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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公孙瓒重组了军队,却跚跚来迟,待到他第二年领兵前来,胜负早已经决了出来,徒然送死。
张奂横扫了幽州所有势力,这才以三百辆投石车集中攻击城角城门等薄弱环节。其实,蓟县被围困半年,城里早就没有多少粮食了。刘虞出兵数次,均被张奂击破,锐气早失。蓟城一破,刘虞就很干脆地投降了。
田满等人匆匆过了蓟县,行进速度陡然慢了下来。宽阔的驰道被分成两半,一半路面正被改造成为坚实的三合土路面,仅有一半路面供行人通行。而运送着筑路材料,穿梭往来的马车不断,所有的行人都必须给这些马车让路。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沿途是建了几座石灰窑,可沙子需要从萍河送过来,矿渣需要从渔阳运来,这么些人还要吃饭……”
道边野店的孙掌柜笑眯眯地说言不由衷的话。
装的一点也不像,王行商没好气地瞪了掌柜的一眼:
“再来一角酒,掌柜的挣了不少钱,请我们喝一杯吧……”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比不了您的大买卖……别急,现在是在修沮阳到蓟县这段路,等过了沮阳就好了……”
孙掌柜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笑着岔开了话。
吃喝了好一阵儿,长长车队才行了过去,王行商立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把盘子里的肉脯用面饼一卷:
“走啦!走啦!趁着天还亮,再多赶两步,晚上到张家庄歇息,两天内一定要过了沮阳……”
话音刚落,王行商就打了个酒嗝。田满没吱声,把饼子三两口吞了下去,又取钱会了帐,这才出了草棚子。天色灰蒙蒙的,令他愈发郁闷起来。这才过了晌午,就已经歇了两气了。倒不是谁想偷懒,可这军队的 车谁也争不起。
“两天时间能过沮阳吗?”
“嘿嘿,那谁知道!想媳妇啦?”
王行商看出田满着急,不由开起了玩笑。
“是啊!王大哥不想媳妇吗?”
“嗯。”王行商手捻胡须,装模作样琢磨了片刻,才慢条斯理地说:“有什么好想地,像田兄弟这样的年纪才会想媳妇,你看我胡子一大把,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王行商知道,田满在急什么。说笑了几句,就劝说道:
“兄弟莫要着急,这能不能到沮阳,何时能到宁县,那要看老天爷的意思,着急也没有用……
再说。这苜蓿今年种不了,也不过是晚种一季,来年少收点而已。
怎么?有什么不对?”
见田满呲牙咧嘴,王行商心知不对。
“王大哥,做买卖,您是大拿,可庄稼地里的把式,那还得看我的……”田满苦着一张脸:“这苜蓿今年不收的话,我这耕牛是买,还是不买?
买了的话。这牛吃什么?
不买的话,明年春天。这牛肯定是要贵不少。而且,这地冬天不翻一下。来年收成也不好……”
“这倒也是!”
王行商挠了挠脸颊,这庄稼地里的事,他还真拿不出个好主意。
“好好的,这修的是哪门子路呀!”
田满忍不住一拍大腿。
高顺站在大营的望楼上,举起望远镜向远方眺望。从青州这等人烟稠密的地方,到了冀州已觉荒凉,时常百里无人烟,可到了幽州才知道。什么是荒凉。别说百里,就是千里无人烟。高顺也见识过了。就说这身后地宁县城,自从熹平六年一场大败,这里被劫掠一空,至今也没能恢复元气。除了每年秋季边市会热闹些日子,平日里,连的乡屯都不如。
“沮阳新建的八十座石灰窑已经建完,并正式投入生产,现在仅沮阳一地,每日就可以烧制一百二十万斤石灰,足以供应筑路所需。不过,烧制石灰需要大量的木材,伐木又需要大量人手,这也影响了施工进度……”
筑路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一进了中军大帐,高顺就问到了此事。结果,参军就说了这许多。新毕业的参军就是这点不好,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就能说个没完没了。对参军的啰嗦,高顺微觉不耐:
“这些事情就不要说了,我就问你一件事,在隆冬来临之前,能不能完成驰道的建筑?”
年轻的参军脸上一红,随即便反应过来:
“报告将军,只要再增加四千人手伐木,就可以完成!”
“好!那就去找四千人来……”
参军愣了愣,这四千人,可不是四个人,让他到哪里去找,偷偷看了一眼高顺。高顺正在看地图,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可不敢让高顺久等,无奈地回了声:
“是的,将军!”
高顺不再说话了,具体安排,参军长自会处理。手指轻点在野狐岭上,高顺在这里轻轻划了道线,这就是长城了。作为坝上与坝下地分界线,野狐岭地势险要,是幽州的要冲。从这里修建一道长城,向南与燕山相连,向西与燕长城相连,就可以将宁县着个豁口挡住大半。当然,修长城地花费太大了,高顺受命在此建立一系列可以互相支援的堡垒,并通过土壕、坑洞等等来弥补其间地缝隙。
这可不是件容易事。高顺明白这事有多重要,鲜卑人也明白。七十多里的长城,是瞒不过人的。轲比能也是个有为之人,必不会坐视不理。
檀石槐死后,鲜卑人重新分裂,三部鲜卑各行其事。轲比能为人勇健,断事公平,不贪财物,被部族众人推举为东部鲜卑大人。东部鲜卑距离这里最近,每年来宁县互市的,除了乌桓,就多来自东部鲜卑了。
换句话说,高顺要在此建筑坚固的堡垒,一定要与东部鲜卑开战。
高顺的打算很简单,就是要准备好一切,等到春天天气转暖,便立刻开始修筑长城。游牧民族的战斗力全在马上,渡过了寒冷而漫长的冬天,早春时节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到时候,哪怕轲比能来战,高顺也会多几分胜算。
计划是否能够成功的实施,关键就在于道路是否通畅,准备地物资是否充足了。自然,就由不得高顺不重视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王行商和田满一行人就上路了。田满的运气不错,老天爷很给面子。接连两个上午都很顺利,没有遇到辎车。第三天晚上,田满终于抵达了沮阳,他也可以睡了安心觉了。
在梦里,田满梦到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半秃个脑袋,脖子后面还垂着根小辫的胡人,那个胡人傻纱的,比王行商说的还要傻许多,他用一石盐同胡人换了十头健壮的老牛,乐的他的嘴都合不上了……
正文 第三卷 第三十八章 垦荒者(3)
田满夜里做了个美梦,用一石盐换了十头耕牛。从梦梦中笑醒过来,田满坐在车上还回味了许久。美梦自然不会成为现实,可这是个好兆头。
事情也的确如此,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田满的旅程便一帆风顺了。宽阔的驰道畅通无阻,不必起早贪晚,也只用了三天时间,就从沮阳赶到了宁县。买牛也很顺利,青州盐和丝绸很受欢迎。
可惜来的时候,为了少惹麻烦,几个人都没有带铁器。田满的短刀被一个鲜卑人看中了,竟愿意出两头牛来换。田满心中大动,差点就应了下来。他的短刀是军品,锋利非常,在青州的市价也不过500上下,这鲜卑人一开口就翻了十倍。这个诱惑太大了,田满如何承受得住。
好在王行商为人老道,极干脆地拒绝了。听人劝吃饱饭,田满这才想起边市的规定——铁器、兵器和骏马是禁止卖给胡人的。田满咬牙切齿,心不甘情不愿地拒绝了交易。鲜卑人说了半晌,田满坚毅果断,没有中了那鲜卑人的挑拨之计。鲜卑人无奈之下,很是惋惜的离开了。鲜卑人一走,田满的脸就垮了下来,长嘘短叹不绝于耳,令人不忍耳闻。
王行商开始也不理会,可田满叹了半个多时辰也不停。
“小田,你有没有完啦?”
“唉,王大哥。那可是5000钱呀……”田满悲痛欲决。
“小田,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贪财呢?”
“王大哥,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贪财,我不是没卖给他嘛……”
王行商地诬蔑,令田满大为不满。他贪财嘛?面对诱惑,他断然拒绝。这是多么坚毅……
“切!心痛死了吧!”
“那是!”
见田满如此厚颜无耻,王行商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
“还好你小子有点良心,要不,我回头就去举报你……”
“什么?”
“什么什么?”王行商又来了一巴掌,田满躲了过去,“铁器和兵器是不能卖的。卖给胡人,胡人就不会来买我们的东西,而是拿着刀箭来抢了……”
“王大哥说的对!”
在田满的眼里,王行商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
“而且,铁器这买卖,不是谁都能做的。小田,没有点门路和势力,你是想都别想。你要是卖刀给那个鲜卑人,不用我去,一会儿就有人去报告市吏。你就完了,东西全部没收不说。至少也是五年劳役。
那还不如我去举报,至少不会把我牵涉进去……”
王行商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了。
“……”
田满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悲愤地指着王行商胸口,手指都在颤抖……
青州的丝绸天下闻名,和雪白地青州盐一样,很受欢迎。笑闹了一小会儿,就又有人来问价,便把事情岔了过去。两人谁都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当然,田满也清楚。如果他真的把刀卖给了那个鲜卑人,王行商十有八九会去举报他。不然的话,众人就会一起完蛋。
身为军屯的子弟,田满是不会卖武器给胡人的。而且,他也不敢卖。边市的三条禁令由来已久,但是,近几十年来,有点势力门路地,谁都没有把禁令当回事。不过,随着张奂占据了幽州,情况就不一样了。
泉州齐氏和渔阳鲜于氏都是渔阳郡的衣冠望族,分别控制着渔阳郡最大的两座矿山。同时,两家都是原幽州牧刘虞的坚定支持者。在张荣成功掌控幽州后,两家理所当然被打压了。罪名只有一个,就是“私自持铁器、兵器出关塞”——这倒没有冤枉两家,张奂拿出了确凿的证据。两家每年生产的铁器,占渔阳郡的半数,而两家出塞的铁器和兵器更占到了总数的七成之多。
引人瞩目的是,张奂如秋风扫落叶般,将两家连根拔起。齐氏和鲜于氏都是人丁兴旺地大姓,男女老少有数百口之多。张奂按汉律,所有男子被尽数处死,所有女子被卖为奴,并没收了两家的一切财产。张奂一声令下,就是千百颗人头落地。为了安抚惶恐不安地人心,张奂随即宣布既往不咎,如若再犯则新帐老帐一起算,并重奖举报者。可张奂的心狠手辣,依然震撼了整个幽州,铁器地交易也就成了禁律。待得张奂处置了极少数神智不清者,就没有人再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险了。田满一路行来,自不会不知道此事。
……
田满倾尽所有,换得了十三头牛,及大批毛皮,很是赚了些儿钱。田满给自己买的那头大黄牛,甚合他的心意。大黄比别的牛高出约有半尺,皮毛顺滑,粗壮有力,两只大眼睛眨呀眨的,显得很是和善。田满一见,就很是喜欢。为了这头大黄牛,田满出了一石半青州盐的高价——这在边市足以卖到三千钱。
许是田满经常喂它的缘故,大黄对田满很亲热,不时用湿乎乎地鼻子闻闻田满,再用舌头舔舔他的手,似乎在要吃地。每每这个时候,田满从不会拒绝它,也许是一束杂草,也许是半把草籽。王行商常常笑话田满,说他对大黄这么好,不如收大黄作儿子好了。
田满也不生气。一头好牛,对庄稼人来说,有时比儿子都重要。他看过大黄的牙口了,大黄只有两岁半,少说也能使唤十几年时间,比儿子可强多了——这话把王行商逗的哈哈大笑。田满也不理他,私下盘算着,回家后是将大黄作种牛,还是作耕牛。黄牛可不会那么听话干活,要作耕牛的话,只能是母牛和阉牛。可大黄非是常牛,阉了有点可惜。换言之,田满正在考虑着大黄的终身‘性’福。
劁,还是不1劁?这是一个问题。
养牛和养猪不一样,养活一头牛少说也要十五亩苜蓿田。大黄要是留作种牛的话,那就要另外留下一头母牛作耕牛。大黄又能吃,这样一来,光养牛就得使用三十四、五亩地;粮食总要种上二十亩给自家吃的,还有蔬菜、麻什么的;只能种上四十多亩苜蓿田养猪。田满算来算去,也觉得不大合算。大黄忽然觉得一股寒流掠过,变天了……
回家的路上,田满有点忐忑不安。这一趟边市之行,紧赶慢赶也还是晚了,田满估计,等他回了易县,差不多也十一月中旬了。牛是买到了,可回去吃什么……不过,边市的牛实在便宜。田满也下了狠心,实在不行,就回青州一趟,全当是贩牛了,反正,怎么也不会赔本的。
……
出乎意料之外,田满一回到家里,就欣喜地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