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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死了。被一剑穿心。”
“啊?当时燕七拉我跳崖之时,非兰中箭,燕七只是些许轻伤!”锦曦不由得大惊。
朱棣沉沉地看着她不语。
“你怀疑我?!”锦曦有点愤怒。
朱棣笑了一笑:“我如何不能怀疑你?那群黑衣人如何得知本王要与你同去?去了之后招招都冲着本王来,对你却不下杀着。”
锦曦气得发抖,拼死护他,却招来怀疑,她冷笑一声道:“燕王为何指使燕十一掳走我家表妹?那封信又怎见得不是你所写?”
朱棣凤目一张,寒意逼了过来:“你是如何得知魏国公府小姐是我指使燕十一所掳?”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原来真是你掳走的!信是不是你留的就难说了!”锦曦明知那封信不可能是朱棣所留,不然,也不会赔上燕七性命,但见朱棣怀疑她,心里气恼,更生气他竟令人掳走珍贝。
“你!”朱棣气结。
“我什么?难道人不是掳走的?你明知我与表妹情投意合,你掳走我的心上人是何用意?啊,你也明知李大哥爱慕我表妹[奇++书网//QISuu。cOm],殿下又是何居心?”
朱棣原本只想整整谢非兰,掳走珍贝让他着急,以报被他摔倒之地的仇,现在却是百口莫辩,突想起被她一脚踹下山崖,怒气翻涌,双手抱臂斜睨着锦曦道:“若问这居心嘛,很简单,本王也看上你表妹了,决定请父皇赐婚,立她为燕王妃!”
“你,你无耻!”锦曦又急又怒。
朱棣看她惊怒,不觉好笑,心里的火气瞬间没了:“别以为你救了本王就敢对本王无礼。实话告诉你,掳走你家表妹,就是为了报你一跤之仇。”
“现在殿下气平了?非兰不与你计较掳走表妹之事,更不会张扬出去,可好?”锦曦想了想,还是不愿惹怒朱棣,珍贝人好好的呆在中都皇城,此事就算了。至于设伏的黑衣人,她不查,朱棣也不会放过的。
朱棣一愣,喉间溢出阵阵轻笑:“非兰,你实在有趣,不急不躁,能迅速判定事情轻重。我掳你表妹,你摔我一跤,咱们扯平,再不提及。”
锦曦闻言心头一松,朱棣不怀好意地看她放松了表情,脸一沉:“不过,你竟敢踹本王的……哼,这账又如何算呢?”
“殿下不是打过非兰一巴掌么?也扯平!”
“呵呵,”朱棣忍不住就想笑,谢非兰可真懂得息事宁人,他就想逗他。“本王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嗯?”
“殿下意欲何为?”锦曦记起李景隆临行前的眼神,告诫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朱棣故作沉思状,想了会儿道:“燕七殉职,本王少了一个护卫,这样,你就做本王护卫吧。”
锦曦气得使劲瞪了他一眼。
“两月!”朱棣比比手指头,笑道:“就本王在凤阳巡视这两月!两月之后,本王不再追究你的大不敬之罪。”
“我还要护卫表妹,还要,”锦曦拼命地想,突想起李景隆说起的雨墨,一咬牙说道:“还要与雨墨成亲!”
“魏国公府的千金回风阳老家就住在中都皇城好了,本王巡视,唉,不是本王说你表妹,她想必是喜欢跟着的,至于你纳侍妾么,本王给你办个热闹的,必不会委屈了景隆的侍女!”
锦曦一愣,反应过来讷讷道:“成亲热闹就不必了,那个,表妹会不高兴!”
“这么说,非兰是答应了?”
锦曦心想,先应下,等找着珍贝,请李景隆帮忙,早日离开便是。当下道:“这两月非兰听从殿下差遣。”
朱棣长声大笑着走出非兰舱房,谢非兰,你实在有趣,这两月真的不会寂寞了。
他走回主舱,燕九早已肃立等候,见他进来便递过燕五信报。朱棣看了冷笑道:“这凤阳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朱守谦马上要大婚,怎么也跑来了?都给我一一盯紧了。”
“主上,靖江王可是与秦王……”
朱棣陷入了沉思。难道这次淮河决堤,朝廷赈灾有大文章?他淡淡地吩咐道:“无妨,眼睛放亮点,父皇叫我前来巡视必有深意。再浑的水也要把捣乱的鱼看清楚了。”
“是!”
正文第21章我是护卫我怕谁(二)
河上行船两日,李景隆每天上得楼船与朱棣锦曦作伴。却苦于无单独的机会和锦曦相谈。两人目光交会之时,锦曦只能告诉李景隆平安无事。
船行至凤阳靠岸,李景隆笑着对朱棣道:“王爷,您办您的公务,景隆这就告辞。”
朱棣也笑:“景隆若于名山之中寻得珍兰,不忘请本王观赏便好。”
“这是自然,对了,非兰,你要寻你表妹,这雨墨……”
朱棣抢过话头,微笑道:“非兰答允做本王两月护卫,不过,不耽搁她的好事,燕九,你着人接雨墨姑娘去。”他转头看看非兰,戏谑地道,“本王对下属向来宽容,非兰不必担心你家表妹,这女人嘛,吃点醋才好,省得你鞍前马后,你那个表妹却骄蛮不懂珍惜。”
他又不屑地说:“还是趁早打消娶她的念头,本王实在不忍非兰娶这么个……唉!”
锦曦哭笑不得却只能恭敬地道:“多谢王爷关心,那个,雨墨,先做我侍女可好?”目光却是看向了李景隆。
“也好,若是现在收了雨墨,魏国公怕是不喜,不愿同意婚事。”李景隆理解地说道,侍卫?他脑中转过了数般念头,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为什么,眼睛询问锦曦。
“如此多谢李大哥了,非兰感恩王爷救出表妹,所以愿做王爷两月侍卫。”
“有非兰在王爷身边,王爷此行定会平安顺利,景隆这就告辞。”李景隆拱手告辞。
上岸之后,凤阳县令并一干当地官员富绅早已等候在侧。
锦曦站在朱棣身后,板着脸等仪式完毕。
朱棣却端着茶,慢条斯理地与地方官员寒暄。不知不觉,锦曦站了一个时辰,早已不耐烦之极,便东张西望四处打量。
燕王代天子巡视,凤阳码头挤了个水泄不通。锦曦伸长了脖子,目光所及处不是人头就是旌旗招展,听朱棣还在缓缓地问受灾地方的情况。便叹了口气,觉得这护卫如此当下去,实在是闷得慌。
突然,她眼角瞟到一丝银光闪过,条件反射地挡在了朱棣面前,手中已抄到一把柳叶飞刀:“王爷小心,有刺客!”
随着她这声大呼,码头上乱成一团。
凤阳县令吓得坐倒在地上,人群开始纷乱。燕卫纷纷涌上来把朱棣围了个结实。
然而,除了这把刀,便再无动静。
锦曦皱皱眉,往飞来时的方向看去,人群拥挤散开处,有一位头戴纱帽的男子看似与人群一同张惶跑开,但凭着感觉,他的气质却有鹤立鸡群之感。
她不作他想,足尖一点已追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声:“保护王爷!”也就这一回头,她瞧见朱棣还端着茶在喝,丝毫不见慌乱,嘴边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一愣,身形缓慢,就停下了脚步。看了眼消失在视线中的男子又施施然走了回来。
“怎么不追了?”朱棣含笑问道。
“没看清是谁发的刀。”
“王爷受惊,还是先去皇城歇息,本官一定严查缉捕刺客!”凤阳县令苍白着脸跪伏于地。
“啪!”朱棣突然变色,将手中茶碗狠掷于地,“本王初到凤阳就遇刺客,不过是巡视灾情,就有人敢前来行刺,有什么事情是不敢让本王知晓的么?李县令,通令全县,本王代天子巡视,明日起连续三日坐镇县衙,受理各种诉状,凡举报投诉者,只要情况属实,赏银十两。”
“是,下官遵命!”
“还有,”朱棣寒着脸道,“若给本王发现有人阻止前来鸣冤举报者,杀无赦。”
李县令浑身一抖,深深地埋下头:“是!”
“去皇城!”
队伍浩浩荡荡往皇城进发。朱棣乘轿,锦曦正要上马,朱棣对她招了招手:“非兰与本王同轿吧。”
锦曦看了眼那顶大轿,众目睽睽之下与朱棣同轿?她想起朱棣的狡猾,不想担被他发现的风险:“非兰做王爷护卫,骑马护着车轿便好。”
“这万一途中有人再行刺……”朱棣似乎为难地看着锦曦。
她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上了车轿。
轿内甚为宽敞,锦曦规矩地坐着,朱棣突笑道:“非兰为何在本王面前一直拘谨?本王很可怕?”
“王爷身份贵重,非兰只是个护卫。但答允王爷之事,自当尽心尽力。”
朱棣见她如此小心,觉得无趣,嘴角一弯道:“哦?尽心尽力啊?若是无人行刺,非兰不是无用武之力?这样吧,每日安排几人时不时射点飞刀非兰接着玩解闷吧!”
“方才在码头是王爷故意安排的?”锦曦蓦然瞪大了眼。
“是啊,我见非兰站在身后甚是无聊,就端起茶杯使了个眼色。这不,非兰不无聊了,也免得凤阳县令啰嗦半天还说不到重点。”
朱棣说得理直气壮,锦曦不由气结,嘴一撇:“说的也是,不这样,怎么找理由扔茶碗发脾气?怎么好当众立威办理公务?呀!王爷真是好计谋,以后再有飞刀,非兰肯定不接了,若是王爷受伤,还可以用这理由把怀疑的人抓起来慢慢审。嗯,这也不错,王爷就每日多安排点人手行刺吧,就凭王爷这身醒目的锦衣蟒袍,绝对不会误伤无辜之人。”
“你就这么盼本王受伤?”朱棣眼睛眯了眯,脸板了起来。
“这个没办法,谁知道那柄刀是真那柄刀是假?谁叫……王爷不会武呢?”锦曦叹了口气,见朱棣眼一瞪,她突然眼睛一亮笑道,“传说中以金丝编成软甲可挡刀兵,反正王爷也不缺金子,弄一件穿穿,若是以后出府忘了带银子,抽根金线付钞也不会被人说吃白食。”
朱棣眉一挑,声音已经转冷:“谢非兰,莫要以为你是靖江王的表弟,魏国公的远亲就可以嚣张!既然做本王的护卫,这两个月你就小心点,别让本王伤一根头发,不然……”
“王爷每天都会找人来刺杀自己。非兰可没这本事护你周全,要知道王府的燕卫个个武艺高强,这护卫,非兰做不了,王爷另请高明吧!”锦曦想若不是没见着珍贝,她怎会低声下气答应做朱棣的护卫?!
“你不担心你的表妹?不担心魏国公斥责与你,不答应亲事了?”
锦曦心想,魏国公?我爹才不会斥责我为了珍贝做你护卫,怕是知道我为了珍贝这般抛头露面低声下气才会恼。
“多谢王爷好意!非兰……嘿嘿,这受伤期间,雨墨衣带不解地侍候非兰,想想王爷说的也是,表妹大家出身,骄横刁蛮不知礼数,有雨墨在身边,不娶表妹也罢。”锦曦笑逐颜开,大喝一声:“停轿!”
朱棣一愣,轿子一停,锦曦伸手便去掀轿帘。他伸手一把扯住她,也喝道:“继续前行!”
不等锦曦挣扎,他笑道:“难不成你想在轿子里再摔本王一跤?”
锦曦愣住,使劲甩开他的手:“我说不做就不做,我已修书回魏国公府,告知叔父表妹被燕王殿下安置在皇城,好着呢。”
“哼,谢非兰途中意图对魏国公千金不轨,被本王当场撞见,着燕十三救出徐小姐……”朱棣说着目光如矩看向锦曦。
“不要脸,本末倒置,指鹿为马!你以为表妹会与你同做伪证陷害非兰?!”
朱棣悠悠然接口道:“若是魏国公得知本王欲立他的千金为王妃,你说,他会不会同意陷害你?”
锦曦大惊,她最怕就是这件事。珍贝假冒不外也是为了引起朱棣的反感,如果弄假成真就玩完了。她气鼓鼓地说:“王爷不是讨厌我家表妹?你就不怕娶了她从此燕王府鸡犬不宁?”
“这你就错了,本王不知道娶了她再另寻佳丽?燕王妃头衔……只要她是魏国公之女就可以,别的不重要。”
“非兰做王爷侍卫,两月,记住,说好了两个月!”锦曦悲愤无比的说完,扭头再不理朱棣。
“本王侍卫可不是站在本王身边充样子就行了,十二个时辰不得离开本王身边。”
“什么?”
朱棣很有耐心地解释:“就是说,本王用膳,以前是太监试,但来了凤阳本王不放心,从现在起由你来试菜。本王休息,你得站在殿门口……”
“难不成你升堂我得站在你身后?你出恭,我得守在茅厕旁?”锦曦愤愤然接口,“还有什么?”
朱棣嘴角扯得很开,又露出雪白的牙,忍笑忍得浑身发颤:“你真聪明,深知本王心意,别的嘛,燕九会一一告诉你。”他相当欣赏锦曦玉面上浮起的生气的红晕,像清晨阳光初升晕染出的朝霞。
不多会儿,到了皇城。
锦曦跳下车板着脸禀报:“王爷,非兰可以先见过我家表妹吗?”
“当然可以,燕九,去请徐小姐偏殿一起用膳。对了,告诉徐小姐,莫要再浓装前来。本王不喜!”朱棣扔下呆愣着的锦曦抬步走进西华门。
锦曦顾不得欣赏皇城的宏伟建筑,紧跟上朱棣解释道:“非兰很久没见表妹,想与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