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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中。无聊地心魔又爬了出来。无精打采地瞪着婴孩形地元胎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才深深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琢磨怎么斩心魔。是吧?”
周天星淡淡道:“你说呢,我除了这个,还能想什么?”
心魔的脸色更难看了,盘腿坐下,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无比严肃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太过分了,否则你一定会后悔地。别去相信那些胡说八道了,什么斩心魔,斩自我尸,可能么?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活个自我,要是连自我都斩了,你觉得这个身体和这个意识还是你地吗?”
周天星不由也叹了口气,坦然道:“说实话,这正是我最大的困惑,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自我都斩掉呢?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算能证得大道,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个活死人而已。”
“就是嘛。”
心魔高兴了,连连点头称善:“老大,你终于想通啦,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以你的道行,早就是长生不老之体了,现在又有了元胎,连地震海啸都不用怕,哪怕遇上飞机失事,最多掉下来把地上撞个大洞,就别说什么刺客了,用大炮轰你都没用,这还没算上你的心卦和直觉。你说,做人做到这份上,你还图个什么?”
周天星笑了,点头道:“可不是,我承认你说得全对,可我就是想升级,你说怎么办?”
“扑通!”
心魔一头栽倒,白眼一翻,无力呻吟起来:“我不跟你玩了,你根本不是人。”
“有道理,我地确不是人,已经是圣了,多谢你提醒我,小心魔。”
“救命啊!”
这回心魔不是被震回去的,而是抱头鼠窜,嚎叫着逃回去地。
刚刚打发走无聊的心魔,周天星就听到了敲门声。门开处,是潘长青少将。周天星有点意外,握着门把脱口道:“首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叫我过去不就行了。”
潘长青微微一笑,用商量的口吻道:“有些话在办公室里说不合适,我今天只想以个人身份和你谈谈,可以吗?”
周天星一愕,随后醒过味来,忙侧身让他进屋,亲自去厨房沏了两杯茶。这套宿舍还是他第一次来特勤处时分配的,面积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生活用品还是很齐全的。
两人在客厅中坐定后,潘长青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滚烫的绿茶,开口就切入正题:“天星,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对今后到底有什么打算。不瞒你说,这两天陈上将和霍上将都先后找过我,他们都想要你。其实嘛,我觉得这也是件好事,不但是对你个人将来的发展,对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管怎么说,国有良将总是一件幸事,象你这种大材呆在特勤处也实在有点可惜了。”
听着他不紧不慢地絮絮之言,周天星不觉有点感动,默然半晌,轻叹道:“首长,恕我直言,您现在说的还是官话,场面上的话。既然您今天到我的宿舍里来,不是在办公室,我就不想听这种话。”
潘长青笑了,点头道:“好,那你说,你想听什么话,我就说什么话。”周天星不假思索地道:“两个字,感情。我们都是有国无家地人,但是我们不是冷血动物,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讲感情。说句掏心地话,如果不是您,就没有我周天星的今天,这份知遇之恩我永远铭记于心。既然讲到了感情,只有一句话,我觉得不管是在特勤处还是调到别地地方,只要肯做事,想做事,就能办大事,把事情办好。总之,首长,一切全凭您安排。”
若按周天星的本心,特勤处权力虽大,但就算潘长青现在就把位子让给他,也只是个副军级的少将,而且在这种专业性极强的部门中,一般不太可能往别处调,所以如果能换个环境的话,他还是相当乐意的,但斩去二尸后的他考虑问题已经不再象从前那样急功近利了。一方面,他深知潘长青这种人不可能永远只是个少将,至少是中央警卫局长的候补人选,甚至有朝一日进军委都是有可能的,那就万万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把他得罪了。另一方面,海、空军两位上将脸红脖子粗地争着要人,也着实让他有点头痛,夹在两个大人物中间实在很难做人,主要还是因为官职太低,他没必要傻乎乎地去开罪任何一方,所以那天和两位上将喝酒的时候,他从始至终都没表现过任何立场或者倾向,喝到后来干脆装醉了事,不去淌这不见底的浑水,也幸好这几天他正处于被审查期中,没人来找他的麻烦,但审查期一过就说不准了,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皮球踢回潘长青脚下,摆出一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的高姿态。
听到他这番表白,潘长青笑容更盛,语气却显得有点意味深长,徐徐道:“大概你还不知道吧,陈上将已经在我面前放出狠话了,只要你肯去,北海舰队代理司令员,原来的那位中将司令员不久前病倒了,已经不能视事。你的实职将会是舰队副司令,海军少将。别以为这是开玩笑,连一号都点过头了。”
望着周天星目瞪口呆的表情,潘长青莞尔一笑,抬手止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淡淡道:“不要问我,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什么问题你当面去问一号吧,顺便通知你一下,明天晚上一号要亲自接见你,你最好预先做点功课,免得到时候应对失据。还有,霍司令那边开出的价码是空军副参谋长,也是少将。呵呵!其实连我都没想到,两位老将军居然真的把官司打到一号那儿去了,据说一号当场发了话,让你这个当事人自己挑,两者任选其一。”
最后,潘长青笑着站起身,作出总结性发言:“本来我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的,但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我要说的话都被你说光了。我这边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不管你走到哪儿,哪怕升了上将,都是我们特勤处的人,谁让我们这个单位干的就是特勤呢。”
第251章 官拜少将
中南海某书屋,室内陈设古今合璧,最醒目的是占据着一整面墙的檀木书柜,对面墙壁中央贴着一方巨幅液晶屏,左右两侧各悬“宁静”、“致远”两幅行书,临窗的书案上也搁着一台2寸显示器,鼠标和键盘就摆在桌面上,桌角整齐叠放着两列厚实的文稿。
这是周天星第二次进中南海,迈进这间屋子后,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这里的主人不象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至少是个爱上网的老人。
此刻,这个老人就站在他面前,中等身材,面容儒雅恬淡,身着一套旧式绿军装,是那种中山装的式样,系着风纪扣,既没有肩章,也没有领章,他就是最近常有人在周天星耳边提及的“一号”。
如同常常在电视中看到的那样,一号保持着一贯的随和笑容,语调却没了那种程式化的味儿,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给我出了个难题,所以你必须帮我解决它。”
周天星回答得很干脆,目不斜视地道:“是!”
望着年轻人标枪般挺立的身形,一号的笑容绽开少许,折身走到贴壁大屏幕前,那上面显示的是一只缓缓旋转的球体,他随手在其上某个点按了一下,画面便以那点为中心千百倍放大,填满了整个视野。
食指轻点韩国西海岸一处港市,不紧不慢地道:“尼米兹号沉没后,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军力有增无减,昨天五角大楼对外宣称,罗斯福号航母战斗群编入第七舰队,原定的美韩联合军演也不会取消,只是时间推迟到两个月后,并且提高了演习规模,届时将会有罗斯福号、林肯号、里根号以及新入役的布什号四个航母战斗群参加演习,演习地点就是这里,群山附近洋面。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周天星肃立在他身侧,略想了想,答道:“这种做法很符合美国人的一贯作风,比方说911以后,美国人所作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全世界宣扬以暴制暴的理念,他们的总统通常会把自己扮演成一个用暴力拯救世界的悲剧式英雄。我认为这种做法的确很高明,也相当愚蠢。”
一号饶有兴致地回头道:“这个说法倒挺新鲜,高明在何处?愚蠢又何解?”
周天星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我说他高明,是因为作为政客,这种做法地确很高明。说他愚蠢,是因为作为政治家,他们还不够资格。据我所知,美军中也有不少高级将领读孙子兵法。但是就算让他们天天抱着这本书睡觉,他们也永远读不懂其中的东方智慧,正是这一批又一批高明而愚蠢的美国政客。把一个伟大的国家拖进了无底深渊。我们国家有句古话,远人不服,以德化之,这才是真正的外交智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望向老人,略显尴尬地道:“我好象把话题扯远了。”
一号呵呵一笑。摆手道:“言无不尽。这样很好。把你想说地话都说出来。”
周天星这才清咳一声。续道:“美国人总在给自己寻找敌人。即便现实中已经不存在敌人。他们依然需要幻想出一个敌人。究其本质。这是一种全民族地虚弱。因为越是站在世界之巅。他们就越感觉孤独。他们更害怕被赶超。所以他们不遗余力地打压新兴国家。这就是虚弱地表现。正如**当年所说。美国是纸老虎。这只老虎一旦受伤。就立刻会表现出虚弱地本质。不要说四个航母战斗群。就算四十个又怎样?现代战争早已不是坚船利炮地时代。而是导弹时代。在一个导弹大国家门前放这么多航母。根本起不到威慑作用。而是送上门来当靶子地海上活棺材。这是一道非常简单地算术题。一个航母战斗群能携带多少飞机和导弹?而一个泱泱大国地海岸线上又能部署多少飞机和导弹?之所以他们地航母能够在三大洋上耀武扬威这么多年。不是因为他们真地打不沉。只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把它们打沉。所以美国地政客们总是在幻想。他们可以用航母称霸世界。一号默然良久。负手在屋中踱着步子。忽地莞尔一笑。颔首道:“你地观点我基本认同。但你只说对了一半。美国人之所以敢在我们家门口耀武扬威。并不是因为不知道我们有打沉这些活棺材地力量。而是他们认为。我们不敢使用这种力量。所以我们只能陪他们继续这场骗局。”
他缓缓把视线再次投向年轻人。淡淡道:“我也听得出。你地话只说了一半。我还是那句话。言无不尽。希望你畅所欲言。”
“是!”
周天星双腿一并。朗声道:“事关根本国策。我本不敢妄言。但我认为。既然战争无法避免。不如先发制人。”
此言一出。一号地脸马上沉了下来。冷冷望着他。不悦道:“潘长青对你地评价是。言必行。行必果。我看还要加上几条。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危言耸听。”
周天星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从容道:“如果首长认为我是马谡之流,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我连一天军校都没上过呢,但是,既然是畅所欲言,我就要把话说完。据我在朝国和千年教亲身掌握的第一手资料,无论美、韩、朝、日,对这场战争都期盼已久。这次美军对朝国的战略轰炸,就是在逼朝国先出手,就算朝国能沉得住气不先出手,他们还会有进一步行动。总之,没有人能阻挡战争的车轮。如果事后证明我判断有误,本人甘愿领谎报军情之罪,不用上军事法庭,我自己就掏枪把自己崩了。”
一号眼神中蕴出一丝深藏的笑意,语气却依然显得格外冷洌:“好,这话我记下了,没有人不让你说话,接着说。”
“是,但是我想照着地图说。”
“可以。”
周天星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地图前,指着胶东半岛尖端部位的某个点,侃侃而谈:“我海军青岛基地距美舰队演习洋面最近。两个月时间,足够我们……”
一番话说完后,一号已是目瞪口呆,震惊得无以复加,屋中的气氛也变得格外异样,只听到粗重地喘息声。饶是堂堂一国元首。也被他这个大胆到近乎妄想的计划当场雷倒了。
良久,一号才清咳一声,断然否决道:“不可能,这个计划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就是……就是世界战争史上的……不是奇迹就是笑话。”
周天星啪一个立正,昂首挺胸,亢声道:“不错,我也认为这个计划近乎荒诞,但是荒诞并不意味着不能实现。我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我完不成任务,不用上军事法庭,我就自己用枪把自己崩了。其实这个计划的代价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几乎零成本,而且不用冒任何政治风险,那么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一号深深凝视着他,表情渐渐舒缓,苦笑道:“你这个小鬼,真不知道是天才还是疯子。”
周天星理所当然地回应道:“我从不认为天才和疯子有什么区别。如果您一定要认为我是个赌徒,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认为这个赌局的赌注很小,赢面很大。一旦成功,从此以后,美军将再无片帆敢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