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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你想地出,找我师爷来治我师父!”高强好笑,不过这法子好是好,那智真大师一来身处山西五台山,离此间千里之遥,自己又素无交情,可不晓得能不能请动这尊佛爷?
“还有一人,乃是东京禁军林教头。这位与鲁大师过命的交情,论起来也是武二郎的师父辈,说出话来定是中听。”
这人倒还使得,当下高强修书两封,一封飞送东京汴梁,请林冲急速前来;二一封差人送往五台山文殊院智真方丈,嘱咐那差人多带银钱,到时要大手笔布施在他庙里,叫他老和尚拿人家的手短,却不过情面,自然就来了。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是钱过十万贯则通神,本衙内多下本钱,不愁请不动你这尊佛爷,哼哼。”
打发两处信使去了,二龙山的事先就这么着,高强就惦记起另外一处山贼,桃花山的李忠周通这两位来。他对于这桃花山的山贼倒没什么恶感,大约是因为在现代看了一部搞笑港片花田喜事的缘故,对于傻乎乎的小霸王颇有好感,这厮抢亲不成,在鲁智深手上吃亏不小,说起来也大有喜剧色彩。
但话说回来,既然曾经被鲁智深碰上这等强娶民女的事,想必周通平时祸害乡民的事也少不了,否则他这小霸王的诨号,难道是说这位周通力能举鼎,气堪盖世,足比西楚霸王?想想他也没这能耐!
“青州匪患已然出了名,父亲又调了这许多兵给我,若是一仗不打,落在御史台眼中,又是一件麻烦。”高强决心已定,遂命时迁前去打探桃花山山寨虚实,还有进退路径,周遭地形等项,这偷儿跟了石秀这么些时,此来青州正好接管了这一方地盘,叫他作这情报工作,再合适没有。
过了十来天,时迁回报,说道这桃花山一应都已打探明白,还绘了一张地形图,以供高强参考。原来这青州号称三处山贼,比起清风山一千大几百喽啰,这桃花山远远不及,纵然春上清风山撤寨,大队上了梁山,有许多小蟊贼都投奔桃花山去,这山上的喽兵也不过五百之数,余外尚有妇孺百余人。
“咦,我看以前的史书,说起草寇来都是老弱妇孺居多,怎么这桃花山却几乎全是精壮?”高强微觉诧异,俄尔才明白过来,史书上说的那些都是流民而成寇的,原本就有家小,他们乃是造反,不带着一起走,被官府捉到了可就人头落地。
这山贼却有所不同,多半是各方亡命之徒啸聚山泽而成,有家小者寥寥无几,许多人的家眷恐怕还留在老家,山寨中自然是精壮居多。
第十八章 抽薪(下)
若是在寻常军旅中,有五百壮汉便可称精兵了,无奈小霸王周通固然是徒有虚名,打虎将李忠也是草包一个,山寨没有人懂得调度整训军旅之法,这五百山贼乃是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所长者不过是地形熟悉,又皆在江湖亡命多年,动起手来只怕比官兵还要奋勇三分。——这官兵,指得当然是寻常的大宋豆腐兵了。
好在桃花山地近临淄,杨志带了四千兵驻扎在彼,高强一纸军令过去,叫他调动兵马,把守住各路要地,不得让山贼跑了。自己这里,韩世忠自从得高强襄助,将原有的两千豆腐兵麻杆将统统赶作一堆,自己把着那一营天武军的编制招兵,一方面从那两千兵中挑选精壮军士,一面也在本州募兵,眼下也募到了五百兵,算是凑足一营兵额,正在费心操练。
高强把韩世忠找来商议一番,听说有仗可打,韩世忠大为高兴,这五百兵虽然才刚刚成军半个月,刚刚把队列练好,他却自信有自己带领,剿灭区区草寇是绰绰有余,当即请缨出战。
高强却不放心,这剿匪的事,以前怎么样不知道,自己在现代读的历史可全都是第几次反围剿胜利,论起对草寇战斗力的认识,高强大概是大宋朝最为重视的一个。况且这次又是自己上任以来第一次出兵作战,意义重大,是以郑重其事,又将呼延灼请来商议一番,调了五百马军,又调本州五百兵聊备声势。——为何都是五百兵?前文说了,大宋编制就是如此,百人为一都,统领官乃是都头,五都为一指挥。又称一营。乃是军事作战的基本单位,大凡出动都是一营齐出。
高强吩咐下去,整备粮草兵器,多带弓箭。克日准备出征。
听说知府大人要出兵剿匪,通判吕颐浩恰好巡查地方各县回来,匆忙赶到府衙来与高强商议。两下见礼落座,吕颐浩问了出兵事宜,粮草兵器等等都好办,这吕颐浩甚有才干。治理青州井井有条,家底堪称厚实,虽然被前任慕容彦达败掉了不少,要筹集一千五百兵马剿匪的粮草还是容易的。
只是听到后来就不对了,吕颐浩拍案而起:“知府大人,你乃一州之望,区区数百山贼。怎可亲征?只需一二虎贲之士,自足制敌!”原来高强年少好事,又经过了塞北的一场惊险,对于兵事毫不畏惧,再加上他心中惦记着将来要出兵收复燕云,抵抗金兵,种种大事,不懂得带兵怎么行?外加对于小霸王周通颇为好奇。高知府说什么也要亲自出马剿匪。
一个年轻知府坚持要去,一个老成通判坚持不许,两边僵持不下,在这府衙后堂就争执开了。要论嘴皮子,十个高强也说不过这一个吕颐浩。此人家居贫寒,苦读进士出身。世务通晓绝非寻常腐儒可比,对兵事居然也很有经验,左一个主帅不可轻动,右一个草寇何须动劳,说到后来话渐渐挑明,就差指着高强的鼻子呵斥:“就是不用你去,你去了反而容易坏事!”
高强自然不爽,偏生所谓的多几百年经验在这里也用不上,人家说的是道理,打仗原本就该是专业军队的事,他这素不知兵的小子去了全无用处,更何况他知府乃是一州军队的总帅,到时候需要他来发号施令的,外行指挥内行,不坏事有鬼。
可是这“初阵”地大事,又舍不得不去,高衙内恼将起来,道理说不过,只有使出不讲理的办法:“吕通判,本府定是要去,前任知府困守城中,不明敌情,结果统兵将领无能丧师,还中了人家的反间之计,若不是本府恰好赶到击破贼军,不是要闹出更大的乱子来。今日之事,吕通判可敢保证不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这等强词夺理,气得吕颐浩几乎发抖,偏又说不出话来,只因当时青州城上也有他这一号在,慕容彦达没有当时就捉了秦明的家小来问罪,还多亏了吕颐浩地进言。但结果说明一切,慕容彦达治下出现匪患乃是不争的事实,吕颐浩身为下属,也跟着背了这个黑锅,现在被高强揭了疮疤又不好反驳,这一股闷气冲上来,好在吕通判三十多岁,身体强健,换了个老人家恐怕要被高强气出病来。
“既是如此,下官就任凭知府大人领兵出战,只有一个条件,须允了下官方去。”憋了满脸通红之后,吕颐浩好似想到了什么,神情居然一下恢复了正常,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对高强如是说。
“呃……”直觉有些不妥,但高强的直觉无法与女子相比,猜不出吕颐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之所以对吕颐浩有所忌惮,一来吕颐浩治青州数年,这青州的钱粮多半都在他手里,要是出兵打仗,可离不了这位后勤大总管,二来通判为一州之副,还负有部分监察职责,按大宋律例,是有权越级上报知府的不法行径地,因此高强也不愿对这位吕通判来硬的,硬着头皮道:“吕通判不妨直说。”
“知府大人既然满怀信心,此去可操左券,下官中心甚慰。本州素来匪患猖獗,若能自大人虎威一清,洵为幸事,下官不才,想要亲历其盛,更可随军负起军前转运之责,还望大人首肯!”
“这个……”高强心说又不是大军远征,出发剿匪路上有当地县官供应给养,又都是在本州境内,带个十天干粮还不足够,要你军前转运作甚?再者说了,知府和通判全出去了,这青州城让谁来守?
哪知吕颐浩也有了腹案,城中文事有诸曹官,武事则是呼延灼军阶最高,当仁不让,这青州城自可泰山之固。话说到这份上,高强也没辙,只得答允吕颐浩同行。
又过三天,粮秣兵器以及行营诸般物事齐备,择了个黄道吉日吉时,高强依礼行祭,校场上一声令下,一千五百大军次第出城,浩浩荡荡而去。
前方乃是桃花山。
第十九章 料敌(上)
青州州治是益都城,离桃花山一百二十里路,按照大宋军法,须得走三天才到。
此战既然是高强独当方面之后的初战,他便郑重其事,一早就命时迁打探了地形,又安排沿途向导人手,军士每人携带十日干粮而行,路上经过临淄县时又与杨志汇合,他带了一千人马,总共两千五百大军,队列在大道上排成了长长一线,高强在中军策马而行,不时伸长了脖子前面望望后面望望,心说手下几千人马的感觉确实不错,难怪架空小说都喜欢打几仗玩玩。“就不知道本衙内到了战场之上,能不能像众多主角一样的英明神武?若真让我指挥,多半是一塌糊涂,好在现在兵力是五比一的优势,统兵的又有韩世忠,杨志等大将,此战大可坐享其成,嘿嘿。”
此时大军队列分为三军,韩世忠领着部下一营天武军为前导,时迁就在他队中引路,乃是全军前锋冲军是杨志的一千兵,外加呼延通率领的五百连环马,不过此战对付山贼,连环马军都没把马匹连缀起来,有许多军士连马甲都没带上,高强和吕颐浩都在中军一同行动;后军是青州城的一营兵,由秦明暂时统帅。
要说这些部队中,最叫人不放心的就是后军这五百人。高强自从玩了一把“杯酒释兵权”之后,将青州城原有禁军厢军共十二营并为四营,别的不说,这十二营的指挥使臣挤在四营之中,真是僧多粥少,闹的不可开交。
也难怪他们,原先都是一般高低,手中权力不比谁少,油水多多的过的正舒坦,平白出来一个新知州。耍个手段把他们的权都给夺了,哪个不怨声载道?光这次高强调动的这五百人中,就“云集”了八个使臣。
吕颐浩身为本州通判,大小事情鲜有能逃过他的眼睛地,高强整军的事自然也不例外。他扭头看了看后面拖拖拉拉的队伍,低声向高强道:“知州大人。适才听你说,那桃花山贼不过五百之众,两千貔貅自足破敌,何须这五百兵?大人整军有雷霆手段,这些骄兵惰将不能与抗,但此时军心不稳,用来打仗可不是稳当的。”
高强轻轻一笑:“吕通判。既然你也说两千貔貅自足破敌,那么这五百人上不了阵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府调他们前来,乃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眼见吕颐浩意存不解,高强耐心道:“国家养兵千日,为的用在一时,可本州这些兵马。吕通判心里也该有数。这算兵吗?整日结党营私,不事操练,从事私业,欺凌百姓,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打仗!”说到气恼处,愤愤地向地上吐了口痰。
当初他到苏州任应奉局提举的时候,知道了老百姓看不起当兵地。管兵都叫做赤佬,还以为只是大宋尊文抑武所致。哪知来了青州,实际接触到军政之后,才晓得军队的腐败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经过韩世忠的挑选。这两千实有兵员之中,能披甲的居然只有三百多人!余下的那些兵就好笑了。虽然是穿着军服,可是箍桶刷漆泥瓦木工样样俱全,手艺人倒占了大多数。
开头高强还闹不明白,后来经呼延灼解释了才知道,这些军队平时不打仗不操练,那些带兵将领就想方设法拉一些手艺人进军队来,用他们的劳动力来为自己赚钱。这等行径看似为军纪所不容,其实却是两相情愿地行为,那些手艺人披上了一层军兵的外衣之后,当地胥吏没有人能征税查办的,他们交些抽头给上官,余下的收入比正经做生意的手艺人居然还多了些。
高强听到此处,本想大骂“军队经商,乃是腐败之根源!”不过转念一想,又骂不出口,他自己让石秀打着“殿前转运”到处拉人入伙,各地的厢军禁军多乐为用,还不是干地一样勾当?至于他老爸高俅,那更不用说,要问京城最大地建筑承包商,非高太尉莫属,官家赵佶奠九鼎、造明堂,管勾这些工程的乃是梁师成,承建的就是高太尉了,京城广大禁军官兵挥洒汗水,为皇家园林宫殿建设事业以及军队经商致富大计添砖加瓦,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大宋建筑记录。
“这么说起来,好像我当初开设丰乐楼,那扩建工程还是老爸拉了几百军兵来帮我干的,建的那叫一个快……”想及自己也是大大的受益者,高强顿时没了指责这些腐败军卒的立场,反而有些同情起来。其实这事情乃是历朝通病,只要承平日久,军队没了目标,平民化商业化就是难免的,现代化建设中军队的参与程度,那也不是一般的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