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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搂的办公室,谢尔盖关紧了办公室的门以后,示意马克洛夫坐到班前椅上去。他自己走到办公桌后,看了看打开门的暗室,低头从自己怀中掏出别林柯夫遗留下的,那张还带着血迹的《图拉革命歌》,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卷着很紧的小纸条,慢慢拉开……
马克洛夫认出,谢尔盖手里拿着的是电报机的电文纸带,于是他耐心等待谢尔盖继续。谢尔盖来回扫着这截纸带上的内容,突然苦笑起来,随手将纸条扔向马克洛夫的方向。马克洛夫不等长长的纸条完全飘落在桌面上,就一把抄在手中,然后在灯光下解读起来。
谢尔盖面无表情地开始背诵纸条上的内容:“自俄罗斯社会民主党莫斯科地区执行委员会致社民党图拉支部,有关图拉武装骚乱一事请速查明原因并上报,另将是否有本党成员参与甚至组织此次骚乱情况查明后上报……”
马克洛夫从纸条上抬起头,一脸的迷茫:“这是什么时候的电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尔盖慢慢坐倒在身后的椅子里,平静地说:“我收到这份电文就下楼去找你了……至于意思嘛……马克洛夫,咱们哥俩和咱们哥俩千辛万苦搞得这场武装起义被否定了!”
“莫斯科执委会不是同意我们发动起义了吗?”马克洛夫跳起身来!
“你坐下,别激动……”谢尔盖从口袋里掏出2张纸;从桌子上推过去:“这是莫斯科执行委员会之前关于我们申请起义的2次批复……”
“你当时就给我看过……”
“那您现在就再仔细看一遍!马克洛夫同志!”谢尔盖严厉地喝道。
马克洛夫不说什么了,站着将那2张纸放到台灯下仔细阅读,一边看一边小声读着关键的词汇和句子……
谢尔盖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疲惫,他转过椅子,面朝窗外雪亮灯光照耀的夜空,慢慢总结着:“一开始我们就被欺骗了……莫斯科执委会用含糊不清的书面词汇,再加上热情洋溢的口头指示,让我们误以为自己是在党的领导下在发起这场起义……社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谨慎的回复,在莫斯科执委会的曲解下也被我们理解成了要在武装斗争中取得领导权……莱温斯基同志回到中央以后,关于俄罗斯革命的方向和道路发表了很多公开的讲演,报纸上也有报道……可在莫斯科执委会别有用心的误导下,莱温斯基同志的话都被我们当成迷惑沙皇政权,组织武装起义的手段……我们被骗了,马克洛夫。现在,莫斯科执委会觉得事态不妙,又发来这么一份电报,摘清他们和这次起义的关系,又把你我推到一个可怕的处境……”
马克洛夫脸胀得通红,他大力锤了一下桌子,走到窗前,指着下面的白卫总队3000多号人,激动地吼起来:
“武装骚乱?这下面的几千名起义工人算什么?图拉的几十万劳动者又算什么?……难道要我们现在出去给工人们讲:对不起,是我们弄错情况了,现在这里进行的只是一场武装骚乱……大家还是放下枪,乖乖回家,明天沙皇陛下的警察就会挨个去调查,到时候,你们只要说被骗了,就会少挨几鞭子,被绞死前还能多唱几句圣歌……岂有此理!”
谢尔盖看着自己这位老熟人在窗前发作,脸色平静,心中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等马克洛夫发作完毕,他从椅子里跳起身,走过去指着窗下的队伍,用试探的口吻说:
“要不,我们就自己在图拉干到底?不管别人怎么说?”
马克洛夫听了这话,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谢尔盖,说:“你想到哪里去了!谢尔盖耶维奇……我们可不是无政府主义者……我的意思是说,莫斯科执委会这种政治流氓行为党中央一定还不知道,我们现在需要及时向中央汇报,并领取中央如何处理目前局面的指示……我相信中央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我们不能扔下几十万图拉的工人阶级不管。”
谢尔盖的脸上露出了和蔼的微笑,他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马克洛夫的肩膀,说:“马克洛夫同志,你果然具备坚强的党性……在任何时候都不动摇对党的忠诚!”
马克洛夫恍然大悟:“谢尔盖,你又在试探我……你总是这样……”
谢尔盖笑着走回办公桌,坐下来后开始在一张纸上快速书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马克洛夫同志,情况很紧急,我需要立刻想办法赶到圣彼得堡去向社民党中央,向莱温斯基同志和中央执行委员会亲自做出汇报,揭露莫斯科执委会领导人的丑恶嘴脸,并让中央明白图拉目前的实际情况……这是我签署给你的授权,在我离开的这几天,我的工作职责由你来代理……”
马克洛夫接过这张纸,认真地看了遍,又问:“那你怎么走?铁路上现在的情况最复杂最混乱……”
谢尔盖得意地一笑:“我跟图拉飞机制造厂联系过了,他们同意以商业包机形式向我们提供一架小飞机飞圣彼得堡……这样也不算违反他们所谓的中立……这些人!我得在早上8点钟以前赶到飞机厂的小机场。”
马克洛夫看了看表:“那你还能休息一会儿,6点半钟我会派2辆车送你去机场的。早点出门好,天亮前路上怕不太平……”
“你也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下吧,”谢尔盖温和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的担子更重……”他脸上突然换上了不怀好意的表情:“你不去抓紧时间会会某位女士?”
“她可不是住这边的。”马克洛夫不好意思地说:“再说,听说她丈夫回来了……”
“那就没办法了!”谢尔盖叹了口气:“我们可不是传说里的贵族老爷,在自己的地头上想跟谁睡就跟谁睡……不过你的女人运一直都不错,马克洛夫,男人长得高大英俊确实占便宜啊!……”
……
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罩着一件临时找来棉大衣的托马斯被伊戈尔领回温室。伊戈尔指了指温室中央,在一片精美的花棚架下搭建的木床:
“博士,你就睡这儿吧……这是教授中午休息时用的……反正就凑合一个晚上,这里够暖和,床垫也够软……”伊戈尔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托马斯扫视了一眼温室,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好……他们呢?”
“他们在里面办公室睡……是教授让我安排你睡这里的。”伊戈尔又笑起来:“睡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要是有人明天天亮后仔细往里看,就能看见你,所以睡觉的时候一定得穿多点……”
“谢谢你把自己的衬衫借给我当睡衣,这件衬衫的质地和样式我都喜欢……”托马斯边说边走到铺设好的床边,脱掉大衣,里面就穿了件俄罗斯民族风格的套头衬衫,他坐上床,将鸭绒的盖被拉到自己腿上,冲着伊戈尔说:“……这里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吧?”
伊戈尔摇摇头:“没问题……这里是俄中合资企业,有中国人常住这里,只要我们在这场风波里严格保持中立,暂时谁都不会碰这里的……你穿的那件衬衫是安德烈留下来的,晚安!”说罢,他在门口向托马斯挥挥手,拉灭电灯后又低声补充了句:“别忘了,明天要继续帮我哄教授开心……千万不能让他察觉出不对。”然后就关上门走了。
幽静温暖的玻璃建筑里,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看着从外面映入的雪光将各类亚热带植物的影子透射在地面上和唯一的那道水泥墙上,斑斑驳驳,还能听见某个角落里,小水珠从植物叶子上坠落的滴答声……
托马斯突然希望过去20多个小时的经历,不,整个自己此次俄罗斯之行的经历都变成是一场梦!也许一觉醒来,自己还是在伦敦,还是继续过着乏味而无聊的鼹鼠生活,但至少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在雪地里逃命,谢苗不用送死,安德烈不用送死,那个老家在台湾省彰化县什么镇的中年男子也不用送死……
正在迷迷糊糊间,托马斯募然觉察到有人悄悄站在自己床前!他警惕的将手伸向棉大衣……
“是我,”带着口音的中文响起,多拉裹着自己的大衣,头发披散着,在周围一片清灰色的光线中孤独站立着,身形萧瑟:“我想找你聊聊,托马斯·莫兰特博士……”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多半是受到连续的剧烈刺激之后想做点事情安抚一下!托马斯尖酸刻薄地想着,但是他惊异地发觉自己已经拉开了被子,并且还正在用带点干涩的嗓音说道:“叫我托马斯就好了……上来吧!”
多拉将大衣脱掉放在托马斯放棉大衣的椅子上,只穿了一件有点旧的棉质长裙,快速地钻进了托马斯的被窝,清凉与光滑的发际掠过托马斯已经有点发烫的脸庞。一股没参杂任何香水或其它化妆品,纯粹是女性特有的芬芳味弥漫在托马斯的被窝里,这个味道他可是有很多年没有闻过了。
托马斯惊异的发现:在披散开头发之后,这位瘦弱的多拉姑娘也会有几分女人的妩媚,并且自己的身体居然因为这种妩媚而有所反应。于是他很自然地伸出一只胳膊,将多拉的肩膀轻轻的搂住。搂住之后,他发现姑娘的身体很柔软,于是便将自己的身体慢慢靠过去。
多拉有点害羞,轻轻抬起一只手挡在托马斯的胸口,说:“先聊聊好吗?托马斯。”
“没问题……放松点,小姑娘。”托马斯用嘴吹了吹飘散在多拉额头上的发梢,微笑着说,却发现多拉的身体突然间僵硬起来。
“怎么了,多拉?”托马斯用温柔地问道,还用手指揉了揉多拉的耳朵。
“你穿的这件衬衫是安德烈的,”多拉把头扭开,将小手从托马斯的胸口收回来,轻声说道:“这件衬衫和我身上穿着的这件裙子都是前年一起留在这儿的……对不起,我得回去睡觉了!”说罢,她转身要下床。
托马斯暴怒,一股怒火从身体最深处往上翻腾着。他伸手抱住了多拉,并将她压在床上,尽可能和缓地问道:“安德烈是你的男朋友吗?那位马克洛夫同志又算怎么回事?”
“这不关你的事!”多拉突然改用冷冰冰的英语说道:“莫兰特先生,刚才我是我想找你聊天,可现在我觉得不舒服,不想聊了,我想去睡觉……请你放开我好吗?谢谢!”
托马斯讪讪地挪开身子,呆呆看着多拉翻身下床,披起她的大衣走向那道通向办公室的门。突然间,他从床上跳下,光脚冲过去。正准备伸手拉门的多拉听到后面的响动,转过脸来,却见托马斯已经扑到了自己面前。
多拉不假思索,没有丝毫多余的准备动作,很自然地就抬腿向对方下腹踢去!曾经有不少沙俄军警在这招下吃过大亏!可这时的托马斯·莫兰特,或者说王佐,又或者说是埃瑞克·亨特,总之,这个35岁、身高6英尺1英吋、体重231磅半男子的雄性动物本能已经将他昔年受训的格斗技能最高限度地激发出来!就见托马斯微微一侧身,让多拉的这一脚从自己左侧划过,接着身子往下一沉,又躲过了多拉扇来的一记耳光。趁着多拉错愕之间,托马斯左手一抬,封住了多拉的正面,右臂一探,正好钩住多拉的左腿,接着用自己的左腿轻轻顶了一下,多拉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后栽去!
不等多拉的后脑撞在门上,托马斯左手化成一个半圆抱住了多拉的脖子,同时身子向下一弯,右手一抬,多拉就被他抗在了肩膀上。可怜的多拉还没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托马斯抗到了床边,仰面扔在了床上!
“不就是这件衬衣吗?你瞧!”托马斯双臂一翻,刷地脱掉了衬衫,随手扔在椅子上。
“不就是这件裙子吗?你瞧!”托马斯一弯腰,将多拉裙子上一边的肩带撕破,然后摁住挣扎的多拉,将这件裙子完全扒下来,随手往后一扔。
多拉还想挣扎,可赤裸的托马斯已经压在同样赤裸的她身上……
只穿了条衬裤,香甜入睡不知多久的维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奇异的声音,急忙伸手掏出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枪,翻身起来将鞋子套上脚,又顺手将大衣披在赤裸的肩膀上,慢慢摸向温室的方向。他在心里不停的嘀咕:这个博士,每次和他去某个地方,总是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除了那次去洗桑拿――不对,洗完桑拿可就遇到了游行示威……
他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温室的门口,先蹲低身形再轻轻地推开门:清凉的月光从温室的玻璃顶部一直洒落下来,将那些高大一点植物,还有花架的影子投在下面那张大床上。由于床上的被子下面有物体在不停的乱动,洒落在被子上的影子便也不停的变幻形状。
整个温室都浸泡在一种清灰色的光调当中,所有的花草和宽叶的植物仿佛都在这清灰色的光调中,随着被子上影子的变幻而颤抖、而变幻。温室三面的双层玻璃上,外面那层靠近地面将近四俄尺的高度上都是冰霜,那薄薄的冰霜在月光下也展示着霜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