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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延擅改公子军令,还请公子责罚。”魏延一边笑着,一边偷眼看了看曹冲地脸色。曹冲笑容满面道:“改得好啊,如果不是夺了申家大寨。这申耽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一败涂地。军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我的命令。我只要你们完成了任务。至于如何完成,我不限制你们。”
一直在旁边含笑不语的文聘笑道:“公子洒脱,众将又是智勇双全,难怪三四日就兵不血刃的解决了房陵的战事,聘乃是杞人忧天了,白白担心了几天。”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曹冲心中明白,不久之后自己这一仗又会象上次宛城劝降一样传遍荆州,传向许县和邺城。他冲着文聘拱了拱手,感激不尽。文聘心领神会,招呼着众人上船。
船舱里,曹冲和文聘相对而坐,庞统张松等人陪在一旁。曹冲呷着茶,长长地吸了口气道:“文太守,这里的事情已了,收尾工作会由乐折冲接手,他会从此向前进军。而我们地注意力要放到江夏了,你的水军可曾准备好了?”
文聘露出一丝笑容道:“早已准备妥当,只等春水发生,就可以顺流而下,这次再和关云长好好较量一番,争个雌雄。”他现在虚担了一个江夏太守地官职,却寓居在襄阳,又听消息说蔡瑁迟早要重掌水军,自己虽说和曹冲关系不错,毕竟不如蔡家的翁婿关系,他一直也在考虑着自己的前途。现在听曹冲说要首先夺回江夏,他如何不喜。
“关羽骁勇,所领水军又有江夏征战多年的悍卒,实力不可小觑,文太守不可小视了他。”曹冲笑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满伯宁(满宠),由他配合你相机而动,不可硬拼,只要挡住关羽向北增援的路线即可,我汇合汝南太守李文达(李通)先解决了刘琦部,再挥师南下和你们相会。”
文聘沉思了片刻,点头赞同。一路上他们谈兵论剑,纵论荆州的战事,相谈甚欢,不过一日时间就到了襄阳。曹冲辞别了文聘,回到襄阳城的府中,还未进门,就见刘琮正在院子里转***,里屋蔡玑正陪着蔡璇说笑,蔡沁儿和麋氏姐妹凑在一起,一边做事一边低声说笑。
“仲玉,你儿子还没到生地时辰,你转什么***?”曹冲打趣道。
一听曹冲地声音,刘琮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扑上来一把抓住曹冲就往屋里拉,一边走一边说道:“仓舒,你可回来了,可急死我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房陵找你了。”
曹冲被他拉得步履踉跄,差点摔个跟头,他一把挣开刘琮说道:“你急什么,差点拉倒我了。有什么事就说嘛,这么慌干什么?”
蔡璇白了刘琮一眼:“他呀,总是这么毛手毛脚地,说了多少次也改不掉。”刘琮没有象往常一样憨笑,而是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老爷们说话,老娘们一边呆着去。”
“咦,你长本事了啊。”蔡璇眼睛一瞪,扑过来就要揪他。刘琮一把抱住她急道:“夫人,夫人,我真的有事,你也是知道的,你就别耽误我和仓舒说事了好不好?”
蔡璇在他的怀中扭了一下,狠狠的掐了一下他这才松开手,撅着嘴拉着蔡玑向内室走去。刘琮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凑近曹冲说道:“仓舒,我家兄长派人来了。”你家兄长?刘伯玉?”曹冲一听立刻收住了笑容,连忙拉着刘琮坐下。刘琮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没有其他人,这才带着哭音拜倒在地,压低了声音说道:“请仓舒救救我家兄长。”
第四卷 战江陵 第十八节 新政
曹冲被他哭得莫名其妙,心想自己怎么刚坐下来就要救人命,前几天刚刚被蒯景哭了一通,现在刘琮又来这一幕,莫非自己是12O急救中心不成。他扑哧笑了一声扶起刘琮:“你有话慢慢说,刘伯玉他怎么了?”
刘琮擦了把眼泪,颠三倒四的说了一阵,好容易才将事情勉强说清楚了。原来刘琦从去年在陈到的帮助下接收了黄祖的军队之后,开始还是蛮顺利的,后来刘备被大军击溃,一起到了江夏,刘琦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不仅原来属黄祖的人马一个个变了心,转而投在刘备帐下,对他这个正牌的江夏太守反而不理不睬,更让他揪心的是自己从荆州带来的亲信也被打散分到各个部分,不久就在零星的战斗中阵亡了几个。不到两个月,他指挥得动的部队就只剩下不到千人,其他人虽然还属他的名下,但基本上都只听刘备指挥了。
正在他觉得大惑不解的时候,和黄忠一起守长沙攸县的刘磐到了江夏,同时来的还有三千人。这三千人是刘磐和黄忠在攸县近十年的时间里积累下来的老兵,战斗力都很不错,基本上能跟赵云陈到率领的刘备亲军旗鼓相当。刘磐一来,刘琦的腰杆子一下子硬气了不少。刘磐可不是刘琦,他掌兵多年,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忠心极佳,虽然明里暗里有人拉拢过他们,但都没有成功。而刘磐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刘琦地位的尴尬,带着三千人给刘琦做起了亲军,接管了江夏太守府的防护。
不久之后,曹操大军南下,刘备说要集中大家的力量,和江东结盟,希望能由刘琦这个名正言顺的江夏太守、荆州的继承人来统一指挥,刘琦很有自知之明,极力推脱。不顾刘磐的劝阻,带着刘磐移防到了江夏郡最北的西阳一带,和汝南太守李通对峙。在刘磐地协助下,他不仅挡住了李通的进攻,还牢牢的控制了附近的国、县和平春一带,算是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赤壁之战中刘备在虎跳涧和鹰愁涧损兵折将,威信大减。原来归顺他的那些江夏将领又有些犹豫起来,刘备一看形势不好,趁着刘琦远在西阳,快刀斩乱麻。以军纪不整、乱兵扰民为由,一口气斩杀了十几个江夏将领,将他们的部队全部收归已有,然后才派简雍来知会刘琦,说那些将领在西陵拥兵自重,想要降曹,他来不及通知刘琦,只好代刘琦先行处理,然后极力劝说刘琦回西陵主持大局。
刘琦这时也渐渐明白了刘备地用心。但他一来感激于当初刘备对他的支持,二来他自己也确实不是将才,回西陵也控制不了那些已经被刘备牢牢控制的人马,干脆说自己愿意将江夏太守让出来。由刘备兼任,自己只想领着这三千多人守在西阳。做一方偏将。刘备见他不回去,只得派着陈到带着三千人马赶到西阳南一百里的离人聚,说是要协助刘琦。
陈到和刘琦很熟,刘琦对他虽有戒心,但一来陈到在离人聚后一直很安份,从不跨入西阳县界,二来该给刘琦地粮草军械他从不拖欠。总是按时按量的发到。因此刘琦慢慢也就放了心,安心做他的偏将。刘磐虽然多次劝他早做准备。他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刘琦一直体弱,去年八月刘表死之后,他因为悲伤过度,感慨父子生死别离,又伤感兄弟离心,一时竟病倒了,当时刘备刚到西陵,对他关怀倍至,为他延医抓药。后来刘表病渐渐好了,却落下一个咳嗽的毛病,治了好久也不见好,却日见沉重,最近竟发现咳血了。这让刘琦起了疑心,无意中遇到一个游医,那游医看了药方之后说,其中有两味药是相冲的,不能一起使用,否则服药者就会中毒伤肺,导致咳血。这个说法让刘琦如遭雷击,他不敢相信这个游医,又偷偷找了几个医匠,大部分都说没有这个说法,只有一个表示那个游医的意见可能有一些道理。
这让刘琦有些不敢确定,但他的病情越来越重之后就是真的,因此他停了那个药。没想到停药不到十天,刘备就派人知会刘琦,让陈到移兵平春,并且要求刘琦拨一千兵支援陈到。刘琦当然不愿,感觉到情况不妙,这才听了刘磐的劝说,派了一个亲信潜行到襄阳来找刘琮探探口风。
曹冲好容易搞明白了刘琮要说地意思,他对刘备的看法一直比较恶毒,没事还要找点捕风捉影的东西,如今这个事情摆在面前,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刘备要杀刘琦,夺江夏地大权。他记得演义里也是说刘琦在赤壁大战之后不久就死了的,莫非正是应了这件事?
他一边思考,一边安抚着刘琮,答应尽快派人和刘琦联系。他拍着胸脯和刘琮说道,如果刘琦愿意归降朝庭,那自然是天大地好事,张机大师就在襄阳,有他在,一定可以控制住刘琦的病情。刘琮听了,这才心安了些,抽抽噎噎的退了出去。
曹冲坐着细想了一会,让人请来了刘巴和庞统,把刘琮说的消息复述了一遍,又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哪知道刘巴和庞统听了,却眉开眼笑,开心得象是捡了个宝似的。曹冲看着两个高人一副没安什么好心肠的样子,颇为不解,连忙请教。
刘巴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刘备先前一无所有,他那个汉室宗亲地身份,根本没有几个人看重。他虽然武勇,却无声望,经术也不值一提,是个纯粹地武夫。但他要想成大事,就必须要有名声,没有好名声也要装出个好名声,所以伪善是他的强项。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收买人心,靠地就是这种伪善,有不少人追随他,就是看中他的仁善,希望跟着他不至于有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如果刘琦能现身说法,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传扬开去,刘备的名声就算彻底毁了,他的手下必将分崩离析。将再无力给公子制造麻烦。”
曹冲笑了,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妙处,故而才找这两个人来商量,看看如何充分利用这件事,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刘巴就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他点了点头,却没有表明自己地看法。转向庞统说道:“士元的看法呢。”
庞统笑道:“子初说得对,刘备现在兵不过两万,将不过数员,所倚仗的就是他的名声。我们如果能将刘琦拉拢过来,只要他表明了脱离刘备的立场,这后面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怎么宣扬就是我们的事,公子新办地那个书香坊,可不是只能印书的,印些言纸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含笑看着刘巴和曹冲,摸着下巴的短须又接着说道:“所以把刘琦争取过来是重中之重,只要刘琦活着到了襄阳。不管他还能活几天,后面地事对我们来说都是手到擒来。”
刘巴和曹冲听了,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一齐看向庞统。不由得同时抚掌大笑。说笑间,他们就商量了行事步骤。让蒋干立刻带着曹冲的意思赶赴西阳说服刘琦和刘磐,同时带一个张机大师的弟子去确诊刘琦的病情。
蒋干领命匆匆出了门去找张机大师,曹冲又将房陵的事和刘巴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山民如有出山定居的,就由子初安排他们的住处和一应相关事宜。至于钱嘛,这次在申家大寨所获甚丰,申仪又出了山。申家的势力彻底垮台。他们收刮了多年的财物让那些头人们一分,估计一年半载地不会有财物的短缺。至于安排什么人去房陵的事。还要知会一下曹仁,毕竟他才是正牌的南郡太守。”
曹冲地话还没有说完,刘巴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公子有所不知,曹征南听说公子在襄阳要做事,让他地长子曹子平带着南郡太守的大印前天赶到了襄阳,说是他军务繁忙,一时没有时间顾及民政,故而要将这大印放在公子这里,一切民政事,就由公子说了算了。”
“有这等事?”曹冲惊喜万分,他正在愁这件事呢,虽说曹操让他坐镇襄阳,但不知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给他合适的身份,他是以骑都尉的身份在做事,总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曹仁是自家人,他不说什么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不过再怎么说,总不如现在手握着南郡太守的大印方便。
刘巴笑着点点头,又笑道:“曹子平在襄阳呆了两天了,一直在等公子回来,我看他的意思,好象不回到江陵去了,曹征南的意思,也许是要让他跟着公子。”
曹冲呵呵笑了两声,曹泰虽然不笨,但跟他老子比还是差了一些,将来地成就有限,曹仁大概也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借这个机会将曹泰安排到自己身边来。自己受了他这么大地好处,总不能再将曹泰推回去。他暗自思量了一下,点点头道:“如此更好,大印就放在子初你那里吧,我最近也没有什么时间呆在襄阳,反正我的想法都跟你说了,你就酌情安排吧,有什么想法,知会我一声就是了。”
刘巴心中感激,脸上却不露出一丝得意,他拱了拱手道:“承蒙公子如此信任,巴敢不从命。”
曹冲摆了摆手道:“子初不必客气,无非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罢了。你在政事上比我有经验,计算之学也精到,这些事当然是你来做比较合适。对了,最近襄阳可有什么事情吗?”
刘巴微微一笑道:“事情倒是挺多,不过最热闹地还是两件事,一件是以蔡家为首的几个家族,纷纷占田,开始的时候只有蔡家占得多,其他几个家族都被多占田地的赋税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