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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得到了他想要的,满意的谢了恩,退了出去。天子却被气得小脸发白,喘着粗气半天没动弹,看看左右无外人,他“啪”的一声拍在案上,拍
的砚台一跳,里面的墨都洒了出来。
“岂有此理,竟敢……竟敢……”天子“竟敢”了半天,却最终没有敢说出来,他气哼哼的扯了一下被墨污了的衣服,站起身来要走,却差点被自己绊一个跟头。魏讽连忙上前扶着他,轻声说道:“陛下息怒,这正是好事啊。”
“还好事?”天子恼怒的扭着头瞪了魏讽一眼,心道你没看到我被他逼成这样子吗,使持节这样的恩宠他都是想要就要,还是好事,那要我禅让给他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陛下——”魏讽轻声叫道:“陛下以前可曾见到曹将军这么客气的说过话?”
天子愣了片刻,想了想说道:“这倒是,如果是以前,他是直接要的,不会这么客气。那……又是为何?”
魏讽微微笑了。一笑,接着说道:“车骑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平定了西凉,而镇东将军作为兄长去打一个唾手可得的辽东,现在却还没见结果,他说的那些战事进展顺利都是一句空话,现在已经是初冬,辽东大寒,焉能作战?大军此时只能在幽州呆着,等明年春天再打。我看他说的好事未必当得真,坏事却极有可能。我听说大军是两路出击的,霸、孙观等人从海上出去,说不准是跟这些海盗遇上了,看样子还打了败仗。两相一比较,他不如车骑将军多矣。现在陛下因为长铩军的事压着车骑将军的功劳还没有封赏,但这最多只能压得一时,毕竟长铩只有禁军能用只是惯例,并无明文,车骑将军的功劳还是要赏的。一赏,他可就是骠骑将军了,如果再打胜仗,他就可能接替大将军之位。所以镇东将军这么急着打辽东,这么急着要使持节,又请旨派卢毓出使鲜卑,无一不是想压着车骑将军一头啊。”
天子眨了眨他的小眼睛。,眼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是说,他们兄弟……”
“丞相大人。可是六十二了。”魏讽轻声说道,正欲再往下说,却见皇后曹节从远处走了过来,连忙住了口。天子的眉毛一挑,眼上眉梢,他低声说道:“魏爱卿,莫要离开,朕马上有事找你。”
“喏。”魏讽应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天子拍拍手,笑着迎了上去:“皇后,又带皇儿出来晒太阳么?”皇后听曹冲说的,小孩子多晒太阳有利于什么的吸收,所以每天都要把小太子刘兴抱出来晒一晒,自己没空也要让宫女、乳母抱出来,这已经成了宫中的惯例了。天子虽然觉得曹冲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可小孩子多晒太阳总是好事——特别是在许县这么阴冷的地方——所以倒也没有反对。
“陛下。”曹节。行了礼,拉着小刘兴款款走来:“我听说子桓来了?”
“是啊。,刚走。”天子笑嘻嘻的说道。
曹节有些意外于天。子的情绪,以前曹每次来了之后,天子都要发一通脾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瞟了一眼书案,发现书案上的砚台虽然放得整整齐齐的,但是案上却有些墨迹,她又看了一眼天子的朝服,发现上面也有些墨迹,不禁沉下了脸:“子桓又惹陛下生气了?”
“没有。”天子见她看着自己的朝服,也低头看了一眼,连忙解释道:“曹爱卿请旨派故中郎将卢植的儿子卢毓出使鲜卑,要不战而定鲜卑,朕一时兴奋,故而如此。”
“不战而定鲜卑?有这么容易吗?”曹节听说不是发火而是兴奋,倒也放松了心情,她笑着说道:“鲜卑人嚣张了几十年了,岂是一个使者就能说降的。我看此事还有些曲折,既然是北疆的事,他一个镇东将军管的什么劲,为什么不是大将军来请旨,至少也应该是仓舒这个车骑将军来啊。仓舒也是,这都回来了这么多天了,都到许县来了也不见驾述职,这人长大了,官当得也不小,朝庭的规矩却忘了。”说到最后,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声音也有些不快。
天子微微一笑,心道你还不知道你们家已经开始内讧了呢,相比之下,朕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啊。他连忙劝道:“皇后,仓舒赶回城,一定是有要事和大将军商量,再说了,他这个车骑将军,理应先向大将军述职,然后再来见驾的。皇后何必见气。”
曹节有些意外的看了天子一眼,没有说话,带着小刘兴晒了一会儿太阳。天子心情不错,他笑嘻嘻的看着小刘兴在并不宽敞却还算平整的殿前空地上撒着欢儿,咿咿呀呀的怪叫着,开心得口水直流。天子笑了,这太子少傅张公不在,小孩子多开心啊,张公要是在,又得让这屁大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坐着,说是从小要培养什么天子风范,谁让他命苦,生下来就是皇太子呢。
天子看着儿子乐了一回,忽然瞥见了自己另外几个皇子畏畏缩缩的站在殿侧,眼光茫然的看着欢笑的刘兴,心头一黯,不免想起了因伏家而牵连致死的几个皇子,特别是太子刘冯,他心中的幸灾乐祸一下子变成了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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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天下一 第十五节 请辞
离开了皇宫,去荀家见了赋闲在家的荀彧,刚进了+J彧的书房还有十来步远就听到张昭愤怒的声音:“岂是读几句书、识两个字的人就能叫士人的,襄阳学院、长安学院那些刚读了些孝经、论语的学生也能叫士人?这岂不是对天下士人的轻视吗?连一经都不能通,如何敢妄谈圣人经义,略知句读,不知微言大义,精深妙旨,焉能对敌?研究了多年圣人经典的人皓首穷经,只知道寻章摘句,不出来做官,却让那些仅仅认些字的人出来做官,这怎么可能搞得好?我大汉如果交给这些人,如何能开万世太平?令君,你在襄阳几年就悟出来这么个东西?我对你太失望了。”
话音刚落,书房门哐当一声响,张昭怒容满面的摔门而出,一见曹,他哼了一声,匆匆的一拱手就拂袖而去,曹还没来得及还礼,他已经到了门外。曹尴尬的站在庭中,看着张昭怒气冲冲的背影大惑不解。荀彧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色平和安详的看着曹笑道:“不知将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海涵。”
曹脸一红,连声说道:“令君,你就不用这么寒碜我了吧,我可是你的晚辈,这种玩笑开不得的,要是被父亲知道了,非得打我五十鞭不可。”
荀彧笑了笑,挥手示意道:“请进吧,刚泡好的香茶张子布还没来得及喝就气跑了,正好给你了。快请进,这次来许县,见过天子吗?”
曹很恭敬的笑道:“回令君,已经见过天子了,蒙天子恩赐,不仅同意了我请求派人出使鲜卑的表,还赐了我一个使持节,节制辽东兵马,负责相关的属国一切事务。”
“使持节啊?。”荀彧有些惊讶的笑了:“可喜可贺,辽东的战事还顺利吗?天气这么冷,辽东那边还能打仗吗?”
“亏得各项物资筹备得。充分,今年就算打不了,明年开春之后还是没问题的。”曹略带着些得意的笑道:“张公这是怎么了,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气成这样?”
荀彧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还算好的呢,前几天他恨不得把我这书房给砸了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祸国殃民,要断送大汉四百年的江山社稷。象今天这样只是摔个门,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好脾气?你只知道这个张公是好脾气,却不知道龙也有逆鳞的吗?这治国之本,圣人经义,就是他的逆鳞。”
曹很奇怪,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荀彧,端起案上碧绿的香茶呡了一口,思索了一下问道:“不知令君能否告知,是什么样的话让张公如此失态?”
荀彧瞟了曹一眼。,嘴角挑起一丝笑意,手指转动着茶杯沉默了一会儿,咧嘴一笑:“子桓,你是真不知道吗?你提出的那个九品官人法,如今在许县百官之中,已经闹翻了天,你这个始作俑者却安然自若?”
一提九。品官人法,曹这才想起刚才只顾着向天子要使持节了,居然把九品官人法这件大事给忘了,他一拍脑袋,连忙笑道:“唉呀,刚才只顾着向天子汇报辽东的战事,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我刚到许县就去见天子,还真不知道百官如何看待这个九品官人法,令君可否讲述一二。”
荀彧呵呵地笑着:“我可是。不喜欢这九品官人法地。说出来难免有些偏激之言。你要听看法。最好还是明天去听朝会吧。我听说天子明天朝会地主题就是你这个九品官人法。届时我也会去。你可以听个明白。把双方地意见都听个明白。”
曹见荀彧没什么兴趣跟他说九品官人法。一时倒有些意外。在他看来。九品官人法对荀家这样地大族好处太多了。以荀彧地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且九品官人法相比于以前地乡评、推荐来说也是有明显地优点地。因此对荀彧来说于公于私都没有坏处。当然了。曹也能理解荀彧地立场。毕竟他是曹冲地岳父。而曹冲手下基本没有什么大儒世家。九品官人法对曹冲来说是不利地。但荀彧要反对。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他不仅要面对象张昭这样地儒生世家。还要面对荀家内部地争斗。荀家地另一个顶梁柱荀攸到现在都没有发表意见。足以说明问题。
话不投机半句多。曹和荀彧扯了两句闲话。了解了一些襄阳地情况。告辞而出。去见了曹秋。曹秋跟他也没什么话。略说了几句家常。曹出门。去曹真家安顿下来。准备第二天去参加朝会。
晚上。曹轻车简从。只带着王双等二十个侍卫。来到孙权地门前。孙权地家在一个偏僻地巷子里地最深处。长长地巷子幽深安静。简朴地门前一尘不染。很符合孙权这个失败者地身份和地位。一听说曹来访。正在家闲坐地孙权吃了一惊。他以为曹只是拿他开开涮。哪知道曹居然真来了。他一时有些准备不足。略微慌乱了一阵之后。果真抱着一把扫帚迎了出来。
曹哈哈大笑。一把夺下孙权手里地扫帚扔在一旁。笑道:“我既然来到了你地府上。就不称呼彼此地官职了。你比我大五岁。我就称你一声兄台吧。兄台。咱们是一家人。需要搞得这么生份吗?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曹狗仗人势欺负你呢。”
孙权忐忑不安。不知道曹地来意。他抱着把扫帚出来。当然是充分表达自己谦卑地意思。见曹这么自来熟。他倒也不好再勉强。连忙笑着把曹请了进去。把徐夫人叫出来拜见了曹。准备了酒食点心。一切都按最高档次准备。
曹打量了一下孙权屋内的装饰,摇了摇头说道:“我大汉这两年的官俸是发足了的,你大小也是个中两千石的执金吾,怎么会如此简陋?”
孙权淡淡的笑了一声,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的官俸虽然不少,可是家里人太多了,花起钱来相当可观,常有入不敷出的局迫,也只能因简就陋了。
”
曹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不信任,他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孙权身后的徐夫人,却意外的发现徐夫人的脸上用的是很值钱的堕林粉。堕林粉大概能值三千钱一饼,以现在五十钱一石的粮价,相当于六十石的粮价,孙权这个中两千石,每月的俸禄是一百二十石,按朝庭惯例,给谷子六
另外一半给现钱,也就相当于三千钱左右。孙权既)他会用一个月的零花钱给为徐夫人买堕林粉?就算他是偏爱徐夫人,也不至于会大方到这个地步。
曹呵呵笑了两声:“兄台,你这可真是太俭朴了,只怕这堕林粉也只能偶尔一用了吧。”
孙权神色一滞,下意识的想回头看徐夫人,可是又忍住了,他笑了一声,笑声有些不自然:“惭愧,妇人所好唯此堕林粉一物,只能勉力为之。”
曹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孙权,孙权感受到了他的压力,如坐针毡,他恨不得一脚把曹踢出去,又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他来就来了呗,自己抱把扫帚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为什么要画蛇添足把徐氏拉出来见他,这下子被他看出了破绽,岂不是倒霉之至。
他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虽然俸禄并不多,可是陛下还赏了我一个亭侯,一千户的赋税,也勉强能买点堕林粉了。另外我老家吴郡从商之风很重,家仆们经常做些生意补贴,这堕林粉的生意,也是常做的。”
曹他笑了笑。,不再追问:“这就是仓舒的不对了,你是他的外亲,如何能这么委屈你。我过些天见到他一定要说说他,无论如何也要将你的食邑再增加一些,总不能堂堂的执金吾大人的夫人用点堕林粉还要省吃俭用。再说了,这些荆益的商人也太黑了,这么一小块堕林粉居然要卖三千钱,相当于一户百姓的全年开支了,他天天说为百姓谋福利,就是这么干的吗?”
孙权有些尴尬的笑笑,。却不以为然,他不会蠢到相信曹这番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