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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曾告诉过朕,北戎不可一日无主,朕虽封了李阳做摄政王,可她到底不是你们北戎皇族,只怕不能服众,朕便问了他的想法。八王子说,如今皇族人丁凋零,已是无人可选,他又一心记挂,若是朕不完成他的心愿只怕他也无脸面见先王,所以北戎只能破例立男王,七王子虽是男子,可才能绝不再女子之下,可堪重任,而朕为了稳定北戎局势,也同意八王子的提议,如今你们都在这里,那也省的朕的麻烦了,七王子,请你站过来,”凤悠然看了诸臣一眼,才注目水筠澄,水筠澄不曾说话,但是依言站了过来,凤悠然这才接着道,“临去之人的意愿,朕也不忍不尊,何况八王子是一心为了北戎,所以,从即日起,水筠澄就是北王了,你们有何事都要奏报与他,然后交由摄政王督办,如此,北戎也算是得了一位明主了!”
凤悠然对众臣笑笑,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才在水筠澄耳边低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水筠澄看了她一眼,坦言道:“这个结果是我想要的,可过程不是,我不曾想过会是这样惨烈的过程。”
“惨烈?哈哈哈哈,”凤悠然忽而大笑起来,冷眼看向每一个人,然后定定的看着水筠澄,“自古生在帝王家,不就是需要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计么?你们早该猜到的呀,你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曾有过私心,殊不知那些枉死的人,你们的私心也逼死了她们!如今大家都得偿所愿,你们便好好的守着北戎吧,不要再被人吃的连骨头都吐不出了!”
凤悠然说完之后,在厅内坐下,又瞧着众人冷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朝殿上积攒了数十天的政务了,现在北王也有了,你们还不去处理吗?等着朕给你们处理啊!快去啊!”
所有人都没说话,都看着水筠澄,有个大臣踌躇半晌道:“可是这里——”
水筠澄垂眸没说话,凤悠然冷笑道:“这里用得着你们假惺惺的守灵么!朕倒是觉得,你们快些去处理政事才是八王子最像看到的!”
水筠澄低叹一声,才出声道:“走吧。”只此二字,再无别话,当先出了八王子府邸。
凤悠然看着众人一一离去,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她才让人都退出灵堂,顷刻之后,堂内就只剩下凤悠然与慕容明月了。
慕容明月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问凤悠然:“皇上,八王子当真去了么?”
凤悠然挑眉冷道:“朕会骗人么?那尸身你都看到了,要是假的谁能装的出来啊?”她心知那老婆子很是厉害,说不定各人身边都有她的眼线,苏妖假死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别人知道也无益,也不能帮她。
慕容明月没想到竟是真的,这会儿才自惊了一下:“皇上不是最不愿七王子做北王么,怎么就当众宣旨了呢?这可从来没有男子为王的先例啊,皇上不要多想想么?”
凤悠然微微皱眉:“明月啊,你且顾好你自己的事儿吧!北王的事朕自有主张,你不要多问了,至于说为王的是男子的事没有先例,那朕就开这个例好了!”
慕容明月抿嘴,也不再说什么了:“既如此,那臣告退了。”
等慕容明月走后,凤悠然长出了一口气,才将冷焰唤出来:“冷焰,你去水筠澄身边盯着他,一旦他有任何异动,你都要及时的回来禀报朕,听到了么?”
冷焰却皱眉道:“主子,属下是专职保护主子的,不如属下另派别人去盯着七王子?”
凤悠然抬眸冷道:“怎么?朕的话你都不听了,居然还跟朕讨价还价的!朕说让你去就去,哪里来的那许多废话!朕现下无事,不必你在身边了,你快去就是了!”
冷焰无奈,只得应下了,即刻就离去了。
凤悠然支开所有人,这才穿过灵堂,走到棺椁前,抿嘴用极低的声音道:“妖妖,你能听见朕说话么?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等了片刻,凤悠然还是不曾听到有人回答,只看见那棺盖缓缓的在移动,到了一指宽的缝隙便停住了,又等了片刻,从里头游出一条墨绿大蛇,凤悠然吓了一跳,要不是身后还有根圆柱撑着,她只怕就要退到墙边去了。
那墨绿大蛇吐了吐红信子,似乎还咧嘴笑了一下:“你莫怕,是我啊!虽说已没人了,但还是谨慎些好,我长话短说啊!方才你让她们绕棺,我已要封住五感,所以法力尚存不多,而且七弟身上似有禁制阻止我的法力探入,所以我只探到了那老婆子的住处,便再也不能了,而且那禁制似乎还吸取了我的法力,总之十分厉害,我不多说了,我得进去闭关,你要记得,五日之内不要开棺,我得闭关五天啊!要不然就伤了我的本体了!”
凤悠然听完暗骂那个老婆子,同时蹙眉看着那游进棺内的墨蛇道:“妖妖,你不要紧吧?”
棺盖合拢的同时,就听一声轻笑传来:“没事没事,这五天你只要不与我说话就好,我没有大碍。那老婆子的住处就在你掌心写着,你自去吧,定要多加小心!”
凤悠然点点头,见棺盖又重新盖的严丝合缝的,心便放下了,便不在地上坐着了,站起来往外走去,见灵堂之中还是无人,便摊开手掌看向掌心,左手掌心里果真写着几个字:七弟宅院地窖暗道之中。凤悠然刚看完,那几个字便消失不见了,凤悠然心里暗骂那水筠澄诡计多端心计深厚,果然不是好相与的男子。
她既知道了那神秘老婆子的住处,便一刻也不肯再耽搁,直接出了灵堂,找了贴身服侍苏妖的小侍儿,严令他好好看管灵堂,不可使任何人接近棺椁,若是有人随意接近打扰了八王子亡魂,她必将此人斩首示众挂在城头以儆效尤,那小侍儿被凤悠然恫吓了一番,早已吓的面无人色,忙用自家人头担保绝对好好守着主子的亡魂,定不叫任何人惊扰了。
凤悠然见那几个小侍儿还靠得住,而且此事也不可过于张扬,若是叫慕容明月再派军士来看守,到底还是太扎眼了些,说不好又要引人怀疑了,倒不如这几个小侍儿在这里守着的好,于是便吩咐他们好生哭着,为主子举哀,有人来吊唁如常招待便是,等交代完了之后,凤悠然才冒着大雨去了水筠澄在城郊的那一处宅院。
此番就她一个人前往,胜算倒也大些,何况人多了并不是好事,如今水筠澄在朝殿里处理政务,她也有人盯着他,料他一时半会儿也耍不出什么幺蛾子来,苏妖既说了那老婆子的地方,自然越快去越好,凤悠然心里一盘算,当即就坚定了信心,今日就要直捣那老婆子的巢穴,看看那老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
第三百八十章 还有别的人
凤悠然到那宅院里的时候,身上已然都湿了,她却懒得管,直接将守门的人点倒,进了院内,然后见到一个下人便点一人的穴道,幸而现下下着雨,出来的人不多,再者这里到底是水筠澄的别院,下人本就不多,被凤悠然点了穴道的也就去了大半了,而且这穴道必得十二个时辰之后才会解开。眼下下雨也是好事,掩去了凤悠然的行藏,倒也不必躲避别院巡视的庄丁们。
后院之中找了一圈,都不曾找到地窖之类的东西,正在四处搜寻时,却在厨房中看见有一块地板颜色与别处不同,而且别的地方都放了东西,唯独那一块不曾堆放东西,她微微皱眉,此时房中无人,她便慢慢走了过去,将地上那灰用手拂去,眯眼一扫,就看见一处很隐蔽的拉绳,她轻轻拉起来,机关启动,顿时就露出开口来,凤悠然看着那黑幽幽的地窖口,微微抿嘴,在厨房中环视一圈,见放着一盏破旧油灯,拿起来点燃了,然后照亮了那黑黢黢的洞口,皱眉走了下去。
石阶不是很整齐,也不怎么规律,一走就簌簌的往下落石子,里头还有一股子霉味和说不出的怪味,凤悠然往下走了不多时,就到了地窖底部了,四处望望,油灯照的地方也不远,能看到的就是蔬菜之类的,这果真是个地窖,只是不知那老婆子藏在何处。
凤悠然微微抿嘴,刚要举步往里走一走,却听见似有呻【吟,细细一听,似还有痛苦之意,凤悠然心中一紧,忙道:“无忧,你在么?是你在这里么?”
半晌无人回答,油灯照不到的地方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凤悠然心急如焚,也懒得再出声,直接冲着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伸手一抓,竟真的扯到了一个人的衣裳,凤悠然使力一拽,就感觉有人被拽了过来,她借着油灯昏黄的灯火一看,怔了一下,才皱眉道:“你?你是——水千清身边的太监?叫怜什么的?”
那人脸上脏兮兮的,可凤悠然还是瞧得出那人的模样,不过一眼就瞧出那人是从前服侍过水千清的小太监,只是不记得名字了。
那人一见凤悠然,忙跪地磕头道:“皇上来了么?是皇上啊!皇上啊奴才是怜星啊,奴才是伺候先王的太监啊!原来皇上还记得奴才呀,呜呜呜”
凤悠然恍悟,又看他那模样,明显就是受了虐待的样子,便微微抿嘴道:“怜星,你怎么会在这里?”昏黄烛火摇曳,凤悠然看见了这地窖之中有桌子,桌上有亮些的灯烛,便走过去点那灯烛。
“呜呜呜,说来话长啊,呜呜呜,”怜星一面抽噎,一面道,“先王是被人害死的,恰好奴才当时就在那儿看见了,就被那个老婆子弄到这儿来了,一关就是好些天啊,幸好皇上来了,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我们?”凤悠然微微皱眉,转过身看着怜星。
那怜星哭丧着脸指着一处角落道:“是啊,那儿还有一个被老婆子抓来的人。”
第三百八十一章 死伤惨重
如今地窖之中已被凤悠然点燃的灯烛照的亮堂了许多,各处都看得比之前清楚多了,凤悠然顺着怜星指着的方向望去,原本就被外头大雨淋透了的身子瞬间就冰凉了起来,那角落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苦寻不到又不愿见她的无忧啊!
凤悠然敢认那是无忧,不过是凭着那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只有无忧身上才有的味道,如今在那角落里的人根本就与她从前所熟知的无忧不一样,若不是那味道,凤悠然根本就认不出那人是无忧了!
凤悠然只看了一眼,却连心尖子都疼起来了,她紧走几步到影无忧身边蹲下,一双手却不知能放在何处,昏黄的灯烛光照下,她虽看不真切,但是一近他的身便能闻到极为浓烈的血腥气味,影无忧穿着的还是那黑衣,脸上的面具仍是戴着,可是凤悠然唤了他几声都不曾作答,她心下一慌,便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可一触之下满是沾腻之感,将手拿起来一看,竟全是斑驳血迹!
凤悠然这才看清那黑衣上全是暗红印记,想必全都是血迹,有干涸了的印记也有还是湿着的血迹,凤悠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触手之处甚至都感觉不到影无忧一丝气息,她咬牙轻轻揭开影无忧脸上的银色面具,他的面容便出现在昏暗的灯烛之下,她看清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原本酷似塞巴斯蒂安的面容上如今全都是纵横的刀伤,都是被人划伤的,伤口已然结疤了,看上去狰狞吓人的很!
凤悠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了,她咬牙轻轻但又坚定的撤掉影无忧身上那黑衣,只露出了他的左肩就让凤悠然怔在当场,他的身上竟全是纵横交错的鞭伤刀伤剑伤,竟比当初在那个假的凤似弦身上看到的还要可怕!怪不得他身上全是血,连那黑衣都被血染透了!
凤悠然心中又惊又痛,怒声道:“这是谁做的!这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
“嘻嘻嘻,还能是谁做的,就是我老婆子做的呀!”冷不丁这地窖之中响起一阵令人极为不舒服的桀桀笑声。
凤悠然听到身后破空声起,便知是有人偷袭而来,况且那说话人的声音就与当夜在这宅院之中用春雾散迷倒她之后的那个声音一样,她心中恨的不行,便一矮身再一翻身,便与那袭来的人面对面了。可凤悠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而且地窖之中狭小黑暗潮湿,凤悠然的功夫纵是极好,却从未在地窖之中打斗过,对方位还是把握的不好,她只觉得肋下一疼,被对方在肋下插了一刀,她下意识的反手将来人一掌推了出去,她却被那力量反震,倒在了影无忧身边。
但是这一分开,凤悠然肋下的匕首也被带了出去,热血一喷,额上冷汗当即就下来了!凤悠然用手捂着左肋,伤口很深,可她呼吸什么的都不受影响,只是极疼,一手的热血,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凤悠然便挣扎着坐起,正好看清偷袭她的人是谁了。
“怜星?是你?”凤悠然先是诧异,看着怜星拿着染血的匕首站在桌案便桀桀冷笑,她忽而就恍悟了,“原来你假扮宫人,就是为了引朕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