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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当李浩吃完饭就拉着钟豪往学校礼堂跑时,钟豪笑着逗他:“耗子,这么激动啊,怕你的肖美人怪罪!”
等他们到礼堂的时候,人还到的不多,见肖微正在台上布置场景,肖微是校文艺部的部长,听说她的舞蹈曾经在浙江省拿过名次。今天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吊带礼裙,画了淡淡的妆,礼服裹着她玲珑剔透的身子,淡淡的妆显得她更是娇俏可人,钟豪也有片刻的失神。看她忙碌着,李浩忙跑上去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肖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台下笑意盈盈的钟豪,她微瞪了一下钟豪,对着李浩笑着说:“那你帮我把那个条幅挂上去,好吧?”听着她酸软的声音,李浩觉得骨头都快化了,马上象服从长官一样的乐着去忙了。钟豪双手交叉在胸前,想着文教授的事,脸色很凝重,他不敢去问秋雨,台上的肖微不时的瞟钟豪,看着他游弋不定的表情,她有点纳闷。“我挂好了,肖微,还有什么吩咐?”李浩兴冲冲的跑过来问。肖微甜甜的朝他笑着说:“没事了,李浩,钟豪有什么烦心事吗?”李浩看看台下的钟豪笑着回答:“不知道,最近看他老神秘兮兮的。”李浩顿了顿嗓子,低声问:“肖微,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啊?”肖微看着他的表情噗嗤一笑,想想他还真是少有的可爱,要是别人她不会理会,不过她瞟了一下台下的钟豪就把号码告诉他了。
看着李浩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乐颠颠的,钟豪笑话他,“怎么啦,耗子?跟偷了油似的,乐成这样!”李浩只笑不说话。
当肖微的舞蹈开始的时候,她跳的是一个傣族舞,换成傣族服的肖微多了一种灵秀,她象一个灵动的符号在台上跳跃,博得了台下一阵阵喝彩,有人在下面大声的吹着口哨,大叫着肖微的名字。这时钟豪拍了一下李浩的肩膀示意他要先走了,他想见秋雨。当他来到秋雨门前的时候,他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秋雨打开门时,他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文教授,他正坐在他昨天坐的那条凳子上,他看着尴尬的秋雨,转过头走开了。
“钟豪!钟豪——”秋雨追出了门,一声声更急切的唤着他。他定住了脚步,他想听她的解释,他不相信秋雨是个随便把男人往家带的男人。秋雨跑得气喘吁吁的过来了,站在钟豪面前,却不说话。
“我等着你的解释!”钟豪正视着秋雨,秋雨低下了头,还是不肯说话。
“那等你想好了,你再告诉我!”钟豪径直走开了,秋雨这次没有追,站在那一动不动,她的眼角里有滚动的泪珠。远处传来钟豪狂妄的笑声,一边念念有词:“凉风有讯,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文教授走过来,拍拍秋雨叹了口气说:“秋雨,你不会把你的幸福放在他身上吧,他才多大个孩。”他象以前那样准备拥过她时,被她推开了。她跑回了小屋,重重的甩上了门。
钟豪来到操场上,看着空荡荡的夜空对自己冷笑,觉得昨晚象梦一样,现在梦碎了,该回到现实中了。这时走过来一个人影,是肖微,她表演完,见台下没有钟豪,她就出来了,正好碰到钟豪。她没有问钟豪什么,只一直陪在他身边。钟豪伫立了片刻,拉起肖微的手往校外走去。他让她在校门口等他,他跑回家,不顾钟天的诧异,要了车钥匙就朝外跑,他的车开得急速快,他的车一阵风样的停在肖微面前时吓了她一跳。她坐在车上,看着钟豪在那急速的飚车,她一阵阵惊恐的叫着,却并没有让他停下来,坐着奔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一直是她的梦想。她现在虽然有生理上的恐惧,心里却很高兴,这是通向自己梦想的第一步,她在心里想着。钟豪对交警的阻拦全然不顾,他知道父亲可以搞定这些的,他现在只想急速的飚车,让整个心悬空起来。
当肖微下车的时候,她已经有点站不稳了,她顺势倚靠在钟豪的身上,对她酥软的身体,钟豪没有感觉,却也绅士般的拥住了肖微。他们一起望学校里走时,迎面碰上了一脸错愕的秋雨,他没有正视秋雨的眼睛,也没有放开拥住肖微的手。这时肖微顺势搂得钟豪更紧,秋雨冷冷的走了过去,没有任何表情,想想文玄说的确实对,一个小男生哪能给自己幸福。钟豪迟疑了很久,没有继续挪动自己的步子,肖微定定的望着钟豪,听到秋雨远去的步子时,他紧闭了一下双眼,接着朝里走去。肖微嘴角有一丝得意的笑。
第六章 为爱逗留
听到秋雨要去英国的消息时,钟豪正跟李浩在食堂吃饭,他听到旁边有男生在讨论这个话题,他没有吱声,脸色却明显凝重起来,他扒拉着托盘里的饭粒。李浩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推推眼镜试探着说:“我们去跟她告别告别吧!”钟豪放下了筷子一声不哼的走出了食堂。李浩紧跟在他后面,李浩算得上是钟豪的死党了,无论钟豪做什么,他都紧跟其后,即使上次看见钟豪拥着肖微,他也没生气,因为他觉得女孩子喜欢钟豪是理所当然的。
啪——,钟豪用力推开了文教授的办公室,文玄抬头看了看,见钟豪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他淡淡的笑着伸手示意钟豪坐下。李浩急的脸都红了,他急忙把钟豪往外拉,钟豪却丝毫不理会他的好意,他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开口就问:“你跟不跟她一起去?”文玄定定的凝视了他几秒,说:“我跟不跟她去是我们的事,你说对吗?”钟豪腾的站了起来,一个拳头挥过去,骂道:“伪君子!”李浩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文教授的眼镜碎了,他慌忙紧紧的抱着钟豪往外面推。文玄没有叫人,他捡起被打下地的眼镜,眼镜已经碎了,他有点欣赏的看着远去的钟豪。他笑了笑,自说自话:‘没伤到我眼睛就行了,可惜坏了我一副最喜欢的眼镜。‘
当坐在操场看台的李浩发现旁边的钟豪手上到处都是血时,他叹了口气说:“钟豪,跟我去医务室包扎包扎吧!”钟豪摇了摇头,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冷笑着调侃自己:“为一个女人流血不就是个男人了吗,耗子,我现在感觉很舒服!你将来也可以试试啊!”李浩捶了他一拳,说:‘你还这么幼稚啊!‘说完站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钟豪没有理会他,过了一会当李浩带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站起来准备走开。秋雨挡在了他前面,心疼的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她抓住他的胳臂朝医务室走去,钟豪这次没有抗拒,因为他发现秋雨明显的消瘦憔悴了,他心底是心疼她的。坐在医务室的两人都不说话,李浩已经很识趣的离开了,看着王医生在给钟豪包扎白纱布,秋雨先打开了沉默,说:“为什么?”钟豪没有回答。
当一切都弄好了,秋雨起身谢王医生时,王医生问:“是你学生啊?”秋雨恩了一声。这时钟豪已经木无表情的朝外走去了,秋雨忙急匆匆的往外赶,她在后面冷冷的说:“钟豪,那你好生的照顾自己手,手起码一个星期不能沾水,沾水容易感染,再见!”“再见”两个字象利刃一样切割着钟豪的心,他害怕再见,第一次听到她讲再见就真的永远不见了,他转过头,看着秋雨。秋雨用手拨弄着头发,她不敢正视钟豪的眼睛,两人沉默了很久后,秋雨故做轻松的笑着对钟豪说:“既然我要走了,我就接着跟你讲完我的故事吧!有兴趣的话就跟我来吧!”她径直朝校外走去,钟豪的脚不由自主的跟在后面。
又坐在了钟豪第一次跟秋雨表白的咖啡厅,秋雨点的还是一杯卡布基诺,坐在以前的位子,她用小勺子不停的搅着咖啡,钟豪的眼睛看着窗外。
“我来武汉上大学,一切都得靠自己,我四年来没有回过家乡,因为我不想想起是我的原因而导致父母双亡。我在这四年里,用功读书,拼命打工,你看到了我每个周末在那个花店里,那只是我放松我心情的地方。我在假期会出去带旅游团,专门带国外的游客,除了赚钱,我还可以练我的口语,为我将来出国做打算。我没有一个休假日真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所以我需要在花店休息休息,喘一口气,在花店看着那么多美丽的花,我总很羡慕它们,它们可以在那静静的美丽的开放,看着爱它们的人把它们带回家时,我总是很开心。如果人真的有来世,我愿意做一朵百合花,静静的活着。在我大二的时候,文玄教我们,他象是透视我的心情一样,总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一刹那觉得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使者。可是我们一直止乎于礼,他有妻子,而且我发现自己只是想有个人懂自己,有个人知道我的苦,象有个亲人在自己身边一样,这样我舒服很多。可是遇到你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可耻,即使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敢跟你提半个字。如果我告诉你,我父母走后,我今年生日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它让我终身难忘。也许我注定是一个孤独的行者,所以我也不想害你。”秋雨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时,眼睛里都是泪花。
钟豪坐了过来,轻轻的把秋雨拥在了怀里,秋雨放肆的哭出了声,不顾其他人的侧目,她第一次那么畅快的发泄出来,她一直努力维持一个坚强的假象,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好接近。当她趴在钟豪肩膀上停止哭泣时,钟豪静静的拥着她,他们静静的感受着彼此。
两人在路上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都没有说话。
“我明天的飞机,我的一切手续都办好了!”秋雨在前面没有转过身来,小声的说,她不敢看钟豪的表情,她又期待他的回音。
钟豪没有说话,一直到走到了秋雨的小房子,他还是没有说话,他看着秋雨跟他道别,走进门,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当秋雨关上门的一刹那,他想冲过去,可是他没有,他站在屋外一动不动,看着灯亮看着灯灭。秋雨背靠着门,闭上眼睛,觉得很累,她对钟豪的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失望。钟豪在外面找了个安静的位子蹲了下来,他需要整理自己的思绪,现在他整个人已经乱了,他想抽烟,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抽烟了,抽烟确实能让人放松,可是他不会,所以只能靠自己清理。
第二天清晨秋雨收拾好行李往外面走时,她看见了树下睡着了的钟豪,她轻轻的走过去,看着熟睡中的钟豪,英挺的鼻子,俊秀的面孔,她用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她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轻轻的说:“我是个不幸的人,我走了,你的生活又会恢复到原样的!”说完她毅然上了一辆的士。尘土飞过的时候,钟豪醒了,他看见了车里的秋雨,她正跟自己含泪挥手,钟豪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他冲过去追赶,却只望得见飞扬的尘土。
这时一张纸从车内飞出来,钟豪伸手就抓住了,看上面有秋雨娟秀的字迹:
你来了,
似椋过的秋风,
吹落一树的黄叶,
也吹落一种沉甸甸的心情。
许多温馨的往事都已埋在心底,
只有祝福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
你来了,
在清晨顶着彩霞,
踩着碎石,
带着些许忧愁与无奈。
你没有梦,
你驾着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过尘世,
漠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只留下长长的影子供世人追逐。
你走了,
熟悉的小路上印下你模糊的脚印,
云彩散了又聚,
一种叫留恋的东西,
在你匆忙行走时悄悄洒落。
钟豪看完诗忙拦了一辆的士,朝秋雨追去,他虽然不知道将来自己想干什么,可是他很清楚他此刻不愿意秋雨离开他,他想起秋雨生日那天要给她幸福的承诺。他紧紧的抓住秋雨的诗,他一直催促司机加大油门,他说给他一万块,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追上前面的车,司机乐了,碰上这么好的事,一万得好一阵子时间才能跑回来,他加大了油门,不管什么电子警察了。当车在秋雨车前嘎然而止时,秋雨痴痴的看着车上的钟豪,他因为急着追赶,脸上都是汗水,他们同时下了车,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们不顾周围响起的喇叭声,紧紧的相拥着。
“我不知道我将来有没有能力让你幸福,不过我一定尽力!”钟豪在秋雨耳边轻轻的说着。
秋雨眼里已经花了,重重的点头,她觉得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感包围着她,无论是不是要受到上天的惩罚,一切都由她来承担吧,她在祈祷。
第七章 美在东湖
秋雨在武汉找了一份翻译的工作,依旧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这样跟钟豪见面也比较方便。钟豪给秋雨配了一个手机,这以方便他随时找到她,每逢周末,钟豪都带着秋雨去各个地方玩。
今天是周六,天气很好,钟豪约了秋雨去东湖,一大早秋雨就起床了,等着钟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