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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是读书人的门面,在所有考试中,字写的好的,总会占有优势。因此,在张王氏安排的这些学习中,练字就成为一个重要的环节。当然,这也是张涵最不愿意接受的部分。其它的种种,张涵都可以凭借着前生的老本作弊,但在练字时却是行不通的。
张涵在前生也学过毛笔字,并练习了近十年之久,颇有一点儿功底。但是,古人练字与今人练字,态度截然不同。对古人来讲,写毛笔字是必修课,考试要考,可以学以致用,非常用心;在今人看来,毛笔字则是选修内容,陶冶情操,一般是用不上的。而一件事能否做好,关键往往就在于当事人是否用心。
所以,空有着种种便利条件——如网上的无数名家字帖,张涵的书法仍然远不能与古人比肩。不仅比不上母亲张王氏,就连父亲张何的字也比他强出不少。
张涵进行了殊死抵抗。眼下,他的很多观念还停留在现代,还认识不到书法在此时的重要性,以为其没有多少意义——写字而已,差不多就行了。但是,眼看着屁股又要挨打,他还是屈服了。
母亲大人是母亲大人,他对此基本已经认可接受了,可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被一个二十来岁的打屁股,他实在丢不起那个人,这样的事,有一回已经是多了,没人想来第二次。
然而,被强迫练习书法,张涵心不甘情不愿,理所当然进行了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抓紧一切有利时机消极怠工。每次被抓包之后,他还以种种理由进行推托。
说起来,张涵的字在现代社会,还是不错的。虽然他是以行书为主,但对隶书多少有些儿涉猎。汉隶是八分体,与现代隶书不同,然大体总是差不多的,他上手很快。
张王氏对他‘短短时间’,就取得如此进步,非常赞赏,以为他在这方面有着非凡的天份。随之而来要求也就水涨船高,越来越严格。好在这标准总是针对初学者的,凭着老本张涵还能应付自如。
对于他的偷懒行为,张王氏有时就睁一眼闭一眼,让他蒙混过关了。不过,这却不是一个好习惯,张王氏心中早想给他一个教训了。
“母亲大人的字娟秀清丽,舒展飘逸,风致翩翩……”
张涵大拍马屁,然后祭出了老借口。
“可也太妩媚,太秀气,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写这么一笔字成什么样子……”
张王氏笑眯眯地看着张涵摇头晃脑的小模样。
“……,你父亲的字工整严谨,但形备而神不聚,还不如我的字,是不是?”
“……”
张涵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可这些都是他平日里的借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不”字来。
“嗯?怎么不说话了?”
张王氏玉指纤纤,恨恨地点在张涵的大头上。张王氏笑吟吟的,手上却使了力气,那指头戳在张涵额上,令他的大头也随之前后摆动,好似风摆荷花。
张涵心中愤然,直想张口去咬,但形势不利,先撤退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母亲,我要更衣”——这便是奇门遁甲中的绝顶遁法:尿遁。
“好啊,要不要我陪你去?”张王氏早有防备,笑着问道。
“不用了……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张涵像吃了黄莲似的苦着脸,一点小事,不要这么认真吧!
“小孩家家,算什么男,要的!”张王氏非常坚决。
青筋跳动,张涵被触到了痛处——他已不是个男子汉了,不由咬牙道,“不用了……”
“要~的~!”看着张涵狼狈的样子,张王氏心情大好,笑的更灿烂了。
第六章 蔡邕'下'
笑闹了一番,张涵也很好奇,张王氏究竟拿了谁人的字,竟这么信心十足。要知道,张王氏的字是极好的,张何曾经说过,张王氏的字“别出机枢,还在其父之上”。
“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我可是把你外祖新得的宝贝都琢磨来了,你要再不用心……”
张王氏把左手从身后拿在身前,将一卷绢书放在几上,她说话之初还是笑容可掬,慢慢的越来越严肃,说到后来,脸上已无半点笑意。
张涵见此,心下微感惭愧——可怜天下父母心,也不再嘻笑,正容观看。
绢书展开,上书一赋:“余有行于京洛兮,遘淫雨之经时。塗邅其蹇连兮,潦汙滞而为灾。乘马蹯而不进兮,心郁悒而愤思。聊弘虑以存古兮,宣幽情而属词……”
张涵书法一般,但网络时代就是便捷,随便一搜,历代名家的字帖尽在手中,眼界开阔了,眼力自然也就有了。他先前对父母亲大人书法的评价,也是言之有物,有理有据。张王氏才拿他没法。
此时此刻,看到这绢书,张涵不由自主“啊”了一声,指着绢书,手都抖了,想要去摸,又舍不得,手指悬在空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绢书不知何人所书,文章倒也罢了,无非是借一路的艰难,感怀时事,抒发自己的郁闷之情。张涵既无切身体会,又不在意时事,对此全然没有共鸣。
但是,文字就不一样了。这隶书是标准的八分体,章法自然,笔力劲健,结字跌宕有致,无求妍美之意,而具古朴天真之趣,整饬而不刻板,静穆而有生气,实是大家手笔。
很少见到张涵傻乎乎的样子,张王氏颇是兴致勃勃,这小家伙精的很,好似什么都知道似的,想不到,也会有今日。
“这,这是谁写的……,啧啧啧,真是长见识了!”过了好一会儿,张涵才想起这个问题。
张王氏抿嘴一笑,昂首挺胸,摆出一幅骄傲的神态,更显风姿卓约,容色清丽。
“那是,这可是陈留蔡公的手书,你外祖好不容易才要来的……”
“陈留蔡公?陈留蔡公是谁呀?”
“蔡公讳邕,字伯喈,陈留圉人”说起这蔡公,张王氏颇有几分神往,整个就一fans“蔡公据说年纪倒不大,不过三十来岁,博学多识,擅长辞章,精通音律,尤善鼓琴。这一次就是因此而被诏入京的……”
‘蔡公讳邕……蔡公讳邕……’
张王氏述说了很多,但张涵只听见这四个字,然后,整个人就傻了,脑海里一直回荡这四个字,此后张王氏所说,他是一概听而不闻了。
‘靠!蔡公讳邕,不就是蔡邕嘛!’
说到蔡邕,估计没有人不知道的,字伯喈。陈留圉(今河南杞县)人。博学多识,擅长辞章,并精通音律,东汉辞赋家、散文家、书法家。
张涵前生学过书法,对这位大书法家颇有几分印象。
《幼学琼林》称“书法钟王”,意即学习书法要学钟繇、王羲之。现代的学书者也莫不宗法“钟王”。
这“钟”就是钟繇的“钟”,“王”则是王羲之的“王”。王羲之被尊为“书圣”,他的老师是卫夫人,卫夫人则师法于钟繇,而蔡邕就是这钟繇的老师了。
传说钟繇在汉时书家韦诞住所,见到了蔡邕真迹,苦求不得。待韦诞死后,钟繇竟密使人盗发其墓,终获蔡邕手迹,因而领悟到“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始得其笔法精髓。
蔡邕在书法上的成就可见一斑。梁武帝称他:“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如有神力。”可以说,有汉一代隶书蔡邕的成就最高。要不然,熹平石经也不会让他来写,这可是要给天下人看的。
除此之外,蔡邕还生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女儿——蔡琰,蔡文姬。不说她光凭记忆便能默写出四百篇文章,文无遗误。仅仅《胡笳十八拍》和《悲愤诗》,就足以名传千古了。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张涵都能背出几句来,可见其流传之广。作为一个男人,他对这个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美女加才女,还是了解一点儿的。红颜自古多薄命,何况,蔡琰不光是个大美女,还非常有才华,她一生很是坎坷。
不过,张涵不为蔡琰感叹了,现在他要为自己叹息了——“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他怎么这么倒霉呀……
愣在那里,张涵神飞天外,久久无言,倒不是因为得了蔡邕的手书,便兴奋了——那东东再过一千年会很值钱,现在嘛,也还是很值钱的——而是因为他突然间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时代。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乱七八糟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如今他知道了,立刻就感受到了不幸,觉得自己算是倒霉的到了家。
前生看小说时,回到古代征战天下的比比皆是,看的他是热血沸腾;到如今真的回到了战乱时代,张涵却是一颗心空落落的,没有半点儿高兴之情。
两年多来,张涵过的很忙碌,也颇为幸福,虽然没有太多的历史知识,也没回忆起什么高深的技术,凭着超越时代的眼光和见识,他还是很有信心能过的很好。
再者说,以驺县张家的财势,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足以让他衣食无忧,混吃等死了。
现如今,一切美梦都破灭了。
蔡邕——>;蔡文姬——>;曹操
靠!傻子都知道是三国之前,东汉末年了。这个……麻烦大了!!!
东汉末年是什么时候?
张涵说不好,但在脑海里一过,谁都能肯定这不是个好时候,看看他都想到什么就知道了。
‘十常侍,张角,黄巾起义,三国魏蜀吴,曹操,孙权,刘备,司马懿……’
这一系列战乱,从黄巾起义开始,三国、南北朝、五胡乱华,可打了好几百年仗。
日子没法过了……
第七章 未来'上'
终于确定了自己所处的历史时期,张涵曾经幻想过的,振兴中华呀,混吃等死呀……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涵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他一生经历的都是和平。他不喜欢乱世,在他的想象中,他应该象《新宋》里的石越,或者《宋风》里的王某某,当然,比较一下后,他更倾向于《唐朝》中的某好男人,闲暇时还可以出本书,装装专家学者。
这个,绝对是不成问题。
别看他不会古诗辞,充其量背些“鹅鹅鹅,……”,或者“离离原上草,……”之类,然作为孔夫子六艺之一,算学还是拥有相当崇高的地位,再怎么不堪,张涵前生也是个经历高考,自己考上的大学生。
这点儿小问题,轻而易举。
谁成想,计划没有变化快。转眼见,他便来到了星光璀灿,杀星遍地的三国大地上。呃,说错了,是东汉,可有什么用,马上不就三国了?!
在闲聊时,张涵当然可以指点江山YY一番。到如今真要与各路好汉厮杀一番,决一雌雄,他立刻就转变成最最坚定的和平主义者。
说的直白点儿。前生在路上遇到了歹徒行凶,张涵都会绕路而走,等走远了再偷偷打个110报警。为什么偷偷,地球人都知道的。
在现代黑社会都知道,和气生财,平安是福,出来混求的是财,不要打打杀杀的。何况张涵乎。
那个时代,早已经不再推崇英雄。连岳飞都要从课本中删除,秦桧都有人为之翻案。与时俱进到如此地步,想必将来有一天,黄继光董存瑞等也要作为破坏世界和谐的人物,从中国历史里消失……
张涵倒没有如此下作,但他的反映也是可以理解,甚至自然而然的。小说怎么样都可以,都是YY,就算是真的也无所谓,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
但是,没有人会真想去扮演其中的主角的,至少张涵没这么‘伟大’的理想。
想见识见识曹操、诸葛亮等人,在家看看电视,满足一下好奇心,就好。要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日子还过的去的人,冒着十之八九会杆屁朝梁(意指死掉)的风险,去参观历史名人的话,张涵宁可去动物园看大猩猩。
此后的种种,张涵便不记得了,他精神恍惚,强打着精神,与母亲说了阵儿不知所云的废话,就跑去睡觉了。
张王氏认为,宝宝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对蔡邕手书的的震撼力非常满意,拿去跟丈夫炫耀了。
张涵回到房中,也不理会奶妈柳氏的关心,只说十分困倦,吃饭时再叫他,就衣服也不脱,仰面朝天躺倒在那里。
说是睡觉,躺下了却半天也睡不着,他心乱如麻,又是兴奋(YY书看多了),又是恐惧(怎么能不怕),心烦意乱地折腾了好长时间,却只觉得头痛欲裂,全无一丝头绪,没有半点办法。
当初,从A公司跳槽到B公司,张涵都要寻思好些儿时日。现在一时三刻就让他拿出个主意,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张涵最后大吼一声,干脆不想了,一蒙脑袋,睡了。
也亏他放的下,没用多大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竟然睡着了。
睡着是睡着了,然一觉醒来,事情还是摆在那儿,等待解决。张涵生性懒散,神经大条,不过事关生死,却由不得他不放在心上。
东汉末年中国人口超过了七千万,而到了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