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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马驹是野马混种生的,性子傲得很,别说逗弄了,就是想牵它,平常都得耐着性子。那小马驹是母马,这种马是用来做种马的。人家的主人都很爱惜。
那小马驹打着响鼻不搭理那职工,那南方来的人不懂事,就拿着地上的树枝抽了几鞭。
小马驹一下就跑没了,恰好那主人出来看到,就上来质问。
那职工赖着说不干他的事,瞧那主人是个女孩,年纪不大,还挺标致,嘴里就不干净了。女孩也不是好惹的,回家把大哥二哥都叫过来,骑着马赶到就把那职工给狠揍了一顿。
那职工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头就去队里哭诉,那队长就带着人过来把那女孩家的人都打了一顿结实的,还把人家的蒙古包给推倒了。
那人家也不干了,就跑到长辈那里。
这是定居点,住着上千人呢,一下全都冲出去,将那些职工打得惨兮兮。
那些职工转头就跑到交通武警那边去偷了几支枪,夜里跑到蒙古包里放了几声冷枪,打倒了几个壮年牧民。
这下才叫真的炸锅了,几千个牧民骑着马,拿着几次清枪都收着的长枪,冲到职工住的窝棚里,一通乱打。
这头又死了几个人,那边交通武警一看枪丢了,回头找枪,恰好撞上,一看不得了,才报了警。
虽说蒙人好客,可那也得看是不是客。这就跟论语里说的一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前提是得是“朋”,来了犯人也乐,是脑子有问题吧。
☆、第三十六章 枪乱(2)
国家宣传也有措辞不当地方,老说国际友人,遇到个盎格鲁撒克逊人,犹太人,甚至是日本人,韩国人,也都说是友人。
哪里有那么多友人,真把外国人都当天使了?那天使还有路西法呢。
但蒙人牧民是真好客,事也错在职工那方,不过现在都开了枪,都死了人,那就麻烦大了。华夏对枪支管理极严,无论职工那方,蒙人那方怕是都逃不脱罪受了。
徐渭北听着没说话,脸上表情却有点不以为然。
“徐局长,我说句重点的话,你别以为这种事是小事,”谭纶抱臂道,“我知道你们修铁路,都有交通武警跟着,遇到蛮不讲理的都是蛮干,从来不把人民放在眼中。但这件事是错在你们……”
“这是十二建的事,跟我没关系。”徐渭北还是那句话。
“你不是铁道部的人吗?也不觉得丢脸?”谭纶皱眉说,“难道铁道部的人就没有集体荣誉感了?”
徐渭北瞟他眼说:“谭书记不觉得这句话重了?”
“我是实话实说,你要觉得重了,那就权当我没说,”谭纶耸肩说,“你别觉着铁道部铁板一块,油盐不浸,我就跟你说,不出十年铁道部公检法就会划归地方……”
“不会的。”徐渭北肯定地说。
“原来军队也有检察院有法院有医院,现在你瞧呢?”谭纶微微一笑,“到时你们出了事,还有谁能帮你们?这眼光得看远一些,有时候呢,可得悠着点。”
徐渭北抿抿嘴唇,眼神变得有点慌乱。
在那出事的定居点,早就停着十多辆警车,其中还有四辆特警厢型车,站着几十名特警,手持盾牌站在定居点前。其它的□□都散在四周警戒。
谭纶瞧顾淑桐跟武中谷,还有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边,他认识那是克纶罗旗的李书记。
“你来了。”顾淑桐看他眼,又跟徐渭北握手,两人倒是认识。
谭纶问道:“这是克纶罗旗还是庆县的地方?”
“定居点是在庆县,但铁路是修在克纶罗旗内,”李书记笑着说,“庆县警力薄弱,顾市长让我们过来支援,事情也算是克纶罗旗的嘛。”
谭纶猛然想起这是庆县最大的一个定居点,也是最靠南的一个,总人口在两千以上。
吴缚赶上来说:“书记,现在怎么办?”
“枪收上来了吗?”谭纶看了看四周,警□□密,就问。
“定居点的枪收了十三枝,武警那边说是他们的枪不让收……”吴缚说。
“什么不让收,谁说的?”谭纶脸一黑说。
“是带队的一个少校军官……”
吴缚说着就看谭纶转身就走,赶紧跟上去。武中谷瞧了眼,也快步跟着。
那边交通武警将铁路职工围成一转,伤重的都由救护车送到克纶罗旗医院去了,尸体也拖到了克纶罗旗的殡仪馆,剩下一些受伤不重的都临时处理后,就在原地等着。
那些人都躺在地上装死,呜咽喊着,还有些没受伤的都在咒骂开枪的蒙人。
☆、第三十六章 枪乱(3)
谭纶一过来,那个少校军官就拦着他说:“请靠后一些。”
“枪呢?把枪交出来。”谭纶斜瞥他眼说。
“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
“他妈的现在是凶器!”谭纶指着他吼道。
武中谷和吴缚都是浑身一个激灵,头回听到谭书记骂脏话,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管不了我们。”少校军官冷傲地说。
“你叫什么?武警交通部队的是吧?”谭纶掏出手机,拨通个号码,低声说了几句,冷冷地将电话递给他。
少校军官心想,看你模样也就是个县级干部,你还能动得了我。
等他接过电话一听,一股冷汗从背脊直冲天灵盖。
“对不起,首长……”
“我不是你的首长,把枪给我交出来,所有的枪。”谭纶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吴缚,“你还愣着?”
吴缚忙喊人过来缴枪,那边克纶罗旗的公安局长都呆住了。他跟那少校军官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死活都不搭理他,这边庆县县委书记一来就罢平了?
“你们这些人别给老子装死!”谭纶瞥了眼地上躺着的铁路职工,“真要动不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庆县医院的救护车过来,都给老子去验伤。”
唰唰几下,那些受轻伤的铁路职工全都站了起来,
“你们都是目击者,吴缚,派几个人给我看着。”
谭纶冷着脸转身,朝定居点走去。
李书记在远处正自琢磨,看谭纶要穿过盾牌区,就急着快步上去说:“谭书记,你这是要做什么?那些蒙人可能还有枪没交,你这跑上去,要出了事,克纶罗旗都不好说的。”
“李书记,克纶罗旗的地界是在那一头,这定居点是我庆县的人民,我上去有什么危险?”谭纶摆手拒绝李书记的好意,大步走向定居点。
负责指挥的克纶罗旗公安局长靠上来说:“李书记,这谭书记好像不领咱们的情啊,那咱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没看到顾市长还在吗?咱们来这里,真就为了帮庆县吗?还不是要做样子给顾市长看,你给我警醒着些,别真再闹出事了。”李书记皱眉道。
顾淑桐瞧着谭纶往定居点走也是一愣,就唤过武中谷:“谭纶那是要做什么?”
“谭书记他……”武中谷摸着后脑,他可从来都猜不透谭纶的想法。
“他这不是胡闹吗?”顾淑桐脸一沉说,“吴缚呢,让他去将谭纶给我拉回来。”
徐渭北眯着眼瞧着谭纶走到了定居点的蒙古包中央,那蒙古包里立刻冲出来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给架了进去,心中不禁在想:这个敢跟我顶撞,不知高低的年轻县委书记怕是要糟糕了。
瞧那些蒙人的架子,可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我是庆县县委书记谭纶,定居点的书记是谁?”谭纶被推到个硕大的蒙古包里,他瞟了眼高坐在上面的一位老者就问。
“你就是谭书记?我听说这条铁路是你批准的?”老者缓慢地抬起眼皮子,目光冷冷地扫过去。
☆、第三十七章 外延六公里(1)
第三十七章外延六公里
“你是洛桑大叔吧?”谭纶一瞥那老者,眼神再扫向在那老者桌前摆着的几个用哈达盖着的物件,看那形状像是定居点这边被枪杀的死者。在那周围还有四五个蒙人,脸颊上挂着泪痕,像是失魂般的跪在那里。
其中一个女孩特别引人注目,她的模样明显要比蒙古包中其它的女性要漂亮出一大截,便是跪着,那纤细的腰肢都像是柳条般的,她那手掌上露出的肌肤也跟凝脂一样,全然没有在这高海拔地区劳作所拥有的赤红,宛若是抹了一层白色的乳液。眼眉间的悲伤带着一种像花蕾般的脆弱,令人心生怜意,多添了一分柔弱感。
谭纶微微惊讶她的纯美,就听老者说:“我是,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小铁路的修建是铁道部研究,由省里和科察市决定的,”谭纶收回凝在女孩脸上的目光,看向洛桑,“但他们也询问过县里的意见,我不否认,这条小铁路我是同意的。”
“好哇,既然是你同意的,我族里死了你,是不是也由你负责。”洛桑脸上一时间怒意大盛,在他瞧来,这些做官的都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来瞧的官僚。
“请洛桑大叔听我说,”谭纶指着蒙古包外说,“这条小铁路从定居点一旁经过,那是早在大半年前就通知了的,也派人跟洛桑大叔谈过,所有的补偿都谈定了,想必钱所有的牧民也拿到了……”
“没有,一个子都没有拿到。”洛桑气道。
现在出了人命,钱不钱的倒是小事,但没钱也不行,这笔补偿款该当是他们该得的。
谭纶一怔:“补偿款没有拿到?”
“对,一文钱都没有,”洛桑怒道,“不单没有拿到一文钱,他们动工,我们也没有阻拦,就算是占了我们的草场,我们也认了,可他们竟然敢调戏我们族里最美的花朵,我们可忍不下去……”
谭纶斜眼一瞥还在低头瞧着那些死者的女孩,心想她还是族花吗?
“你在看什么?”洛桑咆哮道。
作为一族里的长老,洛桑哪能瞧不出被族花的美丽给惊住的谭纶。
他可不想驱狼进虎,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是县委书记,那要是瞧上了族花,麻烦可不就更大了。
谭纶瞧向洛桑说:“补偿款是由县里发下去的,专款专用,财政局等部门都会监督,要是没有发放,卡在哪一个环节,我回去会查,该负责的官员必须负责。”
听他说得坚决,洛桑总算是吁了口气说:“那杀害我们族人的凶手呢?”
“已经让公安局逮捕了,正在做笔录,全押到了科察市公安局里,”谭纶抬眼说,“铁路职工那边也死了几个人,杀害他们的凶手,洛桑大叔,还请你把人交出来。”
洛桑一愣后,怒道:“他们先对乌日娜不礼,也是他们先开的枪,我们为什么要交人?”
是叫乌日娜吗?按蒙文来说是巧女的意思吧?
☆、第三十七章 外延六公里(2)
谭纶微笑道:“但你们也开了枪,杀了人,那些开枪的人就是凶手……”
“我们是自卫。”乌日娜突然抬起头说。
瞧着她那像是黑曜石般夺目的眼瞳,谭纶一窒,随即说:“如果你们是用手,用马蹄,甚至用刀都没有问题。但你们用的是枪。国家几次清枪行动,你们都没将枪交出来。光是非法持有枪支都是违法行为,更何况是用来杀人。”
“我们是自卫!”乌日娜咬着银牙,俏脸上浮现着几分执拗。
“是的,你们是自卫,”谭纶叹道,“可惜,你们的自卫不是在他们行凶的过程中,而是在事后进行,按法律上来说,那就是报复。我希望你们能将人交出来,这样大家都好办些。”
“荒唐!”洛桑拍着身前的桌子说,“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欺侮我们,把族里的汉子给杀了吗?你可知道,那地上躺着的有乌日娜的大哥二哥,还有她的未婚夫。”
谭纶一愕,瞧着乌日娜憋不住滚落下来的清泪。
“那些铁道职工不对在先,我已经让公安局把人都抓回去了,凶器也都收缴起来了。洛桑大叔,你们既然交了枪,那说明你们也知道事情严重,”谭纶深呼吸一口说,“你们都是庆县的居民,我是庆县的县委书记,错还在他们先,我一定会让执法机构秉公处理,一切按照法律判决。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在判决的时候,可以派人来旁听。乌日娜,洛桑大叔,外面的特警不是庆县的□□,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如果真让他们冲进来,我也拦不住。我希望无论是为了乌日娜,还是为了这个定居点,都必须把人交出来。”
洛桑牙口都快咬出血来,定定的瞧着这个脸孔白净,相貌无害的男人,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人是我杀的。”乌日娜突然站起来说。
“乌日娜。”洛桑惊道。
“请你不要开玩笑,这是命案,你要想保护你的族人,等在枪支上查不到你的指纹,你还会被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被逮捕,”谭纶声音越来越严厉,“我说了,我不管你们是蒙人还是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