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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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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首日,一团政委郑二虎在攻打长山尾炮台时,抱着炸药包冲向海湾口炮台的路上,被清军覆盖性炮火直接命中光荣殉职,所率义军有近半哄变;

起义第三日,樟林口被剥夺总指挥职务的王国栋,只带还没完全伤愈的大明陆军二等兵李明为勤务员,赴揭东领导起义军坚持游击战;

起义第四日,除梅县、兴宁两股义军和王国栋会师外,其他义军被清政府扑灭;

起义第七日,雄镇关在激战七日后被一团大部拿下,但一团的团属炮兵排装配的两门迷你炮,根本和海湾口的两座炮台不是同一级别,完全不能对抗,至此,南澳大部为义军所控制,但长山尾炮台始终在清军手里。而西班牙军舰并没有和胡仁签订协助攻打南澳的合约,因为他们认为穿过澎湖厅风险太大了,所以协助台湾林爽文炮击清军之后,就回安南海域了。一团团直和一营,搜集渔船强行绕过长山尾渡海,因遇到沿海夏季惯有的台风,一些船只被风浪毁灭,到达樟林口只余下二百多人;

起义第十日,台湾对林爽文义军失利的清军水师残部,集结澎湖厅守军。杀回南澳;

起义第十三日,南澳沦陷,岛上二营残部率四百义军转入山林中坚持游击战;

同日,樟林口总指挥龚勇,指挥义军打退自澄海、潮州府两个方向的清军第十一次进攻,诉说当地八街六社的反清义士,先潜伏下来,不要盲动。后率领部队和经过审查身家清白的义军,约三千人盘踞凤凰山、塔山等处,革命活动转入地下。

……

“啪!”胡仁愤然一拍桌子,把桌上的杯子茶壶都震得跳了起来,他愤怒地骂道:“怎么就失败了!怎么就失败了!王国栋这鸟人!失败就失败了,为什么要去打游击战,起义不成功就撤回来,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妈的,下次得在武昌搞!然后完了撤到井岗山!一定能成!”

这时秦剑已看完了信,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正一言不发的端倪着,听了胡仁的话,秦剑转身道:“校长,为什么要在武昌起义?”

立时把胡仁问得张口结舌,不知从何答起,只好喃喃道:“我觉那地理环境很好,进可攻、退可守的,你认为不行?”

秦剑站正道:“校长请恕学生妄言了。如果有打人民战争,那么王国栋的做法就很正确,不能扔下起义军不管,否则我们再次起义,很难再有人影响我们的号召;并且要打人民战争,就必须接受伤亡和起义的失败,这是必然的,人民战争的重点就是把敌人拖进战争的泥泞,以使其不能脱身,最后把他拖垮。我们不应为一时的失利而颓丧,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并且,我觉得,如果要发动人民战争,我们有一点没有做好:

没有鲜明的革命理想和纲领,这不利于发动群众!如果校长认为要发动人民战争,就必须加强这一点。

如果校长要走精兵路线,尽量少出现伤亡,那么我们就要……”

“行啦、行啦!”胡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把头深埋到手里,秦剑的话并非不对,只是一个未来人,被这个年代的人说得哑口无言,并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学生,也不是什么历史上的伟人,胡仁觉得,很伤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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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罗里达,陈宣和李之玠也在激烈辨论,陈甦鸿和招娣坐在边上喝着茶,一点也不打算卷入他们的话题中去。

“我不认同现在各级军官的薪水,这让他们和士兵拉开了距离,完全俗庸化了革命军的性质!”李之玠叼着佛罗里达自产的香烟,毫不退让地和陈宣争起来。

陈宣倒仍是保持着微笑和风度,但从词锋中,也可以发现这话题,也到了他心中不可逾越的底线:“在佛罗里达,一个正团级干部,月薪是四百银元,现在我们让国会自己来收税,国会的军队驻防,我们自己的部队,除了一部分转为警察的以外,其他的也就是负责防守工厂和实验室,危险性和国内的同级干部,差了许多,如果不提高薪饷,谁愿意回国效力?再说,公平是第一原则,拿同样的钱,有人在佛罗里达逍遥快活,有人回国在枪林弹雨里拼杀,这公平吗?”

招娣这时突然插话说:“诸位教官,这次竞选陈宣教官当选的机会相对于我有压倒性的优势,我准备到安南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南京国际关系公共学校几内亚分校,有李之玠师叔任政委,佛罗里达有两位教官,基本……”

“不行!”几乎是陈甦鸿、陈宣和李之玠异口同声的否决了招娣的提议。

李之玠盯了她一会,才笑道:“派系,你明白的,这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只要有人的地方,一定就有派系,从国内出来培训进修的学员,无疑他们会认为是我的嫡系,其他亦然,你必须在北美,司法体系也必须你负责,才能公正的处理可能存在问题,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我们系统内的人,去负责司法部门,你认为他能从我们士兵保卫的工厂或实验室捉走一个人吗?你认为执法部门会听他指挥吗?”

陈甦鸿点起一根雪茄,不耐烦地道:“行了,招娣,国栋不会有事的,担心个屁!再说,铁甲舰也该到安南了,能有啥事?”招娣无奈地点了点头,掠起耳边已蓄起的短发,端起茶杯不再说什么。

“回到我们的问题吧,老么,你的思路太过于理想主义了,不给钱,要人给你卖命,可能么?公平么?”陈宣从他回到佛罗里达以后,听到那个衣着寒酸的法国男孩,节衣缩食为招娣买生日礼物时,他想起胡仁说过那个男孩以后会是法兰西的统治者,胡仁的预言很少出错过,就算不中也不远,所以陈宣是不可能让招娣去安南的,于是他有点欲盖弥彰地把话题拉回到辨论上。

李之玠苦笑道:“大师兄,你才是太过于理想化,我在国内,哪里有一分钱的经费?不也撑了七年?你说月薪四百,我都认为太多!团级干部能有五十块就不错了。我们得让革命者明白他为什么要革命,而不是用钱砸昏他,那如果清狗也拿钱出来砸呢?再说,大师兄,你认为没问题,是因为你认为你负责的商业帝国可以从容支撑下去,但你没有考虑一个问题,一旦这个环节出现问题,你怎么撑下去?”

“什么环节?”陈宣饶有兴趣地问,他就不信不懂经济的李之玠,对商业运作能提出什么惊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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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如对起义失败觉得有疑问的书友,可参照历史上潮州七日红的战例,当时是军神和伍豪指挥的。

有书友对清军的渗透能力有疑问,认为清军有这能力吗?可以肯定地说:有。历史上,被英国人打成那样,清军仍有一次成功的渗透行动,就是鸦片战争召藏兵参战前后的事。这个故事时间背景还是满清盛世,能渗透进来在下认为应该不是太矫情的事。

第三卷 殪夷满 第九章 田横尚有三千士

李之玠用眼角瞄着陈宣,嘴边挂着一丝苦笑。在他看来,大师兄没有他在国内时想像中的刚果和英武,这很让他有点失望。李之玠有这种感觉,并不奇怪,因为他在七年的游击战里,大小事务都需要自己决策,自然多多少少有了一点领袖的气质;而陈宣尽管布置策划的计划,相比李之玠经手的要复杂和庞大许多,过手的物资那更是千万倍计,但大事仍要胡仁点头才能决定。故之,陈宣对于全局的把握,自然难免有一些缺失。

“那个环节,就是师父。”李之玠用唯一的手夹着雪茄又端起茶杯,下意识的习惯让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雪茄,自然地转到无名指和尾指间,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雪茄又转回食指下了,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缺了一只手的不方便。他狠狠吸了一口雪茄,道:“如果师父预计的事情,也就是明年法国会发生大革命,万一不会发生呢?大师兄,刚才你说了,把很大一部分流动资金,以革命必定发生的前提,投入这个计划。

不要以师父预言的每件事,都会发生的籍口来安慰我。就算一定会发生,但是否一定是明年?是一月还是十二月?如果后年才爆发革命呢?大后年呢?如果法国大革命不在明年如期发生,你就无法得到收益,并且资金会被牵牢。那么,到时候,你如何支持整个金融帝国的运作?”

陈宣听了,陷入了沉思,但招娣还没有把四只茶杯斟满,陈宣便又泛出笑意,他站了起来整整衣服,对李之玠深深一揖道:“愚兄受教!”李之玠连忙搀住他笑道:“大师兄,别这样,我也不过是愚者千虑……”

一摆手,陈宣止住李之玠要说的话,沉呤了片刻道:“针对这个问题,我提议,我们发行复国债券,利率比现在的十年定期利率高出一倍,当光复中华时才给付本金。领饷时,可以自由选择领钱或者等值债券,在部队中宣传,领债券光荣!然后这笔本金我们把它作为应急资金……”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背着手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微笑,对在座三人道:“不过,我必须告诉诸位,我现在比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刻,更加确信,法国大革命,必会如师父所预言的,在明年爆发!”

招娣走到壁炉边,加了些柴火。李之玠和陈甦鸿闻言之下,愣了愣,但他们很快就相视对望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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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赤道附近的柴棍,却不需要壁炉。没有春夏秋冬的柴棍,绿树荫然,长草常青。胡仁托着腮,愁眉不展,自从秋季接到潮州地区起义失败以后,他很多时间就这么呆在司令部自己的房间里,保持这种姿势。

参谋和勤务员们,在秦剑的叮嘱下,也不忍去打扰他们为了考虑重大战略计划的校长。胡仁照例的开会,但他不再提出什么见解;他也照例的是各种文件第一位阅批者,但许多时间等到秘书来催促他,他才把一叠文件看也不看的翻到签署意见的地方,用笔胡乱打上一个圈,然后在下面写上:送秦剑处理。胡仁。

司令部的门这时被推开,秦剑和平时一样,在门口立正敬礼喊了一声:“报告!”

胡仁抬起头,因为骤瘦的原因,他的眼睛显得深陷在眼眶里,而大大的眼袋似乎正在验证秦剑对别人宣称的:在谋划大战略的劳累的校长。他向秦剑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秦剑走到桌子前,胡仁有气无力地道:“坐吧。”

=奇=秦剑虚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措辞,终于对着在埋头研究,如何让钢笔在拇指上转多一圈的胡仁说:“校长,已经两个多月了,您是否应该结束休假了?学生谨代表司令部全体将士,要求校长结束休假!”

=书=“坐、坐,我休啥假?”胡仁终于放下钢笔抬起头,他一脸无辜地说:“我在考虑下一步的计划……”秦剑苦笑了起来,但他决定来找胡仁,就不会就此作罢,于是他又一次起立,对胡仁说:“校长,阮文惠的代表又来了,上个月升龙城被清兵攻占……”

=网=“你去处理行了。”胡仁没什么兴趣地低下头,如果不是回佛罗里达,陈宣他们一定动员他去竞选副总统,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呆着了,总之胡仁现在什么也不想干,潮州起义的失败,带给他太大的挫折感了,一个未来人,连区区一个潮州府也打不下来,而且伤亡比例并不比清军少,而火器却绝对不比清军少!还能有什么想头?

秦剑苦笑着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打开,对胡仁道:“校长,学生实在无法处理。”胡仁捡起那份文件,焦黄的脸也不禁泛红,因为那是一份薪水单,而胡仁在他签名领钱的位置,龙飞凤舞地写着:送秦剑处理。胡仁。

不过他也只是不好意思了一下,马上说:“我是让你把我的薪水加到士兵的伙食里,你要意会才行嘛……”胡仁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秦剑郑重其事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已有点发黄的纸,铺在桌面上。秦剑低低地说:“校长,这是陈宣教官在广州上船回北美以前,使人送来的,因为清狗对广州洋行盯得很紧,直到昨日才送来。学生不敢过问内容,但请校长三思。学生告退。”

胡仁的手,轻轻地按在纸上,不必细看他也认得出,这是他自己签发的一份命令,七八年前的一份命令。胡仁颤抖着拿起这张发黄的纸,上面短短的几行字,让他无端有些眼眶发酸:

命 令

兹命令胡仁同志率部成完“推翻满清,解放中国”计划。行动代号“烽火”,不惜一切代价,绝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

活动区域性质:敌占区。

随行枪械:自备。

编号:自备。

弹药:自备。

签发人:胡仁

“站住。”胡仁轻轻地叫住就要走出门外的秦剑,他在心里默默地重读了一次自己当年签发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革命本来就是凶险的,当初自己也清楚,要达到推翻满清的目的,就必须不惜代价!

为什么现在会为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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