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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列阵又毕,吕玲绮却并未急于攻城。
她只令大军列阵以待,自己却提方天画戟直抵护城壕前,高声叫道:“张辽那忘恩负义之徒何在,还不速来面见姑奶奶。”
那清亮而愤怒的声音,只令两军将士尽皆可闻。
城头上,张辽本是平静如水,面对着汹汹而至的敌兵,沉着冷静的准备指挥着他部卒坚守城池。
自那一晚向曹操慷慨请战后,张辽率领着一千五百骑兵,昼夜兼程的赶往郦城。
终于,在黄昏之前,他顺利的夺占了这座距宛城仅数十里的小城。
而就在张辽刚刚打算喘口气时,却从斥候那里得到急报,言是近万的颜良军正向着郦城蜂拥而来。
惊讶过后,张辽碍于兵少,自不敢与敌交锋,便一面下令全军登城迎敌,一面派人飞马赶往顺阳,去请求曹操的大军支援。
此时,登城已久,张辽终于等到了汹汹而至的敌军。
尽管敌人数倍于己,但张辽却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自信,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和麾下精锐的战士,坚守到这座小城,直至曹丞相的大军抵达,绝对不是问题。
然而,当张辽看到那一员年轻的女将出现在城下时,那沉静如水脸上,却不禁渐起波澜。
当吕玲绮当着两军士卒的面,公然斥他为“忘恩负义”之徒时,张辽的眼眸中,竟也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愧色。
“这哪里来的贼婆娘,竟然敢如此骂文远,文远,不若打开城门,我突然冲出去,把这贼婆娘一枪刺死。”
替张辽打抱不平之人,正是曹纯。
自退往关中之后,曹操便将他精锐的虎豹骑进行了整编,命宗室将领曹纯担任统领,以确保这支精锐的骑兵,完全的掌握在曹家手中。
曹纯虽有治军之能,但论统帅骑兵的能力,放眼麾下诸将,除了夏侯渊之外,就只有张辽。
如今夏侯渊在关中防范马韩西凉诸侯,而今曹操所能倚重的骑兵将领,就唯剩一个张辽。
故是此番以轻骑争夺郦城,曹操便令张辽为主将,命曹纯为副将。
听得曹纯狂称一枪刺死吕玲绮,张辽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子和,城下那女将可不是一般人,你若真单枪匹马出城,那可是自寻死路。”
曹纯一怔,眼哞顿时闪烁出惊疑之色,一时间是想不通张辽为何会如此忌惮城下那一女流之辈。
“子和有所不知,城下那女将乃是温侯之女,她的武艺,纵使是我也要忌惮三分。”
张辽叹息着,道出了吕玲绮的身份。
曹纯大吃一惊,猛的转头望向那嚣张的女将,却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是吕布的之女。
吕布有多强,曹营诸侯如何不知,当初无论是讨董之时,还是兖徐二州的争夺战,吕布都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而今以张辽之武艺,竟也对吕布之女忌惮三分,曹纯自知自己武艺逊于张辽,只怕更不是姓吕的女将对手。
“原来竟是那三姓家奴的余孽,没想到竟然会为颜良这狗贼效命,他们还真是臭味相投。”
听得曹纯出言侮辱旧主,张辽眉头微微一凝,却也不回应他,只高声道:“打开城门,本将要出城出敌将一会。”
此言一出,曹纯脸色又是一变,急道:“文远,那贼婆娘不过是三姓家奴的余孽而已,何必跟她废话,下令放箭逼退她便是。”
“温侯虽然声名不好,但毕竟曾为辽之旧主,而今旧主之女既要相见,辽岂能龟缩不出。”
张辽语气肃然,说罢也不再理曹纯,只提刀下往城头。
曹纯被张辽委婉的给“呛”了一番,眉头不禁也暗皱,正待再言时,张辽已大步而去。
曹纯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城门打开,张辽单骑出城,直抵护城壕前,与吕玲绮隔壕相对。
张辽将大刀挂住,微微一拱手:“下邳一役,人皆传言小姐命丧于乱军之中,没想到小姐竟仍活着,辽当真是欣慰。”
虽为敌将,但张辽还念着故主的面,尊称吕玲绮一声小姐。
吕玲绮却细剑一凝,长戟向张辽一指,厉声道:“张辽,我父生前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投降曹贼这个杀父仇人,助纣为虐,你对得起先父吗。”
面对着吕玲绮斥责之言,张辽眼眸中闪过一丝愧色。
那愧色,也不过是一闪即逝而已,张辽的表情,旋即便恢复了淡然。
“温侯待我有恩,我张辽也为他死战到了城破之日,只是良臣择木而栖,曹丞相乃当世雄主,辽归顺明主也是顺应天义,辽自问无愧于心。”
张辽一脸慷慨的为自己降曹做了辩护。
吕玲绮听罢,却是一声冷笑,“好一个无愧于心,张辽,如果传闻非虚的话,我可记得你在白门楼时,曾亲口大骂过曹操乃国贼,可有没有这一回事。”
“这……”张辽眉头一皱,顿了顿只得道:“确曾有此事。”
回应张辽的,又是一声更鄙夷的冷笑。
“你刚刚还大骂曹操为国贼,曹贼免你之死后,你转眼就痛痛快快的归降了曹贼,变化如此之快,我倒要问问,你当真是问心无愧吗。”
听得这番讽刺之词,张辽顿时便面露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张辽当时确实是骂曹操为国贼了,但人总是要面子的,面对那种时刻,就算他对曹操早就心羡欲降,但也不可能一点骨气也不表现,当即纳头就降,那反而会让曹操和世人看轻于他。
所谓的斥责曹操,只不过是归降之前,台面上的表演而已。
谁曾想要,吕玲绮竟会拿这把柄来嘲讽张辽,这一时之间自令张辽尴尬难辩。
吕玲绮也不打算听他的辩白,当即画戟一横,冷冷道:“你也不用再狡辩,眼下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开城归降我义兄,我就当你将功补过,既往不咎。这后一条路,便是你再继续为虎作伥,执迷不悟,那城破之日,我必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吕玲绮言语傲然,几乎在以命令的口气,向张辽下着最后通碟。
张辽虽然心觉惭愧,但吕玲绮这命令式的生硬之势,却反是激怒了张辽。
当下张辽将长刀一提,正色道:“张辽受丞相厚恩,岂能背叛,请恕辽难以从命。辽还要劝小姐一句,那颜良乃残暴不义之徒,终究会为丞相所败,小姐还是早些脱离他为好。”
张辽非但没有归降,而且还出言讽刺自家义兄,吕玲绮不禁勃然大怒。
“很好,你可是你自找的。”
怒喝一声,吕玲绮瞪了张辽一眼,拍马折归本阵。
张辽长吐了一口气,也勒马回城,重新回到了城头。
上城之后,曹纯忙问道:“文远,那贼婆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张辽本待如实相告,但想到吕玲绮这等劝降之词,若说与了曹纯,传到丞相那里时,只会徒增猜疑,与其如此,何苦自讨没趣。
念及于此,张辽便道:“也没什么,她只是把我大骂了一番,说我背叛温侯而已。
“仅只如此吗?”曹纯追问道。
“只是如此。”张辽很平静的回答。
曹纯遂不再多问,但眉宇之中,却悄然闪过一丝疑色。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颜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拍马回阵的吕玲绮,恼于张辽的不降,当即就准备下令攻城。
正当这时,却见阵后尘土大作,似有一彪兵马正狂奔而来。
吕玲绮料知是张郃的后军杀至,却也不敢小视,忙令斥候前去打探。
不多时间,斥候回报,果然是张郃率五千兵马赶到。
一刻钟后,大队的兵马赶至,却见一将从阵后直奔中军所在,来者,正是张郃。
“吁~~”张郃勒马于前,拱手问道:“吕将军,这郦城是怎么回事。”
吕玲绮遂是张辽率一千多轻骑,抢先一步攻陷了郦城之事道来。
言罢,吕玲绮又豪然道:“张将军,你来得正好,城中只有一千敌军,你我就合一万大军,一举攻破城池,斩杀了那张辽狗贼。”
张郃并没有吕玲绮那般豪然,而是纵马直抵阵前,举目远望了一番敌头。
但见郦城城头,兵甲森森,旗帜井然,曹军虽只余千人马,但军势却极是井然。
观得这般敌情,张郃眉头暗暗一凝,便即又拨马回往中军阵。
勒马于前,张郃一脸凝重道:“适才我看了一番,敌军士气整肃,军势不弱,那张辽又是善战之辈,我军虽众,但眼下缺乏攻城器械,此时强攻似乎有些不太稳妥。”
张郃这意思,显然是不太赞成攻城。
吕玲绮一听这话,眉色顿时一沉,不悦道:“张将军,你岂能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竟然还怕了那张辽不成?”
吕玲绮话中暗含着几分讽意。
“郃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怕与不怕,倘若于我军有利,此时就算是曹操亲自在此,郃也会毫不犹豫下令攻城。”张郃却也不怒,只淡淡一笑。
吕玲绮咬了咬嘴唇,又道:“可是义兄令我等进驻郦县,西取武关,尔今你难道要违背义兄的将令不成?”
张郃也不急,却又从容道:“主公是命我等进驻郦县,而非攻取郦县,而今郦县既失,形势已经发生变化,我等自当先报与主公,听凭主公决断方可行事。”
张郃三言两语,又把吕玲绮给堵了回去。
吕玲绮复仇心切,不禁心生愠怒,冷哼一声,“你不愿助战也罢,我自以五千兵马也足以攻破敌城。”
“吕将军,我记得主公将令中叮嘱,凡用兵之事,需得你我商量达成共识,方才能用兵,你若擅自率部攻城,岂非是违背了主公将令。”
张郃也不与吕玲绮争执,只不紧不慢的搬出将领来压制于她。
“你——”
吕玲绮想要出言反驳,却又无言以辩,这下她却是没撤了。
她虽急于复仇,但理智尚未被复仇之火所蒙蔽,颜良治军有多严,她自是再清楚不过。
倘若她真在张郃不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攻城,若为颜良所知,就算是她这个义妹,也难逃军法处置。
权衡半天利弊,吕玲绮狠狠的瞪了张郃一眼,大喝了一声“撤兵”。
接着她便愤然转身,策马而去,数千列阵已毕的颜家步军,旋即徐徐东退。
张郃这才长吐了口气,遂也命大军退往十里外下寨安营,同时急派信使赶往冠军城去向颜良报信。
……当郦城的急报,飞马送往冠军城时,此时的颜良却已统率着大军离开了此城。
颜良和他的两万步骑大军,此时正在开往顺阳城的路上。
为了营造将与曹军在顺阳进行决战的想象,近些天来,颜良是费尽心机,大造声势。
而为了将这场戏演得更逼真,在贾诩的建议下,颜良遂率大军开拨,一路徐徐向西,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将对顺阳的曹军发起进攻。
颜良的兵马实际上只有两万多,但为了营造出三万大军的假象,颜良便命不少军队夜间离开大营,回往冠军城,白天时又大张旗鼓的开往大营。
两天之后,颜良的大军进抵了顺阳城东二十里外,在此间设下营寨。
而就在颜良大造声势之时,曹操也没闲者。
从顺阳城传来消息,曹操那边似乎并未因前一番的计策失利而灰士丧气,几万曹军将士磨刀豁豁,也扬言将举兵东进,跟颜良决一死战。
而当颜良逼近顺阳城时,曹操的大军也轰然开动,迎着颜良大军而进,双方最终相隔十余里设下大营,在冠军城与顺阳城的中间地带,形成了对峙之势。
夜已深,颜军大营,中军帐。
颜良背负双手,盯着地图上的敌营标记,眉宇间闪烁着些许不易觉察的狐疑。
帐帘掀起,一人步入了帐中,颜良斜眼一瞥,却见入帐之人,正是贾诩。
而贾诩的脸上,似乎也带着几分疑色。
“文和,这么晚前来见本将,莫非是有什么要事想说。”颜良很快窥到了贾诩心思。
贾诩干咳了几声,“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诩近日一直有些疑惑之处,觉得有必要向主公禀明。”
“文和所疑何事?”
颜良转身坐下,自己动手,往炭盆中添了几根柴禾。
星火噼啪,大帐中很快又变暖了几分。
“贾诩所疑者,正是曹军最近的举动。”贾诩道。
“说来听听吧。”颜良说着围着炭盆坐了下来。
贾诩捋着胡须道:“曹操兵马与我们相当,客军而来,且士气上输我们一筹,此等形势下,他要么当固守不战,以待袁谭方面给我们施加压力,要么也当转向宛城进军,威胁南阳腹地才是。而今曹操却是大张旗鼓,号称要与我们在此间决战,曹操的这般举动,多少让诩觉得有些可疑。”
贾诩洋洋洒洒一番话后,颜良的眉宇间流露出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