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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社会普遍遵循的制度规范,却又心甘情愿跳进另一种制度规范。
为什么?
赵林宣布了军哥遭遇横祸的死讯,以及教区主教被带去警局的消息。
原本安静的大厅忽然炸开了锅。
“凭什么抓走主教大人!这些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走狗,连这点信仰自由都不给我们吗?”
一个人的高声呐喊成为炸药的引线,让大厅彻底沸腾。
陈依对这群人毫无认同感。因为他从来不相信存在所谓的自由,一个简单的矛盾论。如果伤害你是我的自由,那么被你伤害也是你的自由,那么谁也管不着,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那么弱势群体就只能为避免伤害而放弃会带来灾害的那些自由权利。
即使在这种抛开法律道德的空想条件下,自由也会丧失,变成相对的,变成少数人可以相对拥有的。他曾经看过这方面的论调,其中有人为这种矛盾解释说自由的基础建立在不伤害他人、不危害社会之上。
他觉得这句话其实等于在说,根本不存在绝对自由,只是在舆论上不能如此坦白的粉碎人们的希冀,添上了看似有道理的前提条件。而这个条件,其实不正是法律道德规范的要求么?
这大概也就是‘律师’所说更不可无法的含义。
对自由的研讨绕了个圈其实回到社会基本形态的终点。
宗教信仰自由也如此,信奉什么没关系,用什么方式信奉也没关系。但这需要建立在不危害他人,不危害社会的基础上。如果说危害也是信仰自由的一部分,谁也不该管,受牵连的无辜受害者怎么办?
但这群人愤愤不平,为他们口中被抓走的主教。那个真正的祸首,放任军哥从事无数害人生意的恶棍。做了那么多恶事终于得到该有下场的时候,这些教众喊叫自由。陈依宁愿相信他们对教派的做为一无所知,但很明显,这些都是000教本市教区的主要战斗力。
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孩子,没有一个像是仍旧在读书。
“末日将近,全世界的人们都将在末日审判中步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教主耶稣指引我们拯救更多的人们。这是条艰辛而披满荆棘的道路,主教大人无怨无悔的走在我们前方,无知又抛弃真神眷顾的人们试图审判他,但无论结果如何,在末日审判来临之日,主教都将载满荣誉的光环,与我们同上完美的天堂。”
伴随赵林的声音,大厅的沸腾迅速安静,他说完时,所有人都一脸虔诚的闭目,喃喃跟随念诵。
陈依也煞有介事的跟着做。觉得这真不是让人喜欢的差事,他不喜欢伪装,但这任务却必需让他伪装。
一顿饭吃到凌晨三点,服务员的目光从期盼变成焦躁,最后绝望。她们都不想加班,但已经加了很久后就变的无所谓了。
酒宴散后,陈依随赵林的车回去。
路上赵哥虚心请教东洋接下来该如何做。
“还请大师指点!教区的形势一团糟糕,怎么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那些违背教义的风气,引领大家重归正途?”
“呵呵,神是仁慈的。但是,为恶魔所迷惑丧失心智的灵魂是无法拯救的,所能做的只是审判他们的罪恶,让他们在深渊中反省过去,期盼罪孽赎清之日。教主耶稣的转世尽管无所不能,然而他那双伟大的法眼总为即将来临的末日危机所吸引,难免无暇兼顾每一个细节。等待教主裁决期间,受真神眷顾的你,有必要努力做些什么,为教主耶稣分担烦忧,让伟大的教主有更多心力思考如何面对末日危机的大问题。”
赵哥听明白了这番挑唆的话的含义,一时犹豫不决的怔怔沉思,半响,拳头紧握的同时下定了决心。“大师说的对!他们并没有悔改之心,如果继续放任,教区的情况必然不能真正恢复。圣战士冷三枪听令!”
陈依暗觉这赵哥变化真快,不久前还亲热的小兄弟小兄弟的称呼,这么几个小时工夫,就变成这样了。
“我想这件事情上无法帮上大忙,我的力量似乎只有在遭遇威胁时才能被动激发。”
这简直是胡扯,陈依可不想当他们的杀手,只能这么胡扯。但赵林竟然好像相信。或许他心里真的视陈依为神赐予力量的圣战士,这样的年纪,那样的勇气胆魄,看似精准如得神助的枪法,等等。
“原来是这样,这也难怪。相信真神恩赐予你的力量本就为守护教派,仁慈的真主难免不愿这种力量带来太多杀戮。”
跟随赵林的几个年轻人中忽然有人自发请命。
“赵哥!让我去!今天一点忙都没能帮上,一直觉得很惭愧。现在这种事情更需要我们做些什么,那些不知悔改的恶魔不除,早晚会威胁到赵哥。需要做什么尽管交待,我绝对!绝对不让你失望!”
这番话似乎点燃另外几个年轻人的斗志,纷纷请命。
“赵哥就让我们去吧!赵哥决定了要为矫正真神道路付出一切,我们早就决定跟随到底,如今赵哥需要用人,我们绝不能只坐在旁边看,也绝不能只懂把希望寄托在陈依小兄弟身上,若无其事的在旁边等着结果,我们再不愿意这样了!赵哥,让我们去吧!”
第二节 那一开始,就是罪(中)
已经失控了。陈依这么觉得,赵哥是,原本跟赵哥一起的几个年轻人也是,他们抓着枪,明明激动紧张的手都在发抖,但还是要强迫自己这么做。
赵哥也许对他们并不太放心,但拗不过他们的坚持,终于点头答应。
也不避讳陈依的当场商量了计议。
挑的两个目标就是如今教区内势力最大的头目,其中一个手臂被陈依射伤。接着又考虑铲除他们的助手。
“有件事情想大家帮帮忙,说来有些难以启齿……”
陈依的插话让众人都有些诧异和疑惑,但赵哥在内,无不拍胸脯叫他只管说。
“是这样的,前不久有次偶然遇到以前认识的大姐姐。今天晚上吃饭时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正是她男朋友,那人似乎跟阿李很亲近,听到你们说阿李以及其左右心腹都必需审判不由担心她会受到牵连,所以……”
“呵呵,这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没想到冷三枪已有女友,还心想其它。”赵哥呵呵失笑,果然因为陈依的话把事情朝那方面想了。
“其实她可能已经忘记了我吧,我也不是就有非份之想,只是一直觉得她人很好,实在不想看到她受伤害。”
“小事一件!她叫什么名字?”
“钱金星。”
赵哥等人无不恍然失笑道“是她啊,过去跟阿陈,最近才跟了阿李,的确是个美人。难怪我们的冷三枪念念不忘,哈哈哈……”
众人相顾失笑,陈依故作心事被说破的尴尬状。
赵林等人为行动的事情还需谋划细节,先送了陈依回家。
双方告别后,陈依一直琢磨当前000教的问题。总门方面希望赵林坐大,但是他觉得赵哥会在这条路上很快迷失,变相成为东洋的傀儡,早晚会被东洋拉下马取而代之。而且如今的情况来看,一旦赵哥有所行动,势必越演越烈。
他琢磨着想到了个也许能实现的办法。东洋在利用赵林,他为什么不可能?赵林心中正有股强烈改造教区的愿望,东洋利用这点引导他用暴力的手段排除异己。他是否可以利用这点让赵林做些符合心中意愿,但实施起来会导致内部人心离散的事情呢?
这念头一生,陈依想到的就越来越多,越来越觉得这非常可行。
军哥的人可以说都是坏带功利目的追随教派的,所以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做,哪怕修行方法何等荒谬,仍旧有信徒加入。这些信徒未必真的相信,或许只是因为这种所谓的修行办法简单,又让他们能获得需求上的满足而已。
禁止这种修为会有多少信徒离开?断绝犯罪生意又会有多少信徒背离?那么强行让这些不安分的人进行宁静的修炼又有多少人能忍受?
可行!
陈依无法抑制实施的冲动,几乎就想马上跟赵哥谈谈。但他明白不能如此操之过急,赵林他们眼前的行动能否如期成功尚属未定。
尽管天色已经很晚,陈依还是在园林修炼了内气才回家睡觉,只累得闭眼就陷入梦乡。
次日上课时他第一次感到精神状态不佳,不时想打瞌睡,每逢下课必定得洗把冷水脸清醒精神。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于成杰在洗手间等陈依时关心的问道。这早已经是习惯,洗手间都一起去,哪怕其中一个根本没有需要也会洗洗手在旁边等着。
“是啊。”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陈依有些好奇,于成杰是那种很少做梦的人。
“什么梦?”
“梦见一群不认识的人拿着西瓜刀和水管在一个荒郊工厂里面打群架,打着打着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东闯西走的挥刀砍人,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刀,接连有十几个人被他砍翻地上时忽然又凭空冒出来个男人,身体会发光。那个很厉害的人挥刀冲过去,结果那刀停在光幕上怎么也砍不进去。”
陈依觉得挺有意思,这梦确实怪。
“后来呢?”
“醒了。”
“那群人为什么会打起来?”
“很吵,听不太清楚,好像说什么谁杀了谁迟早也要杀他们之类的。开始那个很厉害的人在旁边看,身边还带了个女人躲一起。结果打着打着有个拿枪的大骂那女人是叛徒,一枪射中她的头,那个很厉害的男人就发作了,开始疯狂的砍人。”
“你这梦可真够奇怪的,记得你从来没兴趣看这类电影电视,没道理是日有所思吧。”
“是啊。那些人也不像电影里的吧,虽然都穿西装,但头发全都跟囚犯一样留很短的平头。”
陈依擦拭手上水迹的动作骤然停顿片刻,继续擦时,不经意状探究问到“里面的人样子都看不清楚吗?”
“是啊,恍恍惚惚的,都只能看到大概。”
“打架的地方什么模样?有些什么特征?”
“也看的不太清楚。就只记得那个中枪女人躲在辆起重车后面,骂咧开枪的男人一只手有伤,绑着绷带,忽然从后面的门走进来,看到那个女人就骂咧着开枪了。”
陈依擦干了手,跟于成杰一并出了洗手间。
“你以前做过类似的怪梦吗?”
“从来没有,就最近两个月偶尔会做梦。”于成杰语气平静如常的说着。“那个拿刀的很厉害,不过就是动手太晚了。那种时候不杀人自己人就会死更多,他真不该迟疑。再说如果让那女人躲在起重车里面也不会被人看见……”
陈依一时不由自主的乱想,旋又觉得这可笑。但回到课室后,久久都感到心神不宁,直到反复自我暗示引导,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梦和经历的某些契合产生的心理上的猜疑,其实没什么,不过是个梦。
渐渐的,心绪终于安定。
上课时,陈依发觉抽屉里多了张纸条,打开看,上面是路遥的留字。
说中午想叫于成杰和他一起到她家里玩,已经跟于成杰说好了。
陈依想了想,把纸条撕了。
又写了张递给于成杰。
‘中午我不去,我回家睡觉。’
第三节 那一开始,就是罪(下)
于成杰接到纸条后什么也没说。
下午上课直到放学,于成杰都显得怪怪的。
陈依回家不久就接到王福的电话。
“冰哥家里出事了。”
明知这结果来临,等到时陈依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中年男人,为什么冰哥父亲那种人偏偏会拿孩子当大人看待呢?在家里为什么如此亲和随意呢?
“出什么事情了?”
“冰哥下午跟小K他们找上了军哥那几个杂碎马仔的亲眷,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有警察到,全部被抓了。冰哥的父亲为此跑去警察局找人,结果没出来,听说被关起来了,很严重的罪名。”
“真没想到会这样,我们去看看他们?”
“没判决出逮捕令前见不到。”
陈依默然无语,也不懂得该如何伪装在意。通话陷入沉默,半响,王福道“我早知道会有今天,过去劝他们别老乱搞总不听。老是走夜路哪有不撞鬼?不过冰哥父亲也一起出事真不知道他家里怎么办。唉,出来吧,一起到赵哥那坐坐喝酒。”
“好,一会见。”
挂断电话时陈依心里生出几分愧疚,几分感动。冰哥的言行如一让他不得不佩服,冰哥父亲的事情他虽然不算插手,但总觉得此事难脱关系。陈依越来越觉得这种任务简直就是双刃剑,一面把坏人割的满身是血,一面给自己留下满心伤痕。
他希望000教的事情结束后再也不必参演这种角色。
赵哥已经不住在那所水泥平房里了,但今天还跟那几个年轻人来了这里陪王福和陈依喝酒。
那几个年轻人有两个带伤,但并不严重,一个脸上贴了纱布,一个胳膊。他们的精神看起来非常好,甚至有些兴奋。
“冷三枪!”
一见到陈依来其中一个年轻人就高兴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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