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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要求所有人跟他一样俭朴,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一个真实地人,你看丞相府里的王仲宣就穿好衣服,父亲有没有反感他?子建,一个人如果不真实,写出来地文章不会流传千古的。”
“仓舒,你什么都能说出道理来。”曹植被他说得禁不住哈哈大笑,他是个生性洒脱之人,本来就不喜欢曹丕那种伪善,如今听了曹冲这番话,可谓正中下怀。
曹植和曹冲聊得很晚才尽兴而散,曹冲洗漱了正要休息,张松回来了。
“公子,这件案子看起来滴水不漏,不过细节实在太巧。”张松神秘的笑道。
“哦?”曹冲一看张松那样子,就知道他打听到了有价值的情报,连忙让人端上点心来先让张松填饱肚子:“来,边吃边说。”
“谢公子。”张松也不客气,坐下拿起点心狼吞虎咽,又拿起酒杯来一顿猛灌,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一餐,然后抹着嘴说道:“公子,这件事从打听到的情况来看,似乎顺理成章,杀人,搜查,识破密信,追到马家,看起来绝无破绽可言,可是我打探到一个消息,那个杀死马家仆人的凶手是个外地人,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好象他到邺城来就是为了喝顿酒,然后杀死那个人一般。”
“外地人?”曹冲怔了一下,立刻想起周不疑和他说过的他遇刺的情况来。
“正是,那人武技高超,杀人只用了一刀,绝不拖泥带水。”张松点头道:“更稀奇的是,此人到了酒楼坐下刚喝了两杯酒,马家的仆人就到了,而他的位置偏偏就在马家仆人常坐的旁边,正好挡着他的去路,马家仆人经过他的身边时,他的菜很凑巧的甩在马家仆人的身上,双方起了口角,没说到几句话,一言不合,一刀杀人扬长而去,跟着巡街的兵丁就到了。”
“这么巧?”曹冲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不禁笑道:“不是说这个凶手后来被邺城令杨孔渠抓到了吗?”
“这个只是听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抓住的,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张松摇头道:“我倒是收到一个消息,那天第一个赶到现场的队率和子桓公子的一个手下走得比较近。”
“这么说,这件叛逆案大有可疑之处了?”
“相当可疑。”张松肯定的说道,他想了想,又跟着说道:“不过,我建议公子不要再查这件事了,置身事外也许对公子更合适一些。”
第五卷 蜀道难 第十节 韦晃
曹冲没有问为什么,从各方面来看,马家这叛逆案十有八九是个冤案、假案,目的就是逼马超造反。而之所以要逼马超造反,大概也不是看中了马超必反,趁他羽翼未丰先除了他,而是因为这个时候他无法从荆州抽身,他不能丢下刚见起色的荆州去关中。
那么目的就很明显了,有人要和他争功,争这平定关中的大功。
时机选得好,套子下得好,看准了马家兄弟谨小慎微的心态,略施小计就把他们套了进去。
“高明。”曹冲笑了一声,吐出两个字。
张松松了一口气:“确实高明,不过对公子也不是坏事,公子要娶荀家小姐,这正是好时机。”他顿了顿又说:“荆州今年风调雨顺,再过一两个月就要丰收,公子最好能在大收之前赶回荆州,坐镇襄阳。如果要打关中,调粮最近的就是河东郡,但河东郡剩余粮食有限,只怕还要从荆州调粮。”
“呵呵呵……”曹冲他明白了张松和庞统的意思,会意的笑了起来:“永年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去拜访一下韦大人。”
“诺!”张松笑着退了出去。
韦晃看到曹冲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料准了曹冲会来一样,他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曹冲和张松就进了关押马休和马铁的大狱。大狱里比较空,没有几个犯人,但那些狱卒却精神抖擞,警惕的看着四周,一看到韦晃领着人进来了,立刻打开了狱门。
曹冲听着铁门在背后轰隆隆的关上,看着狱中摇的***,寒意顿起,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韦晃看着他略显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曹冲有些尴尬的笑道:“让韦大人见笑了。”
“不妨事。当年周亚夫贵为太尉还说今日方知狱卒之威,他还是带着大军平定过吴楚之乱的人物,何况公子小小年纪呢。正常人走到这里来,没有几个不紧张的。”韦晃一边走一边笑道:“在这里关几年,就算不死。也得疯了。这本来就不是个常人呆地地方。”
“我看韦大人安之若素啊。”曹冲见韦晃颜色如常,开了个玩笑道。
“也许我天生就适合干这事吧。”韦晃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说的有些道理,他是京兆杜陵人,桓灵之间著名地酷吏韦著的儿子。韦著当东海相的时候,就以施政严苛出名,手段狠辣,除恶务尽,因此虽然杀了不少权贵做了不少好事,也落下一个好杀地恶名,后来被人陷害。坐论输左校,回家之后没多长时间又被人害死。韦晃地性格和他父亲很像,为人精明而手段极狠,入府多年,一直在刺奸令吏高柔手下做事,是员得力干将,但高柔却不喜欢他的阴狠,一直压抑着他。去年高柔转为丞相仓曹属,本当顺理成章的推荐韦晃继任。却为此考虑了好久,最终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这才勉强把韦晃报了上去。
曹冲见韦晃脸上有些无奈,有些好奇,还没来得及问,却被马休和马铁两兄弟的惨样给惊住了。马休和马铁被捆着两只大拇指吊在牢房里,两只脚尖勉强能着地。却没法站稳。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一条条的布条,浑身血迹斑斑。没几块好肉,纵横交错的伤痕里赫然有白色的疽在蠕动,看着曹冲顿时嗓子发痒,头皮发炸。
听到脚步声,马休勉力抬起头来,已经肿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竭力分辨着眼前地人影,干裂的嘴唇扯动着,却因为嘴上的血皮沾在一起无法张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呵呵”声。
“他们已经认罪了?”曹冲不忍再看,回过头看着韦晃道。
“回公子,已经认罪了。”韦晃躬身轻声应道。
“既然已经认罪了,那就放下来吧。”曹冲叹了口气,向韦晃摆了摆手道。韦晃犹豫了一下,叫过来人来放下马休兄弟,又叫过医匠来给他们清洗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灌了几口汤下去。
马铁已经人事不知,汤都灌不进去,从他脏兮兮的嘴角溢了出来。马休还能动,他感觉到了面前这个贵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却不叫冤枉,想是被打怕了,不敢再胡乱喊冤。曹冲看着眼前的马休马铁,想起去年他们跟着自己一路来到邺城时英气勃勃的模样,不由得慨然长叹。
“仲美,我是曹冲。”曹冲凑到马休跟前大声说道。
“公子?”马休又惊又喜,抬起头用力睁开眼睛看着曹冲,眼中显出狂喜的光来,他连连通通叩了几个响头,哽咽着正要说话,却被曹冲抚在他肩上地手用力一捏,立刻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韦晃见了立刻拱手说道:“公子,我在门外相候。”说着,带着人退了出去,哐啷一声将门带了起来。
“公子,我……我们是冤枉的啊。”马休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哭了好一会才收住了哭声,哽咽着说道:“公子,我们是和兄长通过信,可并没有说什么叛逆的话,更谈不上起兵造反,钟司隶就在关中,兄长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更何况西面还有韩文约虎视眈眈,我们一家又都在邺城,如何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公子,这是有人陷害我马家,请公子为我马家做主,我马家感恩不尽,将来一定粉身碎骨报答公子大恩。”
曹冲看着叩头不已的马休,再看看昏迷不醒地马铁,感慨不已,他当然知道马家十有八九是被冤枉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敢轻易出手救他,马家地实力顾然让人眼馋,但这是叛逆大案,曹丕既然要做,一定会做得彻底。最要命的是,以他对马超地了解,只怕马超不用人逼,迟早也是要反的。
他叹了口气:“仲美。你……招了没有?”
“没有。”马休坚定的摇摇头:“这是灭家灭族的大祸,马休岂能爱一身而以致祸。”
曹冲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刚才听韦晃说他们已经认罪了。怎么现在马休却一口否认,看他脸上的表情,并无半分做伪的样子。韦晃所说。难道是假地。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就不再多说,伸出手摸了一下马休肩上一道深深的伤口,叹息道:“难怪你被打成这样。仲美,孟起地脾气你比我清楚,你被关进来这么长时间,只怕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我会派人去通知他,不过,你也知道的。只怕未必赶得及。”
马休身体颤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从他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马家之后,他为了少惹麻烦,就再也没给马超写过信,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现在被曹冲一提醒,他想起了那封所谓地密信,那封信当然是伪造地,但让他说不清的是,那封信的字跟他的笔迹十分相似。显然是有高人在模仿,既然如此,他不写信给马超,别人就不会写吗?
他浑身冰凉,扯动干裂的嘴唇苦笑了一声,满肚子的委屈也化为乌有:“多谢公子,这是天意。天要灭我马家。人力岂力回天。”
曹冲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马休也回过味来了。也就不用自己再多说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尽快派人去看看,希望还能赶得及。”
马休充耳不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坐在地上,一手抓着一把铺在地上的麦杆,脸上挂着一种讥诮的笑容,裂开地嘴唇殷红一片,煞是惊人。曹冲见他心灰意冷,没了再说话的欲望,只得退出大牢。
“韦大人,这件事是你查的吗?”曹冲走出牢门,重新站在阳光下面,心头的压抑总算消散了。
“正是。”韦晃点了点头。
“既然他已经认罪了,就不用那么对待他们了。”曹冲看着远处的高墙,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韦大人想来也明白,就算马超反了,丞相大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杀了他们全家,如果战事还没结束,他们就死在狱中,只怕对大人前程不利。”
韦晃凛然受教。
“韦大人明查秋毫,案子办得很不错。”曹冲缓了缓脸皮,笑着对韦晃说道:“兄长对韦大人甚是看重,韦大人当努力。”
“公子。”韦晃露出一丝愧色,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曹冲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正当要问,一个虎士进来附在典满耳边说了几句,典满一听,大步走了过来:“公子,子桓公子派人相邀,正在门外等候。”
“兄长找我?”曹冲只得匆匆和韦晃打了个招呼,出了门,就看到曹丕的那辆黑色马车就停在门外,车夫已经将马车调过头来,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曹冲匆匆上了车,曹丕正在车中相候,一看到他就笑道:“仓舒,我一猜就知道你来这里了。怎么样,马家兄弟还好吗?”
曹冲看到他这张脸上透出的笑容,想起狱中马铁奄奄一息,马休呆若木鸡,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他笑了笑道:“现在还活着,不过也快死了。兄长,关中战事将起,胜负未知,兄长是父亲地左右手,又要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了,有些事可得稳妥些好,心急不得啊。”
曹丕愣了一下,曹冲见他不解,将头向大狱方向偏了偏,曹丕恍然大悟,连声笑道:“多亏仓舒提醒,几乎误了大事,这事我让人去办。”
曹冲点点头,知道马休兄弟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这才放心的笑了:“兄长这么急来找我,有何事,莫非是昨天送过去的东西有不合兄长喜好的?”
“仓舒你说到哪儿去了。”曹丕笑道:“你送那么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嫂嫂很喜欢,儿对你送过去的玩具更是爱不释手,他们本当亲自到你那里致谢的,不过看你忙,只能委托我了。我说,儿这孩子平时一般东西都看不上眼,却偏偏对那个小木锁情有独钟,昨天玩了半夜还不想放手。你嫂嫂都觉得奇怪呢。”
曹冲笑了笑,没有接他这个话题,他这么急着来找自己。显然不会是感谢他的。
曹丕见他只是笑,却不说话,觉得有些无趣。咳嗽了一声笑道:“仓舒。刚刚接到关中急报,马孟起和韩文约合纵,联合侯选、程银等十余部,合兵十余万,图谋不轨,钟司隶兵力不足,一面准备防御一面急书朝庭求援,关中形势很不妙。”
曹冲大吃了一惊,他刚刚还和马休说估计来不及呢,没想到根本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既然战报已经送到了邺城,那关中只怕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自己这个时候再派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扭过头看着曹丕,曹丕也正在看着他:“仓舒,你荆州那边能抽得出人手吗?”
曹冲皱着眉头算了算:“荆州虽然兵力不是很多,但如果父亲和兄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