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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绯喧听了这话,心里那莫名的委屈酸楚全都消散了,望着凤悠然低低笑着:“夜深了,我要回去了!”
凤悠然一把拦住他,勾着嘴唇一笑,拖着他进了内殿,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就将他扑倒在床上,狠狠的亲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给他盖上薄被子,摁着他不许他起来,抿着嘴笑道:“你瞧瞧外头天都要亮了,还回去做什么?再说你回去了也只是一个人,肯定又窝在那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不如就在朕这里好好的睡一觉,朕吩咐人不许吵着你,等你睡够了睡好了再陪着朕用膳,那多好呀!”
慕容绯喧被她摁着不能起来,这床榻都是她的味道,他闻着竟也安心,便低声道:“那你呢?”
凤悠然低低一笑,踢了脚上鞋子爬上床榻,将慕容绯喧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早朝的时辰就快到了,朕就这样抱着你歪一会儿就去上朝的,你好好睡儿吧!也不必想着那些破事,等你醒了你陪着朕用膳就是了!再说了,你都快要是朕的人了,谁也不敢说什么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慕容绯喧一开始没说话,半晌却低声嘟囔道:“我才不要管别人了呢!我的心里只装着你,容不下别人了”
凤悠然明明听见了却也不搭话,只低低一笑,搂着他的手倒是收紧了些,慕容绯喧已是困极了,如今又这样安心,不过片刻就睡着了,连凤悠然起来上早朝都不知道。
凤悠然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出了殿门凤悠然便嘱咐小六子:“从前在太医署伺候绯喧的小路子,你记着也要分拨到绯喧身边儿去。对了,一会儿你记着告诉伺候的人,不许去打扰绯喧,要让他好好的睡,要是吵醒了他,可得给朕仔细着!”
“皇上,小路子昨儿就去漪澜宫里待命了,奴才刚才已经派人去叫他了,他即刻就来,”小六子抿着嘴直笑,“这话皇上都已经嘱咐过奴才两三遍了,奴才都已经吩咐下去了,绝对不会有人吵着慕容公子睡觉的,皇上只管放心就是了。”
“啊,说了两三遍了么?哎,朕倒是忘了,大概也是没睡好,一会儿晌午的时候再睡一会儿吧!”凤悠然一面往宣政殿走一面觉得很困。
小六子点点头道:“那倒也是,皇上昨儿夜里也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出了那档子事儿,晌午的时候也是该好好歇歇了。”
正说着话呢,凤悠然便到了宣政殿了,今日的早朝没什么大事,凤悠然回来已然半月了,有些积压的政务一早就处理好了,如今最大的事儿就是慕容沛被劫走的事儿,凤悠然在朝上一解释,大半臣子都觉得静观其变的好,于是凤悠然又嘱咐了几句就退朝了。
回宫之后用了早膳,见慕容绯喧还睡着,便出了内殿坐在案前批折子,刚批完最后一本,就看见慕容绯喧睡眼惺忪的披着衣服就出来了,一看见她张口就道:“我饿了。”
“饿了啊?正好也差不多可以传午膳了,”凤悠然失笑,看来他是被饿醒的,忙转头对小六子道,“快去传膳吧!”
第两百七十七章 不孝女儿
见小六子答应着去传膳去了,凤悠然这才回眸看着慕容绯喧笑了笑,走过去替他系好了衣带,抿嘴笑道:“马上就能吃饭了,你别急。”
慕容绯喧此时才算是清醒了些,见进来伺候的小路子,眨眨眼睛:“小路子怎么来了?皇上,你去早朝了么?”
凤悠然失笑:“你只怕都要睡傻了呢!朕这都批了一上午的折子了,都晌午了,都该用午膳了,还什么早朝呀!”看了一眼小路子,才续道,“你眼看着就要进宫了,朕把漪澜宫赐给你了,小路子从前在太医署就服侍过你,朕就把他拨到漪澜宫去给你当差了,今儿也就叫他来伺候你了!”
慕容绯喧哦了一声,见膳食已经摆好了,他也饿了,便开始吃起来不再说话了。
吃完之后,还是记挂着府里的事儿,如今慕容明月和慕容沛皆不在京城里,再有半个月他又要入宫来,不少府中的事儿需要给管家交代交代,凤悠然知道他急着赶回去所以用了午膳之后也不拦他,直接就让他回去了。
晚上凤悠然正倚在塌边看书,忽而觉得烛光暗了许多,正要唤小六子给她换一盏亮些的灯来,一抬眸却见冷焰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挡住了宫灯的光亮。
凤悠然合上书页,挑眉看着冷焰:“怎么了?”
冷焰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凤悠然,道:“领主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不能回来,但是他把慕容将军回信想办法传回来了,主子过目吧!”
凤悠然将那书信接过来,拿在手里并不看,只问道:“你说什么,无忧遇到事情不能回来?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他怎么传的信?”北戎虽然局势暂时稳定了,各方势力也暂时能够平衡的,影无忧又是个机敏谨慎的,怎么会出事了呢?凤悠然心里忽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些天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魔教的事儿闹的还是一直都在担心北戎的事儿。
冷焰忙道:“主子不必着急,也不要担心。领主传回的消息是没出什么事,他只是还需要留在北戎调查一些事情,只是这些天不能回来,再过一段时间会回来的,他并没有什么危险。”
“哦,这样啊,”凤悠然心下稍安,便启开那信笺观看,见是慕容明月亲笔所写,信不长,就短短几行字,凤悠然看了几乎有半刻钟,冷焰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陪着,半晌,凤悠然才把那信笺丢在桌案上,冷笑道,“她如今可真会撇清,仗着山高皇帝远,竟也会拿腔拿调的威胁起朕来了!”
冷焰听了,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低声道:“主子,是要拿主意了么?”
凤悠然微微摇头,又拿起那信笺,随意瞟了几眼,勾唇冷道:“不必,朕留着慕容明月还有用,何况她也是舐犊情深罢了,就算自己的孩子恶贯满盈,当父母的也总希望他们能好好儿的活着!她的舐犊之心跟对朕的忠义之心自然是不能比的,何况她现在还手握重兵远在北戎,没直接发兵反戈就不错了,难道朕还受不得她几句不咸不淡的威胁么?”
冷焰抿嘴:“主子说的是。只是慕容将军远在北戎,难保没有异心,说不定也是信上说一套,可心里又想着另一套。”
业专說业站說的专。凤悠然将那信笺揉成一坨,在掌心摩挲片刻就化为齑粉纷纷散落在地上,听了冷焰的话,微微笑道:“她信上的话也说不好就是她的真心话呢?她说慕容沛是个不孝的女儿,这话倒是说对了,不过从信笺上的那些看来,慕容明月还不知道慕容沛被魔教劫走的事情呢!”冷焰哼了一声,道:“慕容家是名门望族,慕容将军又是大将军,多少人巴不得的去巴结,这事儿只出了两天,定有不少人想着法子给慕容将军送信去了!”
凤悠然看了她一眼,抿嘴笑道:“冷焰,这话你倒是说错了。之前慕容沛被关起来的事儿,朕确实料定有不少人给慕容明月通风报信,但是眼下虽涉及慕容沛的性命,但是那些人更珍惜自己的性命,这回要应付的不是朕,而是行事历来狠毒的魔教,她们那些人又岂肯冒这个风险,所以,慕容明月知道消息一定会是从朕这里知道的!”
冷焰一想觉得也是:“主子当真分析的不错!”
凤悠然浅浅一笑:“那你就准备着吧,把情况如实的告诉慕容明月,不必夸大,但是那夜的情形你要详详细细的告诉她。”
冷焰点点头:“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又看了凤悠然一眼,加了一句话,“属下也会尽力联系领主,让他办完事情之后早些回来。”
凤悠然垂眸淡淡一笑:“好,你且去办吧!”提起影无忧她还是有些担心,可眼下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得让冷焰先传话联系联系再说。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十几天过去,慕容沛被魔教劫走了的那些流言蜚语都被慕容绯喧的喜事给冲散了,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慕容绯喧身上,众人都说,慕容家并没有因为慕容沛失了皇宠,对慕容明月和慕容绯喧还是一样的好。
这些话传到凤悠然耳朵里,她也不过只是笑笑,但心里却觉得这是好事,总比传慕容沛的那些事叫人高兴些,所以也就由着众人去了,反正所有人说来说去猜来猜去,倒是可以显得她这个皇上高深莫测,叫人看不清虚实。
慕容绯喧虽不是凤悠然的正夫,可给他的荣宠也算是到顶了,他位同副后,赐居漪澜宫,虽比不得当年冷亦寒与凤悠然的大婚,但是也极尽奢华了,甚至有御史上书弹劾,说凤悠然不该如此铺张浪费,若是往日这御史少不得会有一顿训斥,可凤悠然因着心情好竟没说什么,只说这御史敢于直言竟褒奖了她,闹的众臣越发不懂凤悠然的心思了。
八月十五这天如期而至,大婚是从一早上开始的,中午宴请文武百官,晚上则是阖宫家宴皇室亲贵都要参加。
凤悠然一扫群臣,该来的都来了,连冷朝琴都抱病前来,唯独不见冷初舞,她的位置也是空的。
凤悠然微微皱眉,低声去问正含笑看着众人的冷亦寒:“今日群臣都在,唯独不见初舞,她是没有来还是喝酒喝多了出去醒酒了?”
第两百七十八章 心里抹蜜
冷亦寒心里一叹,却抿嘴对凤悠然道:“皇上又何苦问三姐姐,三姐姐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今日是皇上的好日子,皇上何必去管旁人?”
冷初舞一心恋慕凤悠然,冷亦寒比凤悠然看得更透,如今凤悠然与别人在一处,冷初舞看在眼里,岂止是寒心难过,怕是绝望无比了。又哪里肯眼睁睁的看着,自然是躲的远远的窝在角落里伤心罢了。凤悠然这样问实在有些不妥了。
凤悠然将杯中酒喝尽,也咽下了点点酸涩,看着冷亦寒道:“你说的是,倒是朕多事了,当自罚三杯。”说罢,也不管冷亦寒,当即就让小六子斟酒喝了三杯。
冷亦寒自是不愿凤悠然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喝闷酒,便悄悄给绿翘使了个眼色,绿翘会意,悄悄走到商嫣席前耳语了几句,商嫣听完微笑点头,便站起来伙同众臣来给凤悠然道喜,几番祝词下来,凤悠然转而高兴起来,笑意盈盈的喝众臣敬的酒。
冷亦寒见凤悠然重得欢颜,心里也高兴,如此宾主尽欢,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最近宫里宫外都出了太多的事情,朝中一直不太平,就算凤悠然不说他心里也明白,凤悠然烦心的事儿不少,所以他如今能做的就是让凤悠然少些操心的事儿,在她之前将他能做的事儿都想周全了办妥帖了,这才算是恩爱之人的携手并肩。
冷亦寒正想着心事,就没注意到凤悠然已喝了许多的酒,直到绿翘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绿翘,怎么了?”
绿翘神色焦急,伏在他耳边道:“殿下,你没瞧见么?右相大人似是有些不适,那服侍的小太监过来说,右相大人已经出宫,回府去了。”
冷亦寒心中一急,手里的酒杯就没拿稳,哐当一下掉在桌案上,声音虽不大但是凤悠然与他同坐,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她看向冷亦寒,低声问道:“亦寒,怎么了?”
冷亦寒把绿翘告诉他的话说给凤悠然听了,凤悠然微微沉吟了一会儿,便把桌案上翻到的酒盅扶正,然后拿了绢帕替冷亦寒擦了擦身上方才溅上的酒渍,一面对绿翘道:“绿翘,你跟着你家主子回去,替你家主子换一身衣裳,再给他含一颗醒酒石。”绿翘说着都记下了。
凤悠然见绿翘都记下了,这才执着冷亦寒的双手定定的看着他道:“亦寒,你先不要着急,换过衣服之后含了醒酒石脑子就会清醒一些的,然后你就出宫去瞧瞧右相,若是好就罢了,若是不好你记得找人回来禀报朕,哦,对了,去的时候带上太医,不要忘了。”
冷亦寒心系母亲,所谓关心则乱,又喝了些酒,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了,但是凤悠然的话给了他定心丸,当下敛去眸中惊慌之色,微微抿嘴深深的看着凤悠然道:“好,我都记下了,我走了。”
因为这是慕容绯喧的喜宴,冷亦寒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便只推说衣裳上有酒渍要回宫里去更衣就走了,众臣都不在意,唯有坐在一边的慕容绯喧看在眼里,抿嘴看着凤悠然,恰好凤悠然也一眼望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凤悠然招招手让他过去。
慕容绯喧便坐到凤悠然身边来,他也不敢坐冷亦寒的位子,凤悠然见了,便叫小六子重新搬了一个椅子来放在右边儿,坐定之后,慕容绯喧便低声问道:“我刚才看见右相脸色不是很好,右相走之后凤后便也走了,是去冷府了么?”
凤悠然低低一笑:“你倒是聪明,右相最近身子一直不好,亦寒也是担心得很,他常年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