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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大不了到时候咱们绑了他的家人,不信他不回来送死!”那男子点头道。“不许胡说。”老者突然出言斥责起来那男子:“绑了他的家人干什么?那不等于是让他警醒么?杀何贵这种重臣,尤其是他本就已经有了一定的防备之心,只能找准机会一击必杀,否则,以其聪明才智和偌大势力,就算绑了他的家人,到时候我们也极为危险。这种两败俱伤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用。明白吗?”
“李老说的对。以前是我们运气,所以才没被抓到。可接二连三的刺杀。何贵如果再没有防备,鬼才相信。万一被他给缀上,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此人发起急来极为可怕。那回在开封,他以知府之职,险些就当着手下兵丁的面活劈了湖广总督的儿子。如今他更已经是南洋总督,在清廷上下极具力量,万一一击不成。反而真地惹火了他,后果肯定不堪设想。……”乌三娘慨然说道。
“嗯,是我错了。”男子点了点头,又嘿嘿笑着看向了那老者与乌三娘,“要不我去戴罪立功。怎么样?”
“少耍歪心思。你是男人,怎么去鼓动那些女工闹事?”乌三娘微笑着问道。
“我……”
“不错。此事还需三娘亲自出马。记得要化好妆,事不可为的话也别硬来!这里毕竟是直隶!”老者向乌三娘叮嘱道。
“这个我省得。”乌三娘点了点头。
何贵一时兴起找孙士毅去抓人,却并不知道他的仇人正呆在孙士毅的眼皮子底下。更加没有想到各地的工人闹事竟然也有这仇人的影子……哪怕就是在他临出直隶的时候,听说保定府内有几家纺织厂也闹起了事儿,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看来,煽动工人罢工闹事儿属于“超前意识”。他地那个仇家因为其素质与历史局限性。应该还远远不具备这种眼光与相应的组织能力。当然,闹事儿的工厂显得过于分散,闹事工人没有集中形成一股真正的实力,也是他没有在意,只是认为这是偶然现象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就这样轻快地离开了北京。尔后,一路到达了广州,又跟家人过完了年,重新回到了吕宋。而他回到吕宋的时候。已经是嘉庆元年的一月底了。
“正月初一日,圣上御太和殿,正式将皇位传于皇太子,自称太上皇,实行训政。并改年号为嘉庆。……正月初十。白莲教徒张正谟、聂杰人等在湖北宜都洋郑畈聚众起事,以官逼民反相号召……他们造反了!”
邸报从北京传到吕宋所耗费的时间很长。不是紧急公文的话,有时候甚至需要几个月。可这一回,何贵才刚到吕宋,两份刊有大事的邸报就到了。不过,乾隆刚刚让位九天就有人造了反,实在是不能不让人觉得讽刺,甚至就连读报的赛冲阿也觉得有些尴尬。
“邪教就是邪教,果然是图谋不小!”
何贵不在吕宋地时间有小半年,在这期间,留守地将领已经被兵部做了一些调换。主将之中,水师的陈添保与八旗兵赛冲阿等人倒是没换,但陆路方面的张见升却在过年前被换成了一个名叫爱新泰的满人将领。此人四十多岁,据说曾是海兰察麾下爱将,为人谨慎机智。何贵也知道这是北京方面为答应他在吕宋开办兵工厂所做的防范措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上下不合,影响吕宋的事情,所以朝廷上的那些人特意为他选了一些脾气好的满人,这个爱新泰的脾气居然也跟赛冲阿差不多。而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换了人,这些将领之间地关系却依旧比较和谐。
“这些人当然图谋不小。要不然干嘛发展那么多教徒?要不是那一年钱沣在武昌查出了西天教的花名册,朝廷加大了防范,说不定现在武昌跟襄阳也要乱起来了!”何贵摇头叹道。
“如果真是这样,朝廷必然要将力量向湖广一带有所倾斜。我们这边的行动要不要缓一缓?”陈添保向何贵问道。
“不能缓。湖广一带先后查出了那么多的邪教教徒,可现在居然还有人造反,可见其根基之深。朝廷就算派兵去剿,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平定。再者,咱们是在海外,也用不到内地的人马,顶多只需要附近地水师帮帮忙,所以,计划还是要按时实施!”何贵说道。他不在地这半年时间里,按照事先的安排。赛冲阿总领全局,并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棉兰老岛地西班牙余孽身上。他利用何贵用丝绸、茶叶、瓷器打开了缝隙,成功的说降了几个实力不弱的部落,还在这些人的帮助下,摸清了西班牙人在棉兰老岛上地具体布置。
“现在西班牙人在棉兰老岛只有不足三百人,但由于我们撤出了棉兰,他们趁势以武力收服了几个人数较多的部落。又有先前英吉利等国支援给他们的火器,他们的实力并不小。光是火枪就有一千四百余枝,听说还有三门快炮!不过自从我们把安东尼奥放过去之后,那三百多西班牙人已经产生了分裂。安东尼奥已经拉拢了将近一百西班牙人,另两百多在一个叫做桑迪的西班牙陆军少尉手里。此外。这个少尉手里还握有两千土著军……”既然一切按计划行事,赛冲阿就将事先打探到的消息报告给了何贵。
“他们都驻扎在什么地方?分布如何?”何贵问道。
“安东尼奥一部比较深入棉兰岛内部,那个桑迪却一直领着手下驻扎在达沃湾附近!”赛冲阿答道。
“不愧是做过总督的,这个安东尼奥也知道离海边越近,就越容易受到我们地突袭。那个桑迪靠着海边驻扎,可能是想就近接受外援,不过。这种做法可就有些见识浅了。”何贵笑道。
“大帅您可错了。这个桑迪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收买的那些土著根本就近不了他那支军队营地的三里之内。虽说这些土著本领太差,当不了斥候,可能将两千多名连左右都分不清楚的土著训练得如此军纪严明,此人地本领可见一般!”赛冲阿有些佩服地说道。吕宋岛上也有土著,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进入军队,可是跟这些人接触时间长了,赛冲阿也知道这些人是多么的“难对付”,那些土著甚至连走路都走不出正样来。左右的区分也得教上几十遍,就这样,到了第二天,大多数还都忘了!所以,当他听说曾经有一位西班牙上尉感叹:“要将这些土著训练成一名勉强合格的军人。起码需要二十年”的话的时候。就曾表示深有同感。
“听你这么说,我们面对的就是两根硬骨头喽?”何贵问道。
“这个末将不敢说。没面对面地打过。也很难知道那个桑迪是不是花架子。”赛冲阿摇头道。
“这话不错。嗯……”何贵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安东尼奥地毒瘾犯了没有?”
“当然犯了,听说还挺严重。前段时间罗芳柏那边还送过来一个他派去买鸦片的西班牙余孽,说是爪哇岛那边偷偷送过来的。可惜这人知道的东西不多,只供出了安东尼奥的驻兵地点跟犯毒瘾的事情。”陈添保出面答道。
“爪哇岛?那不是荷兰人的地盘儿吗?他们干嘛要把这西班牙余孽送给我们?”爱新泰新来,这段时间忙着接管军队,对某些事情知道的还不太多,闻言忍不住问道。
“如果是以前,荷兰人当然不会那么做。可是,现在咱们吕宋既有大批的茶叶、瓷器跟丝绸等物,又有大笔地现银收购爪哇一带的土产,为了生意,别说是西班牙人,就算同样是荷兰人,他们也敢卖了!”陈添保冷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以前一直没跟这些洋人接触过,只听说他们没有廉耻道德,只知利益。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爱新泰一阵感叹。
“爱将军你错了。事实上,到南洋殖民的那些西洋人,在他们自己的国家,倒也大多数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洋人并不像传说的那么不堪。他们虽然对利益极为看重,可同样地,他们也有自己地原则。这些人在某些方面的固执,有时候还真是远超我辈,不能不让人叹服,也非常值得我们学习!”何贵摇头笑道。
“……”爱新泰愣了一下。要知道,他虽然也是新来地,但也听过何贵恨洋人入骨,唆使福康安大肆屠杀的传说。所以,自然就对何贵突然为那些洋人说起好话的行为感到有些诧异,何况何贵还说洋人在某些方面非常值得学习,这更加不符合他这刚到者的习惯。天朝上国之人怎么能去学习那些洋夷?不过,他也仅仅是愣了一下,便躬身领受了:“大帅教诲,末将必定谨记!”
“这算不上什么教诲,不过,我一直认为,克敌至胜的法宝就是取长补短。我们大清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不及洋人,所以理当师夷长技以制夷。孔夫子不也说过不耻下问么?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要我们是胜利者!”何贵说道。
“大帅所言甚是!”赛冲阿点头道。
聊了一会儿军机,何贵又向赛冲阿问起了他不在的这段地间,吕宋与各方的贸易状况。赛冲阿正在为他解说,王栈陵却突然来了。由于王栈陵这些年来一直跟在何贵身边,何贵不愿意再耽误人家的前程,所以这一次北上并没有带上他,而是让赛冲阿将一些事务交由王栈陵管理,算是给了个实缺,同时也算是在吕宋留一个眼线,虽说这眼线很可能用不到。
“邸报?这不刚来了一份儿了吗?怎么又有了?”陈添保问道。
“是急事。”王栈陵赶来的似乎有些急,停下喘了两口气,才向何贵禀报道:“大帅,钱沣死了!”
第二卷:京城沉浮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跟拿破仑比比?
钱沣死了。
论起来,何贵跟钱沣相识的时间虽然很长,可十几年来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恐怕还不够一个月。而且可以肯定,钱沣也跟他算不上朋友。可是,在某些方面,两人还是有些交情的。所以,乍一听钱沣的死讯,他还是感到一阵落寞。
钱沣是天下知名的清官。在其任武昌知府的这几年时间里,将武昌府治理的不错,政治也算清明,在民间的口碑也很好,论年龄顶多也就五十出头,怎么就这么死了?邸报上说钱沣在武昌抓到了一个邪教头目叫齐林的,还是襄阳县总捕头,并将其斩首示众,首级悬于武昌城门,难道这就是原因?
何贵地处吕宋,所辖地区尽是兵丁,除此之外就是土著,倒是不担心邪教作乱。再加上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做,感慨了一阵之后便没有再对这方面上心。可是他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却依然没有想到钱沣的死居然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里,邸报几乎不断,可上面的消息却没有一条是好的,让人光是看着就有些心惊肉跳。张正谟起事之后,二月二日,传说中“龙抬头”的日子,湖北净土教教主宋之清,率教中弟子林启荣、张汉潮人,在襄阳黄龙聚集教众数千人起事。起事后,宋之清率领教众攻打襄阳城,未能攻下,又打樊城。这期间,同时起事的净土教另一首领曾大寿违反军令,被突然出现的净土教教首之一的乌三娘下令斩首。之后,净土教众自称“净世军”。因有乌三娘这一经历过战阵的人统领,其纪律严明远超其余起义军,率先攻克樊城,并大开粮仓,救济贫民。使得起义军发展甚快,不足一月,便已经发展到了四万余人。而在这期间。乌三娘率领净世军一支,由樊城而至武昌府,先以佯攻吓住了湖广总督毕沅与湖北巡抚惠龄两人,之后,趁两人拥军自保之时,率军突然攻入汉口。并在内应的接应下,杀汉口县令范懋并参将王得禄,夺取了大批地粮饷辎重,一举截断了长江水运,使得举国震动。
而就在乌三娘大军做下这惊天之举的时候,在荆门,熊道成、陈德本攻破了当阳县。占据了城池;在郧阳。曾士兴、曹海阳起竹山,并攻破竹山、保康。此外,还有杨子敖起耒阳,谭贵起旗鼓寨,楚金贵、鲁惟志起孝感,林之华、覃加耀起长阳。这些起义军却另有一位名义上的总头领,赫然正是从刑部大牢走脱的西天大乘教教主刘之协。
这还不算。湖北教众起义,原本没什么动静的湖南贵州一带也暴发了大乱。二月七日,贵州松桃厅大寨人石柳邓同湖南永绥厅黄瓜寨人石三保相继率众起义。不久,湖南凤凰厅属吴陇登、吴半生,乾州厅属吴八月等纷起响应。二月二十九日,起义军在鸦西寨大败官军,杀死清军总兵明安图、永绥副将伊萨那、同知彭凤尧。攻下乾州城。之后。石柳邓率师入湘西,与石三保会师于永绥黄瓜寨。在这里和清军展开激战后,转移到乾州平隆,击毙清将守备王泰和等人,给清军以重大杀伤。一时之间,湖广两省乱成一团。
而在此之前,直隶、山东、江苏、浙江、安徽各省都出现了相当数量的工人暴乱。虽然比起湖广两省的大乱,这些工人暴乱只能算是疥癣之疾,可是,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