亵衣批在了她的肩膀上,动作温柔体贴的好似她是一只易碎的玻璃娃娃。
“当心着凉了!”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容轻羽感觉心头一暖,没有拒绝。
然后南宫袭襄便越过他,先行下了铺:“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拿衣服。”期间都忘记用尊称,言语行动间仿佛与她只是一对寻常夫妻般。
容轻羽想镇定的拒绝的,可是她却是不知道衣服放在哪里,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任心爱的男人为自己贴身服务。
最后南宫袭襄帮她系好衣衫的带子,将她扶坐到梳妆台前时,容轻羽惊讶的心房又是一阵颤动。记忆深处里,某些曾经美好的画面跟着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这瞬间让她突然感觉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年。
“王爷!”她听见他拿梳子的声音了。
“我们已是夫妻,羽儿,你可以唤我襄!”南宫袭襄柔声道,象牙梳轻划过她如墨的发丝。眼底漾着的波光,缱绻如丝缠绵。
容轻羽听了,一阵默然。因为,他已经温柔的故我动作。而那动作透出的温柔小心让她错觉,自己的头发似乎都是易碎的水晶做的了。
这种突然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久违了百年之久。
这一刻,之前所有的委屈和孤独等待在瞬间化为泡影,仿佛她们其实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待会儿沐浴更衣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南宫袭襄这时开口,语气里带着笑音。看着眼前脸色平淡的小女人,恨不能倾尽所有,换她在瞬间就爱上自己。可是又知道,这世界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太多,唯有人心底的感情难以强求。
所以,又努力的提醒自己,切忌急功近利,以免适得其反。
“王爷的蛊毒已经清干净了?”容轻羽这时开口问,知道这个问题终究是要“面对”。
容轻羽这么一问,南宫袭襄不觉意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发现这个问题。
“不是羽儿你昨夜帮我解的吗?”
“我昨夜帮你解的?”容轻羽听得微露惊讶,却暗笑他真能诬赖啊!
“是啊,羽儿忘记了吗?之前羽儿可是压住我一夜……让我乖乖听话。方才,我不是问羽儿可曾满意我昨夜的表现吗——不过说起来,昨夜差点被羽儿吓死,你知道吗,当时羽儿你全身冰寒,我还以为……”说到这里,南宫袭襄话语停住,似是说到伤心处语有艰涩。
而实际上是,他确实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她为自己解毒后漂浮在水面上的情形,如今想来都是心有余悸。
想到这里,忍不住从身后伸手抱住她,珍惜的将她拥进怀里:“羽儿!”他柔声轻唤,展开受伤的那只手的掌心,伤口与她之前为自己而破开的伤口贴合,十指与她纠缠,温柔的碰触她掌心的伤痕。
为了让她相信,他昨天在伤口上稍微做了一点手脚,以期瞒过她的知觉。原本,他想灌醉她的目的便有这么一个……
“原来我已经帮您解毒了!”容轻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得我醉酒没有闯祸,而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一听容轻羽这么呢喃,南宫袭襄的心头一阵鼓动。一是因为她没有立即拒绝推开他的怀抱,二是她说,救他是有意义的事情!
是不是,他的柔情攻势开始起效了?她感觉到了他的真挚诚意?
“你练的那个究竟是什么武功,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南宫袭襄想到一个缠绕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不禁开口问道。
容轻羽听得身子一颤,南宫袭襄立即感觉到了,眸色一变,忙追问道:“羽儿?那武功很伤身体,对不对?你练了多久?”同时记起,她比一般人冷的体温。
“没事!”容轻羽感觉到他的紧张,却是云淡风轻的说:“以后不练了就好!”
之前练寒息功,主要是联想到蛊毒进入女子的血液里,会直至女体死亡才会跟着一起消亡。而寒息功会让人体的血液温度低于正常水平,不给蛊毒作乱。于是她便通过修练这门武学,将侵入身体里的蛊毒压制到一处。在这些蛊毒肆掠前,以体内自发的寒气冻住血液。短时间内护住心脉,让自己处于假死状态,扼杀蛊毒在体内。
这种武功阴邪伤身,男子自是不能修炼,否则阳气亏损。而女子若是长期修炼,会导致体内宫寒,最后就是不育。不过,只要停止修炼,再自行废除因为修习寒息功而产生在体内的寒气,便可恢复如初。不过废武功的过程痛苦……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当真?”话虽然这么问,但是南宫袭襄却直觉的认为,她应该不会告诉自己实话。无关乎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在他的认知里,她总是那么逞强。即使是真的痛的要死,也断不会跟身边的谁哭诉一声,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惊受怕的。
这样的她,让他又是怜惜又是心疼。
又不禁担忧,她这会儿风平浪静的样子,是否也是这种性格原因导致?其实此时应该是心里难过的要死,面上却做不来哭哭啼啼的事,是因为坚强惯了吗?
“真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既然王爷的身体已经复原,不如修养一段时间就着手帮我处理容氏的事情吧,也让我好好的偷懒休息一下!”容轻羽却道,语气可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南宫袭襄听得一愣,总觉得她这话里行间都透着怪异,却一时找不到漏洞。
此时主要想到的就是,她想他帮她处理容家的事情,是准备要依靠他,给他机会呵护她了吗?还是想撒手一切了……
南宫袭襄一早起来心底就各种正负面情绪挣扎,忐忑难安。不过又安慰自己,好在她还在自己身边,一切应该都还有机会掰转。
“好,自昨夜解毒之后,我就觉得神清气爽,今日便可替羽儿分担事务!”
容轻羽听着南宫袭襄干脆的应答,面上也不见多大喜悦之色,只是微笑了一下道:“有劳王爷了!”
“羽儿,唤我襄!”南宫袭襄跟着提醒,笑意尤为开怀。因为,她终于笑了啊!
——
等容欢一马当先的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容轻羽坐在梳妆台前,南宫袭襄深情款款的看着容轻羽发顶的画面。
顿时惊讶的小口微张,手里的托盘差点落地。
因为贤王府里原来没有丫鬟,只有管事、家丁、和侍卫。所以一早的梳洗用品便是容欢一马当先的领了几个陪嫁过来的丫鬟准备的,因为容轻羽这个女主人的到来,原本伺候南宫袭襄晨起的常星便眼巴巴的站在外面,不方便进去了。
待走近梳妆台边,微微行了一礼,容欢抬起头来。接着,眼睛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
小姐不是另有所爱吗?贤王不是残废的吗?这两人昨夜不更应该是相敬如冰的吗?
那么,小姐脖颈上那么醒目的青紫是肿马回事?贤王脖颈上的同青紫又是肿马回事?
跟着小姐身边,耳濡目染了一些医术,所以对于男女之事,容欢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一看两人的情形,昨夜分明就是激情一夜啊!
而不知,南宫袭襄身上的痕迹是容轻羽前天为他解毒时造成的。而容轻羽身上的,则是昨夜南宫袭襄故意种的……
努力镇定下来,容欢放下东西,吩咐了几个小丫头做事,然后自己慢慢走到床边,一看见被褥散乱的床铺里被挤到了边角的虽然已经干固,却依旧可以预想他之前血淋淋的原貌的元帕,当即就心疼的要死!
她们小姐怎么流了那么多血……这个贤王也是,看着斯文儒雅,原来也是个生猛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看来,昨夜战况激烈啊……
红着脸,容欢取过那块元帕,然后放进丫鬟端来的锦盒里合上盖。
才亲自去收拾整理新床,期间的情绪复杂啊。她昨天还为小姐悲苦的命运叹息,以为她所嫁非人,看样子,情况却比她想的要好,贤王原来不是完全不能走,身体也不是“残”的!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以后只要贤王疼宠她们小姐就好了!
之后,南宫袭襄又吩咐人伺候容轻羽先去沐浴更衣,自己则是去应对宫里的来人。进宫认亲的日子是在三天后,今天来的人是关心二人第一天夫妻生活的皇后派来的。来人领了元帕,和了解了一些二人身体健康的状况事宜后,便回宫复命去了。
而相关事宜无非就是记录在案二人的夫妻生活,毕竟这关系到皇家子嗣。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这是南宫氏皇族与容氏将来的香火延续问题。自古以来,这事情可是比皇帝老婆生孩子还引人瞩目。
等容轻羽一身清爽的出来,南宫袭襄才处理完一些事务回来。
“羽儿!”分明她听得见他的脚步声的,他却一进门就刻意提醒自己的存在,羽儿一声唤的比一声温柔。
容轻羽此时已经打理好仪容,坐在卧房里。
远远就听得出,他是走进来的!
从昨天出门迎接她起,到现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