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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千里迢迢而来,想必也饿了,这样吧,我们还是用点酒菜,边吃边说吧。”韩遂一时打不定主意,转换了话题道。曹冲也知道韩遂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响鼓不用重锤,再说他确实也饿了,先祭了五脏庙再说不迟。
酒足饭饱这际,曹冲小脸微醺,一副醉态的被许仪和典满架走了。周不疑告了罪也跟着庞德一起走了。韩遂这时才招了招手,将诸将招到跟前,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天子使臣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诸位怎么想?”
诸将面面相觑,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让他们想点子对付人,都有点为难他们了。韩遂有些遗憾的看着他们,心里想道,曹操帐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不说荀彧叔侄,就连贾诩那样本是西凉人的智士都投到了他的帐下,如果曹操遇到这样的问题,只怕是几个人一说话,就有智计千条,偏偏自己这里,只有一帮粗人。或许,自己真不是曹操的对手。
“彦明,你如何看?”韩遂将目光转向女婿阎行。
阎行一愣,他抬起头迎着韩遂的目光想了想说道:“曹公势大,现在马腾又与他相好,只怕我们占不到优势。”
“你的意思是要父亲入朝为官了?”韩遂的儿子韩银大声喝道,啪的一拳砸韩遂面前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盘一顿猛跳。
“子义,你别急,等彦明说完再叫不迟。”韩遂沉着脸瞪了一眼韩银,转过头来盯着阎行:“彦明你继续说。”
阎行笑了笑说道:“子义误会了,将军当然不能入朝,将军一入朝,我西凉诸将人马虽众,只怕也是马腾口中的肉,只等着被人蚕食而尽罢了。”
诸将听了,连连点头,就连韩遂脸色也松了些,只是韩银脸色更差了,他瞪起两只大眼,眉发尽张,直起身子,手按刀柄,厉声喝道:“那你是要我入朝为质了?”
阎行皱起了眉头,冲着韩银翻了翻白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子义,你别总那么冲动好不好?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韩银见阎行一副很蔑视他的样子,更是暴怒,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呛啷一声抽刀出鞘,刀光闪闪直指阎行:“你还有什么想法,快快说来。”
阎行大怒,刚要起身,韩遂拍了拍他的手,冰冷着脸,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砸到地上,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个逆子拖到下面打五十军棍。”
旁边的人一下子惊呆了,韩银被父亲这一喝,再看看韩遂挂着冰霜的脸,这才觉得有些过份,讪讪的还刀入鞘,尴尬的笑了笑,冲着阎行直拱手:“妹夫,妹夫,我今天喝多了点,还请妹夫跟父亲求个情,真要打我五十军棍,只怕我的屁股要开花了。”
诸将见刚才还象头虎似的韩银一下子变成了乖乖兔,都不禁捂着嘴偷笑起来,韩银的黑脸憋得通红,看着走过来的军士,对着诸将连连拱手:“诸位,诸位,帮忙求个情,过两天请你们喝酒。”
阎行抬手拦住了军士,这才转过脸对韩遂说道:“小婿唯岳父大人马首是瞻,如果岳父大人决定与曹公决裂,小婿愿意为先锋,战死沙场亦不悔。如果岳父大人想要派遣质子,还请不要让子义入朝,他性格粗猛,又是岳父大人的独子,到了邺城只怕事有不测,小婿忝为岳父半子,愿替子义入朝为质,想来曹公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第一卷 露锋芒 第三十七节 阎行
韩遂沉吟着摸着胡须半天没有说话,他在略有紧张的韩银和一脸平静的阎行脸上扫了半天,又在诸将脸上看了一遍,说道:“彦明你是我的半子,又庄重机警,到邺城想来是要安全得多,只是你父亲早死,我如何能让你代子义入朝,诸将又当如何看我,不可不可。”
阎行拱手道:“小婿既为岳父大人半子,自然当尽半子之劳,这些年岳父大人对小婿的苦心栽培,小婿岂有不知之理,诸将也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我翁婿情深,哪里会说什么。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情势如此,相较而言,小婿去总比子义去好些,还请岳父大人不要犹豫。”
韩银生怕父亲要让他入朝为质,连忙拱手道:“父亲,妹夫是父亲的半子,其实说起来也是我韩家的人,他又比我稳重,确实比我更胜任,还请父亲不要犹豫。”
韩遂看了他们半天,叹了口气说道:“唉,只得如此了。彦明啊,你放心的去,带上一千铁骑去,我估计马寿成不会派马超去,大概是马休或是马铁,他们不管哪方面都不如你,到了邺城,如果有机会跟着大军南下,你说不定还能建功封侯,让我那女儿跟着你做个诰命夫人,总比在这西凉吃苦的好。”
阎行拜伏在地:“多谢岳父大人。”
韩遂又接着说道:“你的部下我亲自给你带着,什么时候你回来,我还一个不少的还给你。”
阎行连忙说道:“岳父大人言重,他们都是岳父大人的部下,小婿哪有不放心之理。”他笑了笑说道:“不过,子义你可不能欺负他们。”
韩银见大事已定,哈哈大笑,痛快的说道:“你放心,你的人就是我的人,我肯定不会欺负他们的。”
诸将见阎行入质,一下子也放下心来,跟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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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诸将散去,韩遂又安抚了阎行几句,阎行略说了几句,便说要去收拾一下,起身走了。看着阎行走出大门,韩遂这才收住了脸上的笑容,冷哼了一声对笑得脸上快开了花的韩银说道:“子义,你是不是急着去接收彦明的人了?”
“父亲。”韩银笑道:“这小子到邺城去,就算他带一千人走,他手下还有近千人,我这下子就有四千人,当然开心了。”
韩遂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蠢货,你还看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想着他手下的人,就不想动动脑子,眼看着你都四十多了,怎么还象个长不大的孩子?”
韩银被他一巴掌打蒙了,顿里傻在那里,看着又生气又失望的韩遂,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阎行他说得好听,只怕是入了朝,他就不再想回来了。”韩遂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个只知道挥刀砍人却不动脑子的粗猛儿子,恨恨的说道。
“不回来好啊。”韩银低声嘀咕了一句。
“哼!”韩遂见跟他说不通,便不愿再说,闷闷的坐了一阵,抬起头对韩银说道:“阎行的人随他自己挑,兵甲不齐的,都给他配齐,不能让人说我韩家亏待了这个女婿。”
韩银一听,差点跳了起来,见韩遂一脸冰霜,还是忍住了,没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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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听到韩遂决定让阎行带着一千铁骑跟他入关时,差点笑出声来,费了好大劲才保持住了脸上的镇静,保持住了自己的风度。他看了一眼一脸诧异的庞德,咳嗽了一声说道:“令明,这个阎行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庞德连忙摇头道,“我只是奇怪文约先生如何肯让彦明入朝,彦明是文约先生手下第一猛将,战功赫赫,他这一走,只怕文约先生如失臂膀啊。”
“哦?”曹冲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对阎行这个人根本不熟悉,听庞德这个猛人说阎行这么牛逼,一时兴趣盎然,八卦精神充分发挥了出来。
庞德见他这么有兴趣,不由得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憋了半天才说道:“我给大人说一件事,大件就知道这个阎行的厉害了。建安初年,文约先生和老将军因为一些事翻了脸,打过几仗,这个阎行有一次和孟起单挑,一矛捅在孟起身上,孟起身披重甲,趁势一刀劈断了矛柄,结果擦身而过时,这个阎彦明反手用半截矛柄打在孟起脖子上,让孟起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
曹冲和周不疑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马孟起号称关中第一猛将,是勇猛的羌人口中战无不胜的天将军,居然被这个阎行一矛柄打得卧床不起,那这个阎行岂不是超级猛人?至少不比眼前这个庞德差啊。
“阎彦明不光武技过人,骑兵战术也是西凉首屈一指的,一千骑兵在他手里,对上那些庸将的三五千人都不落下风,他的三千铁骑曾在一战中冲溃了鲜卑人的万骑大阵,将陷在其中的文约先生救出来,正因为如此,文约先生才对他另眼相看,把女儿许配给他。”
他话还没说完,曹冲已经开心得差点掉了哈喇子,他连忙掩饰的笑了笑,趁机吸了吸满嘴的口水,故作平静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乐翻了天,妈的捡着宝了,拐走了这个猛人,再从马腾那儿把庞德这个猛人拐走,老子这趟关中之行大发了。他只顾心里得意,却没看到庞德的脸色有些怪异,倒是被周不疑看在眼里,不免奇怪,便不动声色的问道:“既然如此,镇西将军派这个阎彦明入朝,还是有些不合规矩啊。女婿是半子,可毕竟是半子,韩银才是嫡子,为什么韩银不入朝,却派阎彦明入朝?”
庞德犹豫了一会儿,见周不疑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只得继续说道:“元直有所不知,文约先生为了收彦明的心,派人杀了彦明全家。只怕,只怕不是文约先生让彦明入朝,而是彦明自己要求入朝的。”
曹冲刚才的狂喜顿时变成一身冷汗,透体而出。他看着同样惊骇莫名的周不疑,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请阎彦明前来一叙。”
“公子速派人请阎彦明前来一叙。”
两人一愣,不由得相视而笑,曹冲掩饰的拿起杯子喝茶,用大袖遮住了脸,周不疑却对庞德拱拱手道:“想来庞中郎和这位阎彦明相熟,还请引见一下,不疑想尽快与这位阎彦明见上一面。”
庞德不解的看了看周不疑,又看了看遮着脸喝茶的曹冲,茫然的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跟彦明很熟,我这就带公子去就是。”
第一卷 露锋芒 第三十八节 下套
阎行听说使臣大人曹冲的亲信周不疑突然来访,很是意外,他看了前来通报的门房半天,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才匆匆的出门迎接。
周不疑在阎行的府前背手而立,仰着头打量着阎行的府门。一袭单衣在西凉的晚风中拂动,衬得相貌英俊的他风度翩翩,神采奕奕,别有一番出尘的感觉。
“让周公子久仰,罪过罪过。”阎行哈哈大笑着,大步走到周不疑面前深深施了一礼,又跟庞德见了礼。
他身材高大,就算是低了头给周不疑施礼,也不比周不疑矮多少。周不疑连忙回礼,两人相互客气了一番,阎行侧身将周不疑让进了屋,到了正屋。阎行见周不疑顾左右而言他,便对旁边侍立的亲卫挥了挥手,几个亲卫立刻出了门,紧紧的把守住了外面。
“公子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见教。”阎行有些不解的看着周不疑,脸上挂着一丝平和的微笑,微眯着的眼睛里却是一丝寒光一闪而过。
“听闻彦明将入朝为官,将来就与我家公子同朝为臣,我家公子甚是欣喜,这才让我前来向彦明致以祝贺之意。”周不疑学习了曹冲那种自来熟的伟大传统,一开口就称呼阎行为字。
阎行皱了皱眉头:“多谢公子关心,只是阎行是入朝为质,好象没有什么好祝贺的吧。”
“唉——”周不疑摆了摆手,阻止了阎行下面的话:“彦明不必怀疑,我家公子性情爽磊,不惯作伪,他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喜欢和彦明这样的快意恩仇的好汉子、真英雄相处,彦明看令明与我家公子才相遇几天?这才叫一见如故,倾盖之交。彦明放心,我家公子没有什么可求于彦明的。”
阎行看了看远处的庞德,点头笑道:“你家公子是司空大人的爱子,又是陛下亲口封的骑都尉,比阎行一介武夫位高权重,当然不可能有求于阎行。阎行只是提醒公子,身在金城,还是避开些嫌疑的好。”
周不疑笑着拱拱手说道:“不疑不才,此来除了代公子致此问候之外,正是提醒彦明要防些嫌疑。”
阎行一愣,面色立刻冷了下来:“周公子请明言,阎行不知有什么可让人怀疑的地方。”
周不疑瞟了一眼阎行向刀柄移近了半尺的大手,不禁笑出声来,他伸出一双白净细长的手来,在阎行面前晃了晃说道:“不疑虽习过几天剑术,不过,在彦明这样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勇将面前,恐怕没有出手的可能吧,彦明何必如此紧张,这可不象是镇西将军帐下第一爱将的样子。”
阎行看着周不疑的手,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不免一笑,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公子过奖,阎行一介莽夫,不懂规矩,请公子不必介意。”
“哈哈哈……”周不疑笑了半天,遗憾的摇了摇头,直起腰站起身来对阎行拱了拱手道:“公子本来以为彦明勇猛过人,是我大汉一员难得的猛将,将来在荆州战场,在这西凉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