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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晴要等周夏那边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有更确凿的证据后,才会和洪武釉里红的主人王东瑞联系。
她现在更忧心的这次秋季拍卖会拍品的问题,这次公司征集到的jīng品文物本来就不多,现在作为压轴的洪武釉里红也不可能上场,拍卖会的影响力无疑会下降一个档次,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现在各个拍卖行之间的竞争越发激烈,谁有好货源,能拿得出jīng品来,谁就能拥有更多的客户。
向大众征拍那边,她可不敢指望有什么jīng品,事实上,能有真品就相当不错了。大部分藏家发来的图片显示都是仿品或者赝品,第一批就刷掉绝大多数。照片上看不出真假的藏品,送到公司来之后,又会刷掉大半,值得上拍卖会的,当真少之又少。值得收藏,有升值空间的,更要百里挑一才行。
她只能打电话联系一些熟悉的藏家,看能不能从他们手里获得一两件珍稀藏品用于拍卖。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越是珍贵的藏品,收藏家越是舍不得割爱,哪怕在拍卖会上的价格的确会比平时价格高出一些。
像之前这件洪武釉里红,就是她磨了好久,好不容易才从东海小有名气的收藏家王东瑞手里争取过来拍卖的。可眼下这事该怎么对他开口,还是件伤脑筋的事情。但这事情再难办,她还是得去面对,柳随风肯定是不会管这事情的,他没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的了。
她打了一圈电话,却没有任何结果。但她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暗自给自己加油鼓气,要继续努力,只要稍微有意向的,就亲自登门拜访。
柳玉晴搁下电话,喝了口茶,心底还寻思着不知道周夏那边的鉴定情况怎样了。
周夏出门后,直接打的去东海古玩字画鉴定中心,瓷器本就是娇贵易碎的物品,即便这洪武釉里红已经被摔碎,可价值仍旧不小,像他平时上下班挤公交车或者地铁肯定不行。
东海古玩字画鉴定中心位于东海古玩城旁,是一家dúlì的鉴定机构,进口有先进的检测仪器,并且和东海博物馆以及各大拍卖行有密切交流,得到他们关于古玩字画的很多研究数据,有了庞大的数据库做支撑,结合高科技仪器检测出来的数据,经过仔细对比分析,从而更准确地鉴定古玩字画的年代。
但就收藏业内的一般情况而言,行家们更宁愿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经验,他们更好面子,不会轻易用高科技来做鉴定,要不然,就显得眼光不够好,鉴定本领不过硬。除非一件藏品他们实在拿不准,而且关系又特别重大,这才会送到鉴定中心来做鉴定。
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平时接待最多的,还是普通的藏家,他们在收藏后患得患失,又对自己的眼光没太大信心,往往拿着藏品到处做鉴定,想确定它们的价值。这其中赝品仿品居多,很多还是比较恶劣的赝品,也就是稍微懂行一点就不会购买的。
周夏带着摔成十来片的洪武釉里红来做鉴定,在前台登记的时候说,“我想鉴定一下,这件瓷器究竟是什么年代的。”
前台漂亮的接待妹子把他上下打量一阵,看周夏的样子,并不像是钱多了烧得慌的。
从来做鉴定的都是完成的藏品,她还真没见到有人拿瓷器碎片来做鉴定的,她的眼神似乎在说,“这家伙不是有神经病吧!”
好在周夏现在脸皮已经锻炼得相当厚了,丝毫不以为意,让前台妹子给他做登记,并要求马上做鉴定并开具证明。
顾客就是上帝,虽然接待妹子觉得已经摔碎的瓷器根本没啥必要做鉴定,反正价值根本不会太高。但这平白送来门的生意,她才不会傻到拒绝,很快就帮他办妥。然后将他带过去交给鉴定师傅王明洋,王明洋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周夏拿摔碎的瓷器前来做鉴定,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当他仔细观察过瓷器碎片后,脸上的神sè顿时就变得凝重起来,颤声问他,“这件洪武釉里红是什么时候的高仿品,竟然以假乱真到了这样的地步,若不是被摔碎了,肯定会让绝大部分人打眼。”
周夏虽然通过系统鉴定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高仿品,但这时候,他仍旧平静地回答道,“这也是我此次来你们鉴定中心想要弄清楚的,你们这里有高科技仪器,肯定能鉴定出来的对吧!”
王明洋讪笑着点头,这才发现他自己的失态之处,他的古玩字画鉴赏水平自然是不差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帮人家做鉴定,怎么就一个激动,反而就去问人家了呢!
他也清楚,这洪武釉里红一直被后人所仿制,而且各个时代都不乏高手,明清时候官窑做仿品就不用多说了,民国时期各类仿品也是层出不穷,后来仈jiǔ十年代也出现过一大批被低估的高仿品。
王明洋大致猜出来这件洪武釉里红的经历,毫无疑问,收藏的行家也打眼了,然后无意中被摔碎了,这才发现其中的奥秘,为了真正弄清楚,这才想着送来鉴定中心用仪器测定具体的仿制时间。
他倒是很想听周夏讲这其中的故事,可惜周夏不愿多提,这毕竟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事情,只让他尽快做好鉴定,并开具证书出来。
王明洋只好专心手里工作,用高科技仪器检测这瓷器的年代。
以前最常用的是热释光检测,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们后来发现,多过几次安检照几次X光就可以破解。当然,照X光也不能太过,否则检测出来,表明是三千年前的瓷器,这要不是假的鬼都害怕。
造假手段在进步,科技检测手段也在进步,现在鉴定机构采用了更新的技术,可以无损检测瓷器年代。
周夏也想看看,鉴定中心这高科技仪器的鉴定,和系统的鉴定是不是一致的。
他这考古鉴定系统就相当于随身带着一台高jīng密的鉴定仪器,而且更加快速准确。
最后王明洋通过仔细分析对比,把鉴定结果拿出来,大约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左右的高仿品。
周夏也找到一点优势,他自己这考古鉴定系统,是可以jīng确到年的,而现代的高科技仪器鉴定,还是有一定年代误差的,只能鉴定个大概时间。毋庸置疑,这鉴定年代当然是越jīng确越好,最好是哪天制作出来的都能知道最好。这样一来,就更准确地反应出一件文物的历史价值,历史上哪一年发生过哪些历史大事,如果文物确实在这时候创作出来的,那它的价值也会大大提升。
这样的结果,让王明洋感概不已,“上世纪九十年代,确实出过一批洪武釉里红的jīng品,就像这件,舍得投入成本,完全按照复古的方法烧制。如果是完整的瓷器,如果不结果高科手段的话,很容易就打眼,我这也算是学习一回,开了眼界了。”
周夏点头,他也从中收获不小。
王明洋很快就将证书给开了出来,这已经不是完整的瓷器,他也可以放心地将实情写在证书上。
为这证书,周夏还多花费了一千块钱,但他觉得这是值得的,最起码,在面对洪武釉里红的原主人王东瑞的时候,多了一个明证。
拿到鉴定证书,周夏谢过王明洋,在前台接待妹子异样的目光中,出了鉴定中心。
周夏马上给柳玉晴打了个电话过去,做了个简单的汇报,“柳经理,鉴定中心这边的结果已经出来,证书也拿到手了,经仪器检测年代,证明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高仿品。”
柳玉晴在做了鉴定之后,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有了这证书之后,对王东瑞那边就更好交待一些,她马上回答说,“好的,你等下把瓷器和证书一起带回公司来。现在先去处理一下伤口,你这么快就把鉴定做好,肯定没来得及,工作要做,身体同样也很重要。”
周夏忙说,“谢谢柳经理,其实这只是小伤而已,又不痛的。那先这样,我去买点药,等下就回公司。”
他这才有功夫去处理身上的伤口,就去附近的小诊所处理了一下伤口,手上的擦伤倒还好,只是擦破了一些皮而已,脚背滑板撞的地方就要严重一点,已经淤青还肿了起来。好在都是外伤,擦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处理完毕后,周夏在附近吃了碗面条,然后就打的回公司。
第四章徐师傅
周夏回到拍卖公司的时候,一众不明真相的同事正翘首以待,他们还在私下地,赌这件洪武釉里红究竟是不是高仿品。王超押的是高仿品,张杰则固执地认为是真品,现在周夏去鉴定中心鉴定完毕回来,王超马上拉住他,想要弄个清楚,还说,“我可是押在你身上的!”
周夏简直哭笑不得,这叫什么破事儿!
王超道,“就是看不得张杰那小子嚣张,怎么样,我猜得没错吧!”
“鉴定结果表明是九十年代的高仿品。”周夏现在自然用不着隐瞒。
“不错,你小子算逃过一劫。”得到肯定的答复,王超真心替他感到高兴,跟他说了两句,然后就去旁边找张杰要债。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王艳丽也安慰他说。
周夏只能摇头苦笑,心说哪有这么简单,麻烦事情还在后面。
他也没心思和同事胡扯,打算尽快将证书和瓷器交给柳玉晴。可他还没迈脚,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上班时间都在闹腾什么,一个个都没事情做吗?”
回头一看,却是天地拍卖公司的首席鉴定师徐振东闻讯赶到公司来了,王超等人见他这老好人今天火气也不小,马上做鸟兽散。
只留周夏孤零零的一个人和他打招呼,“徐师傅来了啊!”
“周夏,把那件洪武釉里红给我看看。”徐振东年过花甲,头发已经花白,但他的jīng神状态很好,尤其一双眼睛,特别有神采。他这首席鉴定师其实是兼职的,因为和柳家关系好,才在天地拍卖公司挂职,帮忙做鉴定。
“怎么,还去鉴定中心开了证明啊!”徐振东也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证书。
周夏点点头但没多说什么,只将装着瓷器的锦盒打开给他看。他知道徐振东心情不好,自然不敢去招惹,因为在这件瓷器上,徐振东打眼了,虽然混古玩收藏这行的,没有人不打眼。但徐振东这次打眼被公司这么多人知道,总归是会让他觉得不爽的,这事罪魁祸首还是周夏,他不低调可不行。
徐振东迫切想再看看这件让他打眼的瓷器,甚至没回他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就在公司大厅里鉴定起来,这时候公司也没人敢来打扰他。
他集中jīng神,仔细做了番鉴定,脸上表情yīn晴不定。
良久之后,他才放下瓷器碎片,轻声问周夏,“你去鉴定中心那边做鉴定,他们用仪器测出来,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仿品?”
周夏回答说,“说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高仿品,都写在证书上了。”
徐振东点头道,“是差不多,仿古做旧到这程度,也算是空前绝后。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拿进去给玉晴,她正等着呢!”
周夏便跟着他行动起来,尽管徐振东觉得老脸无光,倒没怎么责备他,这事的来龙去脉他也清楚,的确怪不得周夏,他已经尽力而为。
两人去了柳玉晴办公室,柳玉晴就先出言劝慰徐振东说,“徐师傅不用太过介怀,如果不是被摔碎了,这件瓷器恐怕会被绝大部分人当成真品的。”
徐振东呵呵笑着说,“我可没这么小气,这辈子看走眼的情况也不算少,说到底还是需要不断的学习进步才行。都说活到老学到老,真是一点也不假。要我说,这也算是我们公司的幸事,要真上了拍卖会,或者拍卖出去再发现是高仿品的话,我这张老脸才叫丢尽了。”
柳玉晴忙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放眼整个东海,鉴定水平比徐师傅你高的,可找不出几个来。”
徐振东和蔼地笑着,“好啦好啦,我知道玉晴你的好意,也别说这些话安慰我了,东海收藏界卧虎藏龙,高手多不胜数,比我水平高的多了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只要每经过一次,我们能有所收获就成。我看这件洪武釉里红,大约就是九十年代出土那次后,高手仿古的jīng品之作,已经得了洪武釉里红的jīng髓,估计他们投入的成本就不下二三十万。”
柳玉晴点头称是,“确实算是仿品中的jīng品之作,可惜只有在摔碎之后,才更容易地进行鉴别。徐师傅,你说我们是将这件瓷器修复之后,再通知它的主人王东瑞还是怎样?”
徐振东略略想了想,“先不着急修复,就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学习材料。王东瑞那边,恐怕也想亲眼看看这件瓷器的模样,而且心情比我们还要急切,还得你亲自去一趟。”
“那我把瓷器带上,亲自上门向他赔礼道歉。”柳玉晴想想又说,“我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实话实说最好。周夏,等下我们就去拜访王东瑞先生,先把这件事情解决再说。”
“好的。”周夏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柳玉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