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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这是他们的工作。等过了年,天气暖和点,你们的学校盖得差不多了,我也会去看看的。”
“欢迎,欢迎,谢谢,谢谢。”天大的事转眼就解决了,杨立容搓着手,乐得不知说啥好。
送走杨立容,吴越洗了个澡,靠在床边看书,宁馨儿走近,轻轻把吴越手中的书合拢,“吴越,我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搞得这么郑重?”吴越笑着把宁馨儿揽入怀中。
“等过了年,我想把省城的房子收拾收拾,我就带着衿衿两头住吧,有时间就去浙湖、京都住几天。你忙,我也不指望你能次次陪着我们去看望我爸爸和怀老。还有呢,老是在家呆着,我也闲的慌,去公司转转,去基金会那边帮着做些事,总比整天无所事事强。”
吴越低下头吻了吻妻子的额头,“我支持你。”
转眼到了2003年,2月6日,大年初五。
吴越忙中偷闲带着宁馨儿母子,回了平亭一趟。
刚在父母家吃过午饭,刘林的电话就过来了。”吴市长,我也在平亭,下午有没有时间去平亭监狱?”
“好啊,我也好几年没去了,只怕有些老朋友老同志心里在怪怨我忘了他们喽。“平亭监狱,干警宿舍区。
退休了一年多的原三大队大队长王国生,催促忙里忙外正在准备晚上饭菜的妻子田芳,“老太婆,女儿女婿过来吃个晚饭,你倒像要招待外国贵宾了,没见你手里停过。我的制服昵,你收拾到哪儿去了,拿出来,拿出来,记得帮我烫烫平整n嗣。”
“哎,老头,女儿、女婿回家吃饭,你穿啥制服?中午没多喝酒吧?”
“你懂啥?”王国生等了妻子一眼,“我穿了一辈子制服,就这玩意穿了舒服、敷贴,我自己看了也顺限。”
“我看你是老来疯。保暖的羽绒服不穿,穿你那洗掉色的制服?你是存心寒碜女儿、女婿?嫌他们买的新衣服不合心?作怪了!”田芳不满的嘟嘟囔囔。
“你扯到哪里去了,关他们啥事。马上吴市长要过来,我穿了去见吴市长呢。””吴市长?哪里的市长?嘿嘿。”田芳指着王国生,取笑道,“我和你做夫妻也快一辈子了,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市长的亲戚?你要真有这个亲戚就好了,女儿、女婿也不至于在街上摆大排档!”
“摆大排档昨啦,丢你脸了?辛苦是辛苦一点,可挣得不比我少吧?”
“好好好,你横说竖说都有理。”田芳放下手头的活,去衣柜里翻出丈夫的制服,插上了电熨斗。
看到丈夫的表情不像是乱开玩笑,田芳忍不住问,“老王,待会真有市长来看你?”
“你呀,整天张家长李家短,光记些没用的事,吴越你忘了,人家现在不是市长么?”
“哦一一”田芳恍然大悟,“老王,你不提起来呀,我还真忘了。听说他到了龙城当市长了?哎呀,这么多年还真就没见他回来过。
出息呀,咱们平亭监狱也出大人才了。““什么出息?吴市长这叫出息?老太婆,我可和你提前说好了,要是吴市长上我家来,你有事没事的别乱插嘴。”
“好好好,我不说话行了吧。”田芳瞅了瞅丈夫,声音合在嘴巴里,“来不来还两说呢,这会就得瑟上了。”
吴越没开车,坐了刘林的奥迪出了城区,一路向平亭监狱而来。
“老刘,你每年都回来看看的吧。““吴市长,足可见我对平亭监狱的感情比你深呀。””所以,我这次主动来接受批评的。”吴越笑道。
两人闲聊着,车子很快就到了三大队监区外的路口。
三大队是吴越工作过的地方,他的仕途也是从这儿开始的,刘林停了车,“吴市长,下去看看?”
“不了。就在车里看一会吧。地方还是老地方,可原来的一批老同事大都已经调去了别的部门。”吴越摇摇头,看着竹林深处的一座座厂房一一他当年规划的蓝图,如今早就实现了,现在三大队的规模远比他当初的规划还要大、还要理想。
刘林没有打扰吴越,悄悄点上一支烟。
等到刘林手上的烟快抽完了,吴越才收回视线,“走吧,去场部家属区看看老同事们。”
“吴市长,要不要让监狱方面把以前的老同事们召集起来?现在虽然是春节,可你也知道监狱没有节假日的,有的同志可能还在监区值班上班呢。”刘林提议道。
“兴师动众没必要,想起谁来,等会再请他们过来。”
奥迪车往西驶去,很快就到了场部的大门,刘林真要拐弯上坡,吴越指了指路边,“老刘停一下。”
仓促之间,刘林的车停的不是太好,把边上一位骑摩托的监狱警察吓了一大跳。
搞什么搞…怎么开车的!那位骑摩托的回头瞧了一眼,看到是挂了警用牌照的奥迪,到嘴边的不满的话又收回去了。
“黄队。”吴越推开车门,叫了一声。
骑摩托的一愣,赶紧停车,推开头盔的玻璃罩,脸上刹那堆满笑,“喔唷,吴市长和刘局来了。”跨下摩托,走到奥迪车旁边,“我刚才还以为是省局哪位领导到了呢,没想到是你们两位大领导呀。”
骑摩托干警的叫黄双翔,当年是吴越所在三大一中的中队长。
“吴市长,黄队现在是教改科副科长了。”平亭监狱,刘林来的次数比较多,一些人事变动也比较熟悉。
“黄队也进步了,恭喜、恭喜。”吴越掏出烟,递了一支。
能从基层中队调动到机关任副科长,黄双翔也自感满意,不过这点满意面对吴越、刘林两人是一点也拿不出手的。
“吴市长,刘局这是打击人呀。”黄双翔呵呵笑着,取出打火机给吴越先点了烟。
“黄科,有进步总是好事嘛。”吴越看了看周边的建筑,感觉变化并不是太大。
“我这点进步不值得一提。”黄双翔脑子飞速转着,龙城要增设一个劳教所所的事,监狱无人不知,劳教所想比监狱工作要轻松一点,而且它是划归地方司法局管理的,省劳教局只是起个监督管理和业务指导的作用,工资待遇和福利方面也是龙城公务员的标准,要是能去龙城劳教所工作怎么也比在平亭监狱强。
“吴市长,刘局,上我办公室坐坐?”黄双翔邀请道,他怎么的也想有机会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办公室先不去了,我去家属区看看王大队。”看到黄双翔有点失落,吴越指指奥迪车,“黄科有空的话,也去吧。1“那好,那好,王大也是我的老领导呀。”
春节期间,家属区的干警远比平时要多,远远看见奥迪过来,不由都看了几眼,再看奥迪直接停在了王国生家门口,心里都在猜测:
哪位省局领导来看王大队?
天冷,王国生家的大门紧闭着,吴越上前去敲了敲门。
“吴市长来了。”王国生开了门,喜滋滋的。
“王大你好,新年好。”吴越打了招呼,又回头跟刘林说,“老刘,劳烦开一下后备箱。”
后备箱打开,里面是一箱茅台和望料袋装的八条软中华烟。
黄双翔主动当起了搬运工,一边又向边上观望的人,介绍吴越的身份。吴越是平亭监狱的骄傲和传奇,平亭监狱不认识吴越的人有,但是不知道吴越大名的人几乎没有。
“吴市长,龙城市市长,我当年的老领导。”黄双翔满脸放光,能和吴越沾上一点关系是值得自豪的。
有几个新干警问,“黄科,你还真和吴市长同事过?”
“什么叫同事过,吴市长是我的领导。”
黄双翔纠正了新干警不敬的说法,全然忘了最初吴越是属于他领导的。
“吴市长,你能来看看我,我就高兴了,还带东西来?”王国生责怪道。
吴越握着王国生的手,”你是老领导,老前辈,如果我讨个近乎的话,也可叫你一声老朋友,这么多年没来看你,是我的不对。至于这些东西,谁见过过年不带东西上门的客人?”
“王大,收下,收下。当年你就没客气过呀。”刘林揭了王国生老底。
瞧见边上人都一脸惊讶羡慕,王国生哈哈大笑,“对对,当年吴市长的香烟我就抽过,酒,我也喝过的。刘局,我交待,我女儿结婚的烟酒都是吴市长给的。”
“王大,过了追诉期你来交待?”刘林开玩笑道,“既往不咎,清茶两杯补偿吧。”
“吴市长,刘局长,过年好。”田芳跑出来,边拍打满手的面粉,边说,“快上屋里坐。”
“老田,你是在做包子吧?”刘林继续开玩笑,“赶紧蒸一笼,我和吴市长没吃中午饭就过来了。”
“啊?”王国生一愣,“那赶紧吃饭,家里菜都是现威的。”
“别听刘局的,他呀,中午酒只怕多了。”吴越笑着指指刘林,走进了王国生家。
问问近况,喝茶抽烟,不知不觉半小时就过了,黄双翔插不上嘴,只是坐在一旁陪着笑听着。
王国生无意中看到墙上的挂钟,问妻子,“周宏他们还没来?““初六就要出摊,他们正在家忙着收拾吧。”田芳在厨房回了一句。
“年饱年饱,初六就有人吃大排档了?”
王国生奇怪道。
田芳笑道,“老王,你是啥1日黄历,现在还有年饱呀,天天就像过年。”
王大的女婿周宏,吴越在婚礼上见过一次的,大学本科毕业,在平亭陶瓷厂上班,怎么干起了大排档?吴越看了一眼刘林。
“王大,周宏干大排档?”这个问题吴越不好问,刘林问没关系,他和王国生认识的年数要远远超过吴越,当年在平亭监狱就走的比较近。
“陶瓷厂破产了,周宏就是个书呆子,别的他也干不了。大排档起早贪黑,累是累些,挣的钱还可以,小琴本来在商场上班的,现在也辞职出来帮着周宏干了。”
“王大,干大排档是可以,可周宏就可惜了,读了这么多年书呀。”刘林感慨道。
“读书有啥用?”田芳走出来倒水,“他呀,就会读书,死读书,读死书。”
“这样不行。”吴越想了想,“王大,龙城劳教所要收入,你让周宏准备一下,参加招录考试吧。”
“吴市长,要你开口子,这个一一”女婿要是能进劳教所工作,当然不是坏事,不过,要吴越开后门,王国生又觉得不妥当。
“王大,这个不用吴市长开口子。”刘林解释道,“劳教所招录工作人员成三部分,应届司法警官学校的毕业生用一批,从平亭监狱抽调一批经验丰富的干警,另外还面向社会招收一批技术人员。按照这个标准,周宏完全符合的。”
尽管嘴上和妻子说,干大排档也无所谓,可内心里王国生还是希望女婿有一份体面安稳的工作。
“老田,你快打电话让周宏他们过来呀。”王国生急口孔吼道。
吴越笑道,“王大,不急,不急。考试要四月底,以周宏的读书底子,应该没有问题的。只要他考试通过,录用的事就由刘局来负责。”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吴越又说,“王大,你有困难可以足艮我或者跟刘局说嘛,大家都是老朋友,多个人多个注意呀。”
王国生嘿嘿的笑,田芳数落道,”吴市长,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王这个人,别看他平时啥话都会说,真要他开口求人办事,他的嘴巴就跟贴了封条,他这人死爱面子活受罪。”
你这老太婆知道啥?吴越现在是市长,我记得他,就怕他不记得我,要是开口被回绝,你不难堪,我难堪。还有刘林,以前是老同事,大家也走动,可今日非比往日,人家如今是副厅级的干部,对了,还享受正厅的待遇,人家给你脸才是脸,我自己能去向他要脸?王国生被妻子一顿抢白,没有作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黄双翔坐不住了,趁着递烟的机会,香吞吐吐道,“吴市长,刘局,我有个不情之请。”
“黄科也客气了?”吴越微笑着,这位黄双翔同志,当年是和他有过一些小摩擦,可很快就端正了态度,以后一直对他尊重有加,能力说不上多少,但干起工作还是很踏实卖力的。
“吴市长,我老家就是龙城人,这么多年来,我难得回家,家里的老父亲快八十岁了,这些年一直是我哥一家在照顾,说起来,我这个当儿子的没啥尽过孝心一一”一下子就提出来自己想去龙城劳教所工作,黄双翔还觉得不好意思。
刘林推推他,“黄科,说重点。”
黄双翔尴尬的一笑,“重点嘛,这个,上次我也跟唐政委汇报过,不过一一”
“怎么,黄科也想回龙城工作了?”吴越也不想黄双翔继续尴尬,主动问了一声,点点头,“好啊,你是管教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去劳教所’传帮教’新干警正适合。”用商榷的眼色看了看刘林,“让黄科去劳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