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她解开牛皮腰带和佩剑,连外套也一起交给警卫员,尽管搏击的训练不是健美运动那样会有明显的肌肉块,但宽大的三角肌和背肌,还是可以从迷彩短袖上看出。
夏候剑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面目如画的女子一脱下外衣,立时血腥和彪悍的感觉就如此迫人,但他很快点了点头说:“不错,你身上有血腥气,和胡仁一样,但你的小臂,应该是练习咏春一类的拳术吧?带艺投师?”
招娣冷笑着摇了摇头,走到训练场中央摆了个泰拳的起手姿势,左手轻轻地向夏候剑招了招。“不错,有趣。”夏候剑脸色一正,把折扇合起,一滑步就冲了上去,他的速度的确很快,并且可以随时变向,用胡仁的感觉来说,几乎相当于后世以速度见称的足球前锋了。
但还没等夏候剑使出他让胡仁心惊胆颤的招术,他就倒下。
他不是在招娣的左手轻前摆接右手勾拳攻击胃三角区、左手勾拳跟进攻击软肋不中后,快速变平勾用力攻击头部的拳法组合中倒下的。夏候剑如风中杨柳一样在招娣快速的拳法中摇曳。
甚至就算招娣用了一个类似巴西蹴的腿法,让夏候剑误以为是转身后摆腿,但其实是下劈的攻击路线,也让夏候剑轻松的闪过了,他甚至还带着调侃的笑意打量招娣那紧裹在迷彩短袖下的起伏的胸部。
不论和他同来的清朝官员或是围观的士兵,都无一例外的认为招娣几乎不太可能赢得这场比赛的胜利,已经有警卫员出门骑了快马去通知陈甦鸿了。
但夏候剑就倒下了。
因为他出招了,他的拳头准确在招娣拳法里的空档,击中招娣的右背之后,另一拳迎上了招娣的右拳,夏候剑认为这会让对手的肩关节脱节,从而结束这场比试,但他错了,他的拳面四个指节发出呻吟声——清脆的骨折,而他震惊之下不顾身份、不顾不能攻击女性的胯下和胸部的不成文江湖规矩,旋风般卷身跃起向招娣胸口侧踹的“流星赶月”,迎上了招娣的高鞭腿。
高鞭腿,可以踢断成年男子大腿粗的树干的高鞭腿,准确的鞭打在夏候剑的胫骨上,然后是习惯性紧接着的横扫踢,重重的扫踢在腾空的夏候剑的后腰。
随着夏候剑在空中的一口鲜血喷出,作为冷月的腾空侧踹被击碎,作为流星的拳法后着也只好坠地。他当然爬不起来,国术不是蒙在蝙蝠侠头上的底裤,所以决不可能让腰椎断裂的夏候剑能站起来。他躺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用外套掩没了身上的杀气,恢复了刚进门那种不可方物的刚毅和美丽。如果他知道这场比武的结果,他会接受这个三品带刀侍卫的官职来参与捕捉胡仁的行动吗?没有人知道,因为剧烈的疼痛这时才在夏候剑身上袭来,他昏了过去。
那名和他一起来的官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摇摇头道:“匹夫之勇,终于事无补,徒增其辱。”便欲转身离去。
“砰!”一发子弹射在他脚前,陈甦鸿努力地睁着宿醉方醒的眼睛,拉动了手中的枪栓,一颗铜质弹壳跳了出来,陈甦鸿用力地把枪栓向前一送,往下一卡,瞄准那名官员的脚后跟,“砰”,又多了一个小坑在训练场的地上。
陈甦鸿把枪抛给身边的警卫,对那官员说:“不要动,我没让你动,你就不要动。”
“本官依江湖规矩前来以武会友!你想怎样!”那官员气得胡子发抖,把发辫在颈间一盘,一撩袍裾在手怒道:“本官也是师承武当,你有什么道儿,划出便是!”
“你他娘的也太天真了吧?还是这女娃子太老实,让你觉得我们是笨蛋?”陈甦鸿在士兵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屈起一条腿,对招娣说:“坐,你要忙,你忙去。要知道你还跟师父一德性,真和人家过招,我刚才醒了算了。”
“我也在武当呆过。”陈甦鸿挥手让他的警卫班用枪对着那名官员:“不过我是当小厮,怪不得我瞧你眼熟,他妈的,兴许当年给你端洗脚水不够烫被你赏过两巴掌?呵呵,老头,我说,别扯了,我手里有枪,有枪我犯得着和你比什么鸟武?你有毛病啊!我去京师找乾隆老头比武,他要打不过我就宣布满人滚回建州,干不?还真是老天真,我们容易吗?搞这么大的基业,就他妈的为了等你飘洋过海来比武?”
在广东樟林口,胡仁和他随行的陈宣踏上故国的土地,来接应他们是广州洋行先行到来的一名广州一期,陈宣微笑地道:“龚勇,洋行还好吗?我们现去哪里?”
“托校长和教官的……”龚勇说了一半,醒觉胡仁只黑着脸瞪着他,忙道:“还好,吴胜在打料着,我主要是负责情报工作的组建。我们现在去番禺的宿营地,虽然广州的洋行陈宣教官当时是用另外的身份建的,但有一些洪门中人还是知道您就是稚虎陈宣,所以现时洋行里到底有多少清朝的密探或洪门的卧底,很难确定,已查明的清朝密探有七名,洪门兄弟有三人,并且有在我们洋行和其他产业里发展洪门弟兄。”
龚勇突然笑了起来:“校长,到了之后给您个惊喜!”
胡仁拍了拍龚勇的肩膀,点了点头,阔别近十年的故国,又一次踏足在这土地上,胡仁心中有许多感慨,以至他没有留意龚勇的话,坐在马车上,他觉得有一些鼻酸的感觉,连忙别过头,车厢里,龚勇在不停地向陈宣汇报这段时间以来取得的工作成就。
数日后,马车到了番禺山区那两处当年陈宣买下的荒山,但赶车的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宣见胡仁惊奇的表情,忙对他道:“方才龚勇汇报时可能声音太小,师父您没听清,这两座山早就卖掉了,因为有一些江湖人士知道我的身份,而重新购置了其他的荒地。”
很快就到山脚下,胡仁掀开车帘,慢慢的下了车,突然他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就站在山脚下迎接他们,胡仁知道这个人一定自己认识,但他张了张嘴,却叫不出他的名字。那个一只袖子空荡荡的束在腰间的高瘦的年轻人,已经泪流满面。他反手擎出一把流光四溢的大马士革钢锻造的刺刀,拈着刀刃,把刀柄递向胡仁。
①历史上1785年,美国的约翰菲奇对汽船的研制着迷。他四处奔走,从5个州得到了资金和必要的专利证明书,1787年制成“实验”号汽船,并试航取得成功。这艘船运动方式如本章所描写。1790年,菲奇的汽船在费城和巴尔的摩之间开辟了一条航线,不幸的是汽船操作经常失灵,乘客很少。1792年这艘船被一场暴风雨摧毁。菲奇又到法国去求援,没能得到支持,他沮丧地回到美国,1798年,愤而自杀。
第三卷 殪夷满 第一章 将军受脤事横行
在伦敦,通过约克敦被俘将士回国的传诵,和康华利伯爵他们在贵族圈子里,出于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的正直的绅士而给予对手的赞美,胡仁的形像已不可扭曲。犹其他在两军对峙时让被俘的奥哈拉将军回到自己的阵营,更被当称赞为正义的圣骑士。有许多被胡仁的英勇事迹深深打动的家庭主妇们,把“胡仁”这两个方块字绣在自己的腰带、靠垫里。
但招娣的名声却不好,她在巴黎的防守行为,导致对手无一活口,甚至她还带队追杀那些堵截陈甦鸿不果、准备撤离的英国人,据传闻,有投降者也被她一刀砍下头颅,她被当成嗜杀者;她出于谨慎制造出有人要刺杀王后的舆论,被当成说谎者。所以,她被称为“隐藏起头发的美杜莎”。
陈甦鸿让警卫们都散开,他和招娣走在训练场上,突然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招娣说:“英国佬还说你是美杜莎,我说你是个小傻瓜!”
招娣摇了摇头,她落后半步在陈甦鸿身后,以示对这位教官的尊重:“教官,当然,比武输了我也不可能跟他走,我承认这和大局无关,但如果再来一次,我仍会这么选择。如同校长一样!他在约克敦去不去炸那个堡垒,对于胜利并没有起什么决定性作用,起决定性作用在于英国人纽约的援军什么时候能赶过来。但他仍去炸了。”
“嗯,这么说吧,我送你一句话,想活久一点,好好地嫁人生子,享受荣华富贵,多学学陈宣教官;如果你想成英雄,的确,向师父学习是不错的选择,但你要知道,英雄通常死得很早。”陈甦鸿背着手走在训练场上的沙地上,二十多岁的他尽管挺直着腰板,但无论上神态还是语调里,都透着一种看淡生死的沧桑。
“校长临别赠言,学生未敢忘怀。”招娣的语气不知不觉又带上那种斩钉截铁的味道:“谁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陈甦鸿苦笑着往身后挥了挥手,示意招娣去忙她的事,因为他知道招娣已经劝不动了,但招娣问道:“教官,为什么不让我学你呢?”
“学我?呵呵,你告诉我,尧舜的侍卫长是谁?霍去病的侍卫长是谁?岳鹏举或是袁督师的侍卫长是谁?去吧。还有,不要乱琢磨我,我如同真有一分半点如你所想,师父不会把我留下,我有我的理由,懂吗?”陈甦鸿没有停下步子,边说边走,还冲边上比了个手势,让他的警卫牵着马过来和他会合。
招娣在他的身后立正,轻轻地说:“学生,谨受教。”
随着陈甦鸿带着他的警卫班的离去,训练场里沸腾起来,爆发出呼彩声:“司令员好样的!”
“和我们州长一样英勇无畏!”
“如果在中世纪,她一定是骑士团的团长!”
“她是我们的贞德!”
“贞德!”
“贞德!”
招娣的脸上仍带着那微微的笑意,向士兵们行了个军礼致意,但她的心里没有为将士们把副司令员的副字省略去而高兴,反而却是莫名的一寒,因为她突然想起“贞德”的下场,不,招娣心里很快抹去了这个念头,只要校长在,一定不会出卖自己人。她在心里默默地念起王国栋临别给她的互勉赠言:“君不见玉关尘色暗边亭,铜鞮杂虏寇长城……”
在安南的土坯房子里,弗朗西斯激动地对蓝小铁说:“当然要了!快点分发给士兵!”
蓝小铁轻轻摇了摇头,做为上位者,他要考虑太多的事情,而不是一时爽快,这时昨天刚到这里的王国栋,摇头晃脑的吟道:“君不见玉关尘色暗边亭,铜鞮杂虏寇长城。天子按剑征馀勇,将军受脤事横行!”
“国栋稍安莫燥。”蓝小铁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这八十把1785年式后装枪,用的是铜壳装药带底头子弹,只有三千发。虽说可以收集铜壳重装药,但我们这里不比佛罗里达,哪里去搞黄色火药和底火?如果开战,是否有时间收集弹壳来重装?现时我们没有实力在这里建一个军工厂。按陈宣教官的意思,送三十把给西班牙人,每把枪配上两发子弹,跟他换遂发枪,不论前装后装,能换多少是多少,国栋你去办这事。另外弗朗西斯你送四十把给法国人,同样一枪两弹,换遂发枪。”
听着两人在屋外招呼警卫,马蹄声渐渐远去。蓝小铁揉了揉太阳穴,苦笑起来。横行?他也想横行,但要有横行的资本才行,否则怕不落个“仓皇北顾”?校长通过王国栋这次带来的兵员,又给这里增兵到一千五百人,除去佛罗里达的防守力量,蓝小铁可以估算出,这基本就是这场复国之战,目前所能拿出来的全部本钱了。
不过王国栋的话也提醒了他,不错,男儿本自重横行,自幼习武,粗通文墨的父亲也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起:幕府为才子,将军作主人。
“警卫员!”随着蓝小铁传唤,警卫连忙跑了进来,只听蓝小铁说:“来投军的安南人,选体质强健的留下,录用前先申明,按革命军同级十分之一标准发给军饷,编一个夷籍雇佣兵团,最后淘汰到五百人就可以。按我们的后勤保障来说,应该三个月内没问题,这件事你去负责,持这封命令去抽八名副班长作为你的下属,记得没我批准以前,不许给他们训练接触步枪或火炮,否则以泄密罪论处。办得好了,你们连长帮你打的上士转准尉的报告,我可以考虑。”
“一定完成任务!”那壮硕的白人士兵激动的一磕脚跟立正回答,这不仅仅是通向将军之路的转折。要知道加入志愿军的老兵们,绝大多数不是和胡仁那样渴望战争,或是和汉族士兵一样为了恢复中华的理想,大都是除了当兵,没有其他谋生的技能了。准尉的薪水虽然还没有上士多,但万一在战场上死了,起码自己的怃恤金可以让母亲和弟弟在北美西部建上一个农场。
在番禺的荒山下,胡仁伸出手慢慢握紧那刺刀的把柄,泪流满面的独臂年青人,松开拈着刀刃的手。那缠柄细绳这些年来早已让鲜血和汗水浸渍得乌黑发亮,流光四溢的刀身仔细一看,有不少地方已经是再三打磨过但仍留下深深的缺口,可以说,这把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