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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的第一天,徐邵文和威廉姆斯都交涉了双方的意见。很显然美国方面是同意与中国达成战略同盟,但是在山东建立海军基地的条款,必须改在福建,同时在原有条件之上,还要增加山东开矿权、福建至山东的铁路承包权以及在江苏地区开辟一块新的租地,同时美国在中国的所有产业都享受外交特惠,不需要向中国缴税。
美国的进一步提出条件虽然是徐邵文意料之中的,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苛刻,美国在华所有产业不用缴税?那中国也就不需要派警察、军队、消防局等等纳税建设部门去管这些美国产业了?
徐邵文对于这一部分的条件暂时没有进行讨论,而是强烈要求只能在山东胶州湾附近开设海军基地。并且还做出了一些退让,那就是美国海军基地的租地费用可以免费三十年,海军基地内享有与领事馆同等的外交豁免权。同时,中国方面还会为美国海军提供免费三十年的人力维护资源。
其实徐邵文提供免费人力维护资源,也是另有他意的,这样可以偷学到美国海军更多的先进条件,哪怕仅仅是军舰隐藏、清理、保养的技术,都是可以学习的。
中美双方对于海军基地的事项激烈的征讨了三天时间,最后威廉姆斯和麦克阿瑟摊牌了,他们告诉徐邵文山东现在是日德战场,要想在山东修建海军基地几乎是空谈。
徐邵文对此做出回应,他保证在1916年五月之前,让日本人和德国人全部退出山东,届时山东胶州湾附近将会开辟出一片区域交给美国来做海军基地。并且再美方代表发出质疑之前,他还给出了保证,如果1916年五月之前不能让美方如愿索偿,则可以将海军基地迁移到福建。
威廉姆斯和麦克阿瑟最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徐邵文的话了,于是在海军基地这个条件上做出让步,同意了徐邵文的意见。
在第四天的谈判上,徐邵文就美国产业在中国享有外交特惠做出了详细的讨论,对于之中所谓的不交税外交特惠,中方是没办法接受的,同时对于开矿权也必须做出相应的缩减。但是,他为了弥补美国方面的利益平衡,决定将华南五省、山东、直隶地区和东三省的所有铁路权包办给美国,但是前提条件是,必须是由美国铁路公司来开发这些铁路。
反正徐邵文自己是美国铁路公司的一个股东,这份利益看上将中国大半的铁路权都拱手让给了美国,但是其实自己从中也是可以获利的。
同时,在这些铁路权的额外附加协议上强调,中国若遇到紧急情况,如果战争、赈灾等,美国方面必须以盟友关系优先提供铁路的使用,并且美方在所有铁路连接不能设有任何军事设施。
美国代表在看出徐邵文列出的铁路包办权区域之后,简直是觉得哭笑不得。华南五省基本上是南方军阀控制的,东三省的铁路权也是在日本人手里的,名义上把这些铁路包办权给了自己,其实真正能使用的该有多少呢?难道还要跟日本人抢铁路,让美日关系进一步恶化?
威廉姆斯和麦克阿瑟依然对此表示不满足,但是决定继续退让一步,决定在以上铁路权利益的前提下,美国必须在中国至少一个省份享有外交特惠,在该省份的所有美国产业可以免税。
徐邵文想了想,决定给出一个二选一的条件。要么选择北蒙古做为外交特惠省份,要么接受中方三千万美元全额现金的战斗舰艇订单。
麦克阿瑟和威廉姆斯马上把这个重要进展消息汇报给了白宫,白宫连夜与商业部及海军部召开了会议,讨论三千万美元全额现金订单的事项。只用了八个小时的快速评估和讨论,白宫这边立刻要求威廉姆斯和麦克阿瑟选择订单,但是前提必须是全额现金。
第六天的时候,中美双方开始讨论三千万美元订单的具体事项。徐邵文要求订单中,至少包括两艘得克萨斯级12000吨位中型战列舰,五艘“约克”级5000吨中型巡洋舰,以及七艘“维克斯堡”级3200吨位的轻型巡洋舰。
徐邵文其实知道一战时期美国海军根本就不出众,在这个时代只有德国、英国和日本三国的海军才是优越的。但是这三个国家都在忙着战争,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中国订单。而且眼下情况也很特殊,一来必须用这大鱼尽快引诱美国与中国签订盟约,二来则是他还是相信美国舰艇的质量,就算战斗力上不占优势,但是耐用也能将就一些了。
威廉姆斯和麦克阿瑟经过几个小时的计算后,虽然知道徐邵文开出的订购条件,差不多成本是两千八百万,还余下两百万是纯利润。但是做为资本主义的代表人,依然在经过两天的争论之后,将七艘“维克斯堡”级轻型巡洋舰缩减到了五艘,同时还减掉了一艘“约克”级中型巡洋舰,代替为一艘“盖茨”级4200吨位的中型巡洋舰。
徐邵文最终愿意同意退让,但是必须让美国方面额外答应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在七月份之前,将美国海军珍珠港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调往中国山东南部海域,与中国上海第一舰队进一场实弹巡洋演习。
威廉姆斯原本打算以演习经费过高理由做为回拒,但是徐邵文立刻提出他愿意提供一百万美元的经费私人赞助这次演习。
威廉姆斯和麦克阿瑟都知道徐邵文这么做的意图,无非是希望借助美国的军事力量来威慑山东的日本海军,但是他们还是同意了这个条件。因为美国方面心知肚明,一旦与中国达成盟约,就势必要与日本发生冲突。而巡洋演习是一种最好的办法,既不用正面与日本人作战,也可以卖中国盟友一个人情。
徐邵文提出第二个要求,就是美国政府必须在盟约附加栏中注明:美国方面希望由徐邵文在山东协助监察美国海军基地的建设工作,以及监察美国在山东铁路开拓事宜。
其实这个注明意图很明显,徐邵文就是像想让自己这个上海督军同时兼顾山东督军。
第十三章 北上调兵遣将
中美双方在上海租界里正式签订了《中美战略结盟》协议,协议有效期为二十一年,在协议有效期之内,协议盟友若受到非协议国的武装侵略行为,其他盟友将必须全力支持,并视侵略国为首要敌人。
美方代表很快就秘密乘船返回美国了,而徐邵文也通知了中美合作银行的总裁布朗,让其将自己在美国花旗银行的三千万美元存款转给美国政府,做为订购军舰的费用,又从国民银行调了一百万做为军事演习的费用。三千一百万美元的订单,要是让北京政府掏,估计三十年之内都绝对不可能的了。
不过,徐邵文在拿到这份结盟协议书之后,并没有急着上报给了北京。毕竟结盟协议的事情结束之后,自己这个总统全权代表便会撤销,自己暂时还想多利用一下这个头衔的便利。他一方面拖延北京的催促,一方面开始整顿军务。
四月下旬,炮兵训练虽然没有完全成熟,但是在几个外籍教官和顾问的督导下,勉勉强强可以算是速成了。
五月初的时候,日本向北京政府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签订《二十一条》,他们就会采取进一步的军事行动。山东督军靳云鹏完全陷入了左右为难,他现在是属于皖系军阀,段祺瑞命令他随时准备做出撤退,但是袁世凯却勒令其按兵不动、固守济南。
袁世凯现在所有希望就是寄托在徐邵文身上。徐邵文当然不能让老袁总是干等着,他故意向北京方面做出一些汇报,表示协约正在修改之中,并且美方已经决定介入山东问题。
这个消息总算让袁世凯稍微安心了一些,于是他也向日本做出了回复,假装表示自己有意愿签署《二十一条》全部内容,但是需要一段时间说服国内反对派。
袁世凯的这也假装愿意签订《二十一条》,却让全国人民信以为真,抗议反对的呼声越来越汹涌。而在南方的几派军阀和广州政府,更是借题发挥,推波助澜让这件事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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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月四号这一天,徐邵文在自己督军署召集了武官处、参谋处和后勤部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这个会议没有邀请秘书处,在会场大门外也特意安排了十多个荷枪实弹的警卫,确保会议的全程安全。
“五月十日,我会动身前往济南,先行给靳云鹏打个招呼。”徐邵文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在五月十六号时候,我75旅第95步兵团、96机械团和97步兵团开始动员,乘坐火车前往山东,我会安排专用火车路线以及到达之后的驻地。”
徐邵文现在的兵力超过了一万人的编制,原本三个团的番号就是第95、96和97团。在年初的时候,秘书处又新设立的医疗机构,所以他又将战地医院和随军军医全部编成了一个独立营,直接有后勤部指挥,在战时分别下派军医到各个连队上。
今年三月招募的新兵人数超过三千人,于是徐邵文在原有的三个团的番号后面,又私自增补了第98和第99团,这两个团全部是满编机械化炮兵团。
会议室的所有人在听到了徐邵文这番话后,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忍不住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起来。上海督军署是属于地方性质的军政机构,怎么可能贸然派兵去干涉其他地方的军政呢?而且现在山东问题十分激烈,如果北京方面迟迟不妥协,那么日本人说不定就真的要动手了。这个时候调兵去山东,难道是要对付日本人?
“大家都给我冷静一点,身为军人,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徐邵文喝止了会议室的纷纷议论,严肃的说道。他顿了顿,拿出了袁世凯委任自己的全权总统特使代表的文书,说,“实不相瞒,我现在正是袁总统的全权代表,我所有的政治行为,全部代表总统。”
在场所有人在徐邵文严肃的神态之下,都不敢多造次了,纷纷聚精会神起,听候督军的下一步指示。
“四月中旬,我奉总统之命令,秘密的与美国达成了战略同盟。与美国结盟,目的明显,就是要联手对付日本人。”徐邵文故意将话语说的歪曲了一些,这样起码能让自己的部下知道,这次作战不是中方孤军作战,“我现在调兵前往山东是什么意思,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我就不用多说了。”
武官处的军官全部都是年轻人,并且大多是刚毕业的,这个年龄段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们早就对日本人种种可耻行径感到愤怒了。这次能够与日本人在正面战场上较量,就算实力不济也足以发泄心头的怒火,让小日本知道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何况,这次还有美国这个大国来支持,信心与胜算更是多了几分。
于是,所有人都露出了慷慨激昂的神色,没有任何人发表异议。
“大家不用太担心,这次我提前前往济南,就是为了督促靳云鹏积极备战。山东有我驻军两万余人,再加上我部一万人,一共是三万兵力。如果战斗真的是不可避免的,那么一旦战火升级,江苏以及直隶都会增兵援助我们。而我们的美国盟友,也会在海上截断日本的供给线,到时候山东就成为了小日本们的包围之地了。”徐邵文语气轻松,就像是在谈风论月一般,显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在简单的暗示性鼓舞了一番士气之后,徐邵文开始安排将令。
新军刚刚成立不久,军中的职衔只是委任了一些青年军官担任营长、连长和排长,到现在为止五个团的团长都还是空缺的。他让夏国桢出任第96机械团的团长,萧安国为第97步兵团团长。
夏国桢和萧安国虽然都是在两年前刚从军校毕业的青年军官,但是在1922年夏国桢就会被授勋为定威将军,在1924年萧安国则会被授勋为良威将军。对于这两个几年后的将军人物,徐邵文自然知道他们是有才华的,决定让他们做为第75旅的主力军。
徐邵文又安排四月份刚刚加入督军署的孙建业统领第98炮兵团。孙建业原本去年就已经毕业了,被安排前往湖北出任营长。事实上如果他老老实实在湖北呆上了六年时间,就会被升任为第五混成旅的旅长。但是他却因为听说上海的新军有安家费并且俸禄高,在家父急需用钱治病的情况下,转而来到了上海。
徐邵文现在才知道人才的重要,除了安排了以上三个人物之后,剩下两个团的团长便没有合适人选了,只好做为旅部的近卫团,由自己亲自统辖。他让夏国桢、萧安国和孙建业三人,对于各自的团部,要人就向秘书处要,要物就向后勤处要,务必在出发之前将一切都打点好。
紧接着安排了一些其他繁琐的事务之后,徐邵文便结束了这次会议,同时要求在出发之前,所有人必须严守此次会议的内容。
散会之后,李振宁等到所有人都退出会议室了,才急切的向徐邵文问道:“文远,你真的要跟日本人开战?”
“能不