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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仍然在高呼口号的那些混蛋,毛利庆亲咳嗽了两声,会场中逐渐安静下来,“如果我们据守萩城,各位觉得究竟能有几成把握守住?”
“主公,即便只有一成的把握我们也要奋战到底,决不能玷污国体,做出有辱武士身份的事情。主公请放宽心,我们长州的武士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贼子们若是来了我们必当拚死杀敌,相信在我们无限的勇气面前那些蛮子肯定会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我对我们的胜利充满信心。” 这些人也都看出毛利庆亲立场的不坚定,久坂玄瑞立刻站出来大声的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毛利庆亲在心里狠狠地哼了一声:要是光靠勇敢和信心就能打胜仗,我们又怎么会被赶到长州来。就在这时新的敌情被送了进来:清国的大军并没有花很长时间休整,反而在稍事休息之后就沿着海岸线水陆并进,向着萩城杀过来了。据估计敌人上岸的人数在一万到两万之间,而海船则在百艘以上,其大如城堡,明后天即可到达。
看着这份敌情毛利庆亲长叹一声,“天亡我毛利家啊。”现在萩城的兵力总共不过七八千,火器的装备在日本算是名列前茅,可是一想到英军的大炮那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城池虽然修得很坚固,可是致命的一点就是这座城也靠海,总之毛利庆亲怎么看自己也不像是能打赢的样子。
激进的少壮派看到这份敌情也都面面相觑,毛利庆亲的失败情绪多多少少的也感染到了他们,思考良久久坂玄瑞做出了一个决定,“主公,这一战非打不可,不战而降非是我大和勇士所为,但是萩城是我们毛利家世世代代的居城,我们也不忍心它毁于战火,我请求尽起长州的兵马,在长门与来犯的贼子决战,望主公准我所请。”
在久坂玄瑞看来这个计划算是顾及了毛利庆亲的担忧,尽起长州的人马如果打胜了当然没什么话说,如果真的全军覆没毛利庆亲手中再无可战之兵,那个时候他不管是逃还是降相信都不会有人耻笑与他,作为一个武士面对如此局势他能为长州所作的也只有这些了,经此一战之后不管胜败长州的声名都将不堕。不过毛利庆亲就不这么想了,把长州所有的兵马都放到长门与敌人决战,这在他看来与送死没什么两样,长门的地形远不及萩城险要,如果在那里决战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凭持的东西,敌人甚至可以通过海路对长州军展开三面包围。可是面对这些无比激动的手下毛利庆亲也有些无奈,实际上他自己已经想投降了,不过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要是真的说出来还不知道要激出多大的乱子。
就在毛利庆亲沉默不语的这段时间,其他的藩士们也都开始附和起久坂玄瑞,看着这群狂热的武士毛利庆亲一咬牙,终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因为在他看来,如果真的想走出攘夷的怪圈恐怕这些人必须死绝,等他们都死了自己再起用持开国立场的藩士向蛮人、清人求和,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些人倒也不算是蛮不讲理,“要是长井雅乐还能起身就好了,要说对蛮人的了解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毛利庆亲在心中想道。
长门只是一座小城,如果放到游戏中恐怕要算防御力最弱的哪一种,久坂玄瑞在这里设立了大本营,在与众人商量使用何种战术的时候羽跟直能第一个跳出来,“长门无险可守,我们又面对远远强于我们的敌人,这个时候防御只能是坐以待毙,我们应当效仿信长公在桶狭间所为,全力突击,一举击溃敌军。”
久坂玄瑞点了点头,这个想法非常符合他的胃口,另外一提到信长公什么的也总能激起他们的热情,周布政之助对这个想法不以为然,这一带地势平坦,而且南蛮人最重阵型,再辅以海上的船只可以随意窥探己方的动向,这突袭怎么可能成功。
周布政之助是自己请求前来督师的,这些毛头小子们让他实在放不下心来,他并不知道毛利庆亲打算把这些人全部送进鬼门关,对他来说无论如何不能看着藩主把长州的命运完全交到这些人手里,所以虽然知道这些少壮派看自己不顺眼,可他还是跟来了。“突袭之策我认为不可,桶狭间是斩下了今川义元的人头所以才胜负逆转,可是现在敌酋必在海上,他们在局外观看这一团混战就如同隔岸观火,他们在后面调兵遣将,而我们则要陷入其中,到时候反而是我们无力指挥,这样如何才能取胜?”
众人虽然十分讨厌周布政之助这个老头子,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些道理,织田信长冒雨偷袭,可是现在晴空万里,要说能够潜入敌营实在有些困难,“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窝在长门等着南蛮人的大炮把我们轰上天不成?”要说久坂玄瑞不害怕现代火炮那也是在太抬举他了,长州就有新式的榴弹炮,只不过数量很少,但是那威力却让所有的人咂舌,所以这些人死都不愿意呆在城里。
“敌强我弱,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想也只能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至于胜负就要看菩萨保佑了,所不定在战场上对手会犯错误,我们也只能做好准备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周布政之助并不以军略见长,更何况现在就算诸葛亮复生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来获取胜利。
众人再一次议论纷纷,中英联军大概要到明天才能到达这里,但是海面上已经是千帆竟过,一艘艘战舰旁若无人的来来回回,仿佛岸上的长州大军都是些纸人一般,而这帮家伙恐怕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大船,看来玉碎可不是说着玩玩了。
魏人杰已经得到日军在长门一带集结的消息,日军的意图这让他有些搞不懂,在攻下了下关之后因为后面还有恶仗要打所以没有放纵士兵,同时在当地的老百姓当中很容易就找出了一群日奸,长州的地域要比萨摩大,所以魏人杰需要有一个更形象的认识,这些日本人倒是个个奋勇争先,每个人都是叽哩哇啦的的来上一段,仔细地介绍着长州这一带的地形、风土,同时恨不得立刻带着魏人杰出发去打萩城,这让魏人杰感到十分的高兴,通过这件事和下关城的投降来看长州的藩主十分不得人心,他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长州的战事会比萨摩顺利的多。这一路上的景致的确比萨摩有意思的多,他在萨摩光顾了打仗见一处烧一出,这放火的原始欲望的确是得到了极大的发泄,但是异国的风光却一点都没有看进去,这里就不一样了,长州藩在得知萨摩被灭之后就把兵力都收缩到下关和萩城,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属于真空地带,连武士们都集中在这两处,所以下层民众没有人组织也就兴不起什么风浪,何况这个时候正是农忙季节,要是抗击外族侵略者耽误了收稻子可就糟糕了。
也算是半个农家出身的魏人杰十分惊讶于这里农业的落后,在他与萨摩交手的时候他明显感到这个国家虽然比两江还要差一些,但是比起中国其他的地方却要强不少,可是现在一看才知道自己错的是在非常厉害,日本农业唯一还说的过去的恐怕就是那些在田里的女性,看惯了小脚女人的魏人杰真的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能干这么多活,“腿是短了点,不过也还算凑合了,我们大清女人的腿也不算长,要说长腿还是得看那些西洋女人。”魏人杰看了自己的队伍一眼,心里打起了算盘。
第二部 二鬼子汉奸李富贵 第七十四章 长门决战
健种强国也是最近两江十分流行的一个学说,虽然有些观点颇为激进但是李富贵还是在一定的程度上肯定了这种思潮的正确性。在军队中由于职业的关系这种观点尤其有市场。找一个强健的老婆生下来的孩子们理所当然更加强壮,这如果在历史上的其他时期或许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那个时候说的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可是在两江这句话已经没有什么市场了,在这里当兵工作稳定、收入丰厚,升职也很容易,而且没有以往的那种危险性,不管在任何一个阶层看来,当兵都是一项不错的工作。所以在军队中希望自己的后代子承父业的大有人在。
“现在的女人越来越少了。”魏人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各种灾荒、兵祸带走的绝大多数是老弱妇孺,而青壮年活下来的机会要大的多,这就造成两江的男女有些失调,虽然富贵军的战士一般都不会说不上媳妇,但是如果说有多大的挑选余地那也谈不上,而且想找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大脚女人十分的费事,像刘铭传那样好运的千中无一,一般来说很难找到一个理想的。魏人杰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大脚、强健、任劳任怨的女人很自然的就开始为他手下孩儿们的终身打算起来。
抬手叫过来一个叫亲兵卫的日奸,这个家伙还算是个汉学家,中文虽然说得十分生硬,但是文字上倒有一些造诣。自从萨摩被打破之后他们这些汉学家立刻就抖了起来,对于日本民众来说中国的强大也就代表着日渐衰落的汉学又有了新的地位。“你们这里的男人要想说个老婆得给女方多少钱?”
“这个啊,可不一定,如果是贫苦的佃农也就花个两三担稻子,至于富有的商人那就要很大一笔钱了,不过这种情况女方的陪嫁也会很优厚。”
听到价格如此之低魏人杰立刻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一个就算她三担稻子,单程的船票要贵一些,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很经济的,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把女儿远嫁,如果肯的话从这里输出女性到两江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既解决了男女比例失调的问题,也能带动社会上的一股新风气,现在那些玩天足会的女人实在是不成个样子,看来看去都和以前的那些黄鱼一个样,让他们去带头还有几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放足呢?”把前后厉害都算清楚的魏人杰十分的高兴,他自己对大脚的女人倒不是很喜欢,但是他知道李富贵喜欢,而且他也知道李富贵一直在努力推动妇女的放脚运动,可惜一直不太成功。现在他一下子能为两江引进成千上万的健康、善良、吃苦耐劳的大脚女人,李富贵肯定会为他记上一大功,魏人杰相信这些女人进入到各个家庭之后肯定能引起其他人的效仿,因为这好处实在太明显了,娶了这样一个媳妇简直可以抵得上一头大牲口,而且这些女人对丈夫的恭敬也是极其罕见的,在中国也就是童养媳能和他们拼一拼,“那帮光棍可有福了,最多花上十担稻子就能说上个日本媳妇。”魏人杰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你们这里的女人对于远嫁会不会害怕,或者不舍得离开父母?”对于这一点魏人杰还是有顾虑的,毕竟隔着重重大海,要是中国人恐怕是不会愿意去的。
“这个倒没有一定的,嫁到远方也经常有,不过一般彩礼就要多一些。”
魏人杰在心里算了一下,“近处的是三担稻子,那远处的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如果让她们嫁到大清去,你看她们愿不愿意?”
“大人是说进献一些女孩子给大清的富贵将军殿下?”亲兵卫没有弄明白魏人杰的意思。
“不是的,我们这次来虽然是来惩罚日本的,但是从心里来说我们还是愿意增进中日两国的友善,所以我有一个计划,可以通过互相通婚来增进我们之间的友谊,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自愿的原则,这样的通婚一定能为我们带来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只是不知道你们这里的姑娘愿不愿意到中国去?”魏人杰曾经就对待日本的态度与李富贵进行过多次讨论,李富贵的那一套腔调他倒是能学个八九成。
这个亲兵卫激动得浑身发抖,“大人不嫌我们岛夷粗俗浅薄,愿意玉成这种美事,实在是我们和族的光荣,能够嫁到天朝上邦去她们欢喜还来不及,我就有个女儿,如果大人不嫌他丑陋我就把她托付给大人,相信大人肯定能为她在大清找到一个好婆家。”
魏人杰有些疑惑,这个家伙如此热心的把自己的女儿推出来,看来他的女儿长得还真是丑陋,这要贸然答应了,要是弄个猴子回去嫁不出去可该怎么处理呢?所以魏人杰没有理亲兵卫的这个碴,“如此甚好,等我打下萩城,捉到了毛利庆亲再说吧。”
魏人杰是带着一种轻松的心态进军萩城的,毕竟手上有三个军团如果还奈何不了这些原始的军队那他也就不用在富贵军混了,现在只要按照步兵条例上写的东西一条一条的去做胜利就伸手可及了,可是当他听说长门的守军在城外列阵准备与他野战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这些家伙难道发疯了吗?如果异地而处的话自己肯定是大踏步后撤以麻痹敌军,然后再寻找战机,如果实在没有纵深那也要据险而守等待援军,这样跑出城来与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打野战他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不过弄不明白敌人的意图并不妨碍他接受这场会战,魏人杰可不是被吓大的,他只是把情报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又把各个线索再一次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