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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冬天的喝冰镇酸梅汤,倒是喝得一肚子的寒意,我先去下卫生间。封二哥,你不是想跟他谈谈合作的事吗?你俩谈。”
谭纶慢悠悠地站起来,把碗一放就出了包厢。
“封先生,”约翰求救似地看向封清铸,“谭书记这是……”
“哎,我也爱莫能助啊,”封清铸假意地一声长叹,“我特意在科察就将谭纶介绍给华金,你还真拿他当下寻常的县委书记看待?”
“啊?那这位谭书记还有什么来历?”约翰惊道。
这华夏人做事最讲究关系,关系这词都拼成拼音,对欧美人来说都成舶来品的英语了。华金和约翰也都知道这玄机,可真是县委书记这级别有点低。
要是顾淑桐,他们也不敢怠慢成这样。
“也没啥来历,但他属于省里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你们在华夏逛了几个地方了,可哪里看到有二十多岁的县委书记?再加上他性子比较拗,你只能顺着毛,不能跟他硬干。不然啊,他怕是跟你们硬着干到底都有可能的。”
封清铸拿起他的冰镇威士忌,抿了口,摇摇头。
约翰盯着手腕上的表,等了大约半小时,心里都着急了,谭纶才慢吞吞地进来。
☆、第十五章 偶遇(2)
“在卫生间遇到个朋友闲聊了几句,这看时间也快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御善坊吃个饭,回来再接着谈。”谭纶拿起手提包说。
“谭书记……”约翰急了。
“哎,不急,吃饭要紧,这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这一顿不吃饿得慌啊。”谭纶拍着肚皮笑说。
“吃饭吃饭,”封清铸很配合地起身,“约翰,饭桌上可不许谈正事。”
约翰架不住这两人热情,被硬拉着上了车,到了御善坊才想起这闹了大半天,连一件事都没谈成,急着要说话,都被封清铸和谭纶一左一右的不住夹菜给堵上。
末了,酒足饭饱,就开车把他送回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约翰才一拍脑门,坏了,这就一天过去了。赶紧给华金打个电话,华金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那该死的乔治,他今天又来了,他要逼我辞职。那个姓谭的,他想知道什么,你告诉他,通通告诉他。婊子养的!”
约翰将手机举到最远,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诅咒声,等通话断了。他才给谭纶打电话,却发现没人接听,愣了好一会儿,唉声叹气的进了酒店。
整夜没能睡好,一大早琢磨谭纶起睡了,早早就跑到谭纶跟他说的酒店二楼中餐厅等着。这中餐厅还兼卖早茶,太阳没起就摸黑去公园早锻炼的退休老大爷大妈,都爱跑这里来喝早茶。
但这并非是星级酒店,仅是一家招待所,约翰跟着华金出入都习惯了五星级酒店,进来就捂着鼻子。
谭纶到九点才和晋湖从楼上下来,约翰一瞧见他,就快步走上去:“谭书记……”
“不急,”谭纶笑着说,“还没喝过广式早茶吧?在这京城里也就几家正宗,这招待所的大厨是从岭东过来的,地道得很。”
约翰都快急得掉眼泪了,还不急?
他一把拉住谭纶说:“谭书记,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还有这些……”
他拿起随身带来的密码手提箱,放在餐桌上,啪啪两下把密码锁打开,将里面厚厚一沓,足有十多厘米高的文件拿出来,递给谭纶:“谭书记,这些都是嘉吉的机密文件里面涉及到许多战略安排,和我们这次来华夏的事也有关,华金先生非常尊重您,特别让我将这些文件拿给您。但您不能带走,只能在这里看。”
谭纶晒然笑道:“这些文件里一定有许多专业词汇吧?”
“是的,”约翰傲然道,“嘉吉是一家涉及农业,畜牧业,甚至包括运输业在内的巨型多元化集团。”
“那你认为我一个外行需要多久看完这些文件?”谭纶脸上浮起些嘲讽,“我倒不介意坐在这里慢慢看,相信约翰先生也会给细心解释那些专属名词,但怕是道格拉斯先生等不了吧?”
约翰额角划落几颗汗,看谭纶想要将文件递给晋湖,一把按住:“您不能拿走这些文件……”
“约翰先生,咱们华夏有句话,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华金先生是你的雇主,要是耽误了治病的时机,我可很难保证让华金先生在十天内下床,那么,”谭纶眨了眨眼,笑道,“或许我可以跟乔治先生谈谈,晋湖,乔治先生住在哪里?”
“凯宾斯基。”晋湖说。
“凯宾斯基啊,走,打的去。”谭纶摆摆手说。
约翰一把拦住谭纶:“谭书记,这些文件您拿着,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还我。”
谭纶一笑,还不还的,晋湖拿走转身就去复印一份了。
这沓文件里写什么,谭纶倒也不着急去瞧。清早傅链久就来电话说是农科院那头有了消息。
嘉吉的算盘打得极响,跟农科院合作开发转基因大豆、水稻等共十二种农作物,等商业化后,所有的收益都归嘉吉所有。农科院这边呢,要提供建国后数十年的研究成果给嘉吉。
这怎么看都是个被坑到底的合作,农科院那边是怎么通过的?
凭直觉都能猜到里头可能有猫腻,趁现在掐着华金的七寸,谭纶想着见他的时候直接问他就好了,那边就不让傅链久再去查,以免打草惊蛇。
“您要的东西都给您了,那道格拉斯先生那边?”约翰问道。
“我瞧着时间差不多,晋湖,让医院准备张轮椅。”谭纶抬手看表,“十一点过去吧。”
约翰连忙点头答应。
赶到首都军医院,华金已急不可耐的让护士推着轮椅下了楼,在住院部大堂等了有十来分钟了。约翰一看就急忙接过推轮椅的工作。
“谭先生,您认识的那位医生,靠谱吗?”华金操着口别扭的华语问。
“靠谱?你就放心吧,”谭纶微笑道,“没有比他更靠谱的了。”
把华金抬上路虎车,谭纶陪他坐在后面,晋湖坐副驾驶位,约翰带着两名保镖坐最后,中途接到封清铸的电话,他也好奇的跟着赶去昌平。
来到昌平县城,穿过府学路,再东绕西拐,走到一处极不起眼的四合院外。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两个穿白衣的少年在拿着竹扫帚扫雪,瞧着这一辆路虎一辆宾利,眼神平静得很。
院门外还停着一辆凯美瑞,挂着呼市牌照,谭纶瞧见时微微一愣,目光就扫到院内那两棵槐树上。倒有十来年没来这里了,这树都长得比十年前大了一倍。
约翰和晋湖帮着把华金抬下车,刚要问谭纶,就看院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
“姝姝这回可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这出国交流的计划可得耽搁下来了。”那说话的中年男人戴着近视眼镜,气度儒雅,正开怀笑着跟身旁的明媚少女说。
“都是我爸的关系,唐叔叔身体要棒棒的,顾阿姨才能为咱们蒙北建设安心出力。”少女露出爽朗的笑容说。
说着话,目光就同时转向门外,先瞧到那两辆豪华车,才看到谭纶。
“咦,小书记,你怎么来了?”顾姝姝讶然道。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这位是顾市长的爱人唐教授吧?我是科察市庆县县委书记谭纶,您好。”
“我听淑桐提起过你,年少有为啊。”唐知秋微笑道。
☆、第十六章 老军医(1)
第十六章老军医
顾淑桐的爱人唐知秋,毕业于京城农业大学现代养殖专业,硕士时跟的是奚剑溪,念的是地质勘探方向,现任农科院畜牧研究所所长农业大学客座教授,在学界极有名望。
谭纶微笑跟他说了几句,就示意约翰推着华金往院里走。
唐知秋若有所思的回头瞧了瞧谭纶的背影,才问奚姝姝:“谭书记家里是做什么的?”
胸中涌起疑惑,住这院落里的老大夫可是在京城中数得着的整骨国手,他这腰椎间盘突出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极影响作息,授课和做科研都不方便,腆着老脸去央奚剑溪,老师顾念师生情,才让奚姝姝带他来。
听说也是辗转找了些人才约到的时间,这位国手可是原来中央保健局退下来的,好些省部高官都不一定能见得着,谭纶有这面子,有这能量?
“我也弄不懂。”奚姝姝摇头说。
唐知秋嗯了声就绽起笑容:“走,姝姝,我请你吃顿饭,又惜也在京城,我叫上他,你俩也说说话。”
来到院落里的谭纶看华金侧脸看着左右两边一边一棵的槐树就说:“我先进去打声招呼。”
大步走向里屋,手还没抬起来敲门,门便开了,一个满头银发,身体健壮的老人笑吟吟地说:“舍得来看你陶爷爷了?小子!”
“嘿,本来说过年再来,这刚好有个朋友骨头折了,这就提前来一转,陶爷爷可别怪我给你送病人来了。”谭纶涎着脸说。
陶老瞟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华金,微微皱眉:“外国人?”
“美国人,您要不愿意搭理他,我现在就带他走。”谭纶忙小心说。
“那也不必,美国人也是人。”陶老招手说,“推进来吧。”
约翰忙推着华金进屋,那俩保镖也要跟进来,谭纶就拦住说:“你俩别进来了,在这屋里难道还能出事?这屋里人多了气闷。”
那俩保镖看向华金,华金就摆手说:“你们在外面等着。”
封清铸拉着谭纶小声问:“这位老人家是什么来历?”
“说了也不怕吓着你,”谭纶嘿笑压低声音说,“他原来是跟着我爷爷的卫生员,后来做了野战军的总军医,外创内伤整骨,哪样都是国手级别。要不是当年我爷爷救过他几回,我也不敢带着华金过来。”
封清铸一惊:“那这位陶老不也有九十来岁了?”
“去年才满九十大寿,嘿,老人家办寿宴的时候,光是政治局领导就来了两位。”谭纶笑着拍了下封清铸的肩膀,“封二哥,您以后要是有个阳缩阴衰啥的,特别是行房事不顺,就找他老人家就行了。”
封清铸笑骂声滚蛋,就看陶老侧头瞟过来一眼,眼神极锐利,当即收声不再多话。
屋里头一股中药味,煎药虽在外头,但药捧进来,味道还是充斥着整间屋子。陶老的身体倍棒,药是给卧病在床的老伴吃的。
这里屋是一房一厅的格局,陶老的老伴躺在里头,大家就在客厅里坐着,这也算是陶老看诊的地方。
☆、第十六章 老军医(2)
陶老的老伴也八十八了,当年是野战军战地医院有名的女大夫,后来跟了陶老,也是枪林弹雨里爬过来的。落下好些伤病,虽有陶老开方将养,身体却一直不好,也没留下子嗣。这年纪大了,陶老也仅能吊着老伴的病,就是有回春妙手也抵不过年岁渐高。
谭纶知道陶老三十年前就开始收学生了,现在总共有七八个,那俩在外头扫地的少年就是他的关门弟子。有的年纪大的学生已经做到了三甲医院的院长。
中医和西医不同,更讲究言传身教,书中得来终觉浅就是这个道理。
谭纶简单的将华金的病说了遍,就看陶老微蹙了下眉头,忙问:“陶爷爷,他这个骨伤不难治吧?”
“正骨整骨都是我手到擒来的事,”陶老缓声说,“但他从山崖跌落,寒气入骨,就是骨伤治好了,经脉怕会有问题,影响到以后的行动。”
华金听约翰的翻译,脸色微变:“这位老先生,您的意思是,就算骨位整回去,我还是无法正常行走?”
“倒也不是,经脉是一门极高深的华夏古代医学,你要急着下床的话,骨位整回去,再服我开的几味药,不出七天就能下床。但经脉不通,可能会落下气血不畅的病症,我建议你还是慢慢调养……”
陶老尽量说得通俗易懂,但别说华金,就是谭纶都听得一愣愣的。
“不,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只需要在十天内下床就行了,其它的事,等我回美国再说。”华金摇头道。
陶老看着谭纶也没意见就说:“那躺在那张□□吧。”
客厅里摆着一张推床,盖着白色床单,上面还铺了一层塑料薄膜。约翰和晋湖合力将他抬上床,陶老就拿着一瓶药酒走过去。
谭纶瞧华金微闭着眼就笑说:“不会太痛,你要怕痛的话,要不要给你上麻醉针?”
华金刚要说好,陶老就瞪眼说:“这种小病也上麻醉针,麻醉打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快要脱嘴而出的请求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谭纶抱着臂膀挤挤封清铸的胳膊说:“这骨头要整好了,你回头也能向他提要求。”
“我能提什么要求?”封清铸笑道,“合作的事跟约翰谈了,现在国内还对农业投资,特别是欧美的资料和项目有很大的限制,能跟我们合作他们也很乐意。重要的是,还要拉宋谦一起,组成三方合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