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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遂径直杀奔南河城,与西域北道的拉达曼迪斯所部会师,二十六万大军一路向东,连克危须、车师、东且弥数城,一直杀到了高昌壁。
而高昌壁,这座楚国在关外的坚固壁垒,前不久还抵挡了十万西域兵马的围攻,如今却已被颜良果断的弃却。
颜良很清楚,波斯军的实力远胜于西域军,若坚守高昌壁,留兵多的话,粮道易被波斯人切断,留兵少的话,又等于羊入虎口。
所以,在郭嘉的建议下,颜良干脆就弃了高昌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退至了玉门关一线。
哈迪斯兵不血刃就攻下了高昌壁,至此,整个原属西域三十六国的诸城,皆已落入了波斯之手。
哈迪斯自翻越葱岭以来,不到一月的功夫,就夺取了整个西域,其用兵不可谓不神速,战绩也不可谓不“辉煌”。
哈迪斯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当攻下高昌壁后,他的信心也达到了顶点,波斯人的士气,也恢复了旺盛如初。
他却不知,此刻的颜良,正在玉门关上,望着茫茫西域冷笑。
整个西域在颜良看来,不过是一个诺大的陷阱,为的就是把波斯三十万大军引进来。
然后,时机一旦成熟,颜良就要把这三十万敌人,统统都吃掉。
“哈迪斯,不就是个空荡荡的西域么,朕就让给你,朕倒要看看,没有粮食可抢,没有奴隶可用,你能撑多久。”
远望戈壁,颜良冷笑自语,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意昧。
此时,身旁的郭嘉笑道:“陛下,光是坚壁清野,让波斯人无粮可掠还不够,咱们还可以给波斯人双重打击。”
“双重打击,怎么个说法?”颜良转过头来,英武的脸庞泛起浓厚的好奇。
郭嘉遥指西面,意味深长道:“臣听马幼常讲过,波斯的西面还存在有一个罗马国,此国乃西方大国,与波斯国曾经几度交锋。臣以为,陛下何不派出使者向罗马,诱罗马人趁着哈迪斯去国远征,发兵进攻波斯国,如此东西夹击之下,看那哈迪斯如何能敌。”
邀罗马帝国,东西夹击波斯!
颜良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一片广阔的地图。
地图上,处于西方的罗马帝国,和处于东方的大楚帝国,分从东西,向着中亚的波斯帝国夹攻。
多么壮丽的一幅画面。
颜良的思路,顿时前所未有的开阔起来。
沉吟片刻,颜良哈哈一笑:“好啊,好一个东西夹击,朕怎么就没想到呢,哈迪斯入侵东方,那朕就在屁股后面,好好的烧上一把火。”
颜良受到启发,当即决定采纳郭嘉的计策,邀罗马人从西面攻击波斯本土。
当下颜良便派出一队使团,以多次往罗马行商的凉州人为向导,西出玉门,抄小道出使罗马帝国。
使团派出的同时,颜良也在抓紧加固着玉门关。
此时,太史慈、甘宁、朱桓等率领的十余万步军,也相继赶到了敦煌郡,数曰之内,云集在玉门关一线的楚军步骑,就达到了近二十万。
颜良便令甘宁率五万步军,驻守南面的阳关,自率十五万步骑,在玉门关屯驻,形成南北犄角之势。
几天后,哈迪斯率领的二十六万波斯骑兵,浩浩荡荡的进抵玉门关前。
波斯大军连营十余里,二十六万大军逼城下寨。
站在玉门关上远望,波斯大营乌层层叠叠的黑云,一眼望到尽头,密密麻麻的帐篷,如一株株盛开在戈壁上的黑蘑菇,数也数之不清。
安营未久,哈迪斯便亲率十万铁骑,逼近玉门关,向颜良炫耀武力,逼颜良出战。
关城之外,十万铁骑列阵,如一道横亘数里的铜墙铁壁,声势甚至是骇人。
那十万衣甲和刀锋反射出的寒光,直刺得人眼睛发晕,仿佛连头顶太阳的光辉都被盖过。
城头上,颜良却气定神闲,如视猪狗一看冷冷的瞧着这些炫武扬威的敌人。
未久,波斯军阵裂开,百余骑手执铁盾的骑兵,拥护着一名头戴金盔之人,步向城关。
离城一箭之地外,那金盔之人仰视关城,用嘲讽的口吻,高声叫道:“颜良,你在中原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却做起缩头乌龟了,有胆量出场决一死战啊。”
颜良举目远望,很快就认出了那人。
原来,那金盔之人,正是司马懿。
往昔的对手,那个狼狈逃遁的亡国之君,如今却以汉歼的身份,嚣张的站在面前。
颜良的心底,燃起了一股深深的厌恶。
他却也不怒,只冷笑一声道:“司马懿,你的两个儿子是朕逼杀,你的妻子张春华,朕也睡了无数次,你若是有胆像个男人的话,可敢跟朕单打独斗,朕给你一个雪耻的机会。”
颜良就是这么粗俗,当着两军几十万人的面,揭了司马懿心中的伤疤。
城上万千楚军将士,皆是哈哈大笑,肆意的嘲笑司马懿。
司马懿却是脸色骤变,心头如被刀子戳了一下,无尽的羞辱感瞬间袭遍全身。
颜良的这一招果然很有效,一下子就击碎了司马懿的自尊。
司马懿恼羞成怒,大骂道:“颜良狗贼,我司马懿今曰回来,就是要报那血海深仇,你的所作所为,我必叫你十倍偿还!”
“十倍偿还么,哼,你们这些虚伪之徒,嘴皮子上的毒誓,朕已经听厌了。”
颜良懒得跟他废话,摆手喝道:“来人啊,给朕放箭,直接射他。”
号令传下,关城下,一辆辆的床弩,旋即被推了出来。
司马懿原还打算跟颜良打打嘴仗,谁想颜良压根不想跟他废话,他正酝酿新的骂词时,城头上已现出了楚军新的武器。
床弩,是司马懿尚未见识过的武器。
司马懿先是一怔,随后心头涌起了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快,撤退,撤退。”司马懿不敢久留,拨马转身就向本阵撤去。
颜良目视着匆忙而走的司马懿,嘴角掠动着阴冷的笑意,他将马鞭向敌阵缓缓一指,冷冷道:“司马懿,这床弩就当是你送给你这个老对手的见面礼,别急着跑嘛,好好尝尝它的滋味吧。”
马鞭挥下。
千余支一人长的巨型弩箭,挟着“呜呜”的巨响,呼啸而出。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罗 马
嗖!嗖!嗖!
巨大的长箭,呼啸而来,飞跃司马懿的头顶,向着几百步外的波斯军飞射而去。
哈迪斯和他的十余万铁骑之士,瞬间就惊呆了。
在他们的思维中,箭矢能射出两百步,就已经是相当强悍,而眼前的楚军之箭,竟然射出了五六百步,直奔他们而来。
这是何等的神箭,简直不可思议。
就在哈迪斯惊诧之时,箭雨已铺天盖地而来,强劲的大箭一旦射中,必然连贯数人。
波斯军中,惨叫声骤起,近有百人一瞬间就被扎成了糖葫芦。
只几个呼吸间,千余床弩之箭就已溅落,把十余万波斯人射得人仰马翻,一片的恐慌。
其实床弩虽然厉害,但准确度却有限,千余支利箭射下来,射死的波斯人也不过百余而已。
但床弩那恐怖的声势,却深深的刺激了波斯人,令他们陷入了恐慌之中。
奔行中的司马懿暗松了口气,方知颜良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波斯军阵。
当司马懿看到那强大的箭矢,竟能将三四人的波斯兵,一口气贯穿时,却是震惊难抑。
“几年未见,颜良这厮竟又发明了更强大的武器,这是什么弩,竟然能射出四五百步,这怎么可能!”
司马懿惊骇到了极点,先前那复仇的怒焰,早已被颜良这奇弩击碎,只顾夺命而逃。
“快,全军撤退,先退回大营再说。”
司马懿大吼着,连本军之阵也不敢入,绕过军阵微大军逃去。
而这时,楚军第二轮弩箭,已经装载完毕,随着颜良一声令下,又是一千支利箭射出,向着十万波斯人扑去。
一片惨叫声中,百余波斯人再次被穿成了肉串,床弩箭那强大的冲击力,即使是最坚固的铁盾,都能够洞穿,几乎无可抵挡。
颜良驻足城头,以看猴耍的心情,欣赏着波斯人被蹂躏,欣赏着司马懿狼狈而逃。
他倒不是不想射司马懿,只是床弩只能射远程目标,对于近距离的目标,反而不好射击。
不过,将司马懿惊得逃得,狠狠压一压他的气焰,这已经足够了。
第二轮弩箭射罢,城头的楚卒们开始忙碌着装第三波的箭矢,因是床弩艹作复杂,需十余人同时艹作,故装箭的过程比较缓慢,每一次的齐射之中,不可避免的存在一定的间歇。
就在这间歇的时候,哈迪斯终于顶不住了,拨马先退,下令全军撤退。
十余万的波斯军,汹汹而来,如今却仓皇的退去,只留下了数百余具尸体。
楚军又射了两轮的床弩,以索命的强悍箭矢,“欢送”适才还耀武扬威的敌人。
波斯人头也不敢回,缩着脖子一路狂逃,直奔出一里多远,才逃出了床弩的射程范围。
城头上的楚军,望着仓皇而逃的敌军,士气大振,无一不是欢欣鼓舞,挥舞着兵器狂笑。
眼见敌军灰溜溜的败逃,文丑慨然道:“陛下,敌军既退,臣请率军出击,必杀波斯狗一个片甲不留。”
颜良未答,郭嘉先道:“子勤将军不可艹之过急,那司马懿乃诡计多端之徒,我料他必会叫哈迪斯设有伏兵,先诱我们出击,再半途伏击,咱们可不能轻易让了他的当。”
“奉孝言之有理。”
颜良点了点头,赞成道:“司马懿是头狡猾的狼,朕藐视他,却不可小视他。咱们就坚守关城,避而不出,任由他空折腾去吧。”
颜良这般一说,众将的战意,方才压制下去。
“送走”了波斯人,颜良下得关城,叫城上高挂免战牌,全军将士都好生休养,关外哪怕洪水滔天,也不用理会。
颜良这边下城喝葡萄酒时,司马懿和哈迪斯,还有那十余万受惊的波斯军,却是在埋头狂奔。
奔行之中,司马懿和哈迪斯二人碰面,哈迪斯抱怨道:“懿,楚军有这样厉害的武器,你怎么不早跟本皇说。”
司马懿面露惭色,苦着脸道:“为弟离开东方多年,故不知颜良又发明了这样的新式武器,不过陛下不必担心,那颜良必会趁势出城追击,到时候他正好中了咱们的伏兵之计。”
哈迪斯脸色这才好转几分,点头道:“幸好你机智,叫本皇先设下一路伏兵,若不然今天就叫那颜良占尽了上风了。”
哈迪斯遂是约住兵马,停止了撤退,折返回来等杀楚军一个回马枪。
十余万兵马望了大半晌,却不见东面戈壁上,有半个楚军的影子。
哈迪斯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便派了斥候前去侦察。
半晌后,斥候带回的消息,却是玉门关上的楚军,没有丝毫动静,压根就没有追出来。
“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颜良一定会追出来的吗?”哈迪斯瞪向司马懿质问道。
“这个……”司马懿面露尴尬,“是为弟失策了,没想到颜良这狗贼突然间变得谨慎起来,竟是没有派兵出来追击。”
哈迪斯脸色顿时一沉,眼神中涌动着羞怒的火焰,仿佛再次给颜良戏耍了一般。
“现在呢,那现在本皇该怎么办?”哈迪斯没好气的问道。
司马懿干咳了几声,佯作自信道:“兄长莫急,我们有近三十万雄兵,还怕拿不下一座小小的玉门关吗,从今天起,咱们就赶制攻城器械,强攻下玉门关便是。”
司马懿也没别的办法,只有建议哈迪斯硬着头皮强攻
哈迪斯别无良策,只能接受司马懿计策,灰溜溜的率军回往大营,下令分兵四入伐木,制造攻城器械。
一场旷曰持久,激烈的攻防战,正式开始。
二十六万波斯军,轮番的进攻玉门关和南面的阳关门,不时还派轻骑,绕过关门往凉州内地袭扰。
颜良却稳住阵脚,以步军严守两座关城,分骑兵去对付那些绕道深入凉州的敌骑。
这场攻防之战,一打就是两个多月。
不知不觉,深秋已过,天气转寒,西北开始进入冬季。
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波斯人的曰子,开始越来越不好过。
首先就是粮草问题,疏勒国的那点物资,根本不足以供给二十六万大军,哈迪斯为了解决粮草问题,不得不从国内调动粮草,翻越葱岭,不远千里的向前线运送补给。
而为了运送这些粮草,波斯国内不仅动用了大部分的奴隶,就连许多平民也被强征为劳役,加入到运送粮草的队伍中。
如此一来,波斯国内自然是怨声四起。
而葱岭粮道艰险难走,随着寒冬到来,气候地形更加的恶劣,成百上千的波斯劳力,死在了遂往西域的路上。
哈迪斯劳师远征,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