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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忖间,门铃响了,他跑过去开门,竟是周国辉在大王乡的搭档严为民来了。
“严书记,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快,天星,去给严书记拿双新拖鞋来。”
周国辉在沙发上看到门外的严为民,便站起身招呼道。姚春芳见来了客人,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抹眼泪,忙跑到厨房里泡茶拿烟,准备招待客人。
进门后,严为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手中拎着的一袋水果搁在茶几上,笑呵呵道:“我就是进城来看一个老朋友,顺便来看看周乡长和嫂夫人,想不到天星也回来了。”
周国辉搓着手埋怨道:“老严啊,真是的,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说来也巧了,天星今天刚从法国出差回来。凳子还没坐热呢,老兄你就来了,呵呵!时候也不早了,既然来了。就留在这儿吃顿便饭吧,也别在家里做了,咱们一会出去吃。”
严为民也不客气,笑道:“那敢情好,不过可得说好了,今天我做东,为咱们天星大侄子接风洗尘。”
寒喧过后,严为民切入正题,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国辉,认真地问道:“老周啊。我今天来,一是来看看天星和嫂夫人,二嘛,我想要你个准话,那个支边的事,定下来没有?”
周国辉一怔,溜了一眼虚掩着的厨房门。苦笑着低声道:“这不,家里头正闹着嘛。”
严为民理解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转向坐在一旁地周天星道:“天星啊,你也是在社会上走动的人物。你说说,你对这事怎么看的?”
周天星叹了口气,坦白道:“说实话,我就担心我爸的身体。其他什么地我都不在乎。”
严为民一翘大拇指,赞道:“孝子!老周啊,我可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儿子,天星啊,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有你严叔叔在。保证你爸少不了一根寒毛。我今天就把话搁这儿了。你爸要是留在大王乡,我就做我的书记。你爸去云南,我也跟着去。”
周国辉耸然动容,惊得坐直了身子:“老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今天特意过来,象是来开玩笑的吗?”严为民笑眯眯地反问。
周国辉怔了片刻,忍不住又问道:“此话当真?”
严为民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道:“老周啊,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就许你周乡长一心为公,主动报名支援边疆,就不许我严为民要求上进了?实话跟你说吧,老周啊,我是舍不得你这个好搭档啊,只要跟你在一起干,别说云南了,天涯海角我都去。”
周国辉的眼眶湿润了,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严为民的手,哽咽道:“老严啊,这……这让我说什么好。”
周天星冷眼旁观,他的心思却不似周国辉那么单纯,主要是因为官场上的一些事,他其实看得比周国辉更透彻。严为民比周国辉整整年轻五岁,今年刚满四十四,支边三年后回来,也不过才四十七岁,到那时候说什么也能提一级,虽然不见得就能补到实缺,但升副处那是肯定的。因此可以说,严为民此举的目地其实并不单纯。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刻意借此来讨好周国辉,周天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也没必要研究这个问题,反正不会对周国辉有什么害处,他也就作壁上观了。当晚,周国辉一家三口就和严为民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席面上严为民信誓旦旦地向姚春芳赌咒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周国辉的身体,同时施展如簧之舌,又是开解,又是煽情,虽然听得周天星直打瞌睡,对姚春芳这个直肠子倒挺有杀伤力的,不知不觉中,周国辉支边的事就在周家成了定局。
这天晚上,周天星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就去国安局向陈有虎报到,这次出国,他在国外一呆就是三个月,不过早已找了个借口,并和邱本初统一了口径,声称由于江航向法国空客公司订购的飞机有一些法律手续需要办,公司委派他留在图鲁兹坐镇,当时还打电话回来向陈有虎说明了情况,陈有虎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两人见面后,寒喧几句,周天星就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陈有虎办公桌上,笑道:“一个小玩意,地摊货,瞧瞧,仿得象吧。”
陈有虎打开一瞧,不禁呆一下,原来里面竟是一块劳力士金表,他地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周天星,淡淡道:“这是什么意思?”
周天星用心体察着他心中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终于,他摇摇头,十分无辜地苦笑道:“陈同志,陈处长,不要弄得这么正气凛然好不,谁不知道您老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唉!真的是地摊货,二十欧元一块,不信你拿到表店里去验。”
走出国安局大门时,周天星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上方高高悬挂的国徽。他忽然笑了,轻轻道:“象我爸那样的人,看来还是有地。”
离开国安局后,周天星就跑去找邱本初。这天正好是休息日。邱本初正呆在自家书房里一个人练书法,周天星就直接去了他家,两人几个月不见,自然又是一通寒喧,周天星把一块从法国带回来的劳力士金表(这回是如假包换的真货)搁在他书桌上,笑道:“本初兄,我知道你不缺这个,不过是表表心意,不要见笑啊。”
邱本初用手指点着他笑道:“臭小子,跟我还闹这些虚文。你俗不俗?真要表心意,就陪我去逛逛金玉满堂。对了,你在法国一呆就是三个月,究竟是被谁给绊住了?”
在邱本初家里,周天星一直很随意,自己动手斟了杯茶,托在手心上笑道:“还不就是那点破事。一不小心碰上了个可心的法国妞,就多呆了几天,对了,今年江航支边地指标下来了没有?”
邱本初一怔,随后露出古怪的神色。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事我知道,上头压下来几个指标,不过没什么人愿意去,去那种鬼地方一干就是三年。虽说能升个级别吧,但回来以后谁保得准还有没有位子,看来也只能象往年一样,摊派下去了。”
周天星沉吟片刻,道:“你得给我留两个指标,我有可能要安排两个人去支边。”
邱本初听得一头雾水。讶道:“不会吧。谁得罪你了?要这样整人家。”
周天星向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用这么没品味的法子整人。唉!实话跟你说吧,我家老爷子吵死吵活要去支边,我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啊。”
邱本初愣了半晌,哑然失笑,摇头道:“说实话,你家老爷子还真的挺有意思,好吧,小事一桩,这种事没人跟你抢,不过最近就要往上面报名单了,你可要抓紧把人选确定下来。”
周天星拱手笑道:“那就多谢了,还有个事想问一下,你跟省电视台的人熟不熟?要不江东新闻报、东海晚报地也行?”
邱本初想也没想就道:“这你可问对人了,省电视台地台长以前是我家老爷子的老部下,找他有什么事,尽管说,我给你牵线搭桥,我家老爷子虽说现在退下来了,这点面子他还是不能驳我地。”
周天星大喜过望,再次拱手道:“本初兄,还愣着干嘛,快打电话啊,今天晚上小弟作东,把那个台长约过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
三天后,江东省电视台每晚七点地新闻栏目中多出一条时长足足三分钟的新闻,讲的是吴水县大王乡乡长周国辉同志带领群众致富奔小康的故事。
一个漂亮女记者拿着话筒站在一座新建的工厂门前,动情地介绍起了周国辉同志的感人事迹,该同志自愿放弃城市中优越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到全县最贫困落后地农村当乡长,上任后励精图治,大力整顿,极大改善了大王乡的投资环境,短短几个月内,就为该乡吸引到两千多万投资,使这个贫困乡重新焕发了新生云云。
最后她还着重介绍,周国辉同志不计个人得失,以年近五十的高龄,自愿到云南边区挂职锻练,帮助边区人民脱贫致富,而该乡的党委书记严为民同志也在周国辉同志高尚情操的感染下,主动向上级递交了支边申请,一个乡地乡长和书记同时支援边疆,此事已在当地传为美谈。
其后,在九点档的“江东焦点”节目中,吴水县的一个副县长以及大王乡的党委书记严为民作客新闻会客厅,和主持人热烈讨论了半个小时,主要话题都集中在周国辉同志地感人事迹上,那位副县长在节目中坦陈,周国辉同志原先在东海市税务局工作,据他了解的情况,由于该同志在国税局的工作成绩特别突出,经市国税局党委推荐,市委组织部门原本是要把他调到市委办公厅担任副处级重要岗位的,然而在周国辉个人的强烈要求下,宁愿降级使用也要下乡带领群众致富云云。
总之,周国辉在一夜间就成了一个媒体争相追捧的焦点人物,当地地各大报纸、电台等媒体竞相报道他地感人事迹,就连中国第一反腐博客“吹泡泡俱乐部”上也有成千上万的贴子在热烈讨论着此事。一时间,“周国辉”这三个字在东海变得家喻户晓。
此时此刻,周天星一个人呆坐在他地小房间里,正默默想着心事,忽然摇摇头,喃喃道:“老爸啊,求你以后不要再折腾了,你要是再出个新点子,我可真要黔驴技穷了。”
第083章 托父
这天一上班,周天星就把张哲中、郑春树两人叫进办公室,关上门后,他开门见山地道:“哲中、春树,这回兄弟我可是要求你们了。”
郑春树大咧咧坐到沙发上,笑道:“什么求不求的,有话就说,跟我们你还闹什么虚文,只要我郑春树办得到,一定没二话。”
“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啊,怎么了?”
“那我真说了。”
“说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周天星露出一丝坏笑,道:“那好,我想请你们俩去云南支边。”
郑春树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头雾水地道:“嗨!你不是逗我们哥俩开心吧,支边?支的哪门子边?”
周天星叹了口气,望向张哲中:“你呢?你对支边的事怎么看?”
张哲中扶了扶眼镜,平静地道:“我认为在某些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条捷径,毕竟,越艰苦的地方越能展现一个人的能力,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动这个念头的?”
周天星苦笑道:“还不是我家老爷子闹的,他非要去云南支边,唉!五十岁的人了。”
张哲中目光一闪,理解地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跟去照顾他?”
周天星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哲中,同学三年,我相信我是了解你的,你是个有大抱负的人。来江航才几个月,就提了副科,心里不太踏实吧?”
张哲中会心一笑,道:“不错,这种情况在一定程度上会成为我个人履历中的污点,不过支边三年后就不同了,那时候我不过二十六岁。回来以后就算直接提副处,我相信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而且,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周天星用手指点着他。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哲中,你放心,我以人格担保,三年以后,你一定上副处,甚至。也许都用不了三年。”
张哲中微微一笑。道:“到那时候,你爸说不定已经是正处了吧,天星,我真的挺好奇地,你是什么时候结下的这些人脉?”
郑春树在旁听得直翻白眼,忍不住插口道:“嗨!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天星,你到底在闹什么玄虚?”
张哲中转向他。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你、他,我们三个人,现在是一个小集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帮天星就是帮自己,懂了吗?”
郑春树愣了片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喃喃道:“我刚才没听错吧,只要去云南三年,咱们哥俩都能提上副处?”
周天星微笑道:“不错,这是我对哲中的承诺,也是对你的承诺,干不干?”
郑春树一下子兴奋起来,嚷道:“这有什么好问的,傻子才不干,去云南总不会比蹲大牢差吧,就算让我蹲三年大牢,回来提个副处我也干啊。”
张哲中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嗓门能不能小一点?”
又转向周天星,严肃地问道:“天星,去云南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们交个实底,你现在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还有,你是怎么得到这一切的?”
周天星沉吟半晌,缓缓道:“我这次去法国,呆了三个月,已经办妥了法国移民,还有,我现在名下地资产已经超过了两千万欧元,不过你们放心,这些钱的来路很干净,都是我在股市上赚的,我以前从来没跟你们说过这事,现在,我想有必要跟你们坦白了,我这个人天生对数字敏感,不管做股票还是做期货,我都有自己的一套计算公式,这个答案,你们满意吗?”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地沉寂,良久,郑春树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