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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郑芝龙就是想不出个名堂出来。当然,他这个海上搏杀多年的老海盗头子,对于利益却想得十分明白,倒也让他想通了一件事。
“大约,那个小子压根就没打算要岸上的地方,他从荷兰人手里夺了台湾岛,对他这么个爱财好色的家伙来说,也就够得很了。”
郑芝龙再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接着又想。
“只是他们只要在一天,这大清的江山就不稳一天,就算他不上岸,那得了他本事的唐王终有一天却是要越来越强,最终必会再攻朝廷!而朝廷在历次大败当中,人马折损颇多,如若唐王再攻,却如何能够相抗呢?”
郑芝龙越想越是愁闷,根据他得自闽地的消息,伪唐王隆武朝上下,已经开始了大的变动,无论是吏治还是律法,都如同那边的神州城如出一辙。
“唉!只怕如此下去,这隆武朝不出三年就又是个神州城,就算那时朝廷能有些兵马,又哪里会是隆武朝新军的对手呢!况,照他们这样搞法,只怕这天下就再无我郑家子弟立足之处了!”
越想,郑芝龙对于隆武朝的作为愈加不满,因为现在朱聿键重用的出陈天华的改革刀子,已经动到了郑森手下的新军那里。
短短数月之中,有了驻在老神州城附近的神州军撑腰,陈天华对隆武朝改革步子就迈得大了些。而第一件事,动得是已经被岳效飞这个蛮人杀得怕了得,朝堂上的官们。
一场神州自由邦式的考试下来,真正当得了官的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其余之人不过是些只会歌词曲斌,又或者是“作人权谋”之徒。
有神州军在侧撑腰的陈天华自己不怕这些,虽然此举大快百姓之心,可也得罪了过去的权贵、外戚。因此,此时的福州城恰恰成了个官心外向,人心内向的状况。
大多的官们,一个个心中时常后悔。当初博洛大军在侧,就该献了福州城灭了隆武朝,自己则留了辫子,在官场之上或还有进身之途。可现在,如此考下去,只怕下个甲子也轮他们不到。
当然,这话心里想想就是,真正通敌卖国却也是不敢。倒是不怕陈天华,他们怕得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上一次来这里杀人的时候此人就说得的清楚:“这些王八蛋不杀个干干净净,国即将不国,民亦将不民,为此杀他个血流成河正是个上体天心、不查民意的举动!”
想到这里,郑芝龙将手中的酒杯重重顿在桌子之上,他大略也有些酒意涌了上来,一阵热流在胸腔之内涌过仿佛在燃烧一般。
2节 替罪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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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了断了福州城,却是不行的!”郑芝龙这在海上飘了半世,胸中点墨全无之人却说出一番极有见地的话来。
正在高歌的博洛轻轻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他们清人在狞猎归来时,转绕着火堆高歌的那种激昂着热血的曲调,继续高歌。
他醉了吗?
没有,最少现在他已经不会误会,中原的汉人都是些没有血气之勇的男儿。如果他们没有,他们如何能组成战无不胜的神州军?
如何能够在镇江与清军兵士面对面的搏杀,就算是肉搏战,似乎称雄一时的清军士兵也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如今的博洛,再不复有当年仙霞岭上的那般豪气,也一复再有那种看低天下他族男子的气概。
说真的,自从打郑芝龙那儿听到了岳效飞在闽地唐王的朝堂之上,又作了回混世魔王,仅仅一天之内砍去一千多棵脑袋的“壮举”,心下对于此人的举动却颇为佩服。
“当年的明军、闯军、明军、大西军之败,又哪里是战败之罪!只不过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而要是有了一朝堂的混蛋,不败焉有天理乎!”
博洛一面纵情高歌,一面心里暗暗思索郑芝龙适才的“气话”。
“如今……如今……这个唐王确是个心腹之患,如若他的隆武朝变得如那神州城一般,这天下只怕就再也没有满人立足的地方了!除非杀了这隆武皇帝才行!可是如若动了这隆武皇帝,只怕那神州军倾巢而出,那这天下也就不再是大清的天下了!怎生想个办法,让它神州城动弹不得的办法才好!”
曾经,博洛对于牵制神州城的希望寄托在船坚炮利的西洋人身上,只盼因为那台湾岛的失陷,好使西洋人倾力与神州城为敌。
哪知,神州军越战勇,阵亡了个郑司令,便扯来一队大舰,一直打到芜湖。不但手下战船、水军尽失,那些红毛洋人更是吓破了胆,大船也不要了一个个居然上岸逃跑!
“也真是错信这些洋人,不然的话纵败亦不至如此惨烈!”
此刻江南工匠尽失,甚至博洛手下再收集来的工匠又有哪一个人如同王昌一般打得出滚子链呢?
“除非,真得有人制得住神州军,否则天下不久矣!”
博洛与郑芝龙这样的“对酒当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打从神州军来了江南一趟,原本富庶的江南如今人烟稀少,甚至今年连种粮食的人都没有,各处田野里杂草从生。
对于此处惨景,各处官员尽以八百里加急报往京师知道。战报一到京师,朝堂之上顿时哗然,弃守江南,与神州城议和之声大振,不复再有当年兵入闽地,气吞天下之心。
此刻,江南之役的消息在已占之地当中,四处传播。而各处反清抗清之举风起云涌,其中最烈之地乃鲁、陕、川、晋等地。各州县纷纷上书向朝廷告急,而北京之内的清廷也调集兵马,南下整顿,同时也颁下了博洛与郑芝龙久候的旨意。
而旨意的内容则令博洛与郑芝龙二人郁闷已极,圣旨之中不但将江南之祸尽行推到二人头上,连曾经征服鲁监国部,力克苏州城的血战也变成了“妄动刀兵”。
“……征南大将军博洛受部将同安候蛊惑,妄动刀兵……兹命征南大将军博洛率军退抵南京城,听从大学士洪承畴节制,共同镇守江南……”
跪在地下的博洛听着这样的诏书,心中只想大骂:“真他妈的!”
失望之余,他斜眼看向一旁的郑芝龙的脸色,一看之下,心中暗道一声“惭愧”。自从郑芝龙到了他的手下,无论出谋划策还是冲锋陷阵,都是鞠躬尽瘁之人。
怎奈神州军江南一战,不担尽夺其功,进而委诸罪于其身,朝堂之上那些个大臣真是殊可恨哉!
这样的话,他博洛心中纵是如此想的,却也无处可说,无处可以寻得着道理。内心之中不禁对摄政王多尔衮隐隐失望。
实则博洛对于此中内情又能知道几分,摄政王为了保住他这个征南大将军的名号,在朝野之上尽是求和之声时,已是难上加难了,至于郑芝龙那等朝堂之上大臣中的小角色,自然也无力救之,全让队负了这个罪名罢。
“……革除郑芝龙官职、摘去顶戴……着其留征大将军帐下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臣尊旨!”郑芝龙用手缓缓托起头上的顶戴,金起花蓝宝石的顶子就这么没了,心中那种感慨自然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
额头之上的青筋,一直伸到眼角皱纹里面,脖子上的血管崩崩直跳。这颗蓝宝石可是由侄子的命换回来的,可这么就没了。
况且,江南之败,与他一个三品将官有何关系。然而,曾经在唐王朝廷之上的经历使他明白,这就是皇命,无论内心如何想法,这圣旨必是要接的。
待得三呼万岁谢主龙恩之后,郑芝龙一面自己摘下帽子,一面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下,嘴里高叫:“微臣郑芝龙有负皇上所望,罪该万死,情愿战死沙场,报效皇恩!”
当夜降临到清军将要弃守的苏州城中之时,博洛与郑芝龙再坐在一起喝着苏州城中的最后一杯酒。
是了,明天这苏州城就要白白放弃,用数十万人夺来的江南也就不要了。心痛归心痛,这旨吗,却还是要尊得。
博洛虽然受到了指责,然而并没有削他有削他爵,罢他的权,他依然是征南大将军。一切罪责似乎都在郑芝龙的身上。
这使得博洛这始做俑者感到,多少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个能征惯战的手下大将。亲手一杯水酒捧到郑芝龙的面前。
“郑候,这杯水酒全是我的一番心意,你……”
博洛喉头一哽说不下去了。
“大将军!”郑芝龙双手捧过酒杯,脸上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博洛低声道:“还请郑候放心,一切事情都在我的身上,只要我们再立新功,必……。”
“再立新功……大将军,属下有一妙计,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3节 搬石砸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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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否认,在这个世界之上有些人是很聪明的。可悲的是,这些聪明没使这些聪明人做到爱因斯坦、也没使他们变成爱迪生等等对于人类有用的人。也没有使他们变成诸如那些曾经的大政治家,为一群人谋来福利。
不幸的是,这些聪明的脑袋变成了一种即没有忠义、也没有仁爱、更不顾国家的黄金脑袋。非常可卑,这样的脑袋往往得到的结果一一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郑芝龙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他根本想不到他的所谓妙计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至于砸在自己脚上砸出怎么样一个痛处,相信大家后边看到之后,一定也会如此替郑芝龙叹息,同时亦会感叹人心难测!
博洛偷眼看着已经喝出了七八分酒意的郑芝龙,他有些拿不准,郑芝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闽地?!如若真如他所说,发动闽地郑家势力与伪唐王为难,还是我这里树醐狲散,大家各自想自己的去处。”
博洛看着已经显了酒,原本因为失意而显出几分青白色的脸膛。去了顶戴,看得见他新刮的头皮,泛着模糊不清的虚虚光茫。
“倘若如今闽地一动,伪唐王势力覆灭,那么神州贼的物资断绝,最少该有机会恢复江南吧!”
是哪,在博洛心中,穷山恶水,遍地悍民的闽地,哪里比得上锦绣江南更重要呢!
“可真如他言,放他回去,哪他却能保证他还能回到这里,纵虎归山却是件大大的蠢事!只是他为何却给我说明,却不怕我疑心么。”
用一口气逼出一脸“酒意”的郑芝龙,何尝又不在举盏狂饮之时,偷眼看博洛的神色。
“这次丢官罢爵,正是那神州军的祸害,怎么也要讨回这口气来。只怕大帅疑心我要回到唐王那边……唉!如今是怎么也回不去了,肇基之死,不但使我那兄弟(郑芝逵)容我不下,即是那个混世魔王也容我不下,如今……”
郑芝龙于钱塘江口击杀自己侄子一事,也耿耿于怀不能轻易遗忘。正是这件意想不到的事,已经完全断绝了他再回到闽地称雄的可能,此刻郑芝龙只想博洛这位对自己“青眼有加”的大帅能够看得透这一点。
博洛眼睛除了偶尔偷窥郑芝龙之外,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自己手中的精致酒杯之中。
杯是神州城时代的“雄城精窑”,酒是神州城特产“极品女儿红”。自从打了鲁监国之年,这些东西价值在这边是一涨在涨,他博洛如若不是顶着个大帅的名,如何能得到这些千金难得之物。
“那个自称神州的地方,真的就那么好吗?这位候爷回去,却是件不大可能的事!如果我再疑心不用,却不正是个用人且疑人的主么!此乃为帅忌!”
博洛一爷脖,将手中美酒倒入口中,“有道是富贵险中求!”
“郑候此计甚妙,现在轻易启衅,却不是朝上那群文臣能够想得明白的。此事虽不须动用太多朝廷兵马,只是亦得想好好想个办法,悄悄去办这事才办得成。只要此事办得成了,本将军一定向摄政王那里优叙候爷军功!”
博洛此话一出,热血呼噜噜的直在郑芝龙胸中翻腾,心中一阵激动。
“还是这位年纪虽轻,却是胸襟开阔,总算我郑芝两眼尚不昏花,无明珠暗投之虑了!”
也无怪乎他郑芝龙激动,如今他的位置,的确相当尴尬。此次朝廷如此做,却是为这位大帅留了颜面,可是如果自己不再立新功,这前边的拼命也就做了时光虚掷了。且现在因为郑肇基之事,断了退路亦只好一心与那边为敌罢。
不过博洛下一句话,却又叫郑芝龙摸不透这位大帅到底是胆大包天,还是不放心自己呢!
“只是郑候,此事却是不能让你一人拼命,所以,本帅也是要去的,只是请候爷还给本将军想个什么办法,抛开俗事与候爷一起去做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
“什么”
郑芝龙张开装醉的双目,不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征南大将军。他倒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大帅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大帅,你和末将一起去?这……这……此事却是万万不可!”郑芝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孤身深入虎穴。
倒是博洛大方一笑,尽解郑芝龙疑惑。
“哈哈,候爷何须做此小儿女之态。候爷不顾自身安危,为这大清进这必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