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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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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人的婚礼分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六礼。前面四礼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完成了,请期就是约定婚期,张王氏也已经安排人办完了。张涵这次到平原,进行的是最后一个环节——亲迎,即迎亲,迎接他的新娘——不是她。平原至驺县约一千五百余里,其间还要越过黄河,一路往返需要三个月时间。也就是说,张涵快回来了。

从很早很早以前,若若就知道,她不会是他的新娘,可知道归知道,她却不能不想,不能不怨,也不能不痛彻心脾……

今夜又是个无眠的夜晚,若若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

推开窗户,清冷的月光,与清爽的夜风一起,一涌而入,是如此的凄凉,这风不知能否带来他的消息……若若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七八——他还有什么不如意的?总爱念道这话。

张涵走后,若若总觉得孤单,就把儿子张慎由外屋挪到了她的房中,睡不着的时候,看看儿子,也会令她安慰一点儿。若若转身打算去看看儿子,一回头却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布偶,不由怒火狂生,忍不住狠狠的,恨恨的踩了它好几下,随即她又心疼了,软软的触感,一下子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这是他的提议,她照着他的模样亲手做出来的。

“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来陪你吧!”

若若潸然泪下,她紧紧地咬住被子,不想令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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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婚礼'下'

“哇~”

恍惚了一下下,若若才发现,是儿子醒了。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泪珠,若若把儿子抱起来,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养个孩子真不是件容易事,这个小东西,又拉了,若若小心把儿子擦干净,就抱着儿子在房中踱起步来,该给孩子喂奶了。

月光照在她丰满白腻的乳房上,格外动人,又大了一点儿,他一定会喜欢……唉,她可真是没出息,没有一刻不想他……

‘王眸,王眸~,王~眸~,王…眸…,王眸……’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揣测着,猜想着。

她会长成什么样子?她的脾气如何?她会容下自己吗?她会怎样看孩子呢……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至少现在不会有,若若时而乐观,时而悲观。有时侯,她真希望王眸能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以结束这种永远也不会有答案的猜测,结束这种煎熬,但她又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期望那一刻不要到来。

时间是最无情的,它不会应若若的希望而加速,也不会因若若的期望而放慢,一刻刻,一天天,稳步向前。熹平五年(176年)六月十日,张涵回来了。

六月初,迎亲车队进入鲁国,张涵立刻驱车急赶,载着王眸的车队反而减缓了速度。新郎要先赶到家中,等候新娘的到来。再过三天,王眸才会抵达。

看到若若,张涵吓了一跳,三个月未见,若若清减不少,生育张慎后,略为丰满的腰枝,重现恢复如初,盈盈一握的腰,更衬托出她跌宕起伏的曲线。

当夜,若若放开了羞涩,施展出了浑身的解术,全力迎合张涵,只求能让张涵尽兴。细细的柳腰使那浑圆、柔软丰盈的臀部绽放出惊人的美丽,饱满的酥胸,有如堆雪,晶莹修长的大腿笔直似玉柱,并在一起,不见丝毫缝隙,张涵狂野的压在若若身上,刚健与柔腻交缠在一起,配合的天衣无缝,在如泣如述的婉转娇吟中,给张涵带来了无穷的欢娱……

“若若,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希望,你们都能快乐……”——这话一点也不动人,但若若已经满足了。在张涵的心里,她和她的地位是一样的。

一夜颠狂,可长久养成了习惯,天刚亮,张涵就醒了过来,果然适当的运动有益健康,他只觉神清气爽。放下了心事的若若却睡的正香,整个人绻缩在薄被里,只露出张白嫩的小脸,安静的像个孩子。

六月十三,黄道日吉,宜嫁娶、纳采、求嗣,忌出行、动土。

若若服侍张涵穿好爵弁玄端,下裳为纁色(浅红色),镶有黑色的边,上衣则是玄色(黑中扬红,象征天),三尺三的大袖,头戴水苍玉组佩。张涵的脸上薄施了脂粉,在晨光的辉映中,英姿勃发,若若凝视着他,心里满是酸涩。

“你呀!别想太多,净为难自己……”

张涵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若若不好意思的笑笑,笑的有点沉重。张涵也没有办法,媳妇娶多了,就是这样,能否处好,他也是忐忑不安,脚踩几条船对他来讲,还要把船都安置好,他也没多大把握。

匆匆亲了下若若,张涵就离开了。今天,他是主角,要做的事情很多。男方和女方的宾客颇有点儿水火不相容的架势,气氛有点儿紧张——一方是当权的实力派,一方是党人的坚定支持者,很多人的亲朋好友因此破家,双方要是能心平气和的坐到一起,那才怪了。张涵和王眸又都是小辈,来的客人也都是年轻人,双方能维持在冷若冰霜、视而不见、唇枪舌剑,那是宾客素质好,有涵养。

张涵脚不点地地来回跑了一天,迎亲车队总算在昏时抵达了。

从役们手持烛炬,在马前开道照明。张涵来到墨车前,做了个揖,王眸才下了墨车。她身穿镶有黑边的玄色纯衣纁裳,亭亭而立,莹莹如玉,盈盈十六七,仍是个未长大的女孩子,见张涵目光灼灼地看她,王眸羞喜交加,眼帘下垂,密密的睫毛遮住了明亮的眼睛,一幅娇憨可爱的模样,张涵不禁微笑起来。

在大汉国,婚礼是件庄严的事,没有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张涵与王眸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注',便完成了礼仪,而后携手步入洞房。

如果说若若是一朵娇艳的玫瑰,已然绽放;那王眸就是纯洁的百合,花蕾初开,那惊人的美丽,另张涵赞叹不已。如云的青丝披在赤裸光滑的身体上,黑的更黑,白的愈白,一片夺目的白腻,胜似堆雪,雪尖两抹嫣红。王眸的淑乳不大,但乳形优美,笋形的乳房不堪一握,白腻的象瓷一样光滑细腻,尖挺结实的乳房上两颗红樱桃鲜艳欲滴。

王眸羞的不敢看他,小脸红扑扑的,明媚的大眼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两条修长浑圆的大腿,羞涩地交缠在一起……

张涵看的目驰神摇,王眸动人心魄的美态,他无法自持,也毋须自持,血液下行,海棉体的容量明显有限,张涵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一声狼嚎,就扑了上去,把眸儿压在身下,淑乳在他的爱抚中挺拔结实,娇艳的樱桃含口中是芬芳的,凝脂般的身体温润如玉……

“看着我……”

张涵的声音沙哑干涩,王眸无限娇羞的望着他,红嘟嘟的小嘴丰润动人,她有些不知所措,小手紧紧抓住褥单,她是他的妻子了,她应该尽妻子的义务,可她早已忘记如何尽责了,婚前三个月学习的知识早已不翼而飞,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涵~涵哥~~夫君……”

缠绵的身影起起伏伏,王眸的呢喃低吟中,隐隐带着一丝痛苦,不知过了多久,在张涵的温柔中,王眸苦尽甘来,低吟也变的急促而欢快,缠绵婉转如泣如述……

次日清晨,王眸早早起身沐浴,拜见舅姑(即公公、婆婆)。王眸行礼如仪,很有大家风范,张王氏和张何都很满意。

接下来,就轮到若若给王眸行礼了。张涵对多娶几个并没有反感,但娶了以后,就都是他的女人,他的责任,日子总要过得好。张涵很重视家庭,家是休息的地方,家和万事兴,如果妻妾剑拔弩张、勾心斗角,这家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过,这事他再有力气也使不上,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张涵只好眼巴巴的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想做个观察员。

然而,张涵这个小小的心愿,并没有达成。母亲张王氏有事找他,张涵心中暗恨,却毫无办法,只得匆匆赶去,陪着母亲说了阵儿闲话。待他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两女已经行完了礼,人早没了影。事后,张涵偷偷的打探过几回,两女却都不肯细说,时间久了他也就忘记了这事。

其实,张涵走了以后,还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若若一夜只没睡好,却早精心打扮过了,眼睛里也黑白分明,没有一丝血丝。若若和王眸互相打量了几眼,若若就很恭谨地行了拜见礼,而王眸也温和地接受了,两人便绝口不提此事,两人说笑着,相携去看张慎宝宝。

有时候,话不用说出来。高手过招,点到为止,不必实砍真杀,就已知道胜负。王眸是张王氏的侄女,得到了她的支持,把人调走就已经说明了,毋须多言。但若若也是冰雪聪明的人,事到临头反而镇静自若了。王眸这一摆开阵势,若若却从中看出,她是有顾忌的。

张涵是个念旧之人,若若从他五岁陪伴至今,又生有一子,于张涵也好,张家也罢,都有功劳的。梁家身份是上不了台面,梁氏却在张家做了两代大管家,积累了深厚的人脉。若若睡不着觉的时候,已经把这些事分析个通通透透。王眸在身份上占了上风,若若就顺其自然,本份的行了礼。见无法压服若若,王眸惊觉自己心急了,就顺水推舟,收了招式。两女切磋了一下,便恢复了一团和气。

不过,两女都是聪明人,张涵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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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社会主义'上'

七月的阳光灿烂的令人厌倦,好在张园的道边树已经种下两年多了,郁郁葱葱,颇为繁茂,张涵在树荫下,还能感受到一丝清凉。不过,在大乱临近的时候,搬到这所庄园里,真是疯狂的想法。

张园就是张家新建的,用来接待宾客的庄园。它距离张坞不远,只有五六里路,远远的抬头眺望,就能够看到彼此。像所有的大型庄园一样,张园也是以一座堡坞为中心。但是,张园的设计目的是为了接待宾客,一切以舒适优美为为原则。张昭的设计很成功,奇花异树怪石山溪构成了一座美丽的花园。独特的水塔等自来水系统,及下水道系统,也为张园增色不少。张涵刚刚结束的婚礼,宾客间的气氛多少有些怪异,却都对张园交口称赞。

然而,张园美则美矣,它的防御能力却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平坦的地形,众多的树木,为美丽让步的堡坞,众多来访的宾客,还有他们的随从……张园就像个大筛子,张涵随随便便就能想出七八种方法来攻克它。

经过冠礼和婚礼两件大事,张涵已经被认为成年了,有资格正式出席张家的决策会。

在张家,能够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只有张昭。项让每天都与张昭坐在一起,充当张昭的影子。项让今年七十多岁了,头发胡子全白了,连眉毛都是一片雪白,看起来比张昭老不少。张昭也已六十有一了,这几年来生活极为顺心,他的身体依然很好。

张王氏管理家事十多年,她一直是三人委员会的一员。去年年底,张昭觉得张家基本稳定了,张何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便以病去职。随后,张何无官一身轻,整天围着媳妇转。今年年初,张何加入委员会,使委员会扩大为四人。目前,张何基本不负责实务,就管着张园,主要是招待来访的宾客。张涵这一加入,委员会再次扩大。

张昭的房子是整个庄中最美的景致之一,四周有溪水环绕,山山水水具体而微,地板下建有地龙,冬暖夏凉。对祖父的设计构思,张涵也赞叹不已。

张王氏先说了下家中事务,无非是农庄收成、作坊进项、商队经营、家里开销等等,张涵坐在那儿,安静地听母亲说话。这些事情说来繁琐,却没什么大不了,张王氏轻车熟路,不过是打个招呼,张昭听了就算,都按她的说法处置了。

张王氏说了半晌,张何自动自觉给妻子倒了杯水,张王氏随手端起来润了润嗓子,继续说下去。一个倒的体贴,一个喝的自然,夫妻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张涵看了,不觉微笑起来。

说来说去,张王氏说起了船队的事。张家这两年凭着船队,也借着船队的名义,挣了不少钱,家里有些惹眼的东西,也人不知鬼不觉的,顺着着条线路出了手。实在不方便在国内出手的,还可以卖到海外去。但是,船队也有不少为难的地方。

海曲的造船场建成也有四年多了,已经能够生产些儿三五百石的船只,正在尝试着制造更大的船。然而,跑马行船三分险。船队一次运气好,却不能回回如此。张平百般小心谨慎,出海的每十艘船里,也会有两三艘遇险沉没。张家有钱挣,自不在乎。张家的奴仆谁愿意冒这个风险,能活得下去,谁也不愿意出海冒险。待遇给的再好,一旦人死了,也享受不到,想到家中妻儿老小,愿意去的人更少了,不时有自残身体逃避出海的,渐渐已成为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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