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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买下那两艘船,就花了数十万,当然,这样却就省下了自己一行五六十人的船费,再就为了加入大陆议会成为十四州,给大陆议会就开了一百万里弗尔,前期就付了五十万,自己刚又送了十万,还有买下那个小岛、以及去教皇那里弄了个贵族头衔前后花了四十多万。
这还不算在英国买下的古堡,在巴黎买下的大厦,还有这期间的各个方面的应酬费用。还算陈宣生财有道,要是胡仁自己,别说那两艘船远洋的货物无力购置,怕连船都没钱修。
胡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信给陈宣,他知道这时不能再让陈宣调钱过来了,但他手上可以用的钱,除去每月应付的军饷和装备维护费用,大约支撑不到两个月,就要用光了。突然他眼睛一亮,手上不还有一个俘虏吗?还好没交给大陆军!
但在圣多明戈的陈宣,却明显没有胡仁这么痛苦,他坐在圣多明戈已买下的别墅里,笑着向来访的海军上将德格拉塞伯爵的情人——德北菲尔德夫人和她的同伴举起高脚杯,杯里是滤去茶渣的大红袍,陈宣笑着说:“品尝一下吧,我故国的饮料,相对于葡萄酒,它有另外一种风味,如果按我的老师的研究结论,据说葡萄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但这种饮料喝多了,却对皮肤有美容作用。当然,天知道这结论从何而来,干杯!”
“你的老师?伯爵阁下您确定这是他的研究结论?”德北菲尔德夫人的同伴掩口惊呼起来:“德北菲尔德夫人,你知道吗?伯爵的老师,就是连皇家科学院的拉瓦泽院士都敬佩的人!”
德北菲尔德夫人矜持地点了点头说:“当然,据说我们年轻的伯爵,用他的老师一份不完整的笔记,就征服了拉瓦泽院士。看在上帝的份上,亲爱的吾离,你的老师没有交代,这种味道很象茶的饮料,不能下糖吧?”当时贩卖到欧洲的,茶砖居多,很少有上好的茶叶;就便算有,也很少能有人知道怎么冲泡。而因为茶的质量和冲泡的方法不同,喝起来并不太一样。
“很抱歉夫人,你有很准确的直觉,但我保证,当你喝下第三口时,会感觉到它的神奇。”陈宣示范着喝了大半杯,笑着说:“请原谅,夫人,你的这位朋友,康士丹斯夫人,我冒昧地说一句,沉重的忧虑,压弯了她的眉端。”
康士丹斯夫人被说中了心事,她连眼神里都可以读出哀怨,德北菲尔德夫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轻摇着纱扇对陈宣说:“亲爱的,我们都知道,康士丹斯子爵很早就蒙主恩宠去了,留下这可怜人儿,幸好,子爵还留给她一个葡萄园,加上她的当主教的哥哥偶尔一点帮助,可以让她不用靠借贷来维持一个贵族可怜的脸面。但是今年,这不幸的好人,被人纵恿去购买了荷兰的债券。”
“我也买了一点,有什么问题呢?”陈宣大约猜到来者的意思了。
德北菲尔德夫人嗔怪的望了陈宣一眼说:“问题是这好人她并不是和亲爱的吾离一样,有着非凡的眼光。并且她借了一笔钱去买这些债券,如果今年的葡萄收成不好,那么她就无力偿还到期的债务了。”
“多少钱?”
第二卷 去国 第十五章 大宰典六中
“三百金路易,我想你不至于会拒绝一位可怜的女士的要求吧?”德北菲尔德夫人轻摇着扇子,她深信陈宣一定听懂话里的意思,三百金路易,德北菲尔德夫人可以轻松的借给她的朋友,但德北菲尔德夫人不想借给她,因为她不值得投资,所以把她带到陈宣这里来,德北菲尔德夫人相信陈宣这个银行家会榨干子爵夫人最后一点血汗。而得到的钱,作为合伙人,德北菲尔德夫人自然也会分到一份。
“康士丹斯夫人。”陈宣笑了笑,望着那位低着头的可怜人,他的逻辑和德北菲尔德夫人不同,他再次唤了那位夫人一声:“三百金路易是吗?这不成问题,但我得事先问你一些事情,你介意吗?好的,如果你的葡萄园收成好,那么这三百金路易对你来说就不在话下,对吗?那么,等到了葡萄收获时,我们再来谈这笔借款好吗?”
康士丹斯夫人抬起头,这个问题让她感到屈辱,这使她的眼眶已经有点微红了,但她仍鼓足勇气说:“但是,还远没到葡萄收成的季节,我就要偿还那笔贷款了。而我手上的荷兰债券,要五年以后才到期,如果在此之前脱手,我会亏损一大笔钱。”
“那么如果葡萄收成不好,我将要在五年以后才能收回这笔钱?我意思是说,如果上帝这五年当中,都没有眷顾你的葡萄园的话。”陈宣说着摇动了铜铃,皮肤和黑绸缎一样的女奴上来添加茶水。
“算了,我们告辞吧。”康士丹斯夫人低声对德北菲尔德夫人说。其实这样的问题,她在巴黎的许多家银行都被问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就不用专门跑来圣多明戈找德北菲尔德夫人了。当然,也有人提过抵押她的葡萄园,但她决不会这么做,因为她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要抚养。
陈宣笑了起来:“等等,夫人,我并没有说这笔贷款不能成交。”
“五年的期限太长,请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说,你是德北菲尔德夫人的朋友,也是我朋友,如果你不介意我高攀的话。所以,我想和你玩一个朋友间的游戏,对,一个可以帮助你解决这个难题的游戏。”
如果葡萄园收成好,康士丹斯夫人将在收成时,付还陈宣的银行五百金路易,这对夫人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而如果收成不好,她只需要付还银行一百金路易,那么只要变卖一些首饰,大概再向她的哥哥借上二十金路易,就可以还得清了。康士丹斯夫人瞪着眼睛问陈宣:“伯爵,您确定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成朋友的话,噢,我有一些事情,可能要求助于你当主教的哥哥,到时可能要麻烦我的朋友帮我引见一下主教阁下。至于到时事情能否办成,和我们的合同完全没有关系,那是我,作为一个朋友请求你帮我引见罢了。”陈宣知道,白掉下来馅饼,不会让人吃得安心,所以直接提出他附加的要求。
康士丹斯夫人实在找不出理由,不在这份中英文的合约上签下的自己的名字,她高兴的告辞,临别时激动的吻,陈宣无奈地被用口水糊上一层面膜。
“如果你要结识主教,我可以介绍红衣主教给你认识!”德北菲尔德夫人在康士丹斯夫人离去以后,酸溜溜地说:“亲爱的合伙人,你不会看上这位足以当你母亲的好人吧?”
“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陈宣狠狠地用湿毛巾抹脸,叫着德北菲尔德夫人少女时的昵称:“亲爱的安琪儿,这是一笔好生意,你相信我吧,我不会做亏损的生意。”
送走德北菲尔德夫人以后,陈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调查过巴黎的高利贷,利息高得出奇,所以他准备用低息来吸引顾客,但有很多线索表明,这些高利贷集团,和教神职人员有着许多微妙的关系。如果想进入高利贷的圈子,陈宣估计,应该需要得到神职人员的支持,当然,从故国和他一起来的那位神父,这种低级别的神职人员是不行的。
陈宣不会把和神职人员的关系,放在德北菲尔德夫人身上,这样太不安全了,不符合做生意的原则,也不会让那位一开始给他当翻译的神父,去拉线结识主教,他不想让那位神父知道太多的内幕。
提起笔,把纸铺开,陈宣想把这件事也写在信里告诉胡仁,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胡仁不单不会理财,有时候还比较迂腐,在外国就不知道,如果在故国,胡仁一定会决定送两百两银子给这位可怜的夫人。关键是他想起临别胡仁说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弄到足够的钱,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所以陈宣最后还是决定不写进信里。
他却不知道,如果胡仁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称赞他是经商的天才,也会给他一些建议,那将会避免以后发生的一些不尽人意的事。
其实陈宣手头的流动资金,那怕再加上,他没提到的,将向几内亚进军的那笔军费预算,也并不似他和胡仁汇报的那么紧张,他向胡仁这么说,只不过因为他在故国见识过胡仁花钱如流水的手法。袋里那怕只带了十两银子,胡仁也多次曾把它大方的花掉或送给贫苦百姓,然后找一处无人的破庙或树林,和陈宣、大牛、朱慎三个,分啃一块干硬的烙饼,然后还说出一大堆道理。
按胡仁上次信里提到的,要把四百多把前装线膛枪、前装滑膛枪,甚至还有火绳枪,一次性换装成后装线膛的弗格森式遂发枪,还要弄铜帽装底火什么的,一个人一个基数的底火就要三十粒,如果按胡仁这么个要求,连换装的钱和一场阵地战下来的消耗,估计陈宣准备进军几内亚的军费,就全填上去还不够。如果北美只须胡仁打一场阵地战,陈宣也就由着他来了,问题通过海军上将的渠道,陈宣发现这场仗没那么快结束,那到时怎么弄?所以陈宣觉得,应该给胡仁一些钱根拮据的暗示。
陈宣突然想起大牛和朱慎,在一起时他老是瞧不上这两个师弟,现时天各一方,夜深人静,却总是挂念,每当想起,陈宣总是细细的筛想当初和大牛还有朱慎在一块的日子,直到发现自己从没有透露过老家是哪里的,家中父母是谁,才放下心来。
也许太多的事情让他劳累过度,陈宣半靠在椅子上,渐渐的睡着,马上就有奴仆和女奴把被子枕头给他盖上,在梦里,陈宣和师父骑着高头大马,纵横驰骋,突然一颗子弹冲他飞来,很慢很慢,但他怎么躲也躲不过去,这时一个高大的身躯横在他身前,拦下了子弹,然后慢慢倒下,却是胡仁,陈宣大哭起来,师父倒下时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后悔。
他哭醒了,发现仆役们都围在身边,陈宣把被子踢开,由那黑女奴把冷水毛巾绞干了给他抹脸,他突然想起,很久没有师父的音信,难道是?他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念头甩走,自言自语说:“师父,你可不能有事啊,你现在哪里呢?”
胡仁当然在白色平原上,一位画家正准备在帮他作画,这本来是罗尚博伯爵的私人画师,但十四州警卫队的军容让伯爵很欣赏,并且相处几天他对胡仁也很看重,所以把他的画师派来给胡仁作画,他向胡仁保证,要向巴黎的贵族介绍他。
但画家还没开始作画,当他正在摆弄作画的各种工具,颜料、调色盘之类的,其中的一个道具却让胡仁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用架子支起来的四四方方的箱子,正对着胡仁这面,有一个小小的镜头,而对着画家的那一面是一块盖着头脸的黑布①。
胡仁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把画家扯了起来,他的动作快得身边的士兵以为遇敌,纷纷向画家举起枪,胡仁甚至没有去喝令士兵放下枪,他盯着画家问:“你从哪里来的?”
第二卷 去国 第十五章 大宰典六下
“君士、君士旦丁堡!阁下,我,我不知什么地方冒犯了您?”恐惧使画家颤抖着;如秋天的枯叶,他的四肢和那蓬乱卷曲的头发,以及那刚被扯出来、只余夹子卡在衣襟上的怀表都一样不停的晃动着。
“你弄照相机来当画家骗人?你怎么时候到这个时空的?”胡仁压低声问他。
“不,不,我不懂您在说什么,阁下,我被吓坏了,我有心脏病,瞧在上帝的份,我不是间谍,您把我放下来可以吗?求您了!”画家一脸的痛苦,似乎连那过早上移的发线,也在诉说自己的无辜/
“别扯蛋了!”胡仁压低声音,但他激动得全然不知,自己是在用汉语向一个白种人说话:“我玩过摄影的!我知道是美国柯达弄出了世界上第一台相机②!虽然我不知道是那一年,但我绝对记得,以南北战争为背景的凯文。科斯特纳主演的《以狼共舞》里,都没有出现过相机②!连独立战争还没打完的北美,怎么可能有什么狗屁柯达公司!”胡仁这时才想起,自己用的是汉语,忙用英语说:“你知道911吗?希特勒呢?”
“阁下!以我、以我死去的母亲的坟,我起誓,我一句也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求求你,饶了我吧!”画家的裤子上有液体滴了下来,他很快就昏了过去了。
胡仁扔开他,画家的助手连忙给他闻了嗅盐,画家渐渐的苏醒过来。胡仁痛苦地把头上的帽子扯了下来,抱着头坐在地上,这个画家应该不是现代人,那么他觉得这就更糟了,历史已经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了,照相机都提前出现了,那么以后一切,都不是在他可以预测的范围之内,他的士兵从没有见过他们的州长痛苦成这样,刺刀被上在步枪上,慢慢地向画家和他的助手逼近。当然,在十四州警卫队的营区外,有一个人更加紧张。
胡仁站了起来,他决定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