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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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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而广阔的大海上群群鸥鸟结伴飞翔,海岸的沙细而柔软,色泽比他过去看见的都更金黄灿眼。

海岸边完全找不到任何建筑物,极目搜索也见不到来往通行的马路。

巨大的岩石尤其的多。

陈依茫然不解的信步游走。

经过座巨大的礁石时,惊愕的发现那石头一面睡躺着个比寻常人类高大近两倍的‘人形’。

‘这是哪里?’

好像是他的靠近吵醒了仿佛镶嵌进礁石的人,那张脸上的瞳孔张开,露出深红色的眼眸。

巨人违背物理法则的漂起,虚空渐渐立直,赤裸的身体没有任何衣物,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荡,飘荡,而后随着强烈的海风飞舞。

陈依看到这头黑发立即想起梦中以及皇帝新衣觉醒时见到的那个幻影。

但这个不是,他梦中的幻影明显是个女性,而面前这个却是男性。

就在他为宝石产生的幻象惊诧时,忽然感觉脸庞上被什么东西拂打。

他回头一看。

这一看,让他遍体生寒。

他背后虚空悬立着一个体型巨大的女人,黑色的发随风飘摆,几缕发丝不时拍到他脸上。这个女巨人全身发散黑红的光亮,眼眸的红芒尤其浓郁,醒目。面目身体都被这层光笼罩其中。

海岸上的礁石上一个又一个的巨人清醒,悬浮着飘挺在半空,清一色的深红色眼瞳,齐齐落在他身上。

陈依数不清有多少个巨人,不过片刻工夫他已经完全陷入这些巨人的包围之中。

‘叛,徒……玛尔斯……叛徒……’

陈依是第二次听见这把声音,皇帝新衣觉醒时,就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她不断重复‘叛徒’这个字眼。

‘这是幻觉,为什么幻象里有她?皇帝新衣都这样么?即使是这样,她凭什么一再对说叛徒这种字眼?’

“谁是叛徒?预言中的玛尔斯?玛尔斯又是谁?”

是的,他知道这是宝石产生的幻象,因此毫不畏惧,幻象就如梦,那只是人大脑制造的东西,最终的决定权当然也在大脑本身,有什么可畏惧?他只觉得莫名其妙。

‘叛徒……玛尔斯……叛徒……玛尔斯……’

这把声音好像只会说这几个字,不停的重复。

但其它的巨人开始骚动,离最近的几个巨人身上开始放射奇异耀眼的光华。这些光亮色彩各异,耀眼夺目,美丽异常。但陈依直觉这些光华充满恶意。

光亮太剧,刺的他目不能视,尽管他的脑子里仍旧能看清周遭一切景象,但对于猛然放射的光华却毫无回避余地,更不知道如何抵挡。

那些彩光纷纷射到他身上。

就像有无形的线,扯动他产生痛觉的神经,又有无形的线系紧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不能呼吸!

越来越多的彩色光线射上他的身体,他的手脚无法动弹,呼吸不能,眼皮也无法眨动,渐渐感觉到窒息。

就像噩梦。

‘幻觉和梦里我可以不呼吸,窒息的感觉会很快消逝,因为我不需要呼吸,身体的束缚会很快解除,因为幻象里的这些怪光不可能超越我大脑的权力……’

这种惯用逆转噩梦糟糕处境的方式没有如预期般生效。那些感觉没有消逝,甚至窒息感也越来越真实。他想大喊自己不是叛徒更不是什么玛尔斯,但他喊不出声音。

‘幻觉不可能造成超越大脑控制权的伤害,消失!全部消失!’

陈依不断加强暗示,试图把控幻像。

忽然,他感觉到体内涌出的澎湃力量,像是充盈后仍旧沸腾奔走的内力。那些束缚他的线刹那间变的无力,伴随他的发力,全都被一起挣断!

几个巨人的身体爆开巨大的创伤,跌坠落地。

更多的巨人身体再度聚集更亮的彩光。

陈依哪里还容它们故技重施?什么也不想的冲过去就砍,仿佛手里果然拿着武器。

连绵不绝的光线射在他身上,每一次都带来钻心的痛楚,但不足以让他倒下,也不足以让他意志崩溃,在梦里,他的意志绝不会崩溃,他有绝对信心,也绝不惧怕任何带来痛苦的攻击,因为在幻觉、梦里,他就是不死的主宰!

他像头被激怒的疯虎,把一个又一个巨人的躯体撕咬的血肉横飞,甚至残缺不全。

‘叛徒……玛尔斯!’

那女人交叉贴放胸前的双手忽然展开,语气中夹杂愤怒,在陈依眼看扑倒时并拢。

天崩地裂!

仿佛整个星球忽然爆炸,彩色的光亮吞没陈依眼里、感觉里的一切景象。

他的意识黑了过去。

第六节 君子的期盼?

“陈依?陈依?陈依,快醒醒啊陈依!陈依?”

‘是师父的声音……’意识到这点时,陈依已经清醒。然后才发觉头枕在王佩琪大腿上,而她则满脸担忧过去的宽松。

“吓了一跳。”犹有余惊的口气,满是关怀。“感觉怎么样?”

陈依有些尴尬的连忙坐起身,觉得身体疲惫之极,到处都隐隐生疼,但活动番手脚不觉有什么大碍。

“只是全身上下都有点疼。”

王佩琪松了口气。

“那就好。我也没想到你练气进度这么快。因为异宝的缘故让真气积累短时间内过快,身体经脉会不堪承受略微受损是正常现象。这东西虽然效果奇佳,但压力的确很大。第一次毕竟不可能马上很好的适应。”

旋又伸手替陈依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微笑道“你也是吓人。一般也就一个小时,你竟然昏迷了两个多小时,还以为你内气失控了。”

陈依虽然觉得幻象很古怪,但听王佩琪这番话就以为每个人都这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吓了一跳,好像很没用吧,昏迷了这么久。”

“昏迷的久效果也好,不过太离谱就会损害自身,曾经就有用异宝修炼导致瘫痪和死亡的事件发生,虽然不多。”

陈依闻言不禁后怕,王佩琪笑道“别怪师父开始没跟你说。知道的早了反而心理负担太大,虽然有点风险。但做为皇帝新衣的拥有者必需承担。如果不能发挥更强大的力量,要皇帝新衣做什么呢?绝不可能因为一点风险就退缩,除非你要因此放弃使用权。”

陈依暗觉有理,况且已经过去,事实证明他不是那类不幸之极的行列。

“好了,你稍微休息会,感觉舒服点了师父再送你回家。”

陈依答应了声,靠在车座上自顾调息。王佩琪又点了根雪茄,简直就是个烟鬼。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她腿上时,不由脸红,旋即暗责自己思想龌龊,再不敢多想。

“要不然送你去小女朋友家里?”抽着雪茄的王佩琪忽然的问话险些让陈依晕倒,忽然想起师父对于他的事情好像了如指掌,心里不由生出个念头,每次他遇到什么事情玉佩那头呆板的主脑都让师父接手,那是否意味着他的信息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做为类似他监护人的师父则例外?

“那个……嗯……”陈依想问,又觉得尴尬的不好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错,因为你还小,也不是从小接触总门的基层部门经过长期考察后加入的成员。所以我算是你的监护人吧,很多信息主脑都会传递,用以判断你的成长和心理变化情况依据。”

陈依只想叫天!

王佩琪扑哧失笑。“真是个孩子,就你那点事情算什么呀,还脸红成这样?好了,不逗你这小孩子玩了。我对你说的那个梦中情人李茵很感兴趣,因为有可能你曾被人施加过催眠术,或许情报门的人能够帮你。”

“不需要!”陈依的反应过份激烈,自己也觉察到了,忙缓了口气解释道“我不喜欢大脑里的东西被个陌生人窥探了解的感觉。反正不过是梦。”

王佩琪理解似的点头微笑,抽了口烟,淡淡道“你更害怕那不是梦吧。”

陈依咬牙低头,默不作声的挣扎半响,终于还是坦然点头承认内心的懦弱。

“其实我觉得那不是梦,可是更因此变的越来越害怕看到后面的事情,就好像觉得自己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那就不必刻意了,假如你真的曾经被人清洗记忆,我想对方有这种本领也一定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记起。因为你的潜意识排外性太强烈,对你进行催眠甚至用异能清初记忆都无法抹的干净,不过像是给日记本加了把锁,你一狠心就能把锁拆了,就算慢慢尝试,也能随便拿个铁条铁丝什么的给打开。”

见陈依脸色恢复不少,王佩琪踩下了油门。

“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遇到不少事情,以后跟异性交往千万要自律些,否则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

陈依对这话有些不太高兴,自觉不是那种人。

“师父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严格来说,你不该跟任务对象发生这种关系。虽然萧乐因此变的没兴趣跟000教信徒来往,但是你如何收场?”

“我……其实,我觉得她,挺好的。”

“这才更糟糕。师父必需提醒你,行使正义使命就意味着你会牺牲很多,爱情这种东西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只会制造你人生的悲剧。所以人们都向往正义和美好,但大多数人只用嘴说,只在嘴上呼喊。因为正义的事情总会牺牲自身的利益。说的太大了,你也不能理解吧。比如现在那个小女孩就肯定在家里想你,而你却必需在这里练功,为日后面对真正的战斗提高自己。”

这比喻很恰当的让陈依有所感受,他虽然并不强烈思念萧乐,但他也相信萧乐这时候会在想他。

“师父还是送我去她家吧,稍微陪陪她也应该是吧?”

王佩琪吐了口烟雾,转动方向盘改道转向,嘴里轻飘飘的吐出串话。“善良,有正义感,言行坦率,有勇气,果敢,强健有力,会说好听话。加上异能者特有的眼眸脑波吸引力作用,你这孩子将来就是个魔鬼。”

陈依也不知道师父这话是提醒还是称赞,或者仅仅是感叹,但他希望师父不要因此忧虑和担心。

“我会洁身自好的。即使真像师父说的那样。”

“但愿如此吧。嗯……你一直还没有总门内的正式代号,干脆做为警示就给你起个‘君子兰’的代号,怎么样?”

“兰花啊……挺好,我从小就挺喜欢兰花。”

车在萧乐家的楼下停靠,陈依下了车,整理了半响情绪,终于才按响了萧乐家里房号的响铃。

门很快开了,萧乐又惊又喜的脸。但很快又变成失落。

“老公,王福不知道干嘛,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好像有很急的事情,可能想叫你去打架。”

陈依进了屋,猜疑不定的拿起话筒拨通了号码。

萧乐抱着他胳膊靠他身上,嘀咕不满。

“真讨厌!好不容易老公来陪我……”

第七节 卡里斯玛式互动影响产物(上)

“王福?”

“叼!你总算见人影了,在哪里?”

“萧乐家。”

“哦……我过来。”

挂断电话,萧乐就问什么事情,实际上她明明能听见王福说话。陈依觉得有些啰嗦,还是回答了。

“真讨厌……不是打架就是叫老公去那几个穷酸鬼那的啦!”萧乐嘴一撇,几分不满,几分不屑。

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语气让陈依有些诧异。

萧乐似乎不觉这话过份的自顾说道“王福跟的那几个认识军哥的人很穷酸的,有次去大富豪玩,他们一听酒的价钱就吓一跳,跟发现UFO似的议论了半天。当时连王福都觉得丢脸。军哥和冰哥一直看不起他们……”

‘穷酸’这个词在陈依过去的记忆里只有在书本上见过,即使班里家庭特别困难的学生,同学之间背地里提起也大多是用有些停顿的语气说‘他家里,没什么钱。’。甚至陈父和亲友们聊天时提起某些经济上拮据的相识也是说‘比较困难,环境不好’这样的语句。

用这种夹杂不屑的尖刻语气吐出这个词,陈依第一次听到。

“不用说的这么难听吧?”

萧乐犹自不觉陈依的情绪变化。“本来就是呀。那群人整天私下聚集,就是在那个皮肤很白的男人家里搞什么聚会,说些神神鬼鬼世界末日的东西。军哥虽然讨人厌吧,但人家有钱有势,怎么看都比他们像得到什么上帝的眷顾啦,他们那种样子看着倒像被上帝抛弃了,也就王福才愿意跟他们混。”

“跟着上帝还过那种日子,找鬼信他们呀!”萧乐说完自顾失笑,好像觉得这话很有趣。

陈依也笑了。“精神可嘉吧。再怎么样也没必要说太难听,很多教徒本来就是因为不愿意融入社会体系才会走入信徒行列。”

电话铃这时响了,萧乐接起就递给陈依。

“老公,是王福。”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王福的声音。“下来,白色面包车。”

陈依答应罢挂了电话要走,萧乐送他到门口,见他穿鞋时,突发奇想的要帮他。

“不用了……”陈依觉得十分无语,但萧乐兴致勃发,非要不可。

“我说,皮鞋不用帮忙吧……”

这工夫萧乐已经帮他穿好了,犹自傻乐似的在笑。

“老公,晚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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