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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里
拓跋娇人模狗样地在众人的跪拥下进入驿馆下榻休息,一关上门,就缠上裴幻烟的身,“来烟儿,让我亲亲,在马车上窝了一天,可把我闷死了。”
裴幻烟就势抱住她,将她抱到软榻上坐下,“闷?你不是很开心地睡了一整天么?”她微微拧了拧眉,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轻喊一声,“进来。”从拓跋娇的身边起身,站起,冷冷地盯着外面。
“见过尊主。”一黑衣人单膝跪下,头也不敢抬。
“查得怎么样了?”裴幻烟轻声问。
“是杀手堂的人,共四十名一流杀手。”那人低声回答。
杀手堂,江湖上新崛起的一个杀手组织,三教九流的杀手都有,但并没有多少绝顶高手。堂主是一个叫白鹰的人,功夫算不上极流,只勉强能在江湖上撑起一点势力。“查出是何人买凶没有?”裴幻烟问。杀手堂是一个只为钱办事的组织,不牵扯任何的势力。只要给他钱,他就杀人,其他什么都不管。里面的杀手也不是固定培养的,而是在江湖上临时招收,什么样的价钱就买什么样的人去杀人。杀手堂杀人,也从来不问买家是谁,只管拿银子和名单。既然是杀手堂出马,她估计查线索会有点困难。
“买凶的银子是从一个叫墨宝斋的地方转出去的。属下还查得,这墨宝斋属段氏的势力!属下另外查探了一下墨宝斋的分布情况,发国各地重镇都有其店铺,不过……全国各地的店铺自拿下明王凤鸣城后就关闭了,店家伙计皆不知所踪,目前尚在追查他们的下落中。”
“嗯。”裴幻烟赞许地颔首,“做得很好。”挥手将那名属下谴腿下去。
拓跋娇颇有些意外,“墨宝斋?段七和段十二的地方,专门给段十四销赃的渠道,也是给黑麒麟起义财力支持的来源。”他们要杀她,为什么?为了段子奕还是为了夺这天下?想起今天她看到了段十九看她时那满脸的恨意,她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裴幻烟。很多事情,瞒不了人的。估计是冲着段十四的事复仇而来。
裴幻烟点了点头,“段笑天那边坐不住了,我估计在你登基前会有所行动。另外,我还有消息,就是魏元九也是段笑天暗中培植的势力,当初跟段子奕闹分家,用意就是让段子奕带兵打入内部,引起内乱,再让魏元九趁虚而入攻过来。”
拓跋娇望向裴幻烟,皱了皱眉,“可段子奕的八万兵马在后面不是已经分散到各州府了吗?”当初她就是防着段子奕下面的兵马作乱给扯散了。
“可这样子一来,他们的网也就撒得更开了。”裴幻烟沉吟道,“娇儿,你觉得段子奕对你是不是忠的?”她的眼眸中浮起一抹杀意,如果杀了段子奕,他们也就群龙无首。
“烟儿,我不准你动子奕!”拓跋娇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
裴幻烟望向拓跋娇,“可他是个大威胁!”
“最多就是做乱,反不了天!”拓跋娇沉声说道,“若他们能反天,现在坐在这里的人就不是我,而是段子奕。我欠段子奕情份,天下任何人你都可以动,唯独他和四姐你动不得。”
裴幻烟默然,别看娇儿整天偷摸打混,可很多事情她的心里还是有数的,连自己对赵舞扬的心思她都能觉察到。不过,不是她要动赵舞扬,是赵舞扬的威胁实再是太大。若有朝一日赵舞扬有异心,娇儿只怕难有容身之处。
“四姐不会是威胁,她是我四姐,永远都是。她会训我扁我骂我,但绝对不会害我反我。段子奕如今的处境不是他自愿的,他没有夺天下的心,就算是我把皇位让给他坐,他也不会坐的。”拓跋娇一字一句地说道。能说动段子奕的事情只有一点,她就是用她拓跋娇去换。可是,段子奕永远不会伤她,他宁肯自伤也不会伤她。那人,太傻太纯太憨。“段笑天那边的事情,你别插手,这事情我自己去找段子奕处理。烟儿,记住一句话,段子奕若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裴幻烟的神情一凛,扭头看向拓跋娇,“在你的心里,段子奕很重要?”她有一丝受伤,有一种属于她独有的东西被人夺走的难堪。她竭力地镇定,不愿让拓跋娇看出她的情绪来。
拓跋娇执着裴幻烟的手,说,“烟儿,我说过,我欠他的。我欠他一条性命,欠他一份我永远都偿不清的情份。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害我,永远不会。我拓跋娇也永远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一心向着我的人。”她抚着裴幻烟的秀发,温声说道,“烟儿,不是任何事情都必须靠杀戮去平息,有的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握着裴幻烟的手,放在嘴边,轻吻,“这双手不应该再为我沾染更多的血腥!”指尖抵在裴幻烟的胸口,“这里,也不该再为我承受太多的罪孽!”
第一百零二章
裴幻烟沉凝半响,抬起宁静如水的眸子凝视拓跋娇。娇儿的话,她懂!姑姑之前就跟她说过,让她从暗处转到明处,从娇儿的身后转到娇儿的身边,让她听娇儿的,不再瞒着娇儿行动。娇儿是想让她放弃那些黑暗的生活,让她单纯地在身边守候吧。
“烟儿,你先休息吧,我去见见子奕!”拓跋娇说道。
裴幻烟点了点头,目送拓跋娇出去。
驿馆的小侧院里,拓跋娇找到了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的段子奕。憨憨的他,仰望着天空,神情中透着难掩的落寞和忧伤。什么时候,没心没肺快活着的段子奕也有了愁绪!拓跋娇看着有些碍眼。她走过去,在段子奕的身边坐下,说,“忧伤好像很不适合你。”
段子奕一惊,跳了起来,回头望向拓跋娇。“你怎么来了?”又是紧张,又是欢喜,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来看看你。”拓跋娇仍如往日般笑得没心没肺,她斜眼瞅着段子奕,“怎么心事重重的?”
“没……没……”段子奕讷讷地说,神情颇不自然。
拓跋娇轻笑一声,“有事情为难了吧?”她打量着段子奕,才几天没见,这人瘦了一圈。
“没……没有。”段子奕绞着手,他想了想,问,“你……你和裴姑娘还好吗?”问出来,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问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问出这个问题,更显自己的狼狈。
“挺好。”拓跋娇应道,声音又响又脆。
“那就好!”段子奕垂下头,眉头间有一道深深的结。“娇儿来找我是有事吧?”
“嗯,有事。”拓跋娇点头。
段子奕长叹一声,“我知道是什么事。娇儿,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他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人,只要他活着一天,有很多人就不能安稳一天。不管是师傅他们还是娇儿,都不得安稳和太平。他竭力的逃避,可总逃不过那纠缠着他的命运。所有的人都推着他去争天下,他怎么争?拿什么争?祖父为了争天下而亡,父亲也是!从小娘亲就跟他说,平平凡凡的人最幸福!现在坐天下的人是娇儿,他就更不可能去争,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保娇儿一个太平。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被很多高手像看犯人一样看守着,他知道是有人不放心他。下一轮流血的争端,起因就会是他。十四哥哥早料到的。
拓跋娇望向段子奕,这个人看起来傻傻的,其实他的心思是玲珑剔透的,他的傻,来源于把一切都看得通透了。憨傻,只是一种本真的放大所显现的假象。“段子奕,我会保你周全。”拓跋娇朗声说道,以一个帝王之姿说。
段子奕略微一怔,他没有料到拓跋娇会说这要的话。他以为是娇儿不放心他,想要……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看向拓跋娇,突然笑了。他在娇儿的身上看到了帝王之气,看到了帝王的气度。娇儿,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他,的确衬不上她。
拓跋娇抬起头,看看四周,她不知道周围看不见的暗处里藏了多少人,但她知道,若段子奕要走,他们也留不住他!她轻轻勾了勾嘴角,回头凝视着段子奕,嘴角含笑,“给你个官当,不准再这样子愁眉苦脸了。”
“什么?”段子奕一怔。
“我封你做逍遥侯,赐逍遥剑,见君不跪,见王不拜,怎么样?”拓跋娇问。
段子奕傻眼了,“为什么?”突然之间给他如此厚爵,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做我新朝的侯爷,总比被那帮子人押去做个反王要好。”拓跋娇笑语吟吟地瞅着他,“而且你也只能做逍遥侯啦,你那么懒,一心想着当猎户和农夫什么的,受不了约束,给你别的什么侯啊王的压着你也难受啊。”
“你——”段子奕愣了半天,才突然笑了出来,眼里有些润润的。他虽然得不到娇儿,可娇儿心里还是有他的。什么都替他考虑周全了。
拓跋娇却突然把脸凑到段子奕的面前,伸出手指,一副小恶人威胁人的样子,“呐,你要是做了这逍遥侯,以后就算是人家拿江山或者说是用我来交换,你都不准干听到没有。以后我做皇帝,你只能做侯爷。”凶巴巴的小模样,瞧见段子奕的眼里却是格外的逗人和可爱。
“嗯。”段子奕重重地点了点头,向拓跋娇伸出手指去,“拉勾。”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拉勾保证。
“哗哗哗——”一连蹿的动静响起,两人同时回头,就见到一个天冥禁地的家伙一脸狼狈地从地上爬下来,身下还压垮了几根树枝。他干笑两声,作了个揖,“二位继续,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爬起来,一溜烟跑得没影没踪。
拓跋娇的脸上浮起一几条黑线,问段子奕,“我们是不是把他们给吓着了?”
段了奕点了点头,笑,“他们不理解咱们的童心!”
拓跋娇的脸更黑了,朝段子奕低吼,“我是马上就要做皇帝的人。”她还跟段子奕一样小孩子似的拉勾勾,还被人看了去,糗大了!她后悔刚才拉勾勾,该三击拍立誓的嘛!郁闷!
段子奕嘻嘻哈哈笑咧了嘴,笑得格外的憨直开怀,还有兴灾乐祸的味道。难得看到拓跋娇这种吃瘪的郁闷样!
拓跋娇气恼不过,抬起腿一脚踢在他的嘴巴上。
“呃——”段子奕僵住了,脸上印了一个大大的鞋印子。
拓跋娇一甩头,得意洋洋地将手负于身后,走了。
段子奕抹去脸上的泥,望着拓跋娇的背影笑得格外的憨傻,比以前更加憨傻了。这样的娇儿真好,永远有一颗原始本真的心。他想娇儿和他应该是属于同一类人,只是他无争,而娇儿的性子里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可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在内心深处都有一颗亘古不变的本真的心。他得不到娇儿,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娇儿更了解他,也如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娇儿。心里有一些东西释怀了,放开了。他并没有输给裴幻烟,并没有输给一个小女人,他输的只是和拓跋娇最原始的那颗最本真的心行驶的方向不同,他们属于同一类人,但心所驰的方向却是南辕北辙,所以注定他们不能走在一起。他们可以成为知己惺惺相惜,却成不了灵魂的伴侣。
拓跋娇回去后,就把看守段子奕的人都撤了。这么多的高手摆这里浪费,她养他们的银子是天上掉的啊!
“烟儿啊,交出来嘛,交出来了姑姑就放了你!”好甜好冷的声音。拓跋娇听到这声音就打了个哆嗦,她那神出鬼没的老娘不是早就去水晶宫了吗?怎么又闪回来了?
推门进去,就见到裴幻烟端坐于椅子上,眉头紧拧,嘴唇微颤,额间冷汗直滴。
楚玄歌柮在那里,笑得说有多奸诈就有多奸诈。
裴幻烟见到拓跋娇进来,立即朝她使了个眼神,让她快跑。
跑?为啥跑啊?这是她老娘耶,难不成还会害她?拓跋娇疑惑,摸了摸鼻子走进去,“娘亲,你不是去看你的老相好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被拒在门外了?”眸光扫向裴幻烟,奇Qisuu。сom书裴姐姐怎么了?似乎看起来特别的痛苦!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是错觉?抬步朝裴幻烟走去!
裴幻烟急得满头大汗,拼命冲拓跋娇使眼色。
楚玄歌的笑容更加的亲切了,她笑语吟吟地睨向裴幻烟,“烟儿,还不给吗?”
裴幻烟懊恼地闭上眼睛,这回完了!
“娘,烟儿怎么了?”拓跋娇问,她确定裴幻烟的确是不对劲,而且她亲爱的老妈也变得很奇怪。她替裴幻烟擦了额头上的汗,用内功探了一下裴幻烟的脉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愤怒地回头吼道,“娘,你干嘛呢!”封了烟儿的大穴,还在里面放了十几股真气横冲直闯。这种手法是云海琼天用来折磨人的刑法,一道就能让人生不如死,何况十几道。
楚玄歌耸了耸肩,再次问,“烟儿,真不答应?”
“你要让烟儿答应什么?”拓跋娇气急败坏地吼。伸手去解裴幻烟的禁制,可这种施穴的手法极其复杂,点穴的手法劲道不一样,解穴时的手法和劲道就不一样,稍出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