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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有种!算你狠!我今天被你上了一课,在遇到这种情况——我绝对一刀砍脖子!”
王成拖着王尧的尸体见到陈立时,说了句“我就是点背!碰上这个牛逼的疯子!后面的事情我先不管了,大熊说的那个诊所在哪里?”
陈立告诉了他地址,叫了几个人陪王成去处理伤口。
道上的人受伤很少会去医院,有一些无牌、或有牌照的诊所专门做道上的人的生意。不管刀伤枪伤、这些诊所都不会多问一句原因,只管治疗收钱。王成去的地方,就是一所在道上很有名的诊所。
陈立领着社团的一群人走出住宅楼区,很多人都在担心死了的人怎么办,但不敢问。
山良没有这种担心,他冲着街上的小摊贩叫嚷说“从今天开始,李东辰的几条街都归我们乂社团管!每个月的保护费照旧交给我们,这个月……”
陈立忙提醒山良说“这个月他们如果交过了,那就从下个月开始。”
山良是清楚保护费上缴日期的,因此忙改口说“……我们道哥仁义,这个月你们交过给李东辰了,道哥念你们做生意不容易,本月不收,下月初起上缴!”
那些小摊贩都没有话说,暗暗松了口气。谁收他们保护费他们不在乎,只在乎会不会多收,会不会这个月交给了李东辰后又要再交一次。
山良说完了,就对陈立说“道哥,喊一次就够了,他们会互相传,很快李东辰地盘内的小贩就都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办?”
“扫!继续扫,一鼓作气把黄冈村附近的地盘都扫了!”
陈立甩手丢掉烟头,跟闹钟并肩领队走,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奔赴下一条街。
接连扫荡了四个势力的五条街,一个敌人都没有遇到。
李东辰被打垮的消息让那些自知不敌的街道霸主闻风而逃,避开锋芒。
乂社团众人士气高涨,在接近零时的马路上耀武扬威的赶向下一条街。
就在途中,有五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请道哥过来说话。”
陈立迈步而出,走到那五个男人面前。
他知道,他等的情况来了。
那四个势力避开正面交锋,必然是联络其它势力,试图一致对外。
但这没有用,那几个势力的头目的威望、信用都不足以促成合纵。这也是陈立挑选他们下手的目的。
如果是李东辰那种说一不二的人,个人武勇、狠劲、声望都出众的发动合纵,其它势力很大机会愿意合作。
可是李东辰已经倒了。
“道哥,你们乂社团有一百多号人,黄冈村大大小小的街道一共有三十七条。一百多号人肯定吃不下来。现在李东辰的五条街、老黑,老王,废柴,瘦子四个人的十五条街也都归了你们。一共二十条街。我想你们的胃口也够了吧?”
陈立假作犹豫思考状。
那人见了,心里顿时升起了谈判能够成功的希望。
“我们几个人一点都不希望跟乂社团发生冲突,如果乂社团再把肥佬的地盘吃掉后就愿意罢手。我们非常愿意跟乂社团和平相处,而且,还能提供老黑、老王,废柴、瘦子、肥佬他们现在的藏身之处。”
事情如陈立预计般发展。
第69章 练练迷踪拳
那几个回避锋芒的人确实找了其它势力商量联合。
但是,这五个势力的头目并不很愿意。说白了,联合起来拼杀完了,把乂社团打走了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因为乂社团如今抢占的不是他们五个人的地盘。所以他们可以把其它势力的老大卖了,私下商议之后,来这里找陈立谈判。
如果乂社团不再继续扫地盘,他们就不与乂社团为敌。等到其它几个人的地盘都被乂社团扫了后,他们在设法通过警局的靠山,找个机会把乂社团一举整垮,来一招黄雀在后,瓜分地盘。如果乂社团要一鼓作气的继续扫,那他们为了自身地盘的存亡,就只能跟其它七个头目联合。
那几个失去地盘的头目试图合纵,可惜这种联合的盘算从一开始就在陈立的算计之中。他们暗藏的祸心无论经过怎样的演技粉饰,都不足以挑战陈立的读心术!
“这提议很有吸引力。但是,我们不仅要扫了肥佬,还要扫了老茶和贱哥的地盘。如果你们不插手,他们完蛋后,我们乂社团今天也就罢手了!”
闹钟和山良等人不明所以,都有些困惑。因为明明说过,是要一鼓作气扫荡所有地盘的。
那五个头目听了,眼睛都亮了起来。老茶和贱哥不在这几个人之中。别人的死活他们不管。
“好!道哥果然是痛快人!你要的几个人,现在都在……”
陈立冷冷然打断说“你不必说我也知道,我略通数理。那几个人注定今天躲不过横祸的倒霉鬼的位置就在西北——黄冈公园。我需要你们引诱他们到陷阱,后面动手的事情,不需要麻烦你们。”
“道哥果然是痛快人!”
闹钟和乂社团的人几乎个个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情况变成了这样,不明白为什么要跟这几个人合作。一口气全扫荡了不就得了!
但是谁都没有问。
闹钟即使藏了一肚子的郁闷和不解,但他觉得现在不能问。
老黑、老王,废柴、瘦子、肥佬、老茶以及贱哥的人马确实都在黄冈公园的草地里聚集。而其中,肥佬、老茶和贱哥这三个现在还没有失去地盘的头目并没有对联合的事情真正上心。
当那五个跟陈立达成协议的头目回来,说乂社团在扫荡肥佬的地盘时,肥佬一改之前的态度,激愤不已的叫喊起来。
“草!还等什么?我们十二方面的人马立即集合起来,让乂社团那群小兔崽子知道天高地厚!”他义愤填膺的叫喊着,末了,又问那五个人说“你们的人马召集好了没啊?”
那五个点头说“好了,就在老茶的地盘上埋伏,乂社团下一步就是去老茶的地盘。我们现在就杀过去,来个两面夹击!”
七个被蒙在鼓里的头目招呼着聚集已久的人手,杀气腾腾的走出树林,抄近路踏上黄冈公园湖泊上的拱桥。
当他们全部上了桥时,背后的桥头周围涌出来一百多个人。
一片在月光下明晃晃的砍刀,颇有冷兵器战争的百人队的杀气。
闹钟、叶秋、木沙和山良带头,他们每个人肩膀上都扛了一把一百三十厘米长、十五厘米宽的大砍刀,断了他们后路。
闹钟的嘴里还叼着烟,他嚣张的含着烟、叫喊说“七个砸碎自己出来受死!其它人,聪明的就投降加入我们社团,为了你们老大给你们那点可怜的钱要送死陪葬的话——我肩膀上的砍刀也能成全你们!”
七个被蒙在鼓里的头目察觉后方的变故,回头看的时候,那五个跟陈立达成协议的大哥,飞奔着跑下了桥。
陈立一步步走上了桥,他手里没有拿刀,但是他学会了含着烟。
他发现夜里含着烟很符合他的装酷精神。
他随手弹弹头上的长发。
他的出现,让桥上的人果断的把突围的希望集中了过来。
一头一大群人,一头只有一个人。
笨蛋也会朝那一个人冲!
于是七个带头的头目,三个一列、骂咧着拔出腰上的砍刀,挥动着朝陈立飞冲过去。
佛山无影脚陈立算是拿山良一伙皇岗十八骑练过实战应用了。
就差迷踪拳。
眼前三人并列一排宽度的长拱桥上站满了敌人,那简直就是——让人练拳脚实战经验的!
月儿明,风儿轻。
拱桥上激愤突围的人群们的杀喊声打破了宁静。
陈立双臂微微张开,轻轻闭着眼睛,缓缓的深呼吸。
“听——风的声音……”
这种装酷的感觉让他身心惬意,万分迷醉。
突围的敌人冲到他面前了。
月儿明,风儿轻。
陈立猛然张开眼睛,双拳疾动!
拳影飞闪如群蛇乱舞,快攻如群蛇乱咬。
最前列三个拿刀的,刀还没有挥落,手臂中拳、砍刀落地。然后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不断被陈立的拳头击中,从头脸、到胸口、到腹部。先是太阳穴被击中,人晕晕乎乎的不知天南地北白天黑夜,犹如在坐流星车。
紧接着胸口被拳头打的呼吸不畅,剧痛无比,然后小腹被锤中,胃里装的、刚吃不久的宵夜一股脑的呕了出来。
但没有碰到陈立身上,他们的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全喷到背后的人头上、脸上、身上了。
陈立留着力气,如打沙袋般尽情发挥速度和准确度的施展着迷踪拳。
三个最前列的人的后背被他的拳头不停的捶击。
陈立连出一百多拳,觉得运劲的确能够熟练掌握了后,拳头的力量骤然数倍提升!
那三个可怜巴巴、被他沙袋似的练拳共一百多记的头目,只听见背部脊椎骨发出可怕的碎裂声,紧接着身体就抛飞了出去,飞出拱桥。
月儿明,风儿轻啊……
迷迷糊糊的他们以为自己在飞向月亮见嫦娥时,‘扑通’一声,三个人栽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然后,入水后他们还是没有能够清醒。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这三个人挨了一百多拳。
相较之下,他们后面几排的人运气就太好了。
陈立不再需要沙袋,一拳打飞,飞一个、毙命一个。
顷刻间就施展偷学自歪歪的迷踪拳横冲五米,击飞了十二个人!
这一刻,陈立突然想起了父母。
第70章 ‘清洁工’
陈立突然想起了父母。
不是因为他想到人人都有父母而怜悯这些人。
他想起若干年前,就在他父亲为新房子而高兴满足的第四年。
有一天,他父亲回家后情绪非常的激动,眼眶因为愤怒而显得发红。
他父亲在人际关系场合,是个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厚道人,从不欠别人人情和钱,别人帮了他,他总会加倍的回报,一点小事的帮助也会始终记念不忘。
除了跟陈立的母亲争吵打架时,甚至说,即使是跟陈立的母亲争吵打架时,陈立也没见过父亲那种样子。
“王八蛋、王八蛋……”
当时他父亲一直念叨着这话。
直到陈立的母亲关问的时候,陈立的父亲才说出来什么事情。
“经理的位置明明是我的,去年领导都说了,单位上下一致推选的结果也是我!这个新来的王八蛋收了十万礼把经理的位置给了个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待见认可的马屁精!王八蛋、我恨不得拿刀跟这个王八蛋同归于尽——!”
那天,陈立第一次看见母亲对父亲温柔的模样。
那年,陈立的父亲刚把过去的欠债还清,无论如何拿不出钱送礼。
那年,陈立第一次看见父亲愤怒的险些失控。
那年,陈立第一次知道钱可以践踏公平。
他父亲是个孺子牛般勤恳工作的人,长年得公司的诸多奖。他不擅长走后门,主任提经理的事情一年前陈立就听他父亲说,次年经理退休的时候名额就是安排给他的。实际上,这名额早就应该是他的。但过去比他更早晋升的人工作虽然不如他,但也都是实干的人,加上送礼什么的,自然就排在了前面。
过去陈立的父亲没有因此不平,他总说那些人的领导能力比他强,比他更早升职也应该。
而这一次,陈立的父亲很愤怒,因为完全的败在了十万块钱面前。
第二天清早,陈立就听见母亲惊急的劝阻声。
他忙爬起床,看见母亲死命的拽着父亲的胳膊。
“你别发神经啊,你把他砍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你别拦我!别拦我!我非跟那个狗日的同归于尽不可!非跟他同归于尽不可!”
陈立平素很少跟父亲说话,但那时,血浓于水让他不由自主的、情急的冲过去夺他父亲手里的刀。
嘴里同时叫喊着说“要砍我去砍了那个王八蛋!我没成年砍死他就砍死了!”
这句话,让他父亲丢了刀,坐在沙发上,抱头低泣。
没有办法接受,陈立的父亲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不公,长年累月的勤恳工作,被一个平时混日子的马屁精用十万块钱践踏。
钱……
陈立想起了此事。
他突然意识到,他对金钱的愤怒也许不是一天两天,也许从那时候就已经印在内心深处。
‘我一定要当百分之一!’
他双掌按住两个敌人的头,狠狠的发力,两颗脑袋在他面前、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陈立把两个七窍流血的人推飞到桥外,冲着拱桥上早已经吓破了胆的一群人吼叫道“降不降!你们降——不——降!”
旁人眼里,此刻他瞪大了眼珠子、阴沉的又透出无穷愤怒的神情,简直犹如嗜血的魔鬼。
不知道谁带头,跪了——
于是桥上的人全都跪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