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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事?”闻向迟小声问道。
幽云觉摇摇头,“我给她诊断过,她的神智很正常,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枫舞她……”
幽云觉欲言又止,不知此时该不该告诉枫舞那件事。
“那你告诉她幽云觞的事情后,她有什么反应?”
幽云觉叹了一口气,“平静,很平静……”
闻向迟睁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幽云觉,“你的真的精通医术吗?不会是唬人的吧?!”
被人这样污蔑,幽云觉也不觉得气恼,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是诊断错了,可是,枫舞的神智,真的很正常,但是就是因为太过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了……
幽云觉不再理会闻向迟的嘀咕,走进帐内。
“枫舞,这样不是办法,展紫虚的……尸体,再不处理……”“腐烂”两字哽咽在幽云觉的喉间,怎么也说不出。
“恩,我知道。我想再多做几件衣服,我怕他以后不够穿,他呀,就是太宝贝我做的衣服了,所以,我索性多做几件,看他还穿不穿。”枫舞撇了撇嘴。
闻向迟抿紧唇,再也看不下去,愤然转身离去,他现在只想好好找人打一架,如果可以,他还想鞭尸!心里不断的咒骂着。
“枫舞……你……”幽云觉的声音已经哽住。
“对了,我听说附近有一条很清澈的河流,是不是?”枫舞拿起另一块布料开始剪裁。
幽云觉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河流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听说是瀑布,很大的瀑布……”
枫舞的手一停,低喃道,“瀑布啊……应该也不错吧……”然后继续缝制手中的布料。
三日后,在一条水流不急不慢的河前,枫舞将展紫虚放一条简陋的小船上,船里洒满了菊花,周围叠放着好几套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
枫舞轻柔的抚摸着展紫虚的脸,然后将红玉放入他的手心,笑得温柔,“紫虚,再见了。我会听你的话,等享受完所有的幸福,再去找你。如果我找不到你,你就带着这块玉,来找我,好吗?”
小船被轻轻推离,随着水流越飘越远,枫舞沿着河一直走一直走,脚边一滑,差点就要落水。
“小心!”一只手即时的握住她的膀子。
枫舞的心跳毫无变化,还隐隐有些可惜,叹出一口气,才缓缓的偏头,看到来人,慢吞吞的说道,“幽云觞……”
听到枫舞叫他的名字,幽云觞心中一阵狂跳,但却努力让自己表现平静,“二哥说到处找不到你,很担心,让我来找找。”
幽云觞一边说着一边将枫舞拉离河边,自己却没发现他的手一直都未放开。
“幽云觉他是多虑了,他怕我想不开。”枫舞淡笑着说。
“难道你没有吗?”他分明看到她的样子是很想追随着那条船一起去了,想到此,心中不由得一阵不舒畅。
枫舞不答,只是看了看一直抓着她不放的手,“请放手,我要走了。”
幽云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讪然的松开手,枫舞轻声说了声“谢谢”,就要离开,对于她如此冷淡的态度,幽云觞心中忽然有些恼怒,却又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没有多想,就叫道,“你真的是我的妻子吗?”
枫舞顿住,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微颤,“你记起来了?”
看到她停下,幽云觞恼怒的情绪渐渐退下,实话实说,“我只记得皇上给我赐了婚,然后在新婚当夜,新娘跟我说,要跟我做一个交易……”
枫舞沉默片刻,“然后呢?其他的,你都不记得了?”
幽云觞烦躁的握了握拳,“我的记忆很模糊,很零碎,有时只有一个场景和一个片段,有时只有声音没有画面……”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不真实,也很不安,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枫舞缓缓转过身,神色平静,这几天,她的脸上,除了平静,就再无其他多余的表情,就好像她的心再无起伏一样。
“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圆房?”
枫舞慢慢的闭合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次枫舞开口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似乎不太公平。答案我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一个忘记我的人。而且,事到如今,答案也不重要了。”
如果失去展紫虚,就是老天对她动心的惩罚,那么已经够了,这个惩罚已经够重了,她已无法承受更多了。
“不!当然重要!”幽云觞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抓住越来越飘渺的她。
“哦?”枫舞挑了挑眉。
“我答应过希儿这一生只会娶她一个妻子,不会负她,当时我并没有记起我已经娶妻了……”
幽云觞说到“希儿”时,神色温柔,而那个温柔本是属于她的,可是说到“已经娶妻”,神色又变得懊恼起来。
一生只会娶她一个妻子,不会负她。多么熟悉的誓言。只是他……忘记了。
枫舞冷笑了一下,“如果我们没有圆房,我也不喜欢你,你打算怎样?难不成,是想休了我?”
幽云觞心头一抽,“当然不是!”
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失言,她说的没错,他的确答应过希儿要这么做的,可是想到她要离开,他又犹豫了。
枫舞收回冷笑,毫无表情,“没想到,失忆了,人也会跟着变。性格变了,就连脑子,也变笨了!”
以前的幽云觞除了对她,不会露出温柔的表情;以前的幽云觞做事不会犹豫不决,以前的幽云觞……枫舞止住思绪,想到以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会掀起波涛。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奇怪。你掉下的那个沟壑,根本没有出口,一个柔弱的女子,要怎样救你出去?”
幽云觞脸上闪过一抹迟疑,然后开口道,“希儿说,是我自己走到她的村落的,她是在村落郊外捡到我的。”
枫舞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你相信了?”
“我……”
幽云觞刚想回答,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
“相公!”
一个女子从后飞快的跑了过来,似是无意的撞了一下枫舞的膀子,奔进了幽云觞的怀里。
枫舞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冷眼旁观。
“怎么了,希儿?”幽云觞下意识的推开她些,轻声问道。
“我到处找不到你!”希儿娇嗔着。
幽云觞笑了一下,想要解释,余光却看到枫舞转身离开,抬起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晚,枫舞的营帐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为首的是新到援军的将领和秦远及钟嗣涵,后面还跟着幽云觞,希儿,幽云觉,闻向迟。
“各位有何指教?”枫舞波澜不惊的说道,继续泡茶。
“我们是想请夫人把最高军符交还出来。”说话的将军,枫舞不认识,只知道他姓木。
“最高军符本来就是我的,为何要我交出来?”枫舞拿起茶壶,徐徐倒了一杯茶,放在一边。
“最高军符本该是幽云统帅的,其他两位将军都知道,你一个女人,怎能霸着不放?”木将军的口气变得不善。
“其实,我觉得让夫人保管军符也无大碍。”秦远忽然开口说道。
枫舞倒茶的手一顿,没想到秦远会替她说话。
“秦将军,你!”木将军分明也是十分吃惊。
而钟嗣涵也未说话,摆明了也是不管此事。
木将军看向幽云觞,而幽云觞只是沉默的看着枫舞倒茶的动作,视线凝在那多倒出的一杯茶上。
“木将军,这最高军符,是幽云觞送给我的。一个失忆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要回,而你就更没有资格。想要要回,等他恢复了记忆再来。到那时,我势必双手奉还。”
木将军一时语塞。
枫舞盈盈起身,福了福身,“枫舞累了,如果各位没事,恕枫舞不送了。”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已下,达不成目的的木将军自然拂袖离去,只当自己唱了一出独角戏。
幽云觞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喝茶的枫舞,眼神复杂。
帐内,又恢复平静,枫舞缓缓问道,“紫虚,好喝吗?”
回答她的只有满屋的死寂,枫舞看着那杯冒着白气的茶,颤着手拿起,艰涩的喝下,“你一定会说,很好喝吧……”
“枫舞泡的茶,当然好喝!”一个空荡的温柔回音在耳边响起,一滴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滑下,滴落在喝了一半的茶中。
日子过的一直很安稳,茶国毫无动静,而几位将军也不敢妄动,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打过去,但是又顾忌到会有陷进,所以迟迟没有动作。
枫舞悠闲的在关守附近散步,和希儿不期而遇。枫舞停下,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枫舞姑娘!”希儿拦住她。
“不知希儿姑娘,有何指教?”或是日子过的太安静,她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请你把最高军符交还给相公。”希儿那娇柔的声音,一点气势都没有。
枫舞笑了一下,“我以为那天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看来希儿姑娘还不明白?”
“枫舞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相公,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你拿着他的东西,又有何用?”希儿跺了一下脚,一副很不甘的样子。
不再?枫舞敏锐的抓住她的语病。
“你怎么知道幽云觞以前喜欢我的?”
听到枫舞这么一说,希儿才发现自己的口误,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如这样问吧。轩辕灏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做的?”枫舞干脆挑明说出。
“你,你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轩辕灏……”希儿强装镇定的说道。
“不认识?哦……”枫舞了然的点点头,改口道,“那茶国丞相如魑,你应该认识了吧?”
希儿没想到枫舞会说出这个名字,脸色变得刷白,“你,你不要乱说!”
“我乱说?”枫舞的眼神变得阴沉。
希儿一颤,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枫舞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匕首,用来杀人,好像小了点,却只见希儿用匕首猛地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不浅不深的血痕来。
枫舞大惊,一把上前夺过匕首,“你这是做什么?!”
希儿露出得逞的笑意,开始放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枫舞看了看手上的匕首,立马知道希儿在耍什么把戏,何必如此?她并没有打算跟她抢什么,也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幽云觞。
“是!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确是被相爷派去救下幽云觞,并且用尽手段,嫁给他。但是,后来,我真的对幽云觞动了真情,所以,我不能让他回到你的身边。”
“他现在失忆了,根本不记得我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枫舞垂眸,把玩着匕首,看不清眼中神色。
“不!自从你出现,他对我就开始变得冷淡,若即若离,我感到很不安,所以,我必须赶走你!”
“哎?那你这样就能赶走我了?”枫舞抬起头,用下巴指了指她不停流血的手腕。
“哼,你说说看,如果大家认为你为了夺回自己的夫君,而伤了夫君的新宠,大家会不会唾弃你,然后把你送走?!”希儿娇弱的脸露出阴险的笑容。
枫舞恍然大悟的点头,“真是个不错的办法呢……我怎么没想到?”
希儿一愣,只见枫舞把匕首用力的插进了自己的腹部,没有拔出,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你说说看,如果大家认为你怕自己的夫君恢复记忆,抛弃自己,而伤了夫君的原配夫人,大家会不会唾弃你,然后把你送走?既然要演戏,就应该演的逼真一点。你那小小的一道伤痕,没人会信的。”
希儿向后退了数步,“你疯了!”
枫舞看了看插在腹部上的匕首,没有流血,“我也希望我是疯了,可是为什么,我还会如此的清醒?”
“发生什么事了?”幽云觞第一个赶到,看到希儿手腕上的血迹,大吃一惊,立马上前按住。
幽云觉随后赶到,看到站的笔直的枫舞,然后看到腹部上的匕首,倒抽了一口凉气,从来就是温文尔雅的他,居然脱口咒骂出来,一把将她抱起,“枫舞!你太乱来了!”
“你这个样子,我倒想给落儿看看……”枫舞虚弱的笑了一下,便昏倒在幽云觉的怀里。
幽云觞心中一急,不自觉的就想跟去。
“好痛啊!”希儿娇呼一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幽云觞紧抿着唇,拿出白帕,包裹住那根本不深的伤痕,心里却满是腹部插着匕首的枫舞。
枫舞悠悠转醒时,看到幽云觉担忧的脸,还有说不出的指责。
“你的样子好像在说我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错事。”
“枫舞,我本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看来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幽云觉神色严厉。
枫舞坐起,腹间有些痛,也不以为然,很配合的拿过床边的药喝下,她当然知道那把匕首插不死人,才会那样做,也只是想吓吓那个女人而已,省的她以后总找自己的麻烦。
幽云觉本来就细长的眼,眯的更紧,一字一字的从齿间送出,“你,怀,孕,了。”
枫舞愣了一下,眨眨眼,然后笑了,“幽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