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马谡无力的点点头,他最近太累了,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上次又盯着朴敢的头颅看得太久,朴敢那张脸一直留在他的脑海里。
“你有什么事吗?”马谡拨开那个蛮女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这个蛮女是沙摩柯送给他侍寝地。对他极是依恋,但马谡却没有想过这些,他襄阳马家的人怎么可能娶一个蛮女,哪一天他走出这个寨子,就跟这里的人没有关系了,当然更不会记得一个陪他睡觉的蛮女。
“精夫……派……人来……请先……生。”蛮女胆怯的缩回了手,耷拉下了眼皮,用刚学会的汉话结结巴巴的说道。
“哦?”马谡应了一声。扫视了一眼,走到那个蛮女端来的木盆前,伸手双手舀起一捧凉水拍在脸上,一阵清凉让他精神一振,他用力又拍了两下,直拍得脸色发红,才接过那个蛮女递过来地丝巾擦了擦脸,甩手离开了大帐。马先生,那个何平象冤死鬼似的。天天跟在后面不放,已经追到寨子外面十里了,再不打一仗,他可要攻进寨子来了。”沙摩柯冷眼看着马谡。大手在怀里诸葛亮送来的女子的胸前和腰上有一下没一样的捏着,那个女子吃不消他的手劲,脸色不停的抽动着,却又不敢吭声,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强自忍着。
马谡沉默不语,他一屁股坐在沙摩柯的对面,接过一杯猴儿酒饮了一口,又抽出腰里地短刀割了一块烤得吱吱直响的野猪肉。挑到嘴里嚼了半天。一伸脖子咽了下去,这才缓缓说道:“精夫打算怎么办?”
沙摩柯“呸”的一声吐出一块骨头。用刀尖剔了剔牙缝,剔出一块肉丝看了看,又伸出舌头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无所谓的笑道:“我能怎么办?那些巴子人多,他们有近十万人,至少有两三万精壮,刚死了五百多人,他们又立刻补全了,我不一样,我是死一个少一个,你们主公那里就派你一个人来,一个兵都不带地。让我替你们打仗,可答应我的东西却越拖时间越长……”
他不满的瞟了一眼马谡,接着说道:“对面有两千白虎军,还有两千荆山军,我这里可只有三四千人了。马先生如果没有妙计,还是请回去问问你们的那个猪狗军师,别把我的寨子全给毁了。”
马谡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沙摩柯是想赶他走,然后去向白虎军抛媚眼。这些蛮子根本没有什么脸面问题,他们只要好处,只要曹冲答应既往不咎,然后再给他点好处,他立马能转过头去打武陵,现在没把他绑起来送给曹冲去,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板蛮打你们,一直是手到擒来,这次在精夫手下折了五百人,连校尉都被精夫斩了首级,一定视为奇耻大辱。”马谡悠闲自得的端起酒杯有滋有味的抿了一口,看了一眼沙摩柯笑道:“朴敢虽然只是个校尉,可是曹仓舒很是看重,舍得花重金来赎回去。我听说他放出话来,要血债血偿,也不知道精夫的寨子里哪个人的首级能让他满意。”
沙摩柯一愣,脸色立刻紫了。他后悔地肠子都青了。他和马谡会合地时候,朴敢已经气绝多时了,但尸身还是完整的,是他自己一时冲动,一刀斩下了朴敢地首级,然后得意的到处宣扬是他斩杀了朴敢,搞得涪陵的人都以为朴敢是他杀死的。现在他才明白,这根本就是马谡的一个圈套,他留着朴敢的首级不斩,就是等他来上当的。他本来想派人去向涪陵的彭大人示个好,可是彭大人根本没理他这碴,听说是白虎军不答应,一定要亲手斩了他的首级给朴敢报仇。
***坏种。沙摩柯气得直咬牙,却又不敢发火,万一把这个马谡气走了,自己可对付不了那个阴阴的何平。如果说朴敢还有机可趁的话,这个何平简直一点便宜也不给他占。
“马先生,这……寨子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今年就忙着打仗了,地也没怎么种。先生送来的那些财物,现在连安抚那些战死的徒家属都不够。我……我也穷啊。先生是不是和军师大人商量一下。多运点粮食给我过冬?”沙摩柯见马谡脸色还是没有变,胆子这才大了些:“要不算借地,算借地也行啊。”
马谡呵呵一笑:“精夫何必担心,我家主公既然和精夫结为盟好,自然会把精夫的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武陵有大量的屯田,最多还有半个月。就可以收成,一旦收完,军师一定会优先满足精夫的要求。精夫这里才不过两万人,能吃多少粮食,我们牙缝里省一点,就够精夫吃得饱饱的了。精夫可知道我家军师的屯田一亩能收多少吗?”
马谡微笑着看着沙摩柯,沙摩柯摇了摇头,想了想道:“我们山里一亩水田不过收两石稻子。军师能收三石?”
马谡哈哈一笑:“我家军师屯地田,一亩能收这个数。”他说着,伸出一只手在沙摩柯面前摇了摇。
“五……五石?”沙摩柯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又有些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先生一定是在开玩笑。”
“我家军师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机巧百工,无所不能。这算什么,有的田还能做到六石呢。不说零陵。就是武陵的屯田,今年收入也在五百万石以上,借精夫一点粮食过冬根本不在话下。”马谡大话说出来了,脸却不由得一红。诸葛亮这些种田的技术。可是派人潜入襄阳学来的,他聪明是不假,可种田却不是行家,他自己主持的屯田,一亩四石已经是到顶了,跟襄阳一比,不值得一提。
沙摩柯张着大嘴看着马谡,愣了半晌,才哈哈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军师既然有这么多粮,送我点粮让我过冬一定没问题了。还请马先生多多美言几句。”
“这是自然。”马谡挺直了身子,从怀里抽出一张地图放在沙摩柯地面前。这张地图是从朴敢身上搜出来的,上面还有朴敢的鲜血,中间被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被那个蛮女细心的用鱼肠线给缝起来了。马谡初次看到这个地图的时候,比看到那个蛮女的丰满肉体还要震惊,他从来没想过地图可以画得这么详细,怪不得朴敢在山里能和他们捉迷藏的。更让马谡吃惊的是,朴敢不过是一个校尉,手上就有这种好地图,那曹冲手里地地图,又会是什么样子?
“精夫请看,那个何平虽然有两千白虎军,但他们是来师……”马谡见沙摩柯一皱眉,没有听懂的样子,又解释道:“就是说他们是来打我们,所以他们要带粮草辎重,而精夫的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就是精夫的家,地形熟悉,随处都能找到吃地,不需要带着民夫挑粮。仅凭这一点,我们就赢定了。精夫只要派人去劫了他们的粮,不用打,他们就输定了。白虎军又怎么样?没有饭吃,他照样会饿死,人越多,死得越快。”
“劫粮?”沙摩柯用粗大的手指顶起他那个獭皮冠,挠了挠头皮,挠下一头的头皮屑,飞飞洒洒的落到地图上。马谡一阵恶心,嗓子里直发痒,他强忍着才没有将地图抽回来。
“正是,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劫了他们的粮,强了我们,弱了他们,这一来一去,就完全可以扭转战局,不战而胜……”马谡滔滔不绝,引经据典,没说几句,就把沙摩柯和围在旁边的那些蛮兵侃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脸上带着贪婪的微笑,好象白虎军已经被他们打得大败而逃一般。
袁虎合起《汉书》笑道:“子均,今天的卫霍传读完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何平摇摇手笑道:“我只是瞎听听而已,能有什么想法,你别来考我了。”
袁虎不允,拉着何平说道:“子均,你就别谦虚了。我知道你虽然识字不多,但见解独到,连将军大人都夸过你呢,要不然我也不会天天在军中给你读汉书,这都是将军大人吩咐地。他还说,最好能教会你自己读呢。”
“我哪有时间。”何平连连摇头。
“你没有时间?”袁虎站起身拍了一下何平地肩头:“你比将军大人还忙?你比孙仲谋还忙?将军大人每天睡前还要读书,孙仲谋还教吕子明、蒋公奕读书,你倒没时间。我看啊,就要将军下令。卸了你的军职。把你送到襄阳书院去关上几年,你才肯读书呢。”
何平哈哈大笑:“虎子,要有这机会,我一定推荐你去,我们几个人中,就你地学问最好。我一个带兵地武夫,要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袁虎却收了笑容,正色说道:“子均,你这就错了,武夫怎么了,你看将军手下哪个校尉不读书?许正礼、典子谦,就连铁勒和黑鱼儿现在都能读懂公文了,你还是这样地话。以后将军的绝秘军令,你如何看得懂?子均,我劝你一句,新守已经走了,如今白虎军就是我们两个的,要想不让白虎军落到别人的手里,不让叔叔他们失望,我们两个就要争气,不光要能打仗。还要能打好仗。将军说过,不知古今事,眼界不会宽,你总不能让我跟着你一辈子吧。我还想以后独立带兵呢,谁想总给你当个读书郎。”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何平,叹了口气说道:“子均,我知道你家里穷,这才跟外家姓。可以前是没办法,现在在将军手下做事,有机会读书为什么不读?将军不仅替我们选先生,有时还亲自来讲兵法,这种好事到哪里去找。你武技好。打仗有天赋。但多学点兵法也不是坏事,将军那么聪明还要学呢。更何况你。有了学问,多打胜仗,你到时候可以堂堂正正的改回王姓,认祖归宗,就象马德信那样,有何不好?”
何平默然不语,坐了半天,才扯过一张地图强笑道:“虎子,你地心意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怎么攻破这蛮王的大寨,给新守报仇吧。”
袁虎无奈的摇摇头,坐了下来指着地图说道:“子均,乐拆冲已经过了江,现在正向武陵境内挺进,看起来是要截断武陵蛮退往临沅的后路。但法将军的军令却是让我们立刻攻击沙摩柯,这看起来有些不太合理。现在乐折冲还没有到达位置,我们一打起来,临沅的张翼德可是随时会支援沙摩柯的啊。”
何平还是很安静的坐着,眼睛盯着地图看了半晌,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虎子,也许法将军的目的,就是要把张翼德引过来呢。”
“为什么?”袁虎不解的看着何平。
“如果要解决沙摩柯,我们白虎军和荆山军再加上折冲将军有八千大军,且不说我们的战斗力强于他们,就说兵力,我们也是有两倍的优势,凭借着我们手中精良的军械,早就可以攻破武陵蛮的大寨,哪会等到现在。我看,乐折冲的目地,不是截沙摩柯的退路,而是要截临沅援军的退路。”
袁虎看了一眼地图,扑哧一声笑了:“怎么可能,张翼德手中有一万大军,就算他只派三四千人来,和沙摩柯合兵一处,也足以冲破乐折冲的堵截。乐折冲再善战,也不能面对两倍兵力地冲杀,等我们赶到,只怕人已经跑了。我看他还是拦在中间,不让临沅的援军过来,让我们全力攻击大寨。”
“不会。”何平笑道:“张翼德绝不会派两三千人来,我估计,他最多派个一千人来意思一下,就算不错了。他们这些人啊,根本不会把沙摩柯那个傻大个子的死活放在心上。”他向后靠了靠,看了一眼袁虎,撇了撇笑道:“象将军大人这样对待白虎军、荆山军的,整个大汉国估计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我们巴人帮汉人打了那么多仗,他们看起来挺客气,但没有一个人从心里看得起我们的。将军,只有将军才是真心对我们好,所以他才舍得用那么多钱去换回新守的尸身。”
“这倒也是。”袁虎叹了口气:“我听说沙摩柯在新守身上发了大财,要去的黄金都能做新守的一个头颅了。将军大人一句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要不然朴伯也不会这么安静。”
“所以,我白虎军才要攻破沙摩柯的大寨,斩下沙摩柯地首级,让他把吞进去多少黄金,连本带利地全给我吐出来。”何平阴森森的说道,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画了半个圈,然后在一个山谷里点了点:“这里,就是沙摩柯地葬身之地。”
第六卷 风乍起 第二十节 驱虎
“你就是李恢?现官居何职啊?”庞统悠然自得的坐在镇南将军府中,品着香茶,一点火气也没有的问道,好象听到的不是紧急军情,而是一件平常小事。新任益州功曹阎圃坐在他的对面,含笑看着意气风发的庞统。
李恢三十多数,身材不高却极矫健,他虽然穿着士人的衣服,脸色却带着一丝黎黑,看起来就象是常年在户外走动的人。他听得庞统问他,连忙恭敬的应道:“禀大人,下官正是李恢,草字德昂,建宁俞元人。现任建宁郡督邮,奉董太守之命,来向将军大人求援。”
庞统点点头:“我听说过你,你是建伶令爨习的内侄吧?”
李恢的黑脸顿时通红。他确实是建宁大族爨习的内侄,前段时间爨习犯事,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