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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今天早上有人比你平时起飞还早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呢!”
“我知道,”伊戈尔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有人收了钱,8点钟派那两个中国技师开飞机送包机客人去圣彼得堡嘛!我飞可跟他们飞不一样……”
这时,警卫队长身后有位30岁左右、戴眼睛的男子站出来,指着车上的多拉和托马斯说道:“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主任工程师,这2位是谁?他们有进入飞机场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警卫队长一把拉开,警卫队长大笑着说:“进去吧!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伊戈尔笑着喊了句:“没错!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驾车进了大门。
警卫队长等他们过去后,拎着戴眼睛男子的衣领大声嚷嚷着:“这是谁招来的人?谁把这种不长脑子的人给招我这来了?”
眼睛男子边挣扎边喊叫:“放开我……我是董事长刘先生亲自调来警卫队工作的!……放开我……”
警卫队长听到对方报出中方董事长的名号,只好悻悻地甩开对方的衣领,讥笑地说道:“我居然刚才知道,在我的警卫队里还有您这种大人物……”
“他是昨天晚上被厂办的中国主任亲自领到我这个班来的,我还没顾上跟您说,队长。”一直在旁边袖手看笑话的大门警卫班班长这时才解释道。
“那好,”警卫队长不甘示弱地说道:“叶尔德立契老弟,既然是你收得人那你就要负责告诉他:在图拉飞机制造厂,没人可以对茹柯夫斯基先生和他老人家的弟子们无礼,谁都不行!”
伊戈尔领着多拉和托马斯从车上下来,一起步行穿过一个高大的飞机机库。指着路过的那些飞行器,伊戈尔边走边给他们解说:
“……瞧见没有,最大的那架,我们自己前年自己研制的‘俄罗斯勇士’号,够大的吧?可惜,从设计理念上并不比中国人的‘鹏式’先进多少,所以我自己现在对这个大家伙一点兴趣都没了……上面挂着的那个是单机翼验证机,安德烈曾经参与过设计……对不起,多拉小姐……看吧,这是我独立设计的,你们知道这飞机会怎么样飞吗?”
“直升飞机!”托马斯看清那架飞机后用汉语脱口而出。
伊戈尔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博士。这应该是世界上第一架样机啊,我亲自设计制造的……连这个名字也是……”
托马斯迅速将笑容摆到脸上:“是吗?可我记得达·芬奇很早以前就画过关于这种飞行器的设计草图……在中国的宋朝或者更早,我记得也有图画记载儿童们有一种竹子做的飞行玩具……他们叫这种玩具好像是‘竹蜻蜓’……在汉语里,经常用定语和名词来构成一个专有名词的,比如‘切菜刀’就是专门用来切菜的刀,所以我看到这个飞机,猜到它是和达·芬奇的设计或者中国古代的玩具一样,都是向上旋转升飞的,所以就叫它‘直升飞机’……你准备用俄语叫这种飞机什么名字?总之,这是个伟大的发明,飞起来过吗?”
伊戈尔接受了托马斯的解释,显然他也知道托马斯所举的例子,所以他飞快地用俄文念出了直升飞机的名词,然后沮丧地说:“这个名字也不是我起的……飞起来过1米多,再高就不行了……现在的发动机技术还差点,不过我听说中国的巨硬公司有一款新发动机可能合适它……还有,飞起来以后也特别容易乱转,一直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世界上会有很多这种不需要跑道的飞机的!”
在伊戈尔的感慨中,托马斯钻到近前,仔细抚摸打量面前的这架直升机,禁不住将它和小时候在爸爸房间里看到的那个模型进行比较:那是老埃瑞克•;亨特某次去完北京以后带回来的,很神秘地放进工作室的柜子里,第2天就拿去了单位。后来,过了半年,妈妈在自己的图画作业本上看到自己画出了这个模型的样子,吓坏了,急忙追问,自己只好交待了偷翻爸爸柜子的坏事。妈妈松了口气,叮嘱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画这种飞机了,也不要再说“直升飞机”这个词。还记得自己当时问什么时候可以看见这种飞机的真样子,自己的美女妈妈叹了口气说:“孩子,这飞机和我们很多秘密发明一样,理论上一看就明白,可真让它飞起来,要专门制造的东西就太多了!好多看上去很小,可作用很重要的零件现在还造不出来呢!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去造吧,造好了让我和老爸爸看看直升飞机怎么飞!”
他终于发现这架飞机和自己小时候看见的模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了:小时候那架模型在后面的长长尾巴的末端,还有个打横的小螺旋桨,估计就是解决打转问题的!犹豫了一下,托马斯决定再怎么也不能多嘴了,他从飞机旁钻出来,对这伊戈尔笑着说道:
“真伟大!我也相信有一天你会让这种飞机满世界都有的……你将来去哪里造飞机?是按照安德烈的建议去上海吗?”
“只要茹柯夫斯基教授还在,我就得在俄罗斯陪伴他。”伊戈尔伤感地说道:“你们不知道,老教授的身体其实很糟糕,医学专家说他没有几年了……”伊戈尔摇摇头,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不过我不会去上海的,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准备去美国……我不是很喜欢中国人……”
“为什么?”托马斯看看了机库里四处可见的中国字,认真地问道:“是因为他们的人种或文化吗?”
伊戈尔皱起眉头,也很认真地边想边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想和人种没有太大关系。文化嘛……我不太懂这个词汇。没错,中国人这些年的进步全世界都承认,非常的了不起,没有人再敢看不起他们……可你跟他们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是他们看不起别的人……他们在骨子里觉得别的人种都是野蛮人,比他们落后,就算是在某个方面别人确实比中国人做得好,他们也会坚持认为那是偶然的……只要他们和别人做得都好的地方,中国人一定要坚持认为是他们更早想到这样做的,而且他们会坚持认为他们比别人肯定做得更好……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又很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们……很矛盾……总之,我不是很喜欢中国人,虽然他们很聪明,很优秀,可我总觉得他们的内心世界里有很多东西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还是喜欢去美国,那里也同样充满机会,而且人心要单纯很多!”
“你可以去上海啊!”托马斯内心有点惋惜,所以还想争取说服对方:“上海据说和别的地方很不一样,有很多欧洲人在那里生活工作的很好。”
“可我不是个单纯的理论设计者,我喜欢造飞机、开飞机,还喜欢到处去玩,总不能窝在上海不出去吧!”伊戈尔耸了耸肩膀,做个鬼脸。
多拉在一旁听着笑起来:“伊戈尔,刚才听到你说得那些关于中国人的评价,我简直以为你是在说俄罗斯人自个呢!”
3人都笑起来,伊戈尔摆摆手,领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这回走得很快,穿过这个大机库,走过一截白雪皑皑的跑道,一直走到一个小很多的机库前才停下。在这座已经拉开大门的机库里,托马斯看见1架红白相间的3座双翼飞机。2个小伙子正穿着工作服在飞机旁忙碌,看见伊戈尔,其中一个咧着嘴笑着迎上前。
“我们的‘俄罗斯护士’身体怎么样?”伊戈尔直白地问
“没问题!”小伙子俏皮地用中文回答了句,然后改用俄语向伊戈尔详细地汇报起这架飞机的维护工作。伊戈尔走到飞机前,指着几个地方快速提问着,那个小伙子则快速回答着。终于,伊戈尔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和小伙子握了握手,然后扭头对托马斯和多拉说:
“欢迎乘坐我们亲手制造的‘俄罗斯护士’,别看她比那架‘俄罗斯勇士’块头小很多,很多设计理念在世界上应该也算是先进的!”
伊戈尔、多拉、托马斯分别按照顺序进入这架双翼飞机机脊上的3个串联排列的单人机舱,2个小伙子给他们分别盖好机舱的玻璃盖,在盖好托马斯的机舱盖以前,还专门指导他戴上一副带有耳机和话筒的飞行帽,并帮他将飞行帽上的电线连接在一个插座上。
在飞机滑行出机库大门的时候,伊戈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欢迎乘坐‘俄罗斯护士’,这架由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小组设计制造的,独一无二的设计验证机!这架飞机是世界上少数安装了半封闭式玻璃座舱的飞机,同时飞机上还配备了舱内直吹的暖风系统,机内电子通话系统和对外无线通信系统……这架飞机的3个机舱都有独立的飞机驾驶系统,由我这里控制分配操纵权,起飞后你们二位谁想驾驶这架飞机都可以向我提出申请!有什么不懂的等会儿问,现在我们要起飞了!”
“为什么起了这么个名字?”多拉大声在通话系统里叫道。
“她的颜色红白相间,跟红十字会标志一样!”伊戈尔大声回答:“我不想让她象个杀人机器,我希望她能给人善良和美好的印象!”
飞机越滑越快,最终随着一阵猛烈的颤栗,在瞬间向下坠去的错觉中飞上了蓝天。
托马斯在最后面的座舱内,激动地扭头看着小时候曾经最喜欢的场景:下面的雪白大地和建筑物飞快地变小,然后越来越大面积的大地景貌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在刺眼的阳光下,湛蓝的天空到了边缘开始变成乳灰色与大地模糊交汇,更高的地方,一些雪白的小云团清晰可见。
这时,他发现座舱内部其实比刚看上去时的感觉大很多,就自己这身材,在座舱内还是可以自如转动的。面前有个操纵杆,和一套仪表。目前,这些仪表大多都没什么动静,只有高度表和水平仪在工作。托马斯发现自己其实可以把腿伸开,刚好将操纵杆放在两腿之间,这样坐着会更舒服点。空中虽然温度很低,可靠着面前仪表盘下的风口里呼呼吹出的热气,倒不会觉得冷,半封闭的玻璃舱和飞行帽也使得耳边比小时候坐过的飞机少了很多嘈杂……总之,真是一架不错的小飞机!
“博士,以前坐过飞机吗?”伊戈尔突然问,同时托马斯在内部通话系统里还可以清晰地听到多拉一直在兴奋地急促呼吸。
“……没有,我只是在战前坐过德国人的飞艇。”托马斯在双重撒谎,因为他既不能违反北京的纪律说他小时候其实就在世界上技术最先进的中国航空研究基地长大,也不能违反伦敦的纪律说他在圆点接受基本行动能力培训时坐飞机跳过伞。
“飞艇?呵呵……”伊戈尔干笑了两声,然后大叫道:“多拉,这架飞机比前年坐俄罗斯勇士飞得要舒服吧?”
“伊戈尔,你的飞机真是越造越好了!”多拉由衷地赞叹道。
“我要把飞机开到图拉市区上面去看看!”说罢,飞机发出一阵震颤,接着便感觉象倾斜滑落那样向图拉市区方向飞去,同时伊戈尔高兴地用英语大声喊道:“请大家注意了!”
“请大家注意了!”从箱式照相机后面的黑布里钻出来,随军记者用日语大声叫喊着,举起手里的箱式照相机的气动开关。
“快看!是飞机!”1名站在“炮公主”巨大身躯上的年轻日本军官指着天上大喊着。炮车下刚排好照相队形的日本军官们纷纷向上看着,其中包括差不多站在人群最末端的土肥原贤二大尉。湛蓝的天空上,一架红白相间色彩的双翼飞机正在清澈的阳光中滑过。
“是哪里的飞机?它想干什么?”小原将军突然问道。在将军提完这个问题后,周围一片寂静。
“看那样子应该是没有武装的飞机!”放下望远镜后土肥原贤二大声判断道:“看涂装的颜色象是国际‘红十字会’专用的!”就在这时,远处有警戒日本士兵向飞机开了2枪,人群中间拄刀端坐着的小原将军急忙喝道:
“传令下去:这架飞机很可能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专用机,任何人不准射击!”
周围马上有传令兵跑去传达将军的命令。一些军官看到将军如此信任土肥原的判断,开始用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看着土肥原。土肥原感觉到了这种不是很友好的态度,急忙装作什么也不明白,抬起脸专注地看着远处的照相机镜头,嘴角矜持地抿了抿。
土肥原的部队离市区较远,7点钟接到命令后,他花了差不多10多分钟才将分散开的部队集合起来,等他率领部队赶到原来规定集结地点,大部队已经出发了。就在土肥原率部转向前进时,配给他的骑兵们又接到新的命令,脱离他的编制赶赴新作战单位去了。没办法,土肥原只好率领部下推拉着37毫米火炮,抗着重机枪和60毫米迫击炮徒步行军,到9点20多分才走到图拉火车货运站。
到了已经被临时作为图拉平乱部队驻地的图拉火车货运站,土肥原和部下羡慕地看着已经先期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