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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宫-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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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翰良,此刻听到外间平静,才敢过来询问。
  谢轻容道:“无妨,你去吧。”
  方圆点头称是,自去了;未过多久,谢轻汶亦回来了。
  谢轻容忙迎上去。
  “怎样?”
  “那人逃了,追至半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身法,只留下这堆东西。”
  谢轻汶手上所捏,是一套夜行衣,谢轻容并不接过,只略一摸那衣料,是十分上好的丝绢。
  “一个小小的刺客,穿着这么好的衣裳,谁信?”
  她脸上带着讽笑。
  她在暗,她之敌手也皆在暗;而自付佩来过之后,此处已非安身之地,今夜之事,只怕还会重演。
  谢轻汶问:“那人是为什么来的?”
  “一人来找书,一人来取我命,只不过武功太差了些,难让人想象对方是真的要取我命。”
  “是了,无论楼主还是文廷玉,都未必要取你之性命。”
  谢轻容哼了一声。
  “又想什么坏主意了?”
  “明儿便走。”
  “走到何处去?”
  谢轻容把那本《易髓洗经录》放在谢轻汶之手上,谢轻汶虽是难明全部,却也隐隐猜到。
  “明儿起,便先开始找麒麟玉!”
  麒麟玉者,乃是易髓洗经录上所记载的一项要物,天下奇珍,久不现江湖矣,如今毫无缘由地说起要找,谢轻汶连句话都懒得说。
  分明她之前还装出一副听劝的模样,现在又……
  别人不叫她做什么,她偏都要做,打小儿起就是掏蜂巢,捅蚂蚁窝的主儿,叫人欢喜不起来。
  “大哥这是什么表情?”
  面对谢轻容的不满,谢轻汶拍拍她的肩。
  “别闹了……翰良在睡呢。”
  宠溺的语气,无奈的侧眼,一切如同往常。
  
  ***番外之养女不孝***
  
  人人都说,谢子才好福气呐!
  虽则如花似玉的夫人去得早,三个子女,却是各个都十分的出众,满朝的文武,谁人不赞谢轻汶之高才,谢轻禾之沉稳……以及谢轻容之美貌!
  谢轻容尚小,便有不少人前来求配,说的是,未说此刻便要嫁,先定个亲也是好的。
  谢子才笑着,都一一回绝了。
  虽然话说得客气,都是自谦的调儿,奈何时间久了,人家难免说出些话来:莫非是谢大人眼界太高,瞧不上别人家的公子么?
  再者,如潼亲王者,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谢大人的眼界自然是高的,天下的王孙公子都瞧不上,莫非是打算了送谢大姑娘进宫里去?”
  谢家只得谢轻容一个闺女,依他们地道扶姜人的话儿,通常都是叫大姑娘的。
  谢子才听了,少不得赔笑打哈哈,道:“论起好坏,我们家轻容差潼亲王家的蔺悦不少,再者,素亲王家的苏大郡主,那也是个好的,轻 
 47、买正文附番外 。。。 
 
 
  容,差得远了——”
  说这话,人家当他是说假的,只有谢子才知道是真的,说完了,赔笑着自去了。
  下了朝,一身的筋骨都酸,回到家,也未尝得好好休息。
  “什么?掏了蜜蜂窝?”
  谢子才看着他家的美人,心痛的时候头也在痛,这脸上都给蛰成什么样儿了,还偏哭,眼泪水一落下来更痛。
  谢轻汶在旁边看着,难得地有些惴惴不安。
  “这是在闹哪出啊?”
  谢轻汶要说话,谢子才道:“你闭嘴,轻禾,你说!”
  为了妹子,白的都能说成黑,谢子才才不会信他这大儿子的话,还是谢轻禾,忠厚老实些,说的话可信。
  谢轻禾看看大哥,道:“今儿妹子问,我们吃的蜜糖哪来的,大哥当时在看书,随口说了句,是从蜜蜂窝里来的……妹子就问,什么是蜜蜂窝,大哥就说,树上挂着的便是……然后妹子就去找着太子,一起掏蜂窝去了……”
  谢子才脸上冷汗冒:“太子?太子没伤着吧?”
  谢轻禾不说话,两只眼睛往一边瞥,眼神儿十分恍惚。
  谢子才拍着椅子扶手,一巴掌下去五个指印:“真真是要吓死我啊!你们三个,今儿都给我跪祠堂!跪祠堂去!”
  说完,人站了起来,赶忙令人拿朝服来换,预备着进宫。
  “父亲,我又没……”
  “你当劝不劝视为同罪!”谢子才大怒。
  谢轻禾便不敢再开口。
  谢轻容大哭:“爹我脸上疼你去宫里玩也不带着我!”
  若不是她脸上被蛰,谢子才当真想回身抽她一嘴巴子!这什么死孩子?他这急急忙忙上宫里给皇上皇后轻罪呐!养女不孝如此,不如自挂东南枝!!
  当下一忍再忍,令管家为谢轻容上完药,再看着三人去祠堂跪着,他自挥袖去了。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2010年11月11日】

少年无端爱风流
老来闲赋万事休
万丈勋名孤身外
百世经纬一樽中

是谁多事入江湖,眼也累苦,心也累苦。   
是君无聊又糊涂,不在江湖,偏问江湖。 

11月11日,是阿呆的死忌,从1O号晚上开始起,就各种萎,跟别人玩笑什么光棍节快乐……或者更新什么的都不想做……只想默默念叨着知好色而慕少艾……知好色而慕少艾!

我很清楚地知道,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看少艾的死,我也再也不会重温刀戟与奇象那些令我揪心刻骨死去活来的部分……我恨这霹雳的世界,天宽地大,容得下那么多妖道角,容不下我的慕阿呆!

今天晚上下着大雨,估计着,要为他失眠一晚上,不想写文不想画图不想看那些笑话。

光棍节不要祝我快乐,我会起肖,我不快乐,一点都不……




48

48、墨羽 。。。 
 
 
  胡为庸这个人,最喜欢的美人,最讨厌的是出门办差。
  比起杀人,他更喜欢救人,比起救人,他更喜欢整人;他的武功,算不得登峰造极的好,自保是够的。
  为这事,谢轻容没少念叨,她说,墨先生,墨大先生,不是我说你,好歹别叫手下的人看轻了你。
  胡为庸大怒,谁?谁敢看轻我?我给他下毒!
  为避免手下人才不恰当地流失,谢轻容选择了沉默。
  然而胡为庸最近走路都带风,不为别的,皆因他七八年前,到手一本武功心法,转眼八年,终于从第三层练至了第四层,自觉功力大有进益,见了人都忍不住把下巴一抬,只自鼻孔里出气。
  奈何人太骄傲自满那是要不得的,胡为庸自回烟雨楼三日,把想见的人见了一遍,就预备着收拾包袱赶紧走人,免得遇见不想遇见的闲人,谁料包袱收到一半,有人便上门来了。
  是付佩。
  付佩这个人,胡为庸略见过几次,只知道他是新人之中,最为出挑的一个,人品俊逸自不消说,武功也极高,且对新任楼主忠心耿耿,是楼主最得力的下属之一。 
  前两日才听说他去回报,说的是谢轻容不愿归来,这两下里,梁子便结下了。
  胡为庸想,老子才不当炮灰呢,老子要退隐!明天就退!!
  但是人家都上门了,那就明天再退吧——
  付佩进入胡为庸的住处之时,发觉胡为庸脚往后一踢,似乎是把什么包裹往后面藏住了,他也不便细看,只笑道:“墨先生。”
  “付小哥,早啊……”
  这实在是没话找话,就这日上三竿的时刻,还早个什么劲儿?付佩也不拆穿,又问:“墨先生这是打算去哪啊?”
  胡为庸脑中警铃大作,立刻否认:“何来要去哪儿?不过屋中杂乱,趁闲收拾。”
  付佩微笑。
  “这便好了,楼主邀墨先生前往一聚。”
  此话一出,胡为庸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心里头直嘀咕:苍天怜见,叫你乱说话,你怎么不直说你今儿就要去退隐了?正正是没用的蠢材废物一个!
  他自发呆,付佩咳了一声,将他拉回现实之中。
  “这……”
  “不去行么”四个字是哽咽在喉,无论如何都不该也不能说出来的,付佩也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只比出一个请的姿势。
  当下胡为庸只好随他而去,心中却打定了主意要讨厌此人:做人下属,要不要这么忠心能干啊?
  
  烟雨楼之所在,地处凤台山山顶,山势险峻,道宽不足一尺,人走上去几乎都是垂直的,任你如何高手,也须施展绝顶的轻功才能登上去。
  胡为庸的轻功极妙,登山不在话下,只是再怎么不在话下,人也是会累的;登到山顶上的时候,他心里的怨气又多了 
 48、墨羽 。。。 
 
 
  一层。
  什么劳什子鬼地方,故意坑掉人半条命!
  却说这山顶也奇怪,虽然山是陡峭得厉害,但是顶上却是由人力穿凿,开拓出平坦一片地方。
  凤台山上凤凰台,自古有云:一朝有凤来仪,成就千古佳话——
  凤凰台恰也是凤台山之顶峰,据传是上古高人,以一己之力,在这顶峰之上,开辟出一面三角石台,又立石碑一块,周遭有三根擎天高柱,直耸入云。
  石碑之上有诗云:英雄名刀,君子仗剑;烟波渺渺,顶峰何人?
  胡为庸每次路过瞧着,都觉齿酸。
  他想,别以为就你们用刀用剑的厉害,别忒小瞧人,老子杀人也很行的!
  可惜不能说出口。
  付佩见他在石碑之前顿了脚步,又咳了一声,提示他快向前走。
  胡为庸心中不满。
  “付小哥,是嗓子哪里不舒服?可要我给你看看?”
  他笑得太过纯良,付佩哪里敢信?只眨了眨眼,笑了一声:“多谢墨先生,些许风寒,哪须惊动先生?”
  胡为庸道:“哪里的话,付小哥不要我替你医治,莫非是不信区区的医术?”
  付佩想,是不敢信,瞧胡为庸笑得那样,只怕是他手一伸过去,他就开始下毒。
  让人死得无声无息毫无痛楚的方法,他信胡为庸是有的。
  烟雨楼自来不少奇人异事,胡为庸是个异类:他人看着良善平庸,脾气瞧着也是极好好;但谁人不知他亦是只笑面虎,不惹到急了,他懒出力;真要惹得他都大怒,还是先预备棺材的好!
  一个良善平庸的人,是断不能成为水君之座下得力干将的。
  他现在是在笑,谁知道下一刻他会不会立刻翻脸?付佩谨记楼主教诲,不去招惹。
  所以他道:“先生实在太客气了……哎呀,不知道不觉,竟然到了。”
  他说的倒也不假,却是是到了烟雨楼之大门口。
  烟雨楼是依照江南习惯建造的建筑,纯木所建,楼高四层,四柱,飞檐,盔顶之上曲线流畅,且陡而翘,气势恢宏。
  入口之处,二人把守,皆是青衣假面,看不见面目之辈。
  见二人来,便将兵器一亮,挡在前方。
  付佩与胡为庸都是知道规矩的,便将自己身上所戴之玉佩摘下,向其展示,那两人见了,便请安道:“见过墨先生,见过付公子。”
  胡为庸哼唧了一声,在走了进去,付佩笑道:“起来吧。”说完,也跟着入内。
  第一层是人倒多,大厅之中三教九流的人物混迹,周围房门关关合合,吵嚷无比,胡为庸看都不看,向楼梯上走去。
  到了第二层,人少了许多,周围房间,房门紧闭却多了几分阴森之感,胡为庸仍旧是眼皮都不抬,继续往上而去。
  第三层,全然无人。
  这也是正常的,第三层乃为 
 48、墨羽 。。。 
 
 
  水君所在,现下楼中的水君是谢轻容,却率领着她之手下而出,竟不留半个人在这楼中,其心难测。
  这里的地方,布置也确实是女人家喜欢的样子,雕梁画栋,陈设典雅清幽,即使是大厅之中,每样摆设看上去也是价值不菲,样样都符合谢轻容的品味,却不会是她亲自布置的。
  谢轻容太讨厌麻烦,她是金尊玉贵的主儿,这样操劳的事情不适合她。
  她自幼生长在尹丰,虽然武功高卓,但尹丰距离此处十分遥远,她虽能飞檐走壁,却难有日行千里之能;自入宫之后,更是连与下属联络也十分困难,更别提亲临此处;故而她到这里的次数,应当是屈指可数。
  然而这么一个极少回来的地方都是如此精妙,可见布置这里的人,也是十分的用心了。
  当下胡为庸便叹了口气,继续往楼上而去,此最顶处,才是楼主日常所在。
  层层轻纱,虽欲借自窗外入内仔细查看,也被漫漫的白纱阻挡了视线,永远瞧不见主人的真面目。
  这间屋内,也永远都是燃着清幽的香,自胡为庸入楼以来,从来未曾变过气味。
  亏得历任楼主,竟无一人觉得厌倦。
  他向前所行,便有俏丽的侍女,将纱幔卷起,层层叠叠,最后才到了楼主御座之前。
  即便是靠得如此之近,还是瞧不见楼主的面貌。
  因为那前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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