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轻柔悦耳,锦曦听入耳中,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他,仿佛看一条毒蛇。冬夜的月光映着院中的白雪,渐渐的将寒气带入锦曦的骨子里。她想起朱棣的那个吻,那些温柔缠绵的话语。
“怎么?受伤了么?”李景隆笑着瞧她,突然神色一变猛然握住锦曦的双肩:“你喜欢他了?”
“不!”锦曦尖声喊出来,挣脱他退到窗边。
李景隆冷笑一声,放下一直玉瓶道:“这是解药,锦曦,你仔细想清楚,想害你的究竟是谁。”
锦曦心头剧震,等到李景隆离开,她才软了下来,想起自己对朱棣居然有了好感,想起今晨朱棣的拥抱,他的浅笑……“原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要报仇,原来,他再凤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锦曦埋着头哭了起来。
她原以为和朱棣之间的过往都是闹性子的打打闹闹,至少光明磊落,也不会放在心上。朱棣亲口说的话犹还在耳边,他说他不会报仇,就算他又给了他一记耳光,他也不着恼。可是现在,锦曦心里一片灰暗,对朱棣才起的好感瞬间变成了仇恨。
锦曦哭得累了,睁开眼,满室清辉,如霜似雪在楼板上结了浅浅一层。她闭上眼使劲把玉瓶握在手中,两种思想再心中冲撞。是服下解药还是再信朱棣一回。她万分作难,不愿相信李景隆所说,但直觉却告诉她,李景隆没有撒谎。
她迟疑良久,手指握住玉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在她放开心防之时,居然得知这样的一个消息,锦曦喘了口气,只觉得心悸。
李景隆下毒在先,朱棣下毒在后,他们,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锦曦摇了摇头,心里一片凄苦。
她把玉瓶贴身藏好,点燃烛火,对镜自揽,细心临下一幅自画像,像中的锦曦头梳桃心髻,插着阳成公主送的那支红玉镶金点翠攒花步摇,听说阳成与朱棣同为一母所生,今日回门,心里开心特意插了。
对镜幽幽叹了口气,锦曦小心画下裙衫。今日穿的是鸦青大袖衫,外罩同色比甲,魏紫百褶罗裙。画到腰间所系丝绦,她的手抖了抖,想起朱棣俯身为她系上玉佩那一刻的心驰神摇,满心欢喜,羞涩无言,不觉又落下泪来。
画像完成,锦曦怔怔望了半响,在留白处题下:“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玉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是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她把画用玉石镇纸压在桌上。想了想,又将李景隆送来的那片兰叶一同压住。看看天已渐亮,锦曦留恋的望了一眼绣楼,打开门走了出去。
徐达和夫人起来,见侍女们面带喜色,齐声道:“老爷,夫人,请往偏厅用早膳。”
二人狐疑地走进偏厅,锦曦笑着迎上前来:“给父亲,母亲请安!今日锦曦要回王府了,一早起来为爹娘做早膳。”
“哦?锦曦亲手做的吗?为父可要好好尝尝。”徐达心里宽慰,锦曦回府两年却从不知道她善厨艺。
锦曦扶着徐夫人坐下,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红豆糯米粥,笑着介绍:“这是干丝小笼,蟹黄蒸包,拌蛰丝,还有这个,是女儿今晨收集梅花上的雪制成的雪露虾饺,娘,你尝尝。”
徐夫人挟起一个虾饺咬了一口,鲜甜无比,笑着拍了拍锦曦的手道:“锦曦一嫁人,真是两个样子呢,燕王有福!”
徐达呵呵笑了,柔和地对锦曦说道:“以后又不是不能回府,你有了两个弟弟两个妹妹,都盼着你回来逗着玩呢。”
“好啊,我可喜欢逗他们,小猪似的……”锦曦见徐夫人皱眉赶紧把后半句话说完,“小猪似的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哈哈!锦曦真会说话!”徐达笑得合不拢嘴。
一名侍从垂手走进报道:“老爷,燕王已前来接王妃了。”
徐达和夫人笑逐颜开,携了锦曦道:“瞧瞧,当初还不想嫁,瞧瞧燕王多疼你,,一早就急着来接你回王府了。”
锦曦勉强地笑了笑,心里隐隐又有了一点希望,希望李景隆说的全是假的。她对父母福了福道:“锦曦这就回王府了,爹娘保重,勿以锦曦为念!”
走到前厅,朱棣穿了身绛红长袍,微笑着走上前来,扶住锦曦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说道:“锦曦,你没睡好,昨晚想我了么?”
锦曦脸一红,侧脸不肯看他。
朱棣意味深长的又道:“不想本王,难不成锦曦留在府中与情郎私会?”
“你说什么?!”锦曦秀眉一挑,面带怒意。
“呵呵,本王可记得从前的非兰最是大气,怎么?开句玩笑都受不了?”朱棣嘴角一弯,凤目中又闪动着锦曦看不明白的神色。似挑衅似戏谑似伤心,种种情感从他眼中闪过,偏偏那朵笑容像雪里腊梅,开尽颜色,灿烂之极。
锦曦zwtxt注视着那双眼睛,薄薄的眼皮,勾子一样狭长入鬓,极尽魅惑。她低低自语:“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眼神,在心里藏住那么多事呢?”
“什么?”
她说的极轻,像一声叹息飘过,朱棣没听明白,也没有在意,告辞徐达与夫人,便搂着锦曦上了马车。这次他没有骑马,坐进了车轿里。
锦曦盘算着回去好好问他,心中有事,不想搭理。朱棣也不说话,倚在软榻中盯着她看,他耐心很好,昨晚伊白衣守在魏国公府外守到一青衣蒙面人潜入后院,看到锦曦绣楼有灯影一闪映出两个人影,锦曦留下来原来是为了与人私会!
伊白衣道来人武功奇高,竟跟丢了。朱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堂堂燕王妃,居然借回门之即与人私会绣楼!来人不管是不是下毒之人,就锦曦隐瞒此事,就够他光火。
朱棣想到此处,伸手就捞起锦曦坐在自己身上。不等她挣扎,手撑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下去。
锦曦困在他怀中,又在车轿内,不敢弄出声响,只闭紧了牙关不让他进入。
朱棣哼了一声,手在她腰间一捏,锦曦吃痒不过,才一张嘴,朱棣已大模大样的吻得深了,他反复蹂躏着她的红唇,辗转吸吮,直至锦曦呼吸不畅,软软的倚在他怀里。“我想你,锦曦,我一日也不愿让你离开我身边。”
温柔的情话像一把刀凌迟着锦曦,她再也受不了,泪眼蒙眬地望着他轻声道:“我没武功了,你能让我恢复武功吗?”
她的神情是这样凄楚,双眸带着一丝希望企盼的看着他,锦曦想听到他说一声好,想听到朱棣告诉她,只不过是在和她致气,逗逗她罢了。
“呵呵,没有武功就这么难过么?我会保护你,锦曦。”朱棣深深地看着她,让她恢复武功,她就可以随意去见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她会跑得无影无踪,让他找不着她,让他控制不了她。朱棣转动了心思,打消了还她武功的念头。
锦曦低下头,两滴泪落下,她哽咽道:“王爷,这独憔悴的毒真的不能解么?”
“本王会遍寻神医找到解毒良方,恢复你的武功。”朱棣温言劝道,搂着锦曦淡淡地笑了:“怎么?锦曦怀疑我?”
“不是我怀疑你,是你不说实话,难道独憔悴的毒没有解除么?”锦曦慢慢的说道。
朱棣手僵了僵,一字一句地问道:“昨晚你见的神秘人告诉你的么?是谁?毒是他下的?为什么又要前来告诉你?”
锦曦想离开他的怀抱,朱棣双臂一紧厉声喝道:“是谁?你瞒着本王去见的人是何人?!”
“你以为我是不守妇道么?问得这般理直气壮!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锦曦气愤之极。
说话间已到了王府,朱棣不管不顾抱了锦曦下了马车走进府中。锦曦羞愤之极,把脸埋在他胸间不敢见人。
进了来燕阁朱棣放下锦曦沉着脸道:“看来有必要好好和你谈谈了。”
“你既然解了独憔悴为何又要对我用化功散?”
“来人为何想废你武功?本王新婚之夜传出话去说伊白衣已解你所中之毒,并无大碍,就猜他必会去找你。你以为,你神色犹豫之时,本王会瞧不出吗?早叫伊白衣和燕卫侯在魏国公府外,可惜却叫他逃了……锦曦,你真叫本王失望!告诉我,是谁?来见你的人是谁?!”
朱棣想到锦曦居然知道却不告诉他就气,面如寒冰狠狠地瞪着她。
“你解了独憔悴,又给我下了化功散,是因为不想让下毒之人觉察么?”
朱棣不想让下毒之人觉察,想引出幕后之人,又何尝不是想借机欺负一番锦曦,免得她急起来开打自己又赢不了。听锦曦这般问,那点心思无论如何是不想让她知晓的。
他侧过头冷冷说道:“知道就好!”
锦曦心里一空,一股喜悦从心底里泛起来,她嫣然一笑:“那人已露痕迹,你可以解了化功散还我武功了。”
“不行!”
“什么?”
朱棣慢吞吞地说道:“本王还是觉得你没有武功的好。告诉我,那人是谁?@敢破坏燕王娶妃,胆子不小,究竟是何人?”
锦曦猛的明白了,笑容凝固在脸上:“为什么要对我下化功散?为什么不在解毒之后对我说明原委,我自会配合引出下毒之人!原来……原来你所说的话全是虚言,你,你心里念念不忘往日受我折辱之仇!呵,下毒之人怕是遂了你的心愿吧?朱棣,你睚眦必报,枉我……枉我还……你出去!”
朱棣见她护着那人,始终不肯吐露实情,怒气越来越重。“来人!给我看住燕王妃,不准她出这房门半步!锦曦,你想明白,我才是你的夫婿!你,你居然袒护那个对你下毒,坏我大婚喜事之人!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这里吧!”说完拂袖而去。
朱棣不肯给她解药,还下令禁足,锦曦望着他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摸出玉瓶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吃了解药受李景隆恩惠,中他离间之计,可是不服解药,武功便不能恢复,只能受朱棣的气。她心中委实难决,想起朱棣的专横霸道,一咬牙服下了解药。
片刻之后,丹田热气上扬,锦曦缓缓导运内力,惊喜的发现武功已经恢复,她并不动声色,就想这样和朱棣耗下去。
子时时分,她突然听到门响,难道李景隆敢来高手如云守护森严的燕王府?锦曦坐起身喝问道:“谁?”
“嘘!”燕十七一身劲装悄如狸猫般出现,“锦曦,听说王爷不让你出房门半步,我来瞧瞧你。”
燕十七怜惜地瞧着她。锦曦眼圈一红,委屈地喊了声:“十七哥!”
燕十七轻叹了口气,眼晴在黑夜里褶褶生辉:“锦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我,我想过,你若在王府过得好,我便做你的护卫,你若过得不好,想离开,我就带你走。”
从大婚到现在,短短几日锦曦先有中毒失去武功的伤心,再有李景隆毒蛇般的挑唆,朱棣对她从温言好语到冷言冷色,锦曦何尝经历过这些,听了燕十七的话,心中才渐渐有了暖意。
她感激地看着燕十七道:“十七哥,我呆在王府很闷,想出府走走。”
“好,我带你走。”燕十七当机立断。
锦曦笑了,脱下华服,换了劲装与燕十七悄然离开了王府。
刚出府门,二人就瞧到尹白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俩。
“大哥!”燕十七缓缓拔剑,“我知不是你对手,但是,你不能再阻挡于我。今日我一定要带走锦曦。”
“王妃,你可曾想过你这一走,王爷会有多伤心么?”
“师兄,”锦曦已想明白一切,淡淡地笑了,“你是燕王的人,所以你一直帮他。可曾为我想过?明知失去武功对习武之人是多么痛苦的事,你们却忍心这样对我。我信任于他,他却不肯解去化功散之毒。他口口声声对我情深意重,可想过我的感受?如今却反过来怨我有事隐瞒于他。师兄,我决意离开燕王府,你不要挡我。”
尹白衣有些无奈,低下了头:“对不住,王妃,我还是要带你回去。阿飞,你挡不住我的。”
燕十七沉声道:“挡不住也要挡,大哥,出招吧!”
“慢!”锦曦笑得很狡猾,手一翻亮出一柄匕首,“带我的尸体回去?”
“锦曦!”尹白衣头开始痛起来,他管不住锦曦只能对燕十七开吼,“你可知道拐带王妃是什么罪名?”
“我没有拐带她,我只是做一个护卫,陪王妃出去散散心罢了。”燕十七明白锦曦的意思,脸上笑容顿现。
尹白衣恳切道:“锦曦,王爷也有骄傲,你可知道,你中毒之时他守了你一夜!”
锦曦脸一红,想起第二日床榻凌乱的样子,朱棣温柔的样子又在脑中浮现。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分不清哪个才是朱棣的真心,哽咽道:“我,只是出府散散心,他居然不让我出房门!师兄,你是他的人也好,是我的师兄也好,我想寻个清静地好好想想。”
“那晚我个潜入你绣楼之人交过手了,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看似一人,其实暗中却带有众多高手护行,锦曦,你为何不肯说出他是何人?”
能告诉他们是李景隆吗?锦曦想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