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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了。
正文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狡兔死……'下'
“子美,不必多礼……”
见张涵亲自迎出城外,张奂连忙见礼。张涵满面笑容,飞快地走上前来,就要将他扶起来。张荣却是不肯,迅速行了全礼,方才起身。在私下里,张奂也常是拱手为礼,可在大廷广众之下,他就不能不注重礼仪了。张涵也知如此,虚扶了扶,便正身受了此礼。只是在走到近前的时候,小声取笑他说:
“子美,再这样,以后我就不来迎你了……”
张奂不以为意,洒脱地笑道:“主公,正当如是!”
“你呀……”
张涵用手点了点他,不知说他什么好,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便一同进了城。张荣说的随便,举止却很注意分寸,行走时总是落后半步。
常言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两人从小交好,关系十分密切,但时至今日主从有别。张荣此去幽州立下大功,张涵亲自出迎。迎的不是张奂,而是有功之臣。换言之,张奂行礼,也不是给张涵行礼,敬的是主公,是车骑将军——不是张奂势利,再好的交情也得双方维护,张荣这是在维护着张涵的权威。
……
众人坐定,张奂便开始汇报幽州的情况。公文往来,总不如他亲在幽州了解清楚。此时此刻,张涵的战略与袁绍相去不远,都是踞河北之地,并力向南。不过,不同的是,张涵无心借助乌桓人的力量。无论如何,幽州皆是大后方,张涵十分关注幽州的情势。幽州的琳琳种种,张荣烂熟于心,说起来条理分明。张涵全神贯注,留意倾听,并不时发问,张奂没有说不上来的。两人一问一答,后来又取了地图详述,一直说了两个时辰之久。
幽州地处边郡,形势比内郡更为复杂,民风也更为彪悍,主要问题都是围绕着乌桓和鲜卑人展开。檀石槐死后,鲜卑人四分五裂,互相攻伐。乌桓人成为大汉国主要的敌人。
说起来,乌桓与大汉的交往由来已久。
光武帝击破匈奴后,乌桓大人郝旦等922率众归降,乌桓人开始居住在塞内,散布在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渔阳、广阳、上谷、代郡、雁门、太原、朔方诸郡国,之后数十年间,乌桓站在大汉国这一边,共同对抗鲜卑。
不过,时间长了,问题就出现了。安帝和顺帝年间,乌桓人多次叛乱,叛而又降,降后复叛,这其中双方偶有责任,反正打打和和,一直延续到了桓帝年间,鲜卑势大,乌桓人遂背叛大汉,与鲜卑及南匈奴勾结在一起寇边劫掠,随后方被被逐出了塞外。现在,幽州乌桓主要居住在上谷、辽西、右北平和辽东属国,后三者是为三郡乌桓。
张涵控制的区域为塞内,三郡乌桓并不在控制范围。只有难楼王所部乌桓居住在上谷北部,位于塞内。张涵踞北向南,暂时不会对远征塞外,故而,幽州主要的对象就是上谷乌桓。上谷乌桓多达九千余落(户),近十万人,是乌桓人口最多的部落。不过,上谷乌桓长期生活在塞内,与汉民杂居,汉化最为严重,大人难楼也并无多大雄心壮志。被高顺大败之后,难楼很快便派来了使者,表示臣服。
在三郡乌桓大败,张奂平定幽州以后,难楼还应张涵的要求,派出了质子,包括难楼王和重要渠帅的继承人。这个意义很是重大。如若不是幽州大定,高顺重建护乌桓大营,五万大军三面威逼。乌桓退无可退,难楼王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当然,护乌桓大营主要是监视乌桓的,不可能完全阻断乌桓与塞外的联络。可是,乌桓人想要撤出塞外,却非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不可。
有了这个基础,此后张奂赎回被劫掠的汉民,高顺年初在井口原立下数十座营垒,这才水到渠成。
难楼不是不知道,与张奂约定不再收留和劫掠汉民,将会大大削弱上谷乌桓的实力。然而,形势比人强。乌桓连高顺一万余人都打不过,在五万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难楼没有其它选择可言。况且,张涵毫不吝啬,以双倍的价钱赎回这些汉民,很多乌桓人是乐意如此的。
高顺年初所立营垒,阻挡了鲜卑人入寇的通道,更截断了上谷乌桓的退路。如果不能在有利时机发难,一举拿下护乌桓大营,乌桓反叛就不能不考虑考虑后果了。野狐岭、黑风口、汉淖坝等数十座大小不一的营垒,彼此相倚,遥望可及,将蒙古高原与上谷平原截成两段,隔绝了上谷乌桓与塞外的联系。
有些地方地势平坦,无险可倚,如汉淖坝。高顺就将之挖的像个筛子。除了预先留出来、被营垒控制住的通路,其余地方便被挖成数条不规则的壕沟。从壕沟中挖取的泥土,筑起一道道矮墙,使高者愈高,低者愈低,达到人工制造天险。同时,壕沟两侧,又挖出了无数的坑洞。坑洞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若干大雨过后,很容易便成为小土坑了。不过,这东西挖掘容易,却也不必放在心上。
这一连串的举措下来,上谷乌桓暂且是不足为患了。形势逼人,难楼王还在年初征兵之际,主动派出两千乌桓骑兵从征,以示善意。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难楼如此,张荣便与难楼相约,预定牛马各两万头。农业技术的变革,使青冀对牛马的需求量猛增,即使乌桓提供的牛马逾十万,也能轻易消化掉。而这对乌桓也是个庞大的数字,若能卖出这些牛马,何必去劫掠。要知道,即使劫掠几年也不能抢到这些财物的。当然,效果如何,还是需要等到年底才能知晓。
张涵的目标不止如此。在这个时候,无论是乌桓也好,还是鲜卑、匈奴也罢,都没有自己的文字。换句话说,若在此刻将之吞并,只要三五十年即可同化之,使之彻底解决。如此时机千载难逢。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张奂能够做到这一步,张涵已经很满意了。
“好!子美,做的好!”张涵笑眯眯地夸奖了张奂几句,便有心结束这次谈话了,“子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给你三个月假期,回家看看三伯三婶,上次我回去,三婶还念道你来着,埋怨我两年没让她见到儿子了……
对了,你要褒荐谁,把名字递给元皓就好……”
元皓是车骑将军属下军司马田丰的表字,主理军事,听说张涵很重视他的意见,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了。
而这里的褒荐,是指褒荐张奂的亲兵。张涵最讨厌有人拥兵自重,在军校里的洗脑教育,始终是以张涵自己为核心的,并采取了很多措施,确保这一点能落实下去。在张涵的军中,将军更多是个虚衔,并没有开府建衙的权力,甚至主将不能够长期保留自己的亲兵卫队。每当调职的时候,常常是主将孤身调离,随身带的人员不得超过三人,职务也有所限制。
这就会出现许多问题,比如说,亲兵的安置问题。不用说,主将亲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至少也是百里挑一的。将之径自遣散了,既是种浪费,也容易扩大主将的影响力。张涵思量再三,干脆另组建了一支“虎豹骑”,专门吸纳亲兵。“虎豹骑”是一支重骑兵,配备了马蹄铁、马镫和全身铠甲、马甲,及优良的骏马。由于骏马难得,“虎豹骑”至今也不足三千。
青州军分为新军、常备军、先登和有名字的部队,如今的军队也延续了这种分类。新军便是以老兵为骨干和军官编组的义务兵军队,常备军则由职业兵组成,而先登便是各地军队中的精锐了。有名字的军队是指正式的名号,那是精锐中的精锐。目前只有一支得到了正式授旗,即是骑军,号称“狼群”。另外两支,一是张涵的亲军,一支则是特地组建的这支“虎豹骑”了,不过,这两支都没有足够的战绩,暂时还没有得到自己的旗帜。
张奂的亲兵将会被整编训练,合格的,便会被打散分入“虎豹骑”;不合格的数量不多,一般不会超过三分之一,会被分散到其他部队。而这种精锐中的精锐,注定数量有限,待遇比普通部队高许多,却极少有人能有太大前途。
自然,亲兵中有出类拔萃的,而且张涵也要照顾一下将军们的情绪。所以,主将可以保举亲兵中的三~五人,先进入军校学习,通过后即可晋升一级别作为军官使用。
张奂率领的三百亲兵,一回到信都就不再听命于他,张涵会另派遣亲军随从护卫。而待他出征的时候,则又会重新组建一支亲兵。
离开将军府,张奂陷入了沉思。说到最后,张涵也没有宣布他的新职位,不知是没有确定好,还是有其他原因。不过,如果不是张涵暂时不急于南下兖州,就是对他另有任用。张奂不确定是哪一点。
三个月后,张奂被派往临淄军校任副校长,主要职责是带一个高级军官培训班。这也是惯例了,张涵不断从前线调集有经验丰富的军官到军校任讲师,并将军校讲师充实到第一线去,以确保理论和实战不会脱节。
张奂是第一个被调回的高级将领,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张涵不希望,狡兔死走狗烹,便只好想办法削弱将领们的影响。在取得大胜之后,将他们冷藏一阵,整理作战经验,并传授下去,也是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正文 第三卷 第四十章 朝令夕改?
“沙沙沙……”
淋淋漓漓的细雨牛毛般的,轻轻的,密密的,挥洒下来。树木郁郁葱葱,青草鲜嫩碧绿,似被雨水浸透了一样,泛出屡屡清香,弥久不散。珍珠似的晶莹剔透的雨珠,在洁白的莲花上滚动着,恋恋不舍中慢慢滴落,在池塘的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圈波纹……
清风掠过窗子,合身扑在怀里,一闪便透过去,带走了混身的躁热,张涵感觉到说不清的舒畅。这舒畅不光是身体上的,也是心里的。春天这场干旱,令张涵忧虑已久。民以食为天,不能喂饱肚子,什么政策都是假的。
“留下两扇窗,不要关!”
雨渐渐大起来,一阵大风拂过,裹着冰凉的雨珠冲进来,书吏赶紧去关琉璃窗。听到张涵的吩咐,书吏犹豫了下,轻轻把琉璃窗拴好——琉璃是便宜了许多,可这么大一块琉璃窗,总要上万钱的。
张涵舒展了下身体,缓步来到窗前,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琉璃上,溅起一层薄雾,园子里一切如若雾里看花,模模糊糊的。忽然,张涵看到了一个人影,举着大大的油布伞,走了进来——不知是谁,这么大的雨天……
张涵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各处的蜡烛已被点燃,把屋子里照的亮亮堂堂。使用蜂蜜制造的蜡烛明亮无烟,是照明的首选。
“主公!”
岑涛拱手为礼。张涵点点头,笑着招呼他坐下,旁边早有从人送来了姜汤。在这个天气赶来,岑涛有事,却也不是急事,自然可以从容道来。
几年过去了,岑涛地职位依然是安民从事,负责管理着众多的流民。不过。岑涛这个安民从事已从青州牧转为车骑将军属下了。类似的调整,还有张涧、管宁、荀衍和华佗,都是职位不变,转为车骑将军。治中从事张涧还是打理治下的政事,总领张涵的幕府;劝学从事管宁还是负责兴校劝学;户曹从事荀衍还是管理民户祭祀农桑;华佗也还是任事不理,专心治病。值得一提的是。张涵终于表了两个刺史,并州刺史华歆和幽州刺史张超。
安民从事说是管理流民事宜,但流民屯已经归入各地的户籍,归地方官管理,不归他管理;而为军屯提供的人员,归军屯体系管理,也不归他管。换言之,岑涛地权限被大大缩小了。他如今的职责颇类似将作大将,修建道路、城池、张涵的府邸(似乎也可以叫宫室)、宗庙、陵园等木土工程,并负责道路两侧的树木种植。
说白了。流民就是这些活,修桥补路。兴修水利,修缮城池之类的。最近一段时间。岑涛很忙,冀州、幽州和并州的道路之外,还要在信都修建一座坚固地城池,作为今后几年的治所所在。因此,岑涛虽一直待在信都,张涵也不常见到他。
岑涛也不客气,他从早上冒着小雨忙到现在,是又累又饿。几口姜汤下肚,这是觉得暖和一点。
“怎么。元波,新城有什么问题?”
见岑涛脸色稍好,张涵一边发问,一边让人再取来姜汤,命人关窗,并准备干爽的衣物。
“主公,新城没有问题,地基已经建好,城墙也完成了一半,预计再有四个半月,新城便可以完成……”
信都新城是从春天开始修的,新城只是用来设置办公区,并布置一些卫兵,面积不大,结构也不很复杂,岑涛一直盯着,工程进展的很是顺利。
“哦,那是并州的道路出了问题?”
在张涵想来,不是新城,那就应该是并州的道路了。
并州的征战也很顺利。伍子方挥师连战连捷,轻取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尤其是大破黑山贼张燕与四营屠各、雁门乌桓联军,几乎扫平了黑山贼,消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