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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在东方的历史!”度路利也接着说道。
然后,两人相对抚胸鞠躬,继而大笑。
……
“早知道会这么轻松,我应该在战舰上再带上一位画家,让他用画笔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度路利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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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
十月份接到乾隆的圣旨,福康安没有一丝的耽搁,立即就快马加鞭。终于得以在一个月后赶到了福建。
“李帅,台湾战事如何?”
被同样新调来的闽浙总督李侍尧接到总督府,福康安也顾不得客套,直接就问起了战局。
“呵呵。瑶林你不用着急。如今海兰察已经攻进了嘉义,林爽文之辈也已经率军败退到了大里杙,龟缩回老家去了……”李侍尧简短的答道。
“嘉义?”福康安刚坐下,闻言一怔。
“呵呵。瑶林你忘了,皇上已经将诸罗县改名为嘉义,以嘉许柴大纪之忠勇!”看到福康安地表情,李侍尧微笑道。他跟福康安的老爹傅恒交情虽然不深。但也算得上是傅家的旧交,所以,跟福康安并不算陌生。
“哦。呵呵。确实是我疏忽了。”经李侍这么一说明。福康安也明白了过来,失笑着摇了一下头。“这柴大纪能在数万乱民的围困之下坚守一个小小地县城将近十个月,确实不错。不过,海兰察也不愧是当世猛将,所到之处,果真是群丑辟易。哈哈,看来,我这一趟可是要捡他的便宜了。”
“呵呵,瑶林你可弄错了。海兰察虽然带了几百精锐前来,但人数终究太少,虽说以他的能耐,攻进嘉义不难,可想打退外面的数万乱民也不容易,嘉义之围得解,还是多亏了一个人地协助。”李侍尧听着福康安明为赞叹,实为表现判断力的话语,微笑着摇头说道。
“哦?在台湾还有人敢再跟林爽文这伙反贼交战?难道……是柴大纪反攻了?”福康安猜测道。
“哈哈哈,柴大纪被困了十个月,手下将士早就已经是筋疲力竭,能守住城池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反攻?”看着福康安投过来的疑问眼神,李侍尧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那个名字吐了出来:“是和琳!”
“和琳?!”听到这个名字,福康安一下子站了起来,实实的呆在广东,怎么突然出兵了?难道……是皇上又降了旨意?”
“都不是!……是我向他求援地!”李侍尧颇有些黯然的叹道。
“嗯?”福康安再次怔住。被乾隆任命为平台大将军之前,他就是云贵总督,接的就是李侍尧空出来地缺,当然知道这个前任跟和涫怯谐鸬亍A炙挠置淮虻礁V堇矗钍桃⒃趺椿嵯氲较蚝土涨笾�
“柴大纪说林爽文攻城甚急,嘉义恐难坚守,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毕竟,那城里还有四千英勇将士以及四万忠于朝廷地百姓,!”李侍尧叹道。
“和琳带来了多少人?”福康安没有说什么埋怨的话。他知道李侍也是无奈,闽浙兵不能打,派过去也只能是添乱,可柴大纪如今却是乾隆眼里地忠臣勇将,自然不能不救,这么一来,广东水师自然就成了就近的一支力量。而李侍如果因为私怨坐看嘉义失陷,万一哪一天被乾隆知道了,那什么情份恐怕都讲不成了。而且,他李侍尧也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
“一万!”
“这么多?”福康安再是一惊。他奉旨前来也不过才带九千兵马,和琳却拿一万过来,那等他到台湾的时候,谁来当头儿?
“瑶林你不用担心。和琳帮着解了嘉义之围以后,留下两千兵马给了海兰察,就已经回广东去了!这不过才是几天前的事儿……”李侍尧老精老精的,自然明白福康安担心什么,又急忙在一边说道。
“又走了?”福康安被李侍尧这一惊一乍的言语已经弄得有些无语言了,不过,对和琳的行动,他还是有些不理解。既然已经解了嘉义之围,又把林爽文那伙人打回了老巢,那么,和琳应该乘胜追击、以竞全功才对,怎么又突然撤回去了?难道,这家伙不是跟他来抢功的?
“我也是听和琳派来的人说的。广东那边好像出了点儿事,来信儿让他赶紧回去。可能也有仗要打……”李侍尧又接着说道。
第二卷:京城沉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埋伏
潘塞是度路利的手下,英国海军上校。不过,虽然艘战舰的舰队之中拥有仅次于度路利的地位,他却没有相应的权威。一直都是这样。……度路利表面上虽然很绅士,但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大度的人。他不喜欢自己的手下拥有超过哪怕仅仅只是接近自己的影响力。所以,斯潘塞很少有机会行使一名上校的指挥权。
虽然这一次他得到了机会,可也不过只是率领剩余的战舰守住珠江水道出口而已。中国的水师早就被打得没影了,就算还有几只没沉的,难道还敢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不成?就算来了,以对方那种程度的水平,随便派出一两艘战舰恐怕就能搞定了。所以,这个任务没难没度,没功没劳,也实在不需要费什么心思。所以,斯潘塞干脆就把自己的座舰在珠江水道的正前方抛了锚,让自己的卫兵搬出桌椅放到船头,再拿出珍藏了许久的葡萄酒,顺便,还邀请了两名跟自己关系不错的船长一起过船来品酒晒太阳,美其名曰:战后休养!
……
“你们说,度路利他们能够成功吗?”
南方的十一月,天气依旧够热乎的,虽然昨天下了雨,海上也有些清爽的小风,可斯潘塞还是脱掉了呢子军服,只穿着白色花边儿衬衣坐在椅子上,享受起了温暖的阳光。
“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一名叫做布坎诺的船长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拳头硬地人说话从来都是很有力量的。”
“不不不,我不这么认为。”斯潘塞左侧,另一名船长罗特福德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据我所知,中国人一直都是十分固执的。而且,我们只不过是打沉了他们的几十条帆船而已。天知道他们还有多少这样的船只?这个国家实在是太大了……这些损失说不定只是给他们搔了一下痒痒呢。”
“哈哈,罗特福德,我敢打赌,你太太一定不喜欢让你给她搔痒痒。”布坎诺笑道。
“什么意思?”罗特福德不解地问道。
“你这个白痴。布坎诺是在说你的‘爪子’太厉害了,会像击沉中国的战船一样,凶狠地把你太太娇嫩的皮肤给抓出伤口来地。”斯潘塞插进来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并不赞成你的话。斯潘塞。”罗特福德也不生气,只是摊了摊手,“布坎诺自己才是白痴!”
“你这可恶的家伙,为什么骂我?”听到罗特福德的话。布坎诺生气地问道。
“我可没有骂你。”罗特福德突然坏坏地笑了笑,也不理布塔诺,转而对着斯潘塞说道:“你在伦敦地时候听过那个流传很广的笑话吗?在一家餐厅,有位美丽的女士看上了一位高大英俊的海军军官。便派遣随身女仆约他一起喝上一杯,可是,当那位女仆找过去地时候。那名英俊的海军军官却好像突然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跑掉了!……哈哈。原来,他把那个女仆当成了邀请人。”
“这有什么可笑地吗?”斯潘塞听得半懂不懂。看看布坎诺却是一脸通红,忍不住又问道。
“当然好笑。那个女仆是一个超过五十岁的老太婆,而那位自以为迷倒了老太婆的海军军官,正是我们亲爱地塔克。布坎诺少校!”罗特福德一指布坎诺,放声大笑。
“……布坎诺,这是真地吗?”斯潘塞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不过为了证实一下,他还是努力憋着笑向布坎诺询问起来。
“不,那只是别人地谣言而已,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布坎诺灌了一杯酒,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大声说道。
“是吗?那可太可惜了。听人说,那位美丽的女士,可是一位拥有一家实力雄厚地纺织公司的富豪呢,而且还拥有子爵的爵位!如果我是那个海军军官,知道真相之后一定懊恼到跳海的。”罗特福德做了个鬼脸,又接着笑道。
“够了,你这个家伙。再说下去我一定撕烂你的嘴巴。”布坎诺突然一拳砸到桌子上,大声叫道。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我可是一个仁慈的人,从来都不打击那些‘可怜’的……嗨,嗨嗨,看看我看到了什么!”罗特福德刚刚端起酒杯向布坎诺示意了一下,还没把话说完就突然站了起来,接着,他又指着海面开始大叫。
“……是中国人?!”
循着罗特福德指着的方向,斯潘塞跟布坎诺也看到了出现在远处海面的四艘帆船,确切地说,是刚刚跟他们交战不久,败逃后又出现的广东水师战船。而他们之所以能这么确定,除了那四艘战船的样式跟广东水师战船一模一样之外,还有就是因为远远地就能看到这四艘船的船帆全部都是破烂不堪,仅仅就是勉强能用而已。而且,现在这四艘战船很显然是在逃逸,其中逃得最快的一艘,已经渐渐地要消失在海平面之下了。
“我要去击沉他们!”布坎诺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理会其余两人,就要回自己的战舰。
“喂,我们的任务是守住这个入海口。”看到布坎诺不打招呼就要走,斯潘塞在后面叫道。
“我知道。可是,我们还有巡视这一带海面的任务,不是吗?斯潘塞,把消灭那支小舰队的任务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他们清理干净,不在海面上留下任何的‘垃圾’。”布坎诺停下说道。
“舰队?哈哈,我的朋友,你在说那四个大号的木板儿吗?老天……你现在随便派上几条小艇都有可能把他们击沉。”罗特福德指着远处海面笑道。
“那我就去击沉这几块木板儿,如果你反对的话。我就把你打倒扔到海里,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满意,我也不介意再帮你找几块重点儿地石头………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罗特福德?”布坎诺恶狠狠地说道。
“嗯,好吧,既然你想找人发泄一下,我没有意见!”看看布坎诺那超过六英尺的壮硕身材,再看看自己不过五英尺半的小身板儿,罗特福德聪明的选择了退让
“斯潘塞。你是我的朋友,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看到罗特福德不再说话,布坎诺又满脸期望的看向了斯潘塞。
“好吧好吧。我同意你去追击那支‘舰队’。”斯潘塞摇头笑道。
“非常感谢!斯潘塞,你真是我最好的长官。”布坎诺像着斯潘塞敬了一个礼,大笑道。
……
布坎诺率领自己的战舰追向了那那四艘破烂一样地,并且正在“逃逸”的广东水师战船。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在那四艘战船上,一群人正在眺望着他这边。在看到他离开编队的时候,这群人的脸上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地惊慌之色。为首的那名戴着五品顶戴的武官甚至还露出了冷笑,而这幅笑容映在武官脸上的铁皮上,更加显得诡异无比。
“告诉大家。加快速度。免得让这群红毛鬼觉得咱们跑得不够快。”
“旗主。只有一艘红毛战舰,会不会太少了点儿?不够大家伙儿分地呀。”听到铁面武官的命令。边儿上的一名七品武官狞笑着说道。
“怕什么?就算加上那两艘去广州的,总共也不过才十块‘肉’,一次引出一块儿来吃,难道还用得了多长时间不成?”铁面武官冷笑道。
“嘿嘿,我是怕引得次数太多,那些家伙反应过来,不肯再上当呀。”七品武官笑道。
“没关系,有一块是一块。反正,和军门一个也不会让它们跑了!”铁面武官冷冷说道。
……
斯潘塞跟罗特福德并不知道布坎诺将会遇到什么,也没有丝毫地担心。布坎诺的战舰在零丁洋口航道的战斗中并没有受到任何一点儿创伤,在他们看来,以完好地状态去对付四条丧家犬一样地破船,除非上帝突然想给布坎诺开个玩笑,否则,别说失败,连失手放过一条破船地可能性都没有。
而现在斯潘塞要担心的,就是其余那些没有事儿可做地船长们发过来的旗语。这些人也都看到了那四艘广东水师的破战船,更看到布坎诺已经追了上去……有仗可打,总比呆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好。所以,又有三个船长向斯潘塞发出了请求,希望趁着布坎诺还没有把那四块甜美的“破面包”给吃干净的时候,也去分一口尝尝。
斯潘塞没有同意这些人的请求,可这些船长很显然并不打算尊重他的命令。一次接一次的发来旗语,其中一个更是主动要求“巡视此地海域”。无可奈何加烦燥,再加上罗特福德在一边的劝说,斯潘塞终于又同意另外两艘战舰出马。于是,那两艘战舰立即鼓起风帆,全速向布坎诺追去。
而就在接连三艘战舰离开之后,斯潘塞等人很快又发现了一个不太良好的现象:从珠江水道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