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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翻了几份,乱虽乱,可还算是乱中有续。一边翻着折子文件,一边粗略地把上面的内容扫了遍,感觉到门外不断有人赶来,她也没有抬头。待她抬起头时,赫然发现地上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的人。但那些人的表情却个个是如逢大赦,仿佛她回来了这天也城的围困也已经解了似的。再扭头,裴幻烟正端坐于侧位首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东西让她有些看不懂。
拓跋娇找来纸张,挥豪写下字据,盖上城主大印,然后交出裴幻烟的手里。
裴幻烟也不看,就直接收拢到袖子里,然后继续喝茶。
拓跋娇瞪着她,像是在说,拿了字据还不走?
裴幻烟淡淡一笑,搁下茶杯,“刚才进来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出去着实危险,还是在这里住到天也城解围了再走比较好。”起身,莲步轻移,走到门口,再侧过身子回头含笑凝视拓跋娇,“娇儿妹妹不替我这个表姐准备房间吗?”
“没房间多。”拓跋娇很小气地瞅着裴幻烟一眼,吸吸鼻子,都刮了她天也城十年的五成税收,难不成连付客栈房租的钱也没有?十年的税收啊,白花花的银子啊!某人虽然答应得豪爽,可想到这白花花的白银就要流到别人的兜里,那血是一桶一桶地滴啊!
“嗯哼?哦!”裴幻烟点了点头,却不恼,“那万一我没有休息好或是有个什么不好,请不来救兵,这如何是好?”言语中颇有苦闷之意。
拓跋娇抬头,瞪眼,“那就等着我把你天冥禁地弄成坟墓吧。”
裴幻烟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岳红莲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明白是什么情况,当下上前热情地招待裴幻烟。
拓跋娇在城主大椅上坐下,将城防布置改了一通,把防御系统又加强了几分,再把各层官员调度好,又到城中巡视一圈安抚好民心,待到天黑尽才又回到城主府。
这踏进城主府就听到后花园里传来吵闹声,动静不小。她领着人转到后花圆中就见到段子奕跟一伙城主府的士卫打得正欢,那群卫士虽然武功高强,可上去一个就被段子奕撂翻一个,地上躺了一地的卫士在那里呻吟。那火儿还在段子奕的旁边欢叫着抬起蹄子踢人和踩人,看这些倒在地上的卫士有不少是被马蹄给踏伤或踩伤的。她这匹马儿会帮着打架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火儿居然帮着段子奕打她的手下!这几年看起来似乎白养了。
裴幻烟坐在离此不远处的小亭子里,慢慢悠悠地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旁边还侍候着几个丫鬟,整个就似一个大家小姐在看耍戏。
拓跋娇板着脸走过去,低声吼了句,“住手!”
段子奕看到拓跋娇来了,赶紧把抗在肩头上的一个卫士丢到边上的水池子里,然后走过去,气呼呼地对拓跋娇说,“娇儿,这些人坏死了,他们欺负火儿。”
“城主,这野小子太混了,居然偷了火儿在花园里跑马!”一个卫士头领捂着胸口来到拓跋娇的身边气冲冲地告状!
“你胡说,火儿本来就是我的,我才不用偷!”段子奕也气得不轻,挽起袖子就又要揍人。
“子奕!”拓跋娇轻喝一声,“住手!”她扭头看向那卫士,“带兄弟们下去看看伤!”
“城主!”那侍卫长不服。
拓跋娇说道,“这马是段子奕一手养大的!”她微叹口气,“段子奕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大伙儿都对他客气点。”然后回头瞪着段子奕,“你再跟我的手下动手,别怪姑奶奶敲断你的胳膊。”
“哦!”段子奕缩了缩头,捂着胳膊,一副真怕被她敲了的模样。随即又憨憨一笑,放开手,说,“娇儿才不会敲断我的手呢!”拍拍火儿的脸,问火儿,“对吧?火儿。”
拓跋娇“哼哼”两声,令人把火儿牵下去,三天内不准段子奕碰火儿。
段子奕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像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围在拓跋娇的身边又是撒娇又是告饶。拓跋娇没理他,装作没有听到,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院门一关把他给拦在外面。
拓跋娇泡了个澡换了身休闲衣服开始吃饭,这饭才吃到一半就听到号角声响,跟着就是震天的喊杀声。她皱了皱眉,中原王朝的人又开始攻城了。低着头继续趴饭,然后就见到有守城的守将进来禀报中原王朝的人开始攻城,而且来势极猛。能不猛吗?她拓跋娇都回城了,为防有变,他们肯定会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天也城攻下来。
“知道了。”拓跋娇应了声,继续扒饭。要打仗也得吃饱肚子不是?她回过头问伺候在旁边的丫鬟,“段子奕那边有送吃的过去吗?”想起那王八蛋在裴幻烟那里往怀里藏吃的丢她的脸就生气。还怕饿着他不成?
“已经送过去了。”那丫鬟答了声,偏头想了想说,“不过送去时他已经吃过了。晚上士兵们开饭的时候他就跟着士兵们一起吃了,一个人吃了人家七个人的饭!”
拓跋娇闻言差点被饭噎着,赶紧灌了口汤,才抬起头看向那丫鬟。
那丫鬟又点了点头,“奴婢没有说谎,主子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大伙儿。”
“不用问了,我信你!”拓跋娇搁下碗低叹一声,看来以前还真把他给饿着了。这个饭桶王!甩甩手,取了挂在墙头上的神弓,跺步朝院外走去。“他们的主帅在哪边城门?”
“南面主城!中原王朝的主帅和副由都在南边的城门。”
拓跋娇直奔南面城头而去,发现裴幻烟也在城头上。她傲在的身姿矗立在巍峨的城墙上,冷冷的晚风吹拂着她的裙摆,清冷的眸光似是不把天下苍生放在眼里,犹如一位登高望远的女王,以似一位超越凡尘不被世俗战乱所染的嫡仙。拓跋娇低叹一声,搞不明白这裴幻烟来到城头上做什么!她背着弓箭朝城头上走去!
裴幻烟回过头,望向拓跋娇,嘴角轻扬,浮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这一笑虽然极浅极淡,但那盈盈笑意却陡然间让世间的任何东西都失了它的颜色,连黑夜也不黑了,战场也不血腥了,晚风也不冷了,星星也不亮了。是笑得倾国倾城还是祸国殃民?
“你在这里做什么?”拓跋娇轻问。站在裴幻烟的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仍处在刚才盈盈一笑的震惊中,到此刻,她才发现裴幻烟是这么的美,美得倾城又倾城,美得让世间的任何东西都失了颜色。
“早就听闻天也城的拓跋娇箭法出神入化,今日特意守在这里见识一下。”裴幻烟狡黠地眨了眨眼,笑得仍是那般的云淡轻风,但在笑容里又多了些张扬和玩味儿。
拓跋娇微微眯了眯眼,轻哼一声,锐利的眸光迅速在黑夜中扫过,见到中原王朝的主帅元世爵正在三百多丈外的主帅战车上坐着,前面防着盾牌,身边护着十几名武林高手。这么远的距离,别说她的箭射不到,就算是射到也已是强弩之末伤不到人,更别说那十几名武林高手还护在一边。她放下弓,对裴幻烟说,“抱歉,你今天得失望了。”
“未必!”裴幻烟朝左侧百指了指。
拓跋娇微眯着眼睛顺着裴幻烟的手指望去,见到一个手执长枪在男子在乱军之中指挥作战。只见长枪在他的手中被耍弄得虎虎生风,跨下的千里坐骑昂头嘶鸣,战气让人远远地望一眼就热血沸腾。
“元勇,元世爵的长子,也是如今仅剩的儿子,元世爵最得力的大将之一。一套烈龙枪法耍得出神入化,三军之中无人是其敌手。就算是你我这样的江湖高手也难以在三十招内擒下他。”裴幻烟说到这里一缓,眼角扫了眼拓跋娇,“有一点和你很像,就是一个极度的好战好杀好强逞能,但如果是他打不过或占不到便宜的,便会马上溜开,绝不愿吃亏半分。”很狐狸也很滑头,所以今天白天他们那么多人也没有在乱军之中抓到他。
拓跋娇轻哼一声,想学她?可是她是这一行老祖宗!拉弓上箭,运起十足的功力对准元勇射了过去。
元勇原本正在指挥众将攻城,他却突然回头朝拓跋娇看来。
拓跋娇顿时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花儿一般,手中的弓箭蓦地射了出去,跟着以最快的速度连搭九箭追随着前面那一箭射去。
元勇赶紧将身子向后仰去,后箭“咻”地一声从他的身子上方射过去,正中他身后的士兵的身上,血花顿时浅得他满脸都是。“好险!”他暗叫一声,深吸口气坐了起来想要避开拓跋娇的视线或其后的追击,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跟着连着有好几道劲气从他的身体里穿透再向他的身后射去。
“啊——”他惊呼一声,低头看去,只见胸膛、肚腹上出现好几个婴儿手腕粗的大洞,鲜血汩汨地朝外流。怎么可能?他明明躲开了她的弓箭的!他难以置信地眨发眨眼睛,抬头朝城头上望去。眼睛越来越朦,城头的景物越来越花,他根本瞧不清楚,跟着就是一阵头晕一头栽倒在马下。
第五十九章
“副帅!”
“副帅战亡了——”
人群中高喊出声!
拓跋娇咧嘴一笑,正常人都会在躲开第一箭后立即起身往边上闪。可她的出箭速度快,让他在起身的那一刻刚好赶上了第二拨射去的箭。运足内力朝前方喊去,“元世爵,你没儿子送终了!”耸耸肩,冷下脸,“传令下去,给我不计一切代价顶住他们的下一轮疯狂的进攻!”论谁在战场上被死人杀了自己的儿子都会疯狂的进攻。但如果他们的疯狂进攻没有攻下天也城的话,之后就会士气低落,几天之内别想再纠集兵力攻打天也城。
她站在城头上,把箭搭在弦上,一旦看到下面谁叫得欢谁蹦得高就一枝冷箭射去。她的箭又准又快又猛,没有人能躲得过她的箭,当真是一箭一个,百发百中。
裴幻烟守在拓跋娇的身边,双手负于身后,如葱花般的玉指藏在袖子里掰着手指头数,“第三个大将……第十二个领统……”在心里默哀,“可怜的元世爵,你再不退兵,你的将领就得折完了。”蓦地,她抬起手,一排天冥禁地的高手涌上了城楼。
“你干嘛?”拓跋娇扭头。
裴幻烟慢悠悠地说了句,“狗急跳墙了。”
拓跋娇扭头看去,只见三四十名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踩在乱军的头上飞奔而来。拓跋娇冷笑一声,要是天也城没有防这些武林高手攻城的话,早就败了。右手一抬,打了个手势,巨弩抬起了头,巨大的弓箭一捆捆地拆开搭在弦上。
“准备——”拓跋娇做了个手势,军令官便举起了旗子交叉挥了几下,同时号令喊出。
“放——”军令官随着拓跋娇的一声放字,狠狠地把旗子向下挥去。
“咻咻咻……”铺天盖地的弓箭密密麻麻地如锅盖一样盖了下去!
那飞奔而来的三四十名抢城的武林高手顿时被数十枝一两米长的弓箭插中射成刺猬落回地上。
“咻咻咻咻——”
裴幻烟眼睁睁地看着弓箭射程内的士兵全部倒下,巨型大箭把城楼前的大地都射成了刺猬。她连连深吸好几口气也无法压住心里的那种震惊,这样的攻势,这么有力的弓箭,要是换成是她在这箭阵之下,只怕也难逃一命。
很快,攻城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凄厉的犹如苍狼的哀嚎,对面的第二拨攻击又来了。
“准备——”
“放——”
又一轮碾磨似的屠杀!
“准备——”
“放——”
又一轮碾磨似的屠杀!
一轮……二轮……三轮……
无数的巨型巨箭,一片又一片倒下去的活生生的生灵……
裴幻烟闭着眼睛从城楼上转了下去!她只是个刺客的头领,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争,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原来见识到的在天也城上演的攻城守城战都只是一场场热身的儿戏,巨大的投石弹只不过是重弩出场前的礼炮,比普通弓箭长上一倍的弓箭也只是这巨弩出场的预兆。
纵然中原王朝的士兵有盾牌在手,也难以抵抗这巨型巨箭的射击。弓箭射在高中,再在巨大铁制箭头的重力之下俯冲落下,砸在盾牌上就是冲力也得把盾牌下的人压死。一次又是次的重箭冲击,压也得把下面的人压扁,再被密集的箭剁成肉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呛人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裴幻烟虽然是杀手头领,可是她从来不亲自参于搏杀,她只在幕后安排殂杀和坐收成果,她的手并不沾血腥。她见多了死亡,但没有见过这么惨烈、这么大规模的伤亡。空气是的血腥味似带着血珠子沾在她的身上,令她全身不舒服。
“城主,没有巨号弩箭了。”城头上,传来某个武将的大声叫喊声。
“没有就没有呗!传令敢死骑兵营,开城冲击。”
铁蹄声喊杀声在裴幻烟的耳边响起,中原王朝退兵的战鼓声也响起。
“杀啊——”天也城城头上的喊杀助威声在大漠草原的夜空上回响。
而这一切,全是拓跋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