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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你跟云长讲一讲你的战略吧。”刘备摆手道。
诸葛亮轻咳了一声,缓缓道:“颜良今得徐州,北面又拿下了辽东,其势已是盛极一时,而我军损兵失地,实力大损,在目下这种情况下,显然已没有实力再收复徐州。”
关羽眉头一凝,辽东的消息,他还是刚刚得知,这惊人的消息,令他的斗志又是一挫。
“不光收复不了徐州,以我军眼下兵力,根本无法支撑两线作战,倘若颜良大军北上,我们只怕连兖青二州也守之不住。”
“所以,亮给大王的意见是,将青兖二州之民,尽数迁往河北,将二州南面诸郡尽皆弃却,只留几万兵马固守黄河南岸的诸处要地,以拱卫河北。”
听得诸葛亮的战略,关羽的脸色,转眼已是阴沉之极。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三章 高贵公子,匍匐于前
不收复徐州也就罢了,还要弃却青兖二州大部分的郡国,把两州的士民尽数迁往河北,如此之举,岂非向天下人显示,他们大燕国对颜良已是畏惧之极,甚至不惜采取迁民弃地的龟缩防守策略。
关羽心中窝火,当场就想发作。
这时,刘备却叹道:“云长啊,我知道你心里有火,可是徐州这两场战争打下来,本王前后损失了**万的将士,大燕几乎半数的军队,都填在了徐州,你觉得,目下这般情况下,本王还有别的选择吗?”
刘备倒是接受了现实,直言了自己目下所处的困境。
而且,刘备的言语之中,似乎还对关羽怀有怨意,暗示是他关羽的无能,才致使徐州成了大燕国的屡战屡败,国势衰落的伤心地。
关羽身形一震,怒火骤熄,脑子猛然间清醒了起来。
冷静下来细细一想,正好刘备和诸葛亮所说,此时他的大燕国,别说是收复徐州,倘是颜良数十万大军北上,连守住青兖二州都将成问题。
他关羽心中所思的报仇,就目前来看,只是一厢情愿的妄想而已。
而刘备话语中的怨责之意,更是令关羽感到了几分羞愧,此时此刻,他还怎有好意思再反对替他收拾残局的诸葛亮。
百般无奈之下,关羽暗叹了一声,灰头土脸的神伤在了那里,闭口不再言语。
关羽没有再反对,燕国的第二号人物,无奈的选择了沉默。
刘备见状,摆手叹道:“既是无人反对,那便依军师之计,着手行事吧。”
整个大帐之中,皆为无奈与惆怅的弥漫。
……开阳城。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颜良开始率军班师南归。
整个徐州皆已纳入大楚国版图,要害重镇尽已屯兵驻守,临朐的刘备只有不到四万的兵马,根本不足以反攻,且辽东已然攻取,颜良的战略目标达成,自没有必要再徒耗钱粮。
于是,颜良便任甘宁为徐州都督,令其率军四万,将蒋钦等将领,继续坐镇徐州,颜良则自率主力中军南归。
颜良在归往应天的途中,已连下了数道命令,以针对新攻取的辽东四郡。
颜良给吕蒙所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命他在半年之内,务必要从辽东运送一万匹战马往大楚。
当初促使颜良冒险攻取辽东之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夺取产马地,以建立起足以和刘备、曹操相抗衡的骑兵,如今辽东已下,颜良自然要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这第二道命令,颜良则是下令给豫州、徐州等北部诸州,命他们择精锐之士,再赴辽东,以增强辽东楚军的实力。
增兵的同时,颜良又派出了许攸、满宠等诸多文臣,命他们由海路去往辽东,从吕蒙的手里接手辽东的政务。
毕竟,吕蒙擅长用兵,理政是其软肋,颜良要把辽东打造成“敌后抗刘根据地”,光靠从大楚本土不断的补给增援,显然是不够的,最好是要让辽东四郡能自给自足。
为了达成如此目的,启用许攸、满宠等一批治政的良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而辽东孤悬海外,令武将掌权太重也不合适,以文臣治政掌粮,以武将用兵,则更能确保这块海外之地的忠诚性。
诸道王令发出,十天后,颜良归往了应天。
此时已时入深冬,即便是地处江南的应天城,那种湿冷的天气,也让人冷得难受。
是日傍晚,王府。
书房中,炉火旺盛,颜良正批阅着最新的奏章。
脚步声响起,周仓从外而入,拱手道:“启禀大王,刚有一批海船从辽东抵达应天,船上大概有吕将军所献的一千多匹辽东良马。”
“这个吕子明,效率还挺快的。”颜良精神一振,“速将这一千匹战马送往许都,命子勤和元直他们就地增编骑兵。”
颜良大兴骑兵,乃是为了在北方平原作战,故新得之战马,自要送往北境去组建训练新的骑兵。
“臣明白。”周仓顿了一顿,又笑道:“大王,除了战马之外,吕将军还送了两份礼物给大王,大王要不要见一见。”
两份礼物?
这个吕蒙,莫非也学会进献方物,来取悦本王了吗?
颜良心下好奇,便放下笔墨,命将吕蒙所献的两份礼物带上,让他瞧一瞧。
周仓便吩咐下去,过不多时,几名亲军便将两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押解入了书房中。
颜良抬头扫了一眼那两个男子,那两人似乎看着颇眼熟,特别是右边那个满脸胡渣的家伙,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
颜良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想了半天,蓦然间眼前一亮,不由得乐了。
右边那人,不是袁谭,还能是谁呢。
至于左右那人,自然就是袁谭的弟弟袁熙了。
当年袁谭失了幽州,两兄弟投奔了公孙康,却为公孙康软禁了起来。
前番吕蒙出征时,颜良曾交待他,若是能俘得袁家兄弟,便将其送往应天来,交手他亲手处置。
这件事颜良时隔已久,颜良倒有些忘了,吕蒙却牢记于心,攻陷襄平后,从公孙康手中获得了袁家兄弟,便赶紧的由海路随同马匹送往了应天。
“原来是袁大公子啊,好久不见,还认得本王是谁吗?”颜良用嘲讽的口吻,冷笑着问道。
袁谭苦着一张脸,眼眸中闪烁着畏惧之色。
他怎能不记得颜良呢,那个曾经打得他大败,曾经亲手揍到他不得不下跪的袁家叛将,那个被他列入黑名单的仇敌,袁家大公子永远也不会忘记。
时值如今,风光无限,威霸天下的袁家,已灰飞湮灭,而眼前这个袁家叛将,却已成了天下第一大诸侯,比当年的袁绍还要如日中天。
令袁谭痛苦的是,他不但杀不了颜良,报不了仇,如今,却还要屈服的,第二次跪伏在颜良的面前。
此时的袁谭,心中又是伤感,又畏惧,却全然已无半点愤恨之意。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有恨。
扑嗵!
袁谭双腿一软,未经恐吓,便跪伏了下来,颤声道:“降将袁谭,拜见楚王殿下。”
比起上一回,袁谭倒是识相多了,不敢再摆半点袁大公子的谱,以免得再受无谓的皮肉之苦。
袁谭这般一跪,那没有主见的袁熙更不多想,赶紧也跟着跪了下来,伏首拜见。
曾经的名门子弟,曾经显赫一时的袁家公子,曾经令天下人羡慕之极的正宗高富帅,如今,就这般双双的跪在颜良面前,跪在那个曾经的家将面前,卑微无比的祈求着苟活。
人生之畅快,还有什么及得上此时。
颜良放声狂笑,凛烈的目光,肆意的嘲讽着阶下那跪伏的袁家两兄弟。
袁谭尊严尽丧,垂头丧气,袁熙战战兢兢,汗流满面,兄弟二只盼能尽快结速这屈辱的时刻。
听得颜良笑的差不多了,袁谭拱手道:“臣愿归顺于大王,为大王做先锋,直捣邺城,灭了刘备那大耳贼,以为大王解恨。”
袁谭耍起了小聪明,他知道刘备乃是颜良的第一大敌,故是想借着对付刘备,来转移颜良对他的恨意。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不屑道:“本王麾下良将如云,欲杀刘备,又何用得着你这么个废,若你真对付得了刘备,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颜良毫不留情,尽极不屑的讥讽袁谭的无能。
袁谭羞到满脸通红,一时尴尬的无地自容,不知如何以应。
颜良也无心再看他那副贱样,遂摆手喝道:“来人啊,将袁谭这厮拖出去,五马分尸之后丢去喂狗。”
袁谭大惊失色,吓得差点当场就昏将过去。
袁谭原以为,颜良要杀他的话,早就命吕蒙在辽东一刀宰了,又何至于千里迢迢的把他送回应天来。
故袁谭自以为,颜良可能有收降于他,借他来收取人心的意图。
只可惜,袁谭根本就不了解颜良,他当然不会想到,颜良召他来应天,只是为了享受他匍匐于脚下,卑贱的求饶的那一刻快感。
暴如颜良,以力夺天下,又何需虚假仁义,用他袁谭一个废物来收取所谓的人心。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惊恐的袁谭,泣声大叫着求饶。
左右亲军却毫不犹豫,将他连拖带扛的拖出了外面。
跪伏于地的袁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兄长被拖走,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颜良的目光,紧接着转向了袁熙,眼眸之中,流转着阴冷的杀机。
袁熙吓得心肝欲裂,只恐颜良也要杀,忙是跪伏于地,泣声道:“罪臣这些年一直身在河北,从未曾想过与大王为敌,请大王饶臣一命,臣愿做牛做马,以报答大王厚恩。”
耳听着这卑微的求饶,颜良心中充满了不屑,但这时他,杀意却已悄然收全省。
他只冷笑道:“放心吧,本王不但不会杀你,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
哭哭啼啼的袁熙抬起头来,哆嗦的看向颜良那讽笑的面孔,本是惊恐的心头,不禁又掠过了几分茫然。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四章 摆驾,铜雀台!
去见一个人,见谁?
袁熙满头雾水,不知所谓,心中却悄然掠过一丝寒意。
那袁熙虽身在河北,生平从未跟颜良交过手,但这些年来,袁熙关于颜良的残暴之名,也听到过不少。
袁熙当然知道,孙权、周瑜乃至刘璋等诸侯,这些与颜良作对之人,他们兵败之后落得了何等下场。
这些个曾经荣光无限的诸侯,哪一个不是妻离子散,受尽折磨,最终被颜良以严酷的手段处决。
此刻的袁熙,只恐自己会经受孙权等人所受的酷刑,那样的话,简直是生不如死。
“大王饶命,罪臣愿为大王做牛做马,请求大王千万开恩啊。”心中恐惧的袁熙,伏在地上泣不成声,便如那受惊的小孩一般,极尽可怜的向颜良求情。
人言袁熙懦弱,果然是名不虚传。
眼前这跪伏的男人,只怕是颜良所见过,最没有骨气的一方诸侯了,其他诸如孙权等人,虽然最后也伏地求饶,但好歹先前也硬气过,何曾如袁熙这般不堪。
袁绍所生的三个儿子,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你不用再哭了,本王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你就不必跟你女人一样,在本王面前抹眼泪了。”颜良不耐烦的斥道。
颜良此言,倒也确实不是戏弄袁熙。
从颜良纵横天下时起,袁熙就从未曾和他打过照面,可以说,袁熙除了姓袁之外,其实压根就跟颜良没有任何恩怨。
颜良虽然残暴,但却不是天生喜好杀人的疯子,他所杀者,必是与自己有仇,或是有利益相争的敌人。
至于袁熙,一个跟自己没什么交集,一个软弱的失败者而已,杀这么一个人,颜良从中根本得不到什么快感。
那袁熙却只是不信,依旧泣个不停,就着抱着颜良的大腿痛哭了。
颜良听着心类,眉头一凝,厉喝一声:“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扶刀上前。
颜良指着袁熙,冷冷道:“阶下这个懦夫,若再敢哭一声,本王就命你割了他的舌头。”
“诺。”周仓应命,手已握紧了刀柄,凶巴巴的盯着袁熙,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袁熙吓得浑身一颤,到嘴边的哭声,硬生生的给他咽了回去,只胆战心惊的暗自哽咽。
“摆驾,铜雀台。”颜良起身下阶,大步的从匍匐于地袁熙身边走过。
周仓跟随在后,如拎小鸡一般,将袁熙轻易的拎起,冷笑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吧,袁二公子。”
袁熙心怀着忐忑不安,只得战战兢兢的跟随而去。
车驾出府,径往铜雀台而去。
残阳西斜,春宵又近。
铜雀台上已是灯火通明,各房各宫的佳人们,均已涂脂抹粉,备下酒菜,盼望着楚王能够临幸。
尽管今晚她们谁能有幸伺候颜良,都要看自己是否能幸运的被揭到玉牌,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