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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亲自去找那位专家吧。”谭靖海沉吟了会儿说,“既然是大专家,你的份量还不够。”
谈完了才发现饭菜都冷了,陈霜华忙捧着饭菜去热。谭纶辞职后,就从单身宿舍里搬了出来,陈霜华吃过饭就去给他铺床,这段时间他是要住家里的了。
谭诚跟妻子叶小灵住的是市教育局分的房子,吃过饭谈了会儿天便走了。
“诚,你说纶子能给爸活动下来那个副部长吗?”到楼底下时叶小灵问道。
她虽说骄纵了些,但她大伯爷是超级开国元勋级别的,她父亲也在政界为官,耳濡目染之下,见解还是有些的。
“哼,他这一转性,爸也宠他了,任由他闹。我看他要是闹过头了,这天要是捅破了,怕是爷爷的面子都没用,”谭诚一脸冷冰说,“上头定下来的事,哪那么容易变的,朝令夕改,哼,上头也是要脸面的,何况,这位子都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利益关联者可不止爸一人。”
“那你是不看好?既然不看好,为什么要让爸去找那位大专家?”叶小灵不解道。
谭诚没说出心里的话,作为谭家第三代的佼佼者,悉心培养的隔代接班人,家族的力量只能用在他身上,至于谭纶,就让他碰个浑身是伤的硬钉子吧。
☆、第四章 小人物也是人物(1)
第四章小人物也是人物
京郊,大兴,梅花茶庄。
这间茶庄是谭纶年少时谭靖海时常带他来的地方,后来就成了他约人见面的地点。早早就给要约的人打了电话,等到五点,僻静的车道上终于出现了一辆挂着京城卫戍区牌照的三菱越野车。
快而稳当的停在茶庄门外,从车上跳下来个身材高硕白壮的年轻人,笑着上前就抱住谭纶说:“纶子哥。”
“平子,你先进去,我还要等老九他们。”拍拍喻平的肩膀,谭纶微笑道。
十四年前的喻平还在京城卫戍区司令部做少校参谋,从军校毕业一年,但脸上那种沉毅执重的神色已慢慢浮现,谁也想不到十一年后,他就将出任卫戍区司令,十四年后将担任总参情报和反间谍部门的主管。
本想问问喻妙淑的近况,想想她还在美国留学,谭纶只能忍住。
喻平进去茶庄没几分钟,一辆毫不起眼的老拉达出现在车道上,似乎很费力的喷着浓烟才慢慢驶到茶庄前的停车位。发动机停了,才从里头跳下个二十四五岁的矮胖子。
“老九,”谭纶上前攀住他的肩膀,就伸手去掐他腰上赘肉,“嗬,又见长了,你这都快成猪了吧?”
“要别人说这个我非反脸不可,纶子你说那就算了,不过你瞧你这模样,都瘦成猴干了吧?要不要我匀点给你?”胖子呲牙咧嘴的躲着谭纶的手。
胖子叫傅链久,他跟谭纶、喻平打小玩到大,从来不分你我,当年谭纶是他们这些人里的孩子王,出来聚会也都是谭纶召唤,所以一个电话就出来了。
“平子在里面,我还要等等小娆……”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轰着雷鸣般的马达声如电光般急驶过来,吓得傅胖子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摩托一个摆尾打横停在自己那辆拉达屁股后。穿着皮衣皮裤的林小娆从车上跳下来,冲着傅胖子昂头哼了声,才对谭纶说:“纶子哥。”
“喂,小娆,你这就差十公分就撞上我那辆车了,注意些好嘛。”傅链久喊道。
“哼,就你那辆破拉达,送给姑奶奶都不要,这又没撞着,你咋呼什么?”林小娆瞪了他眼,挽起谭纶的胳膊就说:“纶子哥,干嘛把这胖子找来,你不说要谈的事很机密吗?他那大嘴巴能保密?”
“老九嘴巴比你想的严,走吧,老九,人都来齐了。”谭纶回头喊了声,傅链久才板着脸跟在后面。
喻平已点好了茶,惯例是茶庄里最好的雨前,正用烧好的热水在烫杯子,看到人进来微一点头,就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听我哥说你辞职了?”林小娆坐下后就关心地问。
喻平和傅链久都愣了下,才疑惑的看向谭纶。
“嗯,在三处干得不得劲,干脆就辞了,”里头的复杂原因很难跟他们说明,“辞了倒也好,以后有机会跟大家多聚聚。”
“你倒想得开,我家老爷子想方设法把我大堂哥塞进秘书处都塞不进,你却急着出来,”傅链久接过喻平递来的茶,问道,“既然出来了,想好做什么了吗?我哥不是在岭东吗?要不过去跟他做生意?”
☆、第四章 小人物也是人物(2)
“暂时先不急,我这手头上还有些事要办,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谭纶说着将要让谭靖海从已定的农业部副部长转到水利部副部长的事说了遍。
话一说完,连沉静的喻平的手都抖了下。
“这可能吗?我说纶子,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了?上头都定下来的,是说变就变的?副部级干部,要由总理把关,指不定还要过常委会,你辞职就辞职呗,还辞出毛病来了?”傅链久惊道。
林小娆插腰怒道:“纶子哥说要这样做就有这样做的道理,傅胖子,你爱听不听,不听你就走!”
“小娆,我跟你纶子哥平辈,你成天胖子胖子的叫,也不学学喻平,至少也得叫个九哥。”傅链久没给她好脸色瞧,论到家世谁也不比谁差。
“好了,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事不是不能做到的,”谭纶拉了把想要踹人的林小娆说,“咱们在上头眼里都是小人物,但是把家世摆出来,还是不错的。”
谭纶本人就不说了,谭老那是跟着刘邓大帅打江山的开国元勋,由军转政,军政二界浸淫数十年,虽说退下来十几年,门生故交都差不多交情淡了,但潜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喻平家呢,喻平的父祖两辈都在军界,祖辈虽只是开国中将的级数,但父辈却已出了两位上将,但这都用不上,谭纶要用的是喻平家任国院务副秘书长的小叔父。
当时谭老去世,对方对老谭家动手时,喻家也受了牵连,喻平被迫亲自去抓谭纶,也未必没有投名状的意思。
胖子傅链久家主要的力量集中在金融界方面,他刚提到的他哥,是岭东一家大型国有金融集团的副总经理,他的父祖辈也都有经济学家的头衔,在金融、工业两大方面都极有影响力,他刚从号称金融业黄浦军校的五道口人民银行研究生部毕业,已被他父亲安排进了央行。
林小娆家是外交世家,要说祖上跟李鸿章、曾国藩都有血缘关系,到她祖父那辈在民国时期就曾多次出使欧洲,父亲如今在亚洲司任司长,她还在外国语大学读研。
这些都是谭纶能够用得上的力量,这些力量分散来看的话,都不算什么,要是合在一起,足以变成一股洪流漩涡,让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这是我写的那篇文章的复印件,你们先读一读,就你们的专业来发表下看法。”
接过稿纸的傅链久光看厚度就微吃了惊:“纶子,这是你写的?”
谭纶虽是他们中的□□,却远不是读书的材料,而且就刚才的对话,傅链久隐隐觉得他跟过年前的那次聚会变了许久,说话腔调语气,甚至连手势都有了变化。
而他的想法虽说荒唐无稽,但却有种谋定后动的气势,若不是谭纶模样没变,他都不认为眼前坐着的是那个号称京城浪子的纶子哥了。
“嗯,是我写的,先看吧。”
谭纶扫视着眼前三人,这就是我以后的重要班底吧?
☆、第四章 小人物也是人物(3)
喻平最先看完,他压了下稿纸,沉声道:“要是纶子哥的预言属实,大洪灾一来,从军方的立场来说,到时要调动的救灾兵力就不在少数。值班部队不动,武警、二线、三线部队都要赶到灾区,军队救灾物资也远远不足,现在就要开始筹备。”
林小娆也看完了:“灾情严重的话,国际社会的反应也要考虑,我估计到时美国、日本和欧盟都将会提供援助,但外交方面情况复杂,去年底开始的金融风暴还没结束,再加上担心他们会派间谍入境,对于外国人口入境的管制将会更严,派人过来是不行的,物资倒是可以考虑接收。”
林小娆虽说做人做事不靠谱,可外交世家不是吹的,从小生长的环境很大方面决定了目光的高低,她说的跟事实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怕的不是间谍,而是要让大量记者入境,会在环境保护、洪灾防护方面给予美日欧攻讦的理由,”谭纶说着,把目光转向傅链久身上,“老九,你呢?”
“几千亿的损失,想想都心寒啊,特别是你重点提到的旧江,”傅链久微闭着眼沉思了一会儿说,“你是想用这篇文章让靖海叔到水利部,份量还不够重吧?”
“所以我需要的是造势,”经过昨晚跟谭靖海、谭诚的谈话,谭纶转换了思路,“我爸去了农科院水研所,水利方面的声势不用担心,剩下的就是要在政界造势。谭家不方便出现,就要靠你们三家出面帮助了。”
话说得三人都静了下,林小娆才撅嘴说:“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都是小人物,在家都是不起眼的,我和傅胖子家里看重的都是我们大哥,平子呢,他家虽着力培养他,可力量都在军界,他要求他小叔父办事可也不容易。”
傅链久和喻平都默默点头,看似是官三代在普通人眼里衣食无忧,飞扬跋扈,起点高得很,说到底都是被瞧不起一族。
“今天被瞧不起,明天也被瞧不起吗?大家都不小了,不说帮我谭纶,就是大家自己搏一把,那也没这个勇气吗?”谭纶冷笑道,“还是就想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不说平子,老九,你进了央行,但有你哥压着,你以后要想比他混得好,可能吗?小娆,你也有个大哥挡在前头,你不是说过想做华夏第一位女外交部长吗?平时开着哈雷四九城里呼啸,现在碰到大事,就没了胆魄了吗?”
话说得三人都低头不语,不是谭纶说错了,而恰好他说在根子上,才让他们无颜以对。
“小人物也是人物,我说话实在话,这大洪灾损失几千亿关我屁事,”谭纶厉声道,“我要的是我爸坐在那个位子。等大洪灾来的时候,他能够得到重视,做大官。他的官做得大,我这个儿子自然也就能活得好,也别让那些太子帮的小瞧了我们。”
最后那句让三人都心里一震,喻平抬起头说:“就听纶子哥的,我现在就去找小叔。”
傅链久起身道:“这茶等事办完了回头再喝,我回家跟我家老爷子说去。”
“我也要去找我爸,”林小娆昂着头说,“他要不帮忙,我就搬出去住。”
谭纶欣慰的一笑,事情总算是按他想的发展下去了。
☆、第五章 上书(1)
第五章上书
水研所的办公楼跟别的副局级单位比起来实在是极为寒碜,几栋白楼外墙上都落满了水渍印,停车场也仅仅能停二三十辆车,大门都是绿色的老旧木门。
谭靖海跟谭诚问了三四个人才找到那位大专家的办公室,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四面墙上挂着的华夏国各地区的水情图。
“范老,”谭诚看着伏案在桌上的白发老人轻声道,“我是小谭,我爸过来了。”
范轻泽,水研所的头号专家,五十年代的水利大建设时期,曾主建过数十座的水电站、大坝,由于对三峡工程持保留意见,曾被称为顽固派。再加上年事已高,只在水研所挂了顾问头衔,退休八年却每天都主动的赶到所里工作,声望德望在水利方面不做第二人想。
谭诚跟范轻泽的小儿子是大学同学,来之前就打过电话了。
“噢,谭副主任啊,请坐。”范轻泽抬头道。
办公桌对面只有一把摇一摇怕就会散的木椅,谭靖海坐下,谭诚只能站着旁听了。
“范老,这是我家小儿子谭纶写的一篇论文,还请帮把下关。”
接过谭靖海递来的稿纸,范轻泽有点不以为然,谭纶的名号在四九城里,不单小一辈的知道,就连他这种专注于单一学科的专家都听过。
做的有些事已经不能说是荒唐了,送到牢里去关个一年载都是轻的,什么纶少、纶爷,他在家里也听小儿子提过几回,满不以为这样的人能写出什么关于水利方面的高妙文章。
“放下吧,我抽时间看一看。”
到了范轻泽的地位,也不大会给谭靖海这副部级官员面了。
谭诚嘴角一弯,闪出一抹冷笑,这样的结果是他预料中的,就算范轻泽肯看,怕也逃不出哗众取宠、欺世邀名这八字评语。
“这论文是我家小儿费了好些工夫才写出来的,我已经看过了,有些看法极为中肯,范老是不是现在就看一看,也好给我些意见,是对是错,我也好回家教训那小子。”谭靖海自然不会轻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